阮纓頓時露出了一臉糾結的表情,就在這時,鬱聞深走了進來,見狀後問道:“怎麽了?”


    “在逗穗穗玩呢。”鬱母笑起來,“你怎麽進來了?”


    鬱聞深挽起袖子,泰然自若地說道:“來幫忙。”他洗了洗手後,就從阮纓手裏接過了蒜臼,“我來吧。”


    “那我和你阿姨在這是不是挺打擾你們的?”鬱母揶揄著問道,“要不這裏交給你們?”


    鬱聞深點頭:“也行,反正隻是備菜,我和穗穗來弄就行。”


    “那行,你們兩個弄吧。”


    摘了圍裙洗了手,鬱母和阮母就出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抱上山竹,省的小貓咪又吃狗糧。她們倆走到門口的時候,阮纓和鬱聞深還能聽到鬱母在給阮母做思想工作。


    “你吧,就是什麽事都要操心,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聽我的,這種事以後多交給孩子們,不然養他們幹嘛?”


    鬱聞深麵色深沉:“我媽不會把阿姨帶壞了吧?”


    阮纓忍俊不禁:“可我覺得伯母說得對呀,我也希望媽媽不要什麽事都自己親自做,她完全可以安排我做,或者讓我爸爸去做。”


    鬱聞深伸手摟住阮纓的肩膀:“畢竟我們穗穗現在也是個可靠的大人了。”


    阮纓很順勢地把腦袋往鬱聞深的肩上一靠:“嘿嘿,你也可靠。哎呀,我們快點幹活吧。”


    “嗯。”


    ***


    晚上七點鍾的時候,年夜飯被端上了桌。


    而且因為是年夜飯,阮母特意給山竹也準備了椅子,上麵放了專門給它做的雞胸肉三文魚還有蝦仁組成的小蛋糕,做它的年夜飯大餐。


    “終於可以吃飯了!”鬱聞謙感動,“我等這頓飯等的中午就沒吃飽,下午也不敢吃零食,都快餓死了!”


    “去,”鬱母在鬱聞謙身上拍了一下,“大過年的說這種話,自己去呸兩下。”


    鬱聞謙乖乖地去呸了兩下,作為飯桌上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又很殷勤地給其他人該倒酒的倒酒,該倒飲料的倒飲料。


    鬱父問阮纓:“穗穗啊,過年吃團圓飯,要不喝點酒?你從小到大還沒喝過酒吧?”


    阮父點頭:“是沒喝過。你要是想喝的話就喝點。”


    阮纓瘋狂搖頭:“不了不了,我不能喝。”


    阮母看向她:“你喝過了?”


    “聖誕節的時候喝的,”鬱聞深替她解釋道,“穗穗的酒量……她喝的是煮過的熱紅酒,已經沒什麽度數了,還就是嚐味道喝了兩三口,就——”


    “醉了?”鬱聞謙問完之後,看到阮纓和鬱聞深都沒否認,直接就傻眼了,“穗穗姐,你酒量這麽差嗎?”


    阮纓都快把臉埋到桌子下麵去了。


    “哎呀,這也沒給你們單獨設個小孩桌,”鬱老爺子說了句玩笑話,又笑嗬嗬地說道,“咱們過年就是圖個開心熱鬧,不能喝就不喝,沒事,穗穗就跟聞謙一起喝飲料吧。”


    阮纓點了點頭:“嗯嗯!”


    “這兩家人一起過年,感覺就是不一樣,”鬱父笑著說道,“等以後聞謙也結了婚,咱們還能再多一家人。”


    鬱聞謙目瞪口呆:“爸,我高考還沒考完呢,你就想我以後結婚的事了,這想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這不就是想想嘛。”頓了頓,鬱父又好奇地問道,“你沒背著我們在學校偷偷談一個?”


    鬱聞謙欲言又止:“那什麽,過年了,要不我來給你們唱個歌助助興吧?”


    想起鬱聞謙唱起歌來五音不全,鬱聞深給了他一個冷眼:“老實點。”


    阮纓也笑眯眯地說道:“才藝表演就不用了吧?”


    “那我作為這頓年夜飯飯桌上年紀最小的一個,就先敬個酒吧,”鬱聞謙端著自己的杯子站起來,“新的一年,祝爺爺身體健康,爸爸和叔叔工作順利蒸蒸日上,媽媽和阿姨越來越年輕越來越美麗,哥哥和穗穗姐早點結婚——”


    阮纓有些羞的慌:“你說什麽呢!”


    鬱聞深在下麵拉住了阮纓的手,阮纓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並沒有看向自己,還很認真地對著鬱聞謙點點頭:“我努力。”然後才轉頭看向阮纓,回答了她的問題,“心裏話。”


    “你還說!”


    就在這時,鬱聞謙歡呼了一聲:“幹杯——!”


    一大桌人的杯子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幹杯——”


    “喵——”


    因為人多,這頓年夜飯熱熱鬧鬧地吃了兩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春晚都放了一個多小時了。


    吃完年夜飯,阮父和鬱父被安排收拾桌子,阮母和鬱母一個調餡兒,一個和麵,準備包點兒餃子。


    剩下阮纓他們三個,帶上山竹一起,陪鬱老爺子在客廳看電視,聽他一邊看一邊說:“這都些什麽節目?”他摸摸山竹的腦袋,“還不如看我們山竹吃飯有意思。”


    山竹也很配合地在鬱老爺子身上踩奶,嘴裏撒嬌似的“喵喵”叫著。


    “我也覺得好沒意思,”鬱聞謙癱在沙發上,“哥,穗穗姐,咱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兒吧?”


