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美,你害我一無所有,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李仁義你也休想帶走他!”何德美看著他陰狠的眼神,有些發怕,然而仍然挺直著胸膛,居高臨下的看他。


    “你又有什麽本事?港城那邊的酒樓我聽孫伯說,你虧損都很厲害,都在借高.利.貸還利息了。你這麽沒用,還覺得我會跟你?”


    “你真的是狼心狗肺!我借高.利.貸是為了誰?一個月四分利息,比港城銀行還高兩分!還不是你歌舞廳虧了!我貼錢給你,你還說我沒用?!”李衛軍顯然心理都有些崩了,今日撞見自己的女人出軌不說,即便他之前就有些懷疑,但是都被她遊說過去了。


    親眼所見和懷疑是兩回事,他本不願意相信。何德美今日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原來她從來都看不起他,這般傷他,將他僅有的希望都粉碎了。


    他原以為,他今日過來低一下頭,她就會跟他回去的。


    誰能想到,今日過來,會是這般的局麵。


    不知該慶幸是早日知道的好,還是這般被人□□該反擊的好。


    何德美也跟著蹲下了身子,離他有些遠,臉上的神情說不上友善,“你要是有用,就不會去借高.利,可別把借高.利的錯怪在我頭上?你還算什麽男人,李衛軍。”


    說完,她又站了起來,從上至下看了他一眼,“我真惡心透了你一股頭油的味道,都說婚姻是個墳墓,還真是!明天就去把婚離了!”


    “你想得美!你想離婚?我偏偏不如你意!!!你以為他那樣的男人,會娶你?你別白日做夢了,你就是個人人可以上的妓.女!!!還離婚,你以為他會要你?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何德美看著李衛軍說話都有些扭曲的嘴臉,咬牙切齒地穿著高跟鞋狠狠踩上他的小腿,疼得李衛軍猛地一瑟縮,“我嫁誰都和你沒關係,你、個、孬、種。”


    “想離婚?你把我殺了,不就能離了?咱們一起下地獄也不分開。”


    何德美一聽,氣得狠狠閉上雙眼,抹了抹自己的發絲後,又擦了擦因為剛才激情而出界的口紅,不再理會李衛軍,昂首挺胸就走了出去。


    在何德美心裏,現在唯一可爭的,隻有李仁義了。


    *


    人民醫院裏,常錦禮進進出出忙著打電話,再一次感歎,為什麽大哥大出現的時機還沒到。這找人都十分不方便,好在電話已經有了。


    村長給她來了消息,她去回電話的時候,村長還說等他回來,李會計說村長的情況醫生都讚歎說:“控製得很好。”


    多虧了平日裏村長堅持每天背誦一些詩詞的原因,況且有李會計在一旁要求他每天寫日記、記錄的習慣,幫助他溫故而知新。


    目前國內並沒有先例能治療好這個病症,常錦禮是知道的。


    就算是21世紀都不能解決這個難題,對於這個不可逆的病況,能延緩一天是一天。


    更何況,現在還是八十年代。


    村長:“錦禮啊,趁我現在記憶還不算太糟糕,咱們的大誌得趕緊完成,我不想最後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常錦禮安撫他,“村長,你按時吃藥,我保證,不出三個月,咱們就能一舉拿下萬元村的頭銜,快的話一個月都足夠了。我說三個月還算久的。你一定要配合醫生的治療,你要是想快點回來,就要聽李會計的勸。不要心急,我們這邊很好,茶餐廳開了,一天淨利潤達到500元。這還是前期,後期的話,我有信心一天能達到一千到兩千。”


    隨著改革開放越來越深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天淨利潤達到三千都行,上麵常錦禮說的都是保守估計。


    村長一聽,激動得電話線那頭都拿得有些接觸不良了,常錦禮隻能斷斷續續聽著他說話。


    就像一個老小孩那樣歡呼高興,對於村長,她隻想報喜。她沒將大家被罰漁船的事情告訴他們,等李會計回來後,她再和李會計說。賬目交接的時候,就算不說,李會計也還是會知道的。


    就連醫生也說,積極的情緒對他的病情是有積極的治療作用的。


    “村長,咱們漁產品這一塊暫時擱置了,因為現在是休漁期。所以重點會先開發咱們村子裏的茶餐廳。劉隊長在給大家建祠堂,你就放心好了。”


    村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欣慰,“這就好,錦禮不和你說了,我得去給他們紮針了,現在天天他們都在我頭上紮針。”


    常錦禮一聽就知道是要做針灸,點點頭,“好的,村長,要加油。”


    “會的,我們也會努力盡快回來和你們並肩作戰!”


