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疼,很疼,特別疼。


    這是怎麽回事?


    葉寒風感覺自己快疼瘋了,比之前被雷劈還要疼,還要令他抓狂。


    而且他為什麽不能動了?感覺好像有什麽無形之物將他禁錮住了,身上的劇痛應該也是來自這股力量。


    到底是什麽?


    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或妖?對他暗中下手了?


    幸而此時腹中還有顆妖丹能用,他運起妖力好一會兒才化解了這身巨痛。


    “葉師兄,你,沒事吧?”白糖忐忑不安,“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葉寒風漸漸緩過勁來,拍了拍頭頂的虎爪,“我很好,這虎看來也隻是跟我鬧著玩呢,沒有伸爪子。”


    他強行往回圓,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後再強行……迫使它看起來還是那麽簡單。


    呸!葉寒風暗暗把自己唾棄了一番。整的這一堆破事,但凡長點心眼的怕是都不能信。


    果然白糖搖搖頭,覺得這並不像是在玩耍。


    發冠都碎了,得多大的勁。


    “你,真的沒事嗎?頭疼不疼?”她感覺自己要是被這樣來一爪子,怕是頭骨都得碎。


    而且,現在算是危機解除了嗎?


    這隻巨虎似乎沒有剛才那麽狂燥了?


    在她的提醒下,葉寒風突然想到,自己剛才不能動彈和全身仿若被困住的巨痛或許正是來自這虎爪?


    很可能這隻獨眼虎不隻是眼瞎腿跛,還有些其他的毛病,比如控製不好靈力,所以剛才沒控製好力道,一時失控下的一擊,還是傷到了自己?


    也解釋得通。


    葉寒風就暫時把剛才的異樣拋到了腦後,先應付眼前的事情。


    不過似乎很輕鬆就應對了過去?


    他大腦快速急轉想好的一大堆說辭,還沒開始就被迫結束了。


    “白糖,我覺得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啊。”白糖突然伸手往他跟前一攔,示意他不要說話。


    葉寒風: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了解了?


    “不是,你先聽我說,我覺得吧……”


    “噓!別驚著它。”白糖看著從灌木叢中昂著頭走出來的另一隻老虎,初時還有些擔心,當虎身出來半截後,她由擔心變成了遲疑。


    當整隻老虎走出來時,她才發現,這是隻母虎,而且是隻懷孕即將生產的母虎。


    “它們是夫妻,而且馬上要當爸爸媽媽了!”白糖激動的搖了搖葉寒風的手臂,“它們馬上要有小寶寶了,難怪它們那麽凶,它們是在保護自己的小寶寶。”


    葉寒風一愣,目光在她的手和臉上一一掃過。


    幼崽雖珍貴,但……是這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他當然知道那隻妖獸母虎懷了崽子,他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才輕鬆說服了獨眼瞎虎回廢園的。


    他承諾會幫獨眼瞎虎的妻兒隱匿妖氣,在廢園裏度過無憂的一生。


    靈獸和妖獸極少能孕育出後代,即便是有,出生的幼崽也大多是妖氣更重一點,會被人們當成妖獸捕殺或驅趕,亦或是暴力馴化。


    總之結果不會太好。


    有了葉寒風的承諾,獨眼瞎虎才這樣配合,而母虎對他則有種出自於本能的服從,自然也沒異議。


    反正也被發現了,與其東躲西藏不如賭一把,或許真的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當賊一樣混吃混喝了。


    此時此刻,母虎看著白糖亮晶晶的眼睛以及比它還要誇張的喜悅之情,覺得自己似乎賭對了。


    不僅賭對了,還莫名的想要親近眼前這個少女,隻是腹中越來越緊迫的痛楚讓它越發的站不直了。


    “嗯?”白糖發覺了異樣,輕呼一聲,“它,要生了!”


    那獨眼瞎虎像是聽懂了一樣,終於把虎爪從葉寒風的頭頂抽離,低吼著湊到了母虎身側,拿頭拱了拱它的脖頸,伸著舌頭舔?了兩下,似乎是在安撫母虎的情緒。


    母虎初時還讓它拱蹭舔?,後來卻越發的不耐煩起來,呲著牙朝它吼到了一邊,抬頭看了看白糖,竟是主動往她的身上蹭了過來。


    獨眼瞎虎大受打擊,嗚嗚低咽了兩聲。


    葉寒風將一頭散發甩到腦後,看著它冷哼了一聲,暗道:活該!


    剛抬腳想到白糖跟前,那母虎呲著牙竟也朝他吼了起來。


    葉寒風:!你敢衝妖王吼叫?


