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徹底好全呢,我給你去泡茶喝。”安顏說完就要站起來,卻發現宴清秋端著點心走過來,說,“哎,我給你們拿了些吃的東西。”


    “正好,我要去泡茶。”


    “你坐下吧,我去。”宴清秋說完就到這院子的小廚房裏去了。


    原來這院子是沒有小廚房的,一應都在前麵吃飯。但是白世臣發現這樣也不太方便。因此讓工人加班加點多造了一個小屋子出來。


    溫嘉爾覺得在麵對安顏時總有些含羞,不知道該說什麽,顯得手足無措。


    安顏原本在看書,卻覺得把溫嘉爾丟在一邊,自顧看書不太好。因此就把手上的書放下了,問:“你平時看書嘛?”


    “我大多看跟翻譯有關的書,你在看什麽?”溫嘉爾問。


    “小說……”安顏大方的把書交給他,又講,“我最近閑來無事,準備寫本小說。”


    “你還會寫小說?”溫嘉爾笑了,又問,“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嘛?”


    “那是當然,怎麽可能有人會是樣樣都會的,我不會的東西可多了。”安顏謙虛的回答他,又接過他遞上來的書。


    這時候,看到桃林間有一隻風箏飛起來,那是一隻穿花衣服的燕子風箏,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且見溫嘉玉拉著繩子走過來,對安顏說:“哎,你看,這風箏多有趣呀。”


    安顏不說話,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鎖骨下方在疼,好像被火焰燒一樣的疼。


    溫嘉爾卻覺得新奇,問她:“你是從哪裏來的風箏。”


    “是我自己做的。”溫嘉玉邊說邊把風箏遞給溫嘉爾,說,“看你可以放的多高,走到院子裏去試試。”


    溫嘉爾接過風箏線走出去長廊外,一點點的放開手裏的線,就見那風箏越飛越高,莫名的就湧出來許多的記憶。


    那時,也是這樣的季節,桃花開的粉紅正豔。


    安顏倚在木欄上看著嘉爾放風箏。


    嘉爾時不時回頭去看她,說:“安顏,你過來,我教你放風箏啊。”


    “這有什麽好學的,未免太簡單了。”安顏走上前,又說,“你教我怎麽站在桃樹上才好,需要怎樣才能把桃花變成利器。”


    嘉爾笑了,“你倒是用功,就不能輕鬆一些。”


    “狗皇帝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得輕鬆。”安顏告訴他。


    “我前幾天聽說你偷偷去了王府,是不是有這樣的事?”嘉爾突然嚴肅的問他。


    安顏往另一邊看過去,說:“我就是去探探情況,狗皇帝沒了,總要推立一位新君,否則依舊是老百姓吃苦。”


    “那你這是選中了他?”嘉爾問。


    “我不知道,我沒見到他,也不了解他,但聽大家都說他會是個合格的君王。”安顏直言不諱告訴他。


    嘉爾低眉,說:“你不必見他,見與不見都沒意義。”


    安顏問:“我總想親眼見見他,還是親眼所見為好,免得我們擁護錯了人。”


    “我們隻管要了狗皇帝的命,至於其它的,我們不必深思太多,尤其是仁德王,他雖是異姓王,但也是權勢滔天,早已經安排好部署。”


    “我們一直不曾見過組織裏的頭目,你知道他是誰嘛?”安顏問。


    “我也不知道。”嘉爾回答。


    安顏微蹙眉,且見從嘉爾衣袖裏掉出來一張貼子,她拾起來看,上頭寫著:邀廣平府的公子及大姑娘進王府參宴。


    廣平府是安顏及嘉爾兩人掩人耳目的門麵,在城裏也是數一數的大戶人家,遊走在權貴商胄之中,可以得到難能可貴的情報,亦可掌握一些權力。


    “哎,這是幾時的事情呀?”安顏問,她覺得這事情好,便可正大光明的進去王府了。


    “剛接到了,我們不必去。”嘉爾搶過她手中的貼子,他似是有些不悅,又將這貼子藏進袖子裏頭去。


    “既然是他來請,我們自然該去。”安顏說。


    嘉爾扶住安顏的臂膀,鄭重的對她說:“這段時間多有不便,你我還應安靜些躲起來,免得惹來不必要的是非。”


    且聽,下人來報:“公子,仁德王委駕府上了。”


    “我即刻就去。”嘉爾揮了一下衣袖,且將風箏交由安顏,對她說,“你在這裏等著,千萬不要到前頭去。”訖語便走了。


    近來,嘉爾的行為總是古怪,總不讓安顏外出,更不允許她去見那位仁德王。


    這令安顏疑惑,她準備悄悄的到前廳去看個究竟,卻發現手裏的風箏線沒了,眼看那風箏就如沒了生命一般的亂飄亂蕩。


    一直掉落在一棵樹上。


    仁德王剛進府,他經過這棵樹時,就見那風箏落進了他的手裏。


    「啪」的一聲,讓安顏打了一個機靈,她剛才好像又回去了從前。


    但眼前已是現代,她看見厲容森的手裏正拿著風箏,他說:“這個季節竟放起了風箏,你們倒是好興致啊。”