    常錦禮掛了電話後,看著天邊一朵朵綿密的白雲,棉絮狀的雲團,正是好天氣,一如前程未來。


    她低頭看著bp機又響了,這幾天來,她的bp機幾乎都沒聽過。


    就連任顧的父母都覺得常錦禮忙得不得了,每次一響都催著她下來回複。


    常錦禮看著bp機上顯示的暗號時,立馬又付錢,撥通了通訊台,查到了要回複的號碼後。


    “喂,我是常錦禮。”


    電話線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我。”


    “事情進行得怎樣?”


    “很順利。”


    “那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沒問題。”


    “好的。”


    正當常錦禮想掛電話的時候,那頭的聲音又說了一句,“謝謝你,錦禮。”


    “我也要謝謝你,張叔。”


    當常錦禮上去的時候,隻有任顧的父親在這裏,兩人當日跟著她回到了漁村,和奶奶的第一次會麵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由於這次任顧的傷打斷了大家的行程,就連奶奶都沒有想到會和兩人在漁村碰上麵。


    這期間最高興的就是任念了,任念是被接過來學南拳的。


    當兩老得知任念現在不僅會南拳,還在學習毛筆隻時,象棋、國畫都有涉獵,簡直震驚得張圓了嘴巴。並非為著任念的巨大進步,而是為著常錦禮能有這長遠的眼光在培育任念。


    任念許多年沒見兩老,若是按照以往,一定會害羞得躲在別人後頭,不敢說一句話。


    然而這次相見,卻大為不同。


    念念不僅大方和他們打招呼,還敢於表達自己,“爺爺奶奶,見到你們真高興!”


    “爺爺奶奶也高興呀,咱們念念長這麽大了!來來來,這個紅包是爺爺奶奶給你的,拿好了!”念念在手下紅包的時候,開心得手舞足蹈的,轉頭就將紅包塞給了常錦禮。


    “媽媽,你幫我存著。”


    “好的呀。”


    兩老既欣慰又震驚,沒想到念念已經接納了她,且十分依賴她。隻能證明常錦禮在念念身上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錦禮,這是我倆給你的。你們的婚禮我們都沒辦法回來,這對你不尊重,改口費說什麽都得收下的!”常錦禮摸著鼓囊囊的紅包,立馬就推拒了,卻說不過兩老,也就道謝收下了。


    奶奶躲在廚房一頭,聽到兩老對她的認可,感動得哭了起來,任念進來發現,默默給奶奶擦眼淚,“太姥姥,是不是煙霧太大了,念念來幫你吧。”一邊說著一邊又摸了摸她的眼睛。


    常鳳春一把摟過任念,無聲地掉著眼淚,拍了怕她的後背,“對,太嗆啦,太嗆人啦,太姥姥的眼睛不中用了。”


    飯後,當兩老表示想住這裏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奶奶當場表示要搬出來,她要回來住,最後也被任顧父母勸服了。最後任顧父母也說,“奶奶,咱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百田餐廳忙活,我們也可以幫上忙。念念交給你接送,我們就在餐廳等你們回來,回來後念念的作業我們來輔導,您看這分工如何?”


    常錦禮在一旁看著他們幾人認真地討論著分工問題,忽然覺得自己能一眼看中任顧,真的太幸運了。


    都說嫁人不是單純的嫁一人,而是嫁一家子,任顧的父母教養也很高,常錦禮覺得自己幸運的同時,也默默和心裏的常錦禮對話。


    我和你都會幸福的。


    讓常錦禮沒有想到的就是,當晚姬少芬就將她拉到一旁,“晚上你去醫院陪任顧吧,我問過醫院了,可以陪護加床,他們那有小床。我都看過了,可以挨著病床鋪在一塊的。”


    “好的。”常錦禮本覺得她這一番話沒什麽問題,但是不知為什麽總覺得她的表情有些詭異。


    就是那種極力壓抑著笑容的那種表情,常錦禮看到了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天還沒黑,兩老就催促著她趕緊去醫院。任念並不知道任顧的事情,覺得常錦禮又連夜離開了。她原以為常錦禮會和她


    她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她知道他們並不是著急兒子沒人照顧,隻是想她和任顧多呆一會?


