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處,康副處長辦公室。


    “嗬嗬,星瀾啊,你看看,二處裏麵,這幫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啊!看到功勞了,每個人都嗷嗷的往上衝,比如,那個自不量力的陳數,但是,看到黑鍋了,每個人都齊刷刷的往後躲,就希望其他人能夠解決上頭交下來的爛攤子。”


    搖了搖頭,對此種操作,康水義深惡痛絕,見狀,王星瀾卻心中嗬嗬冷笑。


    這難道不是黨國的常規操作嗎?這有啥驚訝的。


    “處長說得對。隻是,此行,上海?”


    敏銳的王星瀾,第一時間接到熊山的指令的時候,他便拜訪了康副處長,畢竟,在師兄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康水義就是王星瀾等非力行社嫡係的最大的靠山。


    而目前看來,康水義這座靠山的確背景深厚的。


    夏運的情報渠道不就是依靠著康水義和粵係的交情而獲得的嗎?


    “此行,去上海,不要多管閑事。此外,你還要牢記兩點,第一點,不管他是叫夏運,還是叫小野有三,但是,這小子的情報渠道必須要掌握在咱們手中。而此行去上海,你去,這五千美金就交給他,當作剩下的報酬。”


    說著話語,康水義便從桌洞裏麵拿出了一遝美鈔,將其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厚厚的一遝,以王星瀾的眼光來看,這至少是五千美金。


    隻是,另外一遝是啥子意思呢?


    心中如此想到,王星瀾也及時的得到了康水義的解釋。


    “這裏有八千美金,剩下的三千美金,你自由分配。當然,記住一點,上海站雖然是二處的,但是,不是咱們的。”


    一句話,簡簡單單就將二處內部的派係說了出來,當然,目前為止,在二處還在大肆擴張的時期,這句話顯得有些不妥了,但是,不得不說,康水義的遠見性和警惕心還是有的。


    “處長,我懂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我曉得的。”


    聽到此句話,康水義讚賞的看了看王星瀾,轉而提了一嘴。


    “最近,你和譚言,一個去了上海,一個去了華北,因此,這段時間,你們行動二隊內部被熊山拉攏過去的很多。不得不說,處長這一手還是高明的。”


    聞言,王星瀾點了點頭,內心也有些抱怨。


    顯然,一回來,回到二處,王星瀾也感受到了二處內部的改變。而對行動二隊來說,熊山又為行動二隊安排了一個新的副隊長,而和這個老牌的力行社老手相比,霍恩盡管也是副隊長,但是,在各方麵,霍恩也被完全碾壓了。


    換句話說,王星瀾發現,他倆辛苦組建的行動二隊差點被熊山給摘了桃子了。


    即使行動二隊是由譚言和王星瀾組建起來的,但是,明麵上,熊山還是整個行動大隊的大隊長,因此,借由調換崗位,安插自己人的行政安排,熊山不僅將一些老行動二隊隊員調離了崗位,而且,還將大量的自己人安插進入了行動二隊。


    因此,目前看來,譚言師兄口中說的“來自戴處長的饋贈”也不過是戴老板的一次算計罷了,畢竟,譚言得到了升職的好機會(前往華北,擔任北平戰的副站長,代理站長),但,戴老板也得到了一次整理內部的機會。


    “因此,這第二點,也很簡單。你把你能夠帶走的人全部的脫離出來,我已經安排好了,南京這裏留下一部分,等著你師兄回來,暫且編製為行動第二中隊第三小隊,由我暫管。而剩下的人,你就帶去上海吧,至少,在上海那裏,你還能夠發展發展。”


    聞言,王星瀾點了點頭,也讚同了這個想法。


    臨走前,看著王星瀾的模樣,康水義叫住了他,沉思許久之後,低聲說道。


    “現如今,時局變換,南京風波淩厲,要是沒啥子大事情,其實,最好不要回來。而其實,我也希望,你們師兄弟二人能夠在外頭發展些勢力,然後,帶著勢力回來,屆時,我相信,二處的內部局勢也會迎來一次大變化的。”


    聞言,王星瀾若有所思,應聲附和道。


    “我曉得的,康老師,你也得保重自己啊。”


    看來,西安之後,校長的整肅運動是越來越擴大了,就連二處這類忠心耿耿的情報機構都要被殃及池魚,更何談其他的非嫡係部門呢!


