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脫了。”


    阮軟:“……”


    這異種折辱人的手段好落後。


    她都已經在亞瑟麵前幹幹淨淨過一次了,再脫下來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衣服一寸一寸滑落,墨色發絲如綢緞包裹著雪白嬌軀,曲線誘人,裙子沿著筆直纖細的長腿滑落。


    她白皙的脖頸還殘留著細長而恐怖的掐痕,惹人憐惜,卻也能激起施虐欲。


    亞瑟藏在鬥篷之中的手掌捏成拳頭,像是在和自己做鬥爭,冰冷的藍眼睛盡力維持著漠然神色。


    祂冷冷說:


    “過來,取悅我。”


    阮軟沒猶豫——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再猶豫也沒意義了。


    她走過去,摟著祂脖子,踮起腳隔著麵罩吻祂。


    忽然眼前一黑。


    異種遮蔽住了她的視線。


    阮軟沉默了會兒,試圖做最後的掙紮,“我想看著您,主人。”


    即便是這種情況下。


    祂也維持著最冷漠的神色,吐出羞辱她的話,“你沒資格。”


    阮軟:“……”


    很好,亞瑟。


    這句話我也記下來了。


    到時候一筆一筆算。


    又過了會兒。


    亞瑟掐著她的腰,啞聲說:“說話。”


    阮軟嗓音破碎:“主人?”


    亞瑟覺得哪裏不太對,蹙眉命令:“換個稱呼。”


    阮軟:“亞瑟?”


    亞瑟冷笑了聲。


    阮軟攥緊床單,手指發白,“哥哥?”


    祂沒再出聲。


    但明顯能感受到祂的滿意。


    阮軟:……我&*#*%@*#


    -


    翌日清晨。


    阿諾德照例來到了亞瑟的住宅,雖然信仰岌岌可危,處在崩潰邊緣,但這一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來這裏問候一下亞瑟。


    就和每個禮拜去教堂做禮拜的信徒一樣。


    他來這裏祈禱。


    以前是祈禱遊戲場早日運轉,現在則是茫然。


    如果主人對所有人都冷漠,他可以接受,可以繼續無條件的追隨——畢竟亞瑟是個神明,祂合該無欲無求,漠然冰冷。


    可祂現在因為一個人類女孩而變成了戀愛腦,毫無底線的寵愛,這就徹底打破了他對神明的濾鏡。


    但今天。


    阿諾德踏進這裏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不同。


    院中多了棵樹。


    一棵非常茁壯的樹。


    在這個寒冬,長的十分茂盛,甚至開出了一朵又一朵嬌嫩的花朵。


    但眨眼之間。


    這棵樹被看不見的力量——隻可能是亞瑟——殘暴地摧毀掉。


    而樹木又迅速成長。


    長的比之前更強壯。


    毀掉,重生,毀掉,重生……


    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院子裏多了一棵參天大樹,遮天蔽日,結滿了各種各樣嬌豔而燦爛的花朵。


    阿諾德心中麻木。


    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在幹什麽。


    “阿諾德。”


    祂開口了。


    麵前出現一把斧頭。


    蘊含著強大的,恐怖的氣息,像是從血海之中浸透出的斧頭,每一處都充滿著殘忍的血腥味。


    阿諾德本能的害怕之後,反而升起了一種戰栗感,渾身血液沸騰——


    他喜歡這種黑暗氣息。


    “主人。”


    他按捺住激動,重新燃起對祂的信仰,懷揣著一種使命感,等待著祂的命令。


    亞瑟言簡意賅:“砍樹。”


    阿諾德:“……”


    他有那麽一瞬間,真的不想去拿這個斧頭,更不想去莫名其妙地砍樹。


    但他還沒膽量反抗亞瑟。


    麵無表情地拿起斧頭,朝這棵詭異的樹砍過去。


    一下又一下。


    但是這棵樹。


    倒下以後,又重新生長起來。


    阿諾德有那麽一瞬間以為,這是亞瑟給他的考驗。


    但否認的也很快。


    以前的亞瑟性格漠然,不會做這種鍛煉他的考驗。


    現在的亞瑟淪為戀愛腦,更不會有這種考驗。


    他甚至懷疑,這棵樹也和阮軟有關係!


    在這棵樹又一次倒下時。


    亞瑟淡淡出聲,“好了。”


    阿諾德氣喘籲籲地停下,手中還握著神明賜予的斧頭,“主人,那這個斧頭?”


    亞瑟沒再回話。


    按照阿諾德對祂的了解,這個意思是可以隨他處置的意思。


    可以留下。


    可以扔掉。


    也可以送人。


    但是他隻要想到這棵樹可能和阮軟有關,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更何況。


    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斧頭,是遊戲場。


    -


    二樓角落。


    阮軟醒來的時候,疲憊的手指都不想抬起來,渾身酸疼,嗓子還特別難受,火燒火燒的疼,但完全沒力氣起床去倒水。


    亞瑟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躺在床上挺屍,最後實在忍不了喉嚨的幹澀,套了衣服,爬起來去倒了杯水。


    水流淌進喉嚨,滋潤了許多。


    阮軟又爬上床,拿出救濟館的速寫本,憑借昨晚的感覺,依靠想象力畫出大概。


    ——有些地方是摸到的,有些地方是依靠想象力,結合了鬥篷下的阮瑟,被分離出去的章魚變異怪,以及接受教堂任務之前從海裏出來要殺她東西。


    畫出來以後。


    她自己都有點崩潰。


    ……亞瑟不讓她看是對的。


    太醜陋了。


    確實有點難接受。


    阮軟安慰自己,也許是感覺錯了呢,畢竟蒙著眼全靠亂摸和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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