    他難以置信。


    事實證明,生產之痛足以令人忘記本能的壓製,母虎此時除了白糖似乎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歡迎任何人或物的靠近。


    “這~要去找丹房的師兄師姐嗎?”她畢竟不是專業的獸醫,接生這種事情心裏沒譜。


    “它是隻妖獸,恐怕沒人敢給妖獸接生。”葉寒風遠遠的提醒道。


    一人一虎齊刷刷盯著對麵的一人一虎,俱是無奈和心塞。


    葉寒風隻好自我排解,這是自己今天搞出這樁事的報應,心裏漸漸也就舒坦了許多。


    那獨眼瞎虎卻始終煩躁不安,噴著粗氣來回踱步,引得母虎衝它又是一聲吼,它才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垂下了大腦袋。


    “那怎麽辦?”白糖一邊歡喜於莫名收服的母虎,一邊擔心的看著它的肚子。


    宮縮漸急,生產在即。


    母虎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吼聲,卻忍著痛楚不停朝白糖身上蹭。


    “不如先帶回獸舍,這裏也不是生產的地方。”葉寒風提議。


    白糖連忙問母虎:“要跟我走嗎?不對,你還能走嗎?”


    母虎應該是聽懂了,蹭了蹭她,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率先邁步,朝著獸舍那邊慢慢走了過去。


    它應當和獨眼瞎虎早就好上了,對獸舍的位置十分清楚,不用白糖在前帶路就知道往哪裏去。


    隻是心裏還是有些抗拒,似乎有什麽不好的回憶,每走幾步都會停下來原地轉幾圈,直到白糖安撫它兩句,它才繼續向前。


    “好虎好虎,你是個偉大的媽媽。”白糖一開始並不敢主動去摸母虎。


    雖然母虎一直主動往她身上蹭,但也可能是它減輕痛楚的一種方式,和她的主動觸碰是不一樣的。


    後來借著語言安撫輕輕在它脖頸上順了一把,母虎平靜的接受了她的觸碰,她這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獲得了它的全然信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總比抗拒她要好多了。


    廢園裏很安靜,楚辰爪子捂在眼眉的位置剛要入眠,金昴已經埋身到他的長毛裏打起了呼,倒是談星懶得動彈挪窩,在外麵眯上了眼。


    他們三個都聽到了異響,可因為還有白糖和葉寒風的氣息,所以誰也沒有動彈,全都紮著腦袋補眠。


    晚上要四處奔波,實在太累了。


    結果還沒睡沉,楚辰和金昴就被叫醒了。


    “大黑小虎乖,墊子先借我用用,外麵太陽那麽好,你們去跑一跑運動一下,不要白天晚上隻知道睡。”這還沒到夏天,怎麽就都這麽倦怠了?


    白糖拍拍墊子,示意母虎上去。


    “這是我剛做好的,從這邊打開……”這墊子竟然還有機關,打開就是一個帶頂篷的隱蔽的窩。


    “你就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你和你的寶寶啦。”白糖手腳麻利的拍走墊子上的黑色毛發,想著什麽時候有空得幫大黑梳梳毛,這樣換毛會更順利些,也不會毛發到處飛。


    至於現在,還是母虎生產更重要。


    楚辰和金昴沒想到自己剛睡舒坦的窩眨眼就成了別人的,不由得看向葉寒風:什麽情況?


    金昴更是喵嗷叫著要鬧騰。


    白糖眉頭一皺,回頭怒喝:“小虎!你最近真的很愛惹事欺負人。”一想,不對,是欺負獸。


    不管欺負誰,金昴變成的小虎確實比之前鬧騰和任性許多,白糖早想著教育教育他了。


    孩子要疼,熊孩子也要“疼”!


    至於是哪種疼,白糖希望小虎永遠不要淘氣到那個份上,否則……她再舍不得也會下手的!


    “自己出去玩,不要再睡覺了。”豬都沒有黑天白夜的這樣睡的。


    她完全不知道這幾隻晚上的辛勞。


    母虎的生產極不順利。


    本來妖獸和靈獸的結合就很難孕育後代,萬獸殿也試過幾次,結果一隻幼崽都沒能生下來不說,還搭進去好些優良的母獸。


    白糖並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那隻母獅到現在還在痛楚中掙紮,她看著眼前的母虎,隻覺得情形越來越不對。


    她漸漸的好像感知到了某些東西,好像母虎腹中的小生命也在痛苦的哀鳴著。


    本來相對平衡的妖力與靈力,隨著小生命的出生,出現了無形拉扯,它在擇抉。強大霸道的妖力擠壓著小生命體內的靈力,企圖將其趕出小生命的體內。


    小生命的身體似乎不允許兩種力量同時存在,這是為什麽?


    明明出生之前並沒有這種情況,小生命在母虎的肚子裏很健康。


    可是麵臨出世,卻會產生這樣的情況,這是怎麽一回事?


    白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詢問這個問題。


    小寵像死了一樣怎麽都叫不應,她隻得在係統商城裏翻找能用的東西。


    吃的、穿的、小玩具一通看下來,竟隻有三紋同心草這麽一個有用的東西。


    可此時正是該母虎出力的時候,吃完這東西還哪有力氣生產。


    白糖愁得很,隻能不停的撫著母虎的肚子,安慰它。


    本來她不想打擾母虎生產,可母虎一路叼著她的裙角把她也拉到了墊子上。


    竟是早就覺得不妙了嗎?


    “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就能見到小寶寶了。”一邊說著,她快速瀏覽著係統商城裏的商品,除了上述東西,還有一些心法、古籍和丹藥。


    白糖在這幾樣中仔細尋找著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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