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不行還有哥呢,你就是不嫁人,哥也能養你一輩子!”


    霍茸被兩個哥哥的話深深感動了一番,雖然她穿的這個時代並不太好,但能遇到這麽一家人也是天大的幸運了!


    感動歸感動,她為周文青那個人渣哭是不可能的,他能想出這麽惡毒的點子,霍茸肯定不會白吃這個虧,到時候誰哭還不一定呢。


    不過在解決周文青之前,她還得先解決一個小麻煩——霍妮。


    她要相親的事兒整個霍家村知道的人都不多,能告訴周文青的,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她一個。而那天他們又剛好在路上碰到了霍妮,除了她肯定沒有別人了。


    她得去找霍妮把這事兒問清楚。


    霍茸之前白天去了七奶奶家好幾次,都沒找著霍妮的人,所以她挑了個半下午太陽下山的時間,終於在霍妮回家的半路上攔住了她。


    霍妮一看見她,就不由得往後麵瑟縮了一下,眼神閃躲看也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明顯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所以心虛。


    “小,小容啊,你在這幹啥呢?”霍妮眼睛看著地,站在霍茸麵前攪著手,不敢看霍茸的眼睛。


    她性子隨了她娘,在哪兒都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人,倒不是因為長得不好,而是因為膽子太小了,說話跟蚊子哼哼似的,問三五句才回一句,還總是哆哆嗦嗦的,看誰都怕似的。時間長了都覺得她沒意思,也不愛跟她一起玩兒。


    霍小容是唯一不怎麽嫌棄她的,但霍小容性子好聲音甜長得又漂亮,走到哪兒都很招人喜歡。


    霍妮想到這兒,頭垂的更深,她感覺到霍茸走到了她跟前,嚇得想跑,又忍住了。


    “你是不是跟周文青在一起了?”霍茸沒工夫跟她彎彎繞繞,上來就徑直說道。


    霍妮一聽,唰的一下抬起頭,瞪大了眼睛。


    霍茸一看,好了,啥也不用說了,這兩人速度是真的快,她千趕萬趕,沒來得及。


    霍茸歎了口氣,放輕了聲音:“前兩天我跟黨成鈞相親的事兒,是不是也是你告訴周文青的?”


    霍妮臉色更難看了,估計以為她是來跟她算賬的。


    霍茸沒打算跟她算賬,她覺得霍妮跟霍小容一樣,都是被周文青斯文敗類的外表給騙了,“周文青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他不是什麽好人……”


    霍茸話沒說完,霍妮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我就想跟他在一起,你倆掰了,他跟我在一起了,你心裏是不是難受,所以才來說他的壞話。”


    霍妮覺得自己想的很明白,從前都是霍小容高高在上的看她,現在周知青不要她了,她心裏不舒服了,就來跟自己說周知青的壞話。她娘說的對!她就是見不得自己好,現在是這樣,從前也是這樣,明明大家都喜歡周文青,周文青卻偏偏選了她。


    現在好不容易輪到自己了,她又想來挑撥離間說他的壞話!


    霍茸:……


    霍茸覺得自己不算什麽好人,對別人也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所以看在霍妮曾經多少跟霍小容也算是朋友的份上,提醒霍妮一次,讓她遠離周文青不要被他當做靶子,也不要像霍小容一樣被他騙身騙心,最後落得個下場淒慘。


    她沒想到自己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到了霍妮耳朵裏,竟然變成了她嫉妒她,霍茸好不容易升起來的那點兒同情心啪的一下就碎幹淨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她也懶得勸了,以後怎麽樣就看她的造化吧。


    “行吧,那祝你幸福。不過有句醜話我說在前麵,你想怎麽樣是你的事兒,要是再把我的事兒告訴他,我可不會像這次一樣算了。”


    霍茸說完,盯著霍妮看了兩眼後,也再沒說別的,轉身走了。


    她實在是後悔來這一遭,她娘在家給她烙甜絲絲香噴噴的玉米餅子呢,她在家猶豫了好半天,忍著口水想著先過來跟霍妮說一下周文青的事兒,結果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說,還說她嫉妒她?


    真晦氣!


    霍妮從來沒見過霍小容臉上露出那樣的神情,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滋生出一種隱秘的得意來。


    嚇唬她有什麽用?漂亮有什麽用?處處比她強比她討人喜歡又有什麽用?還不是被文青哥甩了。


    第17章


    霍三興盯了周文青好幾天,終於讓他找到了個合適的時候。周文青孤身一人被叫去了別的村幫忙,回來的時候天剛擦黑,人在離知青點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正走著,突然眼前一黑,一條不知道裝過什麽東西的又臭又髒的麻袋套在了他腦袋上,不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按在了地上。


    周文青頓時嚇得斯文掃地,扯開嗓子大叫起來。


    “誰?誰?你想幹什麽!救命啊!救命!”


    可惜這寒冬臘月的,又離村子這麽遠,周邊野狗都沒有一條,他就算是喊破了天,也沒有人知道。


    周文青邊叫邊掙紮,可惜那麻袋舊歸舊,卻很結實,他手又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人扭在了背後,根本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麽?快放開我!放開我!你到底是誰!”


