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及笄禮,鸞安公主親眼看見霍餘等著靖安長公主一同離開。


    身在大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選擇和靖安長公主作對。


    所以,她最終將目標放在了陸含清身上,他是淮南陸氏之子,淮南和北幽相鄰,而且淮南兵權在握,陸含清未曾娶妻,這樣一看,似乎陸含清比其餘人都要合適作為和親對象。


    然後,就有了今日的這一出。


    禁軍上前清道時,陸含清眉眼的溫和終於消去,眼中閃過一抹冷涼。


    至此,他還有何不知,今日他是落入旁人的算計!


    利用皇室猜疑,將他推向北幽。


    而旁人,許也會認為這都是他所謀!


    作者有話說:


    陳媛:嗯……很好?


    【來晚了,滑跪,晚上加更補償一下】


    第86章


    今日夜色濃鬱得近乎化不開,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午時落的雨尚未幹透,風帶起些許濕潤。


    公主府中有一處溫泉,這裏引活水而入,霧氣彌漫,女子從水中冒出頭,水花四濺,她微喘著氣,臉頰潮紅,水珠順著臉頰滑過鎖骨,滴落溫泉中消失不見。


    女子站起身,後背挺直,瑩白如玉,中間一條深凹的脊椎線,讓人挪不開眼,青絲倏然披下,飄在水麵上,恰好遮住了這抹春光。


    盼秋領著婢女跪在地上替她擦拭身子,一件輕薄的褻衣穿在身上,又攏了披風,才被眾星拱月地送回寢宮。


    待陳媛踏入宮殿的一刹那間,她稍有些幾不可察的停頓,抬了抬眼眸,望向殿內那個端坐著的男人:


    “你怎麽還在?”


    霍餘側了側身子,露出他身後的案桌:“公主今日還未喝藥。”


    陳媛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盼秋今日都將這事忘了,卻變成了霍餘在這裏等著她?!


    盼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奴婢差些都忘了,公主快些將藥喝了。”


    陳媛憤恨地瞪向霍餘,霍餘麵不改色地和她對視,在知道公主的身子情況後,他不可能任由公主糟蹋身子骨。


    陳媛將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任由盼秋喂她蜜餞,拎著霍餘的衣袖,嫌棄地上下打量。


    霍餘不明所以:“公主怎麽了?”


    陳媛口中蜜餞尚未咽下,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你真的沒有被調包?”


    不替她擋著藥也就罷了,居然現在都和盼秋同流合汙了。


    盼秋輕嗬了聲,似在嘲笑公主的癡心妄想。


    陳媛心虛,頓時訕訕地移開視線,霍餘低笑了聲,換來公主的橫眉冷對。


    霍餘不在意,他接過婢女遞來的錦帛,坐到公主身後,替公主擦著頭發,陳媛身子放鬆,半倚靠在他懷中,很明顯地察覺到身後人的身子稍僵了片刻。


    陳媛其實很納悶。


    按理說,在霍餘的記憶中,她和他的親密舉動應該數不勝數才對,怎麽會一碰就僵硬。


    顯得格外生澀。


    她揮退其餘婢女,靠在霍餘的肩膀上仰起頭,白皙修長的脖頸形成一道優美的幅度,霍餘視線稍暗,很快,他輕垂下眼瞼,沉聲暗啞:


    “公主坐好。”


    這般姿勢,他根本無法尋到著力點替她擦頭發。


    可現在的陳媛一肚子好奇,按捺不住地問他:


    “夢中,你和我都做了什麽?”


    這是她第一次在霍餘麵前承認夢中的那個人就是她。


    然而霍餘的注意力卻都被她的問題吸引住。


    兩人都做過什麽?


    霍餘稍抿緊唇瓣,做過的事太多了,尋常夫妻會做的事情他們皆做過。


    甚至,更出格的事也並非沒有。


    可霍餘不知該如何對女子說,隻能無奈低聲喚她:


    “公主!”


    陳媛輕哼了聲,覺得頗有些無趣。


    做都做了,有何不好說的?


