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倩盯著安顏看,而後說:“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吧,總要有一個人去犧牲的。”


    “兩個人相互體諒,相互成全,不是比其中一個人去犧牲要更好嘛?”


    安顏完全不懂容倩的思維方式,甚至於她的想法都不算是現代女性的思維。


    容倩說:“我不想失去他,我就想他能好,我委屈些沒什麽的。何況我之前做錯了事情,跟張深登記注冊了。如果我要是一直不妥協呢,也不會輪落到一個二婚。”


    “你在胡說些什麽,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那又不是你樂意的。”安顏有些詫異。


    “我……”容倩蹙眉,她沒有在往下說。


    但安顏已經大體猜到了一些什麽,她說:“容倩,一味的犧牲和縱容隻會傷害到自己,別人反而把你的付出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會有感恩之心的。”


    容倩並沒有完全理解這番話,隻說:“好了,我們先不聊這件事情了,我相信淩風一定會想通的,會讓我去跳舞的,我們現在先去看畫展,好嘛?”


    安顏也不打算再說下去了,因為她發現容倩完全陷入在愛情裏,根本聽不進去人家說的話,甚至都沒有認真的思考過自己這樣做值不值,隻得先跟她過去前麵畫展的地方。


    今天的畫展很熱鬧,來的都是界內名流,還有許多圈外的人,都想看看這位新會長的功夫,順便看一看能不能找出點碴。


    但眾人發現他的畫確實可以,但也不能往天才裏湊。因此總免不了有些人對淩風溜須拍馬起來。


    “淩會長,這畫真是畫的好呀。”有人說。


    淩風淺笑,一副紳士謙虛的樣子,說:“這還隻是隨便畫的,都沒有用十分的心。”


    “要是用了十分的心,那還得了,大家都要被比下去了。”


    “這話說的是,會長的畫是真心好,下月就是國際比賽,肯定拿第一名的。”這人不知是真誇,還是假誇,反正語氣裏酸酸的。


    這時,有一位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往淩風的身邊去。


    那中年男子是老畫家,姓單,叫單強。他說:“新會長為人大方,這兩天給我們看的改革方案非常的好,尤其很體恤我們這種老畫家,真是善仁善心呐。”


    又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單淑落,也是畫畫的,希望向你請教。”


    “我聽說過她,年輕有為。”淩風極有風度的誇起來,一麵對著單淑落微笑。


    單淑落被他看的低下眉,一副嬌羞的模樣。


    單強說:“還不知道淩會長有沒有家室啊。”


    淩風笑著說:“淩某還沒有結婚。”


    “哦……”單強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又說,“那可以考慮結婚的事情了,事業有成,就該立業了。”


    “是這話……”淩風笑言,又與單淑落對上一眼。


    在一旁看著的安顏覺得很奇怪,她說:“他為什麽要這樣說話,難道他不該介紹你嘛?”


    “他說的也是實話,我的確還沒有跟他結婚啊。”容倩低低的說著。


    安顏覺得她這話說的有氣無力,說:“他是一個成年人,難道還看不出來那女生對他有意思嘛,就應該說清楚才對啊。”


    容倩依舊在替淩風說好話,說:“才剛開始做這個會長,有許多顧及也是有的。”


    “你這話完全不對。”安顏說著就帶容倩走到淩風的麵前去。


    而淩見看到他們走過來時就連忙推脫開了,說:“我那邊還有點事,你們先隨意。”訖語就離開了。


    容倩和安顏兩個人,過去了個寂寞。


    “剛才同他鬧了一下矛盾,他還在生氣呢,我們也不同他計較了吧。”容倩依舊在自圓其說。


    而安顏也不同她理論,心想淩風這個王八羔子要是敢做對不起容倩的事情,就讓他怎麽上位的,還就怎麽下位,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現在這張位子坐穩了嘛。


    但容倩心裏其實很不自在,可她並不想安顏為自己擔心,更害怕她告訴厲容森,所以她還要囑咐她,說:“你可別跟我哥說,他事情這麽忙,沒必要為我的事情分心的。”


    “我當然是要說的了。”安顏不喜歡說謊,直截了當告訴她。


    容倩蹙眉,說:“別了吧。”


    安顏不答應。


    這時候,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長相妖豔嫵媚,說話的聲音婉轉動聽,像是在對你輕訴情話似的,說:“新會長的畫展的確與眾不同,隻是這畫畫的水平嘛,真是差強人意,連我這個女人都比不過,有什麽臉麵開畫展呀。”


    容倩聽見這話就氣了,即刻走上前去問她:“你是誰,憑什麽這樣說?”


    安顏發現了另一麵的容倩,完全就是與在淩風麵前判若兩人,她底氣十足,表情峻冷,口氣裏是隱惻惻的威懾。


    “我是賈彥,整個畫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我說要當會長,誰都要讓位。”


    那女人高聲說道,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上還打了個彎,嬌媚中帶著不可一視的傲慢。


    第92章 鬧場子了


    所有在場的人皆被驚住,也全都盯著這個女人仔細看。畢竟賈彥的大名如雷貫耳,卻未見其人,沒想到竟是一個女流之輩。


    但她通身的氣派,哪裏像是一個畫家的樣子,沒有一點藝術氣息,倒像一個隻會精心打扮的麗人。


    淩風大步過來,問她:“你有什麽證據嘛?”