    兄弟倆又不是傻的,他自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霍三興將人按倒後,看他叫的起勁,朝著他肚子上去就踢了兩腳,周文青倒吸了一口氣,慘叫了一聲,頓時老實了。


    從知道他幹的那些事兒的時候,霍三興就攢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人,自然每一下都下了狠手。霍二軍比他理智點兒,專挑疼卻不露痕跡也不致命的地方揍,霍三興想踹人腦袋的時候,也被他攔下來了。


    兩人雖然都是一肚子火氣,但速度卻很快,速戰速決,一頓拳打腳踢把周文青揍得發不出聲音隻能哼哼之後,霍二軍把眼看快要暈過去的周文青一腳踹進了地旁邊的排水渠裏,這兩天氣溫降得厲害,攆在下雪之前還下了點兒雨,排水渠裏全是髒水爛泥,瞬間就滲透了棉襖貼在了身上。


    周文青凍得嗷嗷叫了兩聲,又清醒了。


    四周一片寂靜,身上到處都疼,但很快棉襖濕透了貼在身上那種冰到骨頭裏的感覺就蓋過了疼痛,周文青又叫了兩聲,沒人搭理。


    他動了動胳膊,發現捆在他手上的東西已經沒了,他趕緊忍著一身疼痛邊打著哆嗦,邊從水渠裏爬了起來,然後一把掀開了頭上的袋子。


    四周哪兒還有半個人影,他就跟撞了鬼似的,莫名其妙被人套了麻袋,莫名其妙被人打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知青點的小房子這會兒還很熱鬧,眼看天冷下來地裏也沒什麽活了,按照慣例離家近的快到時間能回家裏看看了,除了不打算回去或者回不了的,大家心裏都很激動,三五成群的點著燈在屋裏說話,有的還找了點紅薯土豆啥的烤著說餓了還能當宵夜吃。


    火上還燒著壺水,說渴了還能泡點兒從家裏帶來的茶葉,這冷颼颼的晚上也能熱乎些。


    茶喝多了就有人想出去撒尿,推開門沒走了兩步就叫了起來。


    “呀,這怎麽躺著個人?咋了這是?”


    屋裏的人紛紛被他喊了出來,大家拿著油燈往那人臉上一照,才發現是出去了還沒回來的周文青。


    “怎麽是小周!他這是咋的了?怎麽還暈在門口了?快,把人弄屋裏去!”


    知青點一片兵荒馬亂,七手八腳的把人抬進去了。


    如霍茸所預料的一樣,周文青雖然悶頭挨了一頓打,但果然一點兒也沒敢在村子裏聲張,他慣來喜歡端樣子,要不是這樣也吸引不了一堆小姑娘圍著他轉。這要是讓人知道他被人打了,那人家背後指不定得編排成什麽樣,他那麽好麵子的一個人,肯定不能讓這種事兒發生。


    所以他就算是吃了天大的虧,也隻能打碎牙齒咽到肚子裏忍著。


    不過那天晚上知青點不少人都看到他身上的傷了,據說第二天還叫了大隊裏的赤腳大夫,但他死活不承認是被人打的,人家怎麽問都說是他自己回來時不小心摔到溝裏去了,再多問他就要翻臉,一來二去的也沒人管了。


    霍三興把這話當笑話一樣說給霍茸聽的時候,霍茸正跟劉桂香一起在麥場上曬太陽,兩人背著劉桂香說悄悄話,霍茸嘴邊一直掛著笑,沒兩下就讓劉桂香給看見了。


    “你們兄妹倆聊啥呢?開心成這樣?”


    霍三興衝霍茸擠了擠眼睛,打了個馬虎眼跑了。


    霍茸哄了劉桂香兩句,就讓她把這事兒忘了。


    這事兒其實不算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別人可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周文青自己心裏肯定有數,不過他就算知道是誰做的,他也沒辦法跟別人說,想想霍茸就覺得渾身舒暢。


    霍茸三兩下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至少短期之內,周文青應該沒有精力再來找她的麻煩了,她剛好有時間能學學怎麽做針線活兒。


    對,霍茸這會兒最頭疼的不是周文青,也不是戀愛腦霍妮,而是怎麽在她和黨成鈞正是定親之前,學會怎麽做針線。


    霍小容的記憶裏沒有這麽個東西,霍茸就更不會了,偏偏劉桂香說了,既然她和黨成鈞相親已經相成了,那東西就該準備起來,別的東西都不用霍茸操心,但唯獨定親的這雙鞋子,得霍茸自己做出來才行。


    霍茸沒想到定個親還有這樣的規矩,隻得笨手笨腳的跟著劉桂香學起來,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動手能力,縫了幾天了,還連個影子都沒有。


    霍茸被一個鞋底子折騰的沒脾氣了,剛把東西放下準備休息一會兒,就見秋雲嬸子一臉喜色的從遠處走來,走到兩人跟前的時候小聲跟劉桂香說道。


    “成鈞說你家小容喜歡吃什麽紅燒肉,他燉了一大鍋,送到我家來了,說讓我給你們送過去,我去家裏看沒人,才到這裏找你們來了,你們趕緊回去看看,他借了人家的自行車騎著送過來的,還熱乎著呢。”


    李秋雲聲音不大,但麥場上這會兒姑娘媳婦的坐了一堆人,不少耳朵尖的都聽到了,目光齊刷刷的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成鈞?這又是誰?霍大成家這是攀上什麽富親戚了?這年月過年能大口吃兩口都算日子好過的,更別說這不年不節的,好端端給他們送一大鍋肉?聽著就叫人饞死了!那可是肉啊!