    這……是不是她錯覺了?


    很快,她就被以天快黑了為由,由任父送著她去了醫院。她打完幾個電話上去的時候,隻聽見任父和任顧讚美著自己。


    “錦禮是個好女人,你得好好把握機會,珍惜珍惜。”


    任彥識見常錦禮上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單地將拚接床給他們推到了一起。並用力晃了幾下,證明還是比較結實的,這才和他們告別了。


    “錦禮,你別送了,回去陪任顧吧,他因為戰友犧牲這事,心裏一定不好受,你可以陪他多說說話,解解悶。”


    常錦禮乖順地點點頭,“好的。”就目送任彥識出了門。


    回到房內的常錦禮,看著沉默的任顧,又有了些心疼。這幾日她的睡眠時間比任顧少得多,基本上是他睡著的時間裏,她得醒著,中擔心輸液瓶空了,打進了空氣。


    一直小心翼翼的,又得照顧他的情緒。


    連軸下來,她的精神一直繃得死緊,已經累到了極點。


    送任彥識出去的時候,眼睛都幾乎快要睜不開了。


    回來看到任顧的表情,胡子都已經長了出來。


    常錦禮坐在一旁,看著他這個模樣有些頹廢,就笑了笑,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要不要我幫你刮胡子?你爸媽從國外給你帶了一套刮胡子的剃刀。”


    任顧聞言,掀開了眼皮,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窗戶外的景色。


    抬起紮著針頭的手,拿起了放在小台子上的水壺,就遞給了常錦禮。


    常錦禮擔心他過分用力,會血流溢出針頭,就匆忙接過水壺,在任顧的注視下,仰頭喝了幾口。或許太過著急,水流有些沿著她的脖子就流了下來。


    她擦了擦流下的水跡後,起身繞過他將水壺放在了桌上。


    她在家裏洗過了澡的,但是天氣炎熱,到醫院的時候也出了一層薄汗,她就起身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涼水過來,又加了半盆的熱水,將手帕洗了洗,擰幹先給自己身上擦了擦後,又洗了一下手帕,將床的帷帳給拉了起來。


    拿出剃刀,坐在床頭,給任顧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後,兩人靠得很近,任顧的呼吸都直接灼熱得噴灑她的臉上和濕透的脖頸上。


    她拿起刮刀,小心地給他塗上泡沫後,一刀刀刮著,這種刮刀並沒有防割傷刀片。


    她有些緊張,第一次給男人刮不說,還是這種簡單上手的刀片,她真害怕一個操作不當就把任顧給刮傷了。


    然而任顧也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瞧著,也不知道她刮沒刮疼他,直到她看到了一條細細的血線出現的時候,她頓時收了手,立馬拿手帕按住,有些慌,“你怎麽不說呢?都給你刮傷了,對不住啊。”


    任顧按住她的手,沒有讓她退開,也不說話,直接按著她的手在他唇上接著刮。


    任顧是根本沒對著鏡子,眼睛更是盯著她看的,手上的動作卻幹淨利落,按著她的手動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怕疼一樣,比起她的小心翼翼,他下手既快又重,就在她都害怕會刮傷他皮膚的時候,任顧已經刮完了。


    她匆忙用手帕給他擦幹淨唇上的皮膚後,收拾了一下,果然又很好看了。


    “我給你擦擦身子好嗎?”


    任顧依然盯著她沒說話,然而空著的左手已經開始自己給自己解紐扣了,常錦禮這次換成是她按著他的手指,在解著。


    本來極其正常的一件事,兩人做起來,有說不出來的曖.昧流動。


    任顧眉眼都不抬,問了一句話,差點嚇倒常錦禮,“以前,你是不是經常解我衣服?”


    常錦禮失笑,“沒有,以前都不用我解,你總說熱,自己給解了。”


    不料任顧卻說,“你撒謊。”


    常錦禮不解地望著他,她真沒撒謊。


    “為什麽你解我扣子的時候,我卻覺得你這個動作做過很多次了?”任顧的神色認真,說著這般曖.昧的話,卻一本正經的神色。


    常錦禮舔了舔嘴唇,在想如何解釋的時候,他又接著說了,“為什麽,你做過這麽多次的動作,我這心裏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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