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 對與自身相關的一些福禍, 有時候會有一些感知。


    不一定每次都會能感應到, 也不一定每次都對,但一旦有所感應必是會發生些什麽事情的時候。


    葉寒風最近就有種頭皮發麻似乎有什麽危險即將降臨的感覺。


    想來也是,他現在一天大部分時間都癱成一灘軟泥,半夢不醒的樣子不用腦子去想都知道事情不妙。


    這個水蛇蟒的蛇毒還真是越發的厲害難以抑製了。


    或許不是蛇毒厲害, 而是秦誠的藥效太好。


    他有一種猜測:祛毒丹並沒有把水蛇蟒的妖毒祛除掉, 卻正在蠶食他自身的妖力。


    因為他說自己中的是妖毒,體內也確實有妖氣橫行, 秦誠在煉製丹藥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在祛毒丹裏加入了許多對抗妖氣的藥材,他以為自己強大不會受控,卻忘了他之前受傷的事情。


    因為化形為人, 他竟然忘了自己本體是如何慘烈的模樣。


    直到辛長老渡劫的天雷劈下來, 滾滾雷聲中,葉寒風才想起自己的妖力損傷成了何種模樣。


    否則他怎麽會一直賴在這裏伺機盜取渾天丸呢。


    渾天丸——


    如果這個什麽辛長老渡劫成功,修為更上一層之後,或許就能煉製成功了。


    說起來,辛長老能渡劫,還得感謝白糖呢,隻是這件事情隻有廢園裏的一幫獸和黃惠他們三個人知道。


    可憐了小姑娘出了那麽大的力,累成了那般模樣,到最後也沒得到什麽獎勵。


    黃惠那些暗地裏的照顧, 他根本看不在眼裏。


    那些事, 他也能做到。


    現在雷已經劈了一個月了, 剛剛難得的有了短暫的停歇,太陽從烏雲中露出憤怒的麵龐,炙烤著大地。


    他能感覺到最強大的一道正在凝聚之中,隻要扛下這一擊,辛長老必定突破,到時候脫胎換骨將會步入一個新的強大境界。


    這些日子白糖和高明會不時交錯著來看望他,白糖會講許多廢園裏的事情,還說又找到了一隻小狐狸,就是凶得厲害。


    葉寒風心想,這是自己沒在旁邊,看來震懾住那幫小獸崽子,還得自己出馬。


    可惜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他把自己給作成了現在這副蠢模樣。


    堂堂妖王!威武白虎!淪為了一條肉/蟲!


    不行!他暗自想著: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行先離開,等抑製住了水蛇蟒的妖毒,再伺機而動。


    難得見到陽光,他感覺清醒了許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氣,就搬到了院中曬起了太陽。


    烏雲罩頂時人像悶在鍋爐裏身上粘膩膩的全是汗,陽光普照時又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更是滿頭大汗。


    別人需要消暑才能度過的時候,他卻巴不得把身體內外都曬透,趕緊暖和起來。


    隻曬了一會兒,他就感覺整個人都黑了一層。


    葉寒風嫌棄的看看自己曬黑了一圈的手背,暗自慶幸還好把有先見之明把臉遮上了。


    白糖和秦誠進來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院中大太陽底下,放著一張貴妃軟塌,塌上斜臥著一白衣美人,頭戴紗幔絕美容貌半遮半掩,更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一身衣衫在陽光下白的刺眼,卻又有暗銀花紋煜煜生輝,頓時感覺他穿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披著一層耀眼的萬丈霞光,將葉寒風襯得像是仙界的神君尊者,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可褻瀆的仙氣。


    白糖都不敢開口喊他,怕驚擾了仙君休憩小眠。


    秦誠卻沒有這麽多感悟,隻覺得眼刺得生疼,還有……光天化日之下,這姿態像什麽樣子!


    不成體統!


    “葉師弟倒不如……曬得怎麽樣?”他差點因為一時的不爽則脫口不雅之語。


    幸好瞥到一旁的白糖,及時改了口。


    否則要是自己一開口就說什麽脫光了曬不是更熱乎這種話……還不得把白糖嚇著,那自己以後在這幫弟子眼中哪還有形象。


    本來對於白糖和高明更關於葉寒風這件事,他就心中酸澀,要是再因為自己一時失言……


    秦誠一陣後怕。


    葉寒風懶洋洋的抬起眼皮,想說不怎麽樣。


    體表熱的渾身冒汗,但丹田之中總有股子寒鬱之氣無法排出。


    就像是個熱不透的麵疙瘩,芯子裏總有一塊夾著生。


    “葉師兄,感覺好點了嗎?”白糖一進院,就把靈瓜放到了石桌上,半口沒提給他切瓜吃的話。


    本來她拎著瓜來就是個借口。


    葉寒風本身就冷得發寒,再吃這寒涼的還是經過寒潭鎮過的靈瓜,那不是猶如火上澆油,情況越發的嚴重了。


    葉寒風看了那瓜一眼,點了點頭:“幸好現在是盛夏,好多了。”


    可真是過了個特殊的夏,陰天打雷一整月不說,他還整躺了一月。


    “確實該慶幸現在是盛夏。”秦誠一落座就搭上了他的脈。


    一開始還麵目如常,後來眉頭越皺越緊,讓人看著便心驚膽顫。


    白糖提著一口氣不敢鬆,也不敢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誠,生怕錯漏了他一絲表情。


    葉寒風撚撚手指。


    秦誠沉聲道:“別動。”


    白糖這才忙出聲:“秦師兄,怎麽樣?你剛才說的……”


    秦誠:“噓!”