    一堆人豎著耳朵想聽一下到底怎麽回事兒,但劉桂香不愛炫耀,也沒那閑工夫,答應了李秋雲一聲,拉著霍茸就要走。這下就有人忍不住了,主動問道:“桂香啊,秋雲說的這是你家的啥親戚啊?”


    李秋雲辦成了這麽大一樁喜事,心裏高興,但也知道現在兩人還沒定親,不好跟別人說,就打了個馬虎眼說道:“可不是什麽親戚,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然後不等眾人再問,拉著兩人就趕緊走了。


    她留下這麽大個炸、彈在這兒,剩下的人哪兒還有心思幹別的,都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我怎麽沒聽說桂香家除了那個大兒子還有什麽別的有錢的親戚啊?”


    村裏最愛八卦的老陳家媳婦將鞋墊子往屁股底下一坐,說道:“沒聽秋雲嬸子說嗎,就不是親戚。”


    “不是親戚誰這年月還給人送肉啊,自己家都不夠吃的,還說是一大鍋,哎喲,聽著都叫人饞死了。”


    這不見葷腥的年月,就是油都隻舍得炒菜的時候在鍋邊擦一下,一大鍋肉啊,這大過年的也舍不得這麽吃啊!


    老陳家媳婦見她還不明白,急得拍了一下大腿:“你咋還聽不懂呢,她家那姑娘今年也有十九了吧,不是親戚,那不就是女婿嗎!”


    有人聞言一拍腦袋表示讚同,也有人想起什麽又覺得不對。


    “不是說她家姑娘喜歡知青點的一個知青嗎?”


    老陳家媳婦兒不愧是霍家村裏的大喇叭,什麽都知道的比別人多一些。


    “知青有什麽用,知青能給端那麽多肉來吃嗎?我聽說這個啊,當過兵,會做木工,還是個廚子,一身本事!要是真成了啊,她家姑娘就享福咯。”


    聽的人聞言都是一陣羨慕,隻有角落裏悶聲坐著的張翠兒暗地裏呸了一聲。


    享個屁的福!她看哪,是被知青甩了沒人要了才趕緊找了個接手的,一個廚子能有什麽出息,哪兒能比得上周知青,人家裏可是貨真價實的城裏人,爹媽拿的可都是鐵飯碗。霍妮跟她說了,他爹要不了兩年就辦病退,周文青就能回去接班,到時候她家霍妮肯定要跟著一起去,那就也是城裏人了!不比守在這村裏嫁個廚子強多了。


    到時候她說不定也能跟著去沾沾光過過好日子,吃的穿的也不會處處被劉桂香比下去了。


    張翠兒越想越美,似乎好日子都已經近在眼前了似的,嘿嘿笑了起來,把坐在跟前的人嚇了一跳,嘟囔著罵了兩聲,她也沒放在心上。


    第18章


    霍茸聽到紅燒肉的時候,眼睛就已經亮起來了,她這兩天光顧著別的,都忘記黨成鈞答應她要給她送紅燒肉的事兒了。


    她跟著秋雲嬸子去了她家,果然見桌子上擺著個圓肚陶罐子,為了保溫,罐子外麵還包了層棉花褥子,蓋子雖然蓋得嚴嚴實實,但香味還是擋不住的往外冒,香的跟前的人口水直冒。


    李秋雲家也好長時間沒吃過肉了,這會兒站在跟前也跟個孩子似的忍不住把眼睛往那罐子上瞅。邊瞅邊想成鈞這孩子對霍小容這姑娘是真上心啊,這親都還沒定呢,就送來這麽大一罐子好東西,不知道得用多少肉票,換成一般人家,肯定得心疼死了。


    “快端回去快端回去,這味道香的人頂不住,我口水都要流成河了。”李秋雲調笑著說道。


    劉桂香這會兒也還沒回過神來。


    雖然這相親已經過了幾天了,但黨成鈞一直沒來說定親的事兒,雖然霍大成和閨女都不太著急的樣子,她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沒底,怕再生什麽變故。


    哪成想她前頭還擔心這呢,今天黨成鈞就給送了這麽大個驚喜。


    這麽大一罐子肉,得花多少肉票啊,就算是不用票,光錢也得花不少啊,尋常人哪兒能舍得。她這個未來女婿卻說送就送,可見對她閨女有多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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