    可她倒底沒有逼霍餘說,她能清晰地察覺到現在的霍餘不想碰她,也不該這麽說,更像是在顧忌著什麽。


    陳媛隱約猜到為何,心中些許好笑。


    她的身子豈是那麽容易就會有孕?哪怕夢中的她,也必是用了何種藥物,才會得償所願。


    不過,這些她都沒有和霍餘說。


    因為,隻要拿下淮南,霍餘所想都會一一實現,的確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冒險。


    霍餘摟住她的腰肢,將下顎抵在她的頸窩處,輕聲說:


    “明年冬日,我和公主去邊城小住一段時間吧。”


    那裏氣候宜人,四季如春,最適合陳媛待的地方,而且,霍餘年幼曾在邊城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想帶公主去那裏看看。


    陳媛並不在意,可有可無地應了聲:


    “隻要你說服了皇兄,我自無意見。”


    她有些許的不自在,因為兩人離得太近了些,她隻要稍抬抬下顎,就可以親到男子。


    她的披風散落在地,青絲順著動作披散在胸前,褻衣太過單薄,許是殿內燃了地龍,並不覺得冷,反而襯得殿內稍有些旖旎。


    霍餘沐浴過,外衫隻虛虛地披在身上,隻要陳媛想,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將外衫挑落在地。


    明明是她被霍餘圈在懷中,可霍餘給她的感覺卻是——任君采擷。


    陳媛覺得好笑,也真的呐呐捂住臉笑了出來。


    霍餘不明所以,眼中皆是困惑,但他什麽都沒有問,隻是摟在女子腰肢的手稍緊了緊,將女子護住,不會讓她掉下軟榻。


    像這樣安靜地和公主待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隻要她在就好,這就是公主不在後的那二十年中,他最大的奢望。


    陳媛沒有讓霍餘在她寢宮內過夜。


    倒不是她羞澀,隻是不想折磨霍餘罷了。


    霍餘離開時,耳根子都是紅的,他將外衫披在身上,攏了攏衣襟,走路的姿勢似有僵硬。


    ********


    翌日,陳媛和往日一樣,辰時才醒來。


    盼秋掀開床幔,見公主並無異樣,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陳媛將這一點看在眼中,知曉是她前日醒來時將盼秋嚇到了,所以,她沒有和盼秋說,她昨日又做夢了。


    和前日不同。


    這次的夢境有些讓人臉紅心跳。


    就在她的寢宮中,夜色撩人,燭火不斷地搖曳,紙窗上印了兩個重疊的身影。


    夢中她一襲紅色輕紗,似剛沐浴結束,青絲半幹半濕地貼在胸前,若隱若現給她添了分讓人口幹舌燥的餘媚,漫不經心地坐在軟榻上。


    霍餘就在她跟前,那種姿勢,讓陳媛根本不敢回想。


    他半跪在她跟前,攥住她腳踝,手背上青筋微起,上身衣裳半敞,他深深地埋著頭,額頭似熱出汗,貼在她身上,無人可見,她悄無聲息地攥住絨毯,身子有一刹那的緊繃。


    陳媛腳趾稍有些蜷縮,忙忙將思緒收攏,不敢再去回想。


    盼秋納悶地看著她臉上嫣紅,覷了眼尚未打開的楹窗,不解:


    “公主是覺得熱嗎?怎麽臉這麽紅?”


    陳媛頓時臊得臉頰通紅,眼神心虛地躲閃著,呐呐地說:“是有些熱。”


    盼秋忙忙去將楹窗打開,通風透氣。


    回來時,還在小聲嘀咕:


    “奴婢起床時,還覺得今日有些涼呢。”


    陳媛低頭,抖著手指將紐扣係上,假裝沒有聽見盼秋這句話。


    忽然就聽盼秋一聲輕嗔:


    “哎呀,公主快住手,這扣結係錯了!”


    陳媛手堪堪一頓,再低頭,才發現的確係錯了。


    盼秋將扣結解開,重新替她係好,有些納悶嘀咕:


    “今日公主怎麽怪怪的。”


    陳媛垂首,耳根子紅得幾欲滴血。


    作者有話說:


    小霍:有點害羞。


    【有點頭疼,這章稍微有點少,姐妹們將就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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