    鬱聞深抬眼看他:“要不你去做點兒題?”


    “……大過年的你就不能當一次人嗎?你這個魔鬼!”鬱聞謙就差在沙發上打滾了,“穗穗姐,你管管我哥啊!”


    阮纓手裏捏著一塊沒吃完的巧克力,想了想之後提議道:“不然我們來打牌?我們三個可以鬥地主。”


    眼角的餘光瞥見鬱聞深推眼鏡的動作,鬱聞謙飛快搖頭:“我不!”他又不傻,跟他們倆玩鬥地主,他就隻有輸的份兒了。


    不過鬱老爺子聽了之後倒是興致盎然:“這樣,不讓聞深參加,我來陪你們打。”


    “這樣可以,”鬱聞謙當即表示同意,“哥你不準參加!”


    鬱聞深倒也沒反對,不過他說:“我給穗穗當軍師。”


    鬱聞謙滿頭問號:“你這跟自己親自參與有什麽區別嗎?”


    “快去拿牌。”


    “行吧。”


    鬱聞謙很快就把撲克拿來了,洗了一遍之後放在了桌子上。


    被鬱老爺子明令禁止參加,鬱聞深就坐在阮纓身後,在他們抓牌的時候問道:“玩錢嗎?”


    “不玩!”


    阮纓和鬱聞謙異口同聲。


    鬱聞謙哇哇大叫:“我沒有錢!”其實也不是沒有,但他總覺得,阮纓身後有他哥教著,他爺爺鬥地主也很厲害,他肯定會輸的很慘。


    鬱聞深用一種可以稱之為“看你這點兒出息”的眼神看了鬱聞謙一眼後,又問阮纓:“穗穗,你也沒錢了?”


    “我不是沒錢了,我是下午輸怕了,”阮纓縮了縮脖子,“可以鬥地主,但不可以玩錢了!”


    正好這個時候,阮父和鬱父過來了,聽到阮纓這麽說,阮父笑著說道:“沒事兒,你玩就行,贏了錢都是你的,要是輸了,爸爸給你補上。”


    阮纓眼睛一亮:“真的嗎?”


    “真的,”阮父點頭,“跟他們玩。”


    “好!”阮纓歡喜地答應下來,“嘿嘿,有爸爸給我出錢,那我就放心地玩啦!”


    鬱聞謙愣住:“還能這樣?!”他也立馬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爸爸,但鬱父卻像沒看見一樣,隻是催促他們,“你們快趕緊開始吧。”


    山竹也跳上了牌桌,一本正經地圍觀起了他們打牌。


    阮母和鬱母忙活完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電視裏放著春晚,但是沒有人看,客廳裏連人帶貓全都圍在茶幾旁。


    阮纓和鬱老爺子麵前都放了點鈔票,隻有鬱聞謙麵前空空蕩蕩。再看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鬱聞謙一直在輸,而阮纓和鬱老爺子應該是贏得不相上下。


    鬱聞深正在幫阮纓看牌,看完後對她說:“出順子,三四五六七八九。”


    “可是我有兩個八。”


    “沒事,拆了,等會兒飛機帶出去。”


    阮纓轉頭看了鬱聞深一眼,鬱聞深神色未動,卻向阮纓使了個眼色,看向了老爺子那邊。


    阮纓心領神會,明白了鬱聞深的意思,按照他說的出了牌。


    一套牌下去,阮纓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像這局勝券在握了一樣,結果鬱老爺子直接上了個炸彈,炸的她傻眼了。


    鬱老爺子順順利利出完牌,樂嗬嗬地教育他們:“年輕人,不要太心急,得沉住氣。”


    阮纓沮喪著臉:“唉,還是鬱爺爺棋高一著。”


    鬱聞深麵色鎮定:“薑還是老的辣。”


    而鬱聞謙連一張牌都沒出就輸了,隻能含淚上供,拿出了錢。


    鬱老爺子高興地把錢都放在了山竹麵前:“山竹,看好了,這些錢都是給你買罐頭的。”


    山竹高興地“喵嗚”了一聲,用爪子按住了錢。


    打了十幾輪的鬥地主,鬱聞深摸著阮纓的腦袋:“看,這不是把下午輸的錢都贏回來了?”


    阮纓是美滋滋了,鬱聞謙卻哭喪著臉:“怎麽就隻有我一直輸啊?怎麽會這樣!”


    “好了好了,別玩了,快收起來吧,”鬱母催促道,“把這收拾出來,咱們在這包餃子,正好這麽多人,一會兒就包出來了。”


    “是——”


    ◎最新評論:


    -完-


    第73章 、073


    ◎“當然了,”鬱聞深湊到了她耳邊低聲道,“畢竟,這是壓歲錢。”◎


    因為鬱老爺子年紀大了熬不動夜,大家也不打算非得到了十二點再吃餃子了,包完之後就燒熱水煮了餃子,準備早點吃完早點睡覺。


    除夕夜的餃子裏會有一些放了硬幣的,阮纓吃出來幾個,不小心還硌到了牙。


    “看來我們穗穗明年財運不錯啊。”鬱母笑著說道。


    阮纓數了數自己吃出來的硬幣:“好像確實會不錯誒,有六個,六六大順!”


    “我有八個!”鬱聞謙舉起手來興奮地說道,“是不是說明我的財運比穗穗姐的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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