    “原先在張深手上那張作品,相信大家都是看到過的,對嘛?”那女人提高了聲音說道。


    容倩也跟著說:“少說廢話了,拿出你就是賈彥的證據來,否則就沒辦法讓人信服。”


    那女人從手上的紙袋裏拿出一副畫,正是之前安顏在萬草堂的辦公室裏畫的那副,她心裏不免更為吃驚,且在此時也有了一個主意。


    安顏不想打草驚蛇,她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那女人直接將淩風的一副畫取下來,把那一副畫放在架子上,說:“我當然會帶著我的作品來,你們看看這件作品在說話吧。”


    淩風第一個湊過去看,他無話可說,上麵有印章,而且畫風也確實是出自賈彥之後,心裏頭就開始不痛快起來了,他本能的往安顏那裏看過去。


    她原先說幫自己去跟賈彥聯係,沒想到竟讓她來拆自己的台。


    容倩雖然不懂畫,但當看到淩風沒有任何反駁時也懂了,相必這個女人真是賈彥了。


    那女人得意的微笑,往四周打量一番,而後又對淩風說:“從今天起,會長就是我了,還請你早點從辦公室裏搬出去。”


    “你為什麽選在這個時候出現?”淩風問,他總是有點不甘心的,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路將要開始了,卻沒想到又被毀掉了,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因為你不配做會長,就你這點本事,連前會長張深都不如,怎麽能讓人大家服氣呢。何況你又是什麽家世背景,也敢接這個位置。”那女人驕傲的很,全然一副看不起淩風的樣子。


    淩風被人說中了痛處,他最自卑的就是自己的出身,沒辦法含著金鑰匙出生,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樣的提起,讓他更加難堪,卻又想更維護自己的尊嚴,說:“我可是憑的真本事上位,是張深心甘情願讓給我的,連他也是自歎不如。”


    “別的話不說了,反正這個會長是我的了。”那女人說著又收起那副畫,問,“其它人還有什麽異議嘛?”


    容倩總是氣不過的,她往那個女人麵前去,說:“你根本就是蓄謀,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在這時候出現。”


    “我高興什麽時候出現,就什麽時候出現,你管得著嘛,蕩婦。”那女人輕蔑的白她一眼。


    容倩被她最後兩個字羞的又氣又惱,即刻退下了幾步,又站回安顏的身邊去。


    安顏反倒往前走了兩步,問那個女人:“蕩婦剛才在罵誰?”


    “你是誰?”那女人問,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啪,啪」連續兩聲,打的那女人跌倒在地,她吃了一驚,吼道:“你幹什麽,你竟敢打我,你算什麽東西。”


    “我最討厭嘴上犯賤的人了,提醒你好好說話。”安顏不鹹不淡的對她說。


    容倩往安顏那裏看過去,莫名覺得心裏暗爽,想著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一點虧都不用吃了。


    那女人爬起來,要用包包去砸安顏的臉,卻被她擒住了手,又翻轉一個身,反把她的手折在肩膀上,對她說:“跟她道歉。”


    “道什麽歉?”那女人才說完這話就覺得手臂疼得要斷掉了,連忙對著容倩說,“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拿上你的畫,我們一起出去。”安顏說完就放開了她的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大戲,其中有一個人說:“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賈彥,他可是難得一遇的畫畫天才。如果她願意當會長,我們當然最高興不過了。”


    “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你覺得她哪點像一個畫家?”安顏反問他,又說,“這麽名貴的畫,她就這麽跟她的口紅散粉放在一起,這是一個畫家會做的事情嘛?”


    那人不在說話了。


    安顏又說:“這人就是故意來砸場子的,無非就是見不得淩風當會長,隻是伎倆差了點。”


    那女人即刻反駁起來:“那張畫是真的。”


    “反正你是假的,難不成你來當會長,把畫界整成個大青樓,他們全跟著你去接客?”安顏繼續譏諷她,惹得邊上一幹的畫家都翻起了白眼。


    其中有人說:“會長之位豈是朝令夕改的,我們還應尊重張深前會長的決定,也該相信淩會長的才能。”


    眾人紛紛點頭。


    容倩越發感激的不得了了,不自禁又往淩風那裏看過去,他倒沒有一點感恩的神色,反有了一些厭惡,也不知在厭惡誰。


    安顏讓容倩幫忙把畫收好,而後對那個女人說:“走,我們出去。”


    那女人打不過安顏,隻得往外頭去,雖然舍不得那畫,也隻得作罷。


    兩個人一起坐上了車。


    安顏坐在副駛駕座,讓那個女人開車,她說:“別給我耍花樣,否則我在你的臉上劃一百刀。”


    那女人聽完身子一怔,即刻啟動車子,她問:“我們現在去哪裏?”


    “你原本要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安顏示意她開車。


    那女人很討厭安顏,卻又拿她沒辦法,心想該帶她去哪裏,但這時候,又聽安顏說:“你最好帶我去找那個可以做主的人。否則我就找你算帳,隻要你承擔的起,我倒也無所謂的。”


    “知道了……”那女人自然不願意自己來擔當的,又說,“我隻是聽命行事,我又不是頭頭。”


    “那還不快走?”安顏往她那裏撇過去一眼。


    即刻讓她加快了速度。


    車子很快就駛到一個較偏的地方,開進了一個別墅群,在其中一棟前停下來,那女人說:“裏頭不能停車的,就停這裏。”


    安顏也跟著她一起下了車,她跟著那個女人一起走進去,門口雖然有一個保安在看著,卻在睡大覺,壓根看不到她們正在走進去。


    “你先進去。”安顏讓她先走。


    那女人隻得乖乖聽話,走進去了屋裏。


    屋裏的陸通看到她走進來就問:“怎麽樣,事情辦的還算順利嘛?”


    那女人吱吱唔唔的回答:“還好吧。”


    “畫呢,用完就還給我。”陸通伸手,示意她趕緊交出地來,又說,“說來也真是奇了怪,那張畫是怎麽到了安顏的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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