    溫嘉爾輕笑,說:“今天有點風,以為可以放得高一些。”


    厲容森沒有去看溫嘉爾,他隻是往安顏的麵前去。


    安顏盯著他手裏的那隻風箏看,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鎖骨之下的疼痛感加重,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她本能的要去接過那隻風箏。


    結果卻被溫嘉玉搶了去,她說:“這是我紮的風箏,怎麽好讓你隨便送人的。”


    厲容森抬眸去看溫嘉玉,說:“我還以為是安顏紮的。”


    安顏吞咽了一下,而後說:“我去喝口水。”隨時起身回去自己的屋裏。


    宴清秋在一旁看的清楚明白,他方才就注意到了安顏的遊神,他也跟安顏走進去,問她:“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安顏低沉著嗓子回答他。


    這時候,厲容森走過來,問安顏:“我剛才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安顏連忙對宴清秋說:“你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宴清秋即刻上去擁住厲容森,說:“哎,你也太大膽了,她在裏頭換衣服,剛把我打出來,你也想進去挨打嘛?”


    第309章 加戲要加錢


    “她說她要敷點藥。”宴清秋一副沒大關係的樣子看向他。


    “怎麽還好不了呢?”厲容森問,他有些疑惑。


    安顏又清咳了一聲,且還咳出來血,連忙說:“是這兩天忘記換藥了。”


    厲容森看向宴清秋,說:“你也不記著點這事。”


    “搞得好像你有記得一樣。”宴清秋即刻就不服氣了。


    厲容森被他懟得無話可說,隻說:“我下次替你記得。”


    “你們先出去吧,我換好藥就來。”安顏說,她用絹帕擦嘴,並且將其扔在一邊。


    厲容森與宴清秋對視了一眼,而後快速的移步到裏屋去,著實把安顏嚇了一跳,她即刻說:“不是讓你出去嘛。”


    “你為什麽會吐血?”厲容森看到桌子上的絹帕上有血。


    “不是我吐的。”安顏失口否認。


    “你對我還要有什麽隱瞞?”厲容森問。


    安顏怪自己粗心大意,卻堅決不承認,說:“真不是。”


    “哎呀,你親她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她吐的了,嘴裏肯定還有血腥味的。”宴清秋倚在邊上的木架子上說道。


    安顏即刻起身,說:“不是什麽大事,最近沒敷藥,也沒吃藥,所以才會這樣的。”


    “你的醫術這麽高明,可以治得了別人,卻治不好自己嘛?”


    厲容森邊說邊把安顏的手抓過來,替她把了一下脈,卻沒發現有什麽問題,又對宴清秋說,“哎,你也過來把一下脈。”


    宴清秋說:“老頭那個火鞭就是這樣的,磨人,傷不到什麽卻是麻煩的很,吃藥不能停,安顏也真是太大意了。”


    安顏暗鬆一口氣,她甩掉厲容森抓著自己的手,說:“你們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趕緊出去。”


    “你該回家去了,先照顧自己的身體。”


    “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自己心裏有數。”安顏示意他不必著急。


    且這時,聽見外頭有溫嘉玉來喊:“容森哥哥,你出來一下,我哥哥喊你有事。”


    宴清秋笑了,對厲容森說:“哎,我勸你趕緊出去吧,溫嘉玉那隻小妞啊,見不得你跟安顏相處的時間太久。”


    “不必管她。”厲容森不肯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到晚飯時間了,你找個大廚過來幫忙燒飯吧,得讓安顏好好補一補呀。”宴清秋又說。


    這話說的是,厲容森因此便先出去了。


    安顏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番,且見宴清秋還沒走便說:“你怎麽還不走。”


    “我不走啊,我得看看你得了什麽病。”宴清秋說著就握住安顏的手腕,先是示意她別動,而後說,“果然,你根本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中蠱。”


    “所以我才說你們瞎操心,我挺好的。”


    “你一點都不好。”宴清秋直言戳穿了安顏的謊話,且放開了她的手腕。


    安顏可以瞞過厲容森,卻很難瞞過宴清秋。畢竟他不是普通人,而且又是稀奇古怪的見識一堆,可她依舊不說什麽。


    宴清秋其實也覺得這裏頭有古怪,並且有些不敢確認,他看向安顏,問她:“你是真心要讓厲容森招妻啊。”


    “難不成還有假嘛?”安顏問。


    “你不喜歡他。”


    “我沒想過要跟誰在一起。”


    “我是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你趕緊給我出去。”安顏蹙眉,她拒絕回答這些問題。


    宴清秋偏不走,他盯著安顏看,說:“你身上那個玩意到底是個什麽,是不是束縛住了你。”


    “凡事都有因果,欠的債是要還的。”安顏隻說了這樣一句。


    “你欠了溫嘉爾?”宴清秋問。


    “我一定要治好他,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他活過三十歲。”


    “今年是最後一年了,是吧。”宴清秋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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