    畢竟,不得不說,西安之變還是給本就不甚大方的校長帶來了危機意識,當然,這或許也和西安之變之時,國黨某些高層遲鈍的反應有關。


    “嗬嗬,放心,你康老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聽著康水義爽朗的笑聲,語氣自信的話語,王星瀾也哈哈一笑。


    也罷,這老小子估計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畢竟,至今,這小子背後是誰,我還沒搞清楚呢?隻是,看來,康水義的背後是多個派係的混合體!(粵係,保定係等)


    拜別了老師和嬸子,寫了一封書信給遠在華北北平的師兄,王星瀾便帶著十來個行動二隊的老隊員,前往了上海,準備,開始一個新的篇章了。


    而老隊員的麵孔也非常熟悉,霍恩,以及那些參與了藥鋪抓捕行動的隊員。至於,王星瀾頗為看好的行動隊員張任等人則是被留在了南京,作為行動二隊的一部分。


    ~~~~~~


    上海,華租界,中英式別墅。


    “咋樣子了?老陳,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有事啊!”


    床上的陳數,紅光滿麵,還吃著水果,儼然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因此,一進門,王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轉念一想,便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看來,陳數這小子的手段挺花的,裝傷員來博同情!


    當然,雖然想明白了,但是,到了床前,王鬆還是陰陽怪氣的諷刺了一番。


    聽到王鬆的言論,陳數也沒動怒,隻是無奈的苦笑,為自己辯解道。


    “王兄,你我都是力行社時期就跟著處長的老人了,你我其實都清楚,我把事情辦砸了,要是不受點重傷,說不定,處長哪裏的懲罰會更嚴重呢!其實,不瞞你說,要是來的是個別人,我還真有自殘的想法呢。但是,這不是老兄你嗎!咱們兩個什麽交情啊!”


    聞言,王鬆蹙著眉頭,低聲問道。


    “上麵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你降三級,我暫代上海情報站站長,主導接下來的情報站事宜。隻是,你這樣子,回去的話,是要露餡的啊!屆時,咱兩吃不了兜著走。”


    話說回來,之所以王鬆會視而不見,是因為,在王鬆陷入困境的時候,是陳數主動開口求情,這才讓戴老板送了鬆口,讓王鬆進了監獄。


    說到此,陳數來了勁,掃了一圈周圍者,低聲說道。


    “不瞞你說,我這別墅裏麵,都是老人了,心中都有數的,而且,還是那句老話,拿了錢,就要辦事,要是不辦事,就得給命!況且,我之前可是為你仗義執言啊!”


    話說到這裏,王鬆了然,無奈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行吧,等會我就向上峰報告,你陳數重傷,回不到南京。請求就地養傷,將功補過。我估計,處長也是會同意的,對了,說道任務,你陳某人也不像是小白啊,怎麽那麽輕易就被日本人抓了空子呢?”


    聞言,陳數怒從心中來,狠狠地斥責了一番手下。


    “你不知道,我剛派人進入東區的日租界探查情報,然後,剛派了十來個人去岩井公館偵查,然後,這十來個人就被當地的日本憲兵隊的人給抓了。”


    過程非常簡單,也非常草率,王鬆一聽,感覺荒謬異常。


    但緊接著,陳數的解釋還是讓王送恍然大悟,而與此同時,王鬆內心也警惕萬分。


    簡單來說,陳數等人不是被日本憲兵隊發現的,而是被日租界內的日本僑民先發現的,而原因也很簡單,這十來個人沒有證。


    在一周前,整個日租界便實行了人手一個僑民證的舉措。


    簡而言之,不論是進入日租界,還是停留在日租界,那麽都必須要有日租界僑民官辦理的日租界居住證或僑民證,無疑,陳數一行人剛好就撞上了查證件的槍口上。


    “你說說看,這不是巧合嗎?要不是如此,我怎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啊!”


    說到此,陳數也感覺到此次行動非常湊巧,自己運氣背到了極點。


    聞言,王鬆點了點頭,內心知曉了。情報站交接的工作很快,而作為一個老手,王鬆也快速的安定了上海站內的人心,並將最新的二處命令告知了眾人。


    “由於其他原因,我王鬆暫且擔任上海站站長,而陳數暫且擔任上海站副站長,在此養傷,以待回南京。處裏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日本租界軍力部署圖。各位,醜話放在前頭,上一次行動失敗,引起了國際輿論,對此,處長沒發火,因為上海站初創。但是,此次,為了成功,處長把我給派來了,而,這一次,要是在失敗了,要是不能夠將功補過,在座者都要降職,甚至要掉腦袋的!”


    聞言,參會者麵麵相覷,壓力陡然升起。


    而在王鬆到達上海的第三天,王星瀾也到了上海。


    而與之同行的,還有霍恩等十餘人行動隊員。


    “行了,這是李三,你們熟悉熟悉,李三,你把他們帶去霞飛路的那處宅子。我有些事情,要先去辦一辦。”


    聞言,李三連忙道是,而離開了眾人,王星瀾朝著東邊的日租界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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