    她趕緊閉嘴蹲坐在一旁,隻不過目光卻挪到了葉寒風身上,對著他笑了笑,想安撫一二。


    葉寒風也笑了笑,覺得心情好了些。


    對於秦誠此時的故弄玄虛不甚在意。他比秦誠更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需要怎麽治。


    一顆渾天丸就能搞定!


    肯定的!


    而秦誠卻是漸漸心驚,他感覺葉寒風體內的兩種妖力漸漸和/諧,正在慢慢的融合。


    這要是融合成功,葉寒風還能有救?


    絕對救不了了。


    所以他剛查出來的方法,必須得用了。


    “廢園往東有一座多鶴山,山中有一種鳥名為紅鶴,紅頂黑嘴常年以河中毒蛇毒蟲為食,食之中毒,流血淚,然後會找一種螞羽草解毒。”


    秦誠繼續說道:“這螞羽草形如螞蟻飛羽,透明輕薄,如果在祛毒丹中加入紅鶴血淚和螞羽草,葉師弟的蛇妖之毒應該就能解了。”就算不能完全解除,但也能克製住,不使他像現在這般如同一個無骨的廢物。


    蛇妖之毒解決後再看看另一種妖毒是個什麽情況,到時候再另想辦法。


    “廢園往東?”白糖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原來那座山叫多鶴山,我去過,要不然我去吧。”


    她最近在找走失的毛茸茸時,不僅把整個廢園尋了一個遍,周邊的一些地方能找的也都找過了。


    雖然她隻是去了山腳下,因為不了解情況不敢貿然進山,但……也算去過嘛。


    她興衝衝的對秦誠說:“秦師兄讓我去吧。”


    反正她也是要繼續找廢園另外兩隻靈獸。


    還差著一隻豹子和白虎呢。


    想起這,白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曾經騎過的那隻妖王。


    被毛剔透雪白,柔順滑膩,像是最高級的白雪鍛麵,間或夾雜的黑色紋路,給它溫柔的皮毛增添了一股霸王之氣。


    威風凜凜!


    不知道廢園裏那隻白虎,有沒有妖王的一半威風。


    怕是沒有。


    畢竟那樣的存在該是住在最豪華的獸舍中,享受著帝王般的傾心照顧和待遇,怎麽可能待在一座廢舊的園子裏。


    不對!妖王怎麽可能會被困在獸舍之籠呢,是她想岔了。


    也不知道最後那隻妖王和兩隻妖獸怎麽樣了。


    葉師兄真可憐,竟然被它們所傷。


    兜兜轉轉,思緒竟又神奇的回到了葉寒風身上。


    “你別去,”葉寒風先秦誠一步開口,“讓……”


    腦子裏人選轉了一圈,竟都是不太好開口的。


    楚辰他們現在是靈獸,雖然能辦事但不好提出來,其他人……能用得上的也就隻能想到一個高明。


    還不能就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萬一引人懷疑……


    他便目光一轉瞟到了秦誠身上:“……該,讓誰去呢?”


    反正不會是秦誠。


    秦誠早就想好了。


    他說:“白師妹要去也可以,正好師門最近正在安排新弟子們第一次曆練的事情,十人一組,我想著由唐師弟領一隊就去多鶴山。”


    “沒有危險嗎?”白糖問。


    要是好取,怎麽早不用這些東西呢?


    “你們去找螞羽草,紅鶴的血淚交給唐師弟,不會有危險的。”唯一難的就是怎麽讓紅鶴乖乖把淚交出來,唐小北修行至今,一隻紅鶴還是擺得平的。


    “這也是我剛從師父的手劄上翻出來的記錄,”秦誠解釋道,“師父記錄的還是妖王的妖毒,用此法成功解毒。”


    當然,當時的妖王並不是毒蛇一類,他師父隻是在後麵列舉了不同妖毒的不同用藥,蛇妖之毒後麵對應的就是紅鶴血淚和螞羽草。


    另外,師父的手劄最後還寫著,若是配以野生三紋同心草,效果更佳。


    這不就巧了嗎。


    “不過我之前對白師妹說的方法,並不是指這些。”


    他笑著扭頭去看白糖:“指的卻是三紋同心草,若是白師妹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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