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念念開始一點點優秀起來了,李仁義那個像他爸那樣的偽君子,會不會對念念不利。


    一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現在看來,念念將來會喜歡李仁義的這條線,是已經被她幹擾了。


    但是,念念不會去喜歡李仁義,不代表李仁義不去招惹念念啊!


    她這般一想,恨不得立馬就到下課時間,她想好好和念念聊聊。


    還有對門的何紅英,她本不想和她計較,但是現在李仁義經常因為她的關係,來著樓裏來,她就要出手對付她了。


    也別怪她心狠,就算她出手,也是她罪有應得。


    她讓念念學南拳,一方麵是想她可以強身健體,另外一方麵也是希望她遇事可以好好保護自己。性格也不會再那般軟弱,體育可使人增強自身的毅力。


    她小時候也是如此,自小就被要求跑最長的步,每次放學以後,她得跑完五公裏才能回家。長期以來,現在長大的她,十分慶幸那會爺爺的鼓勵,讓她熬了下來。


    讓她現在做什麽事,都能比一般人沉得住氣,也更能忍住一時的誘惑,放更長的線,吃到更大的魚。


    但是,讓常錦禮沒有想到的是,這才中午剛過,學校裏的劉老師,電話就打來筒子樓了。


    “605,學校老師找。”


    當值班大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的時候,不僅常錦禮覺得驚訝,就連常鳳春都嚇到了。


    “老師找?是不是念念出什麽事情了!”


    奶奶臉上的血色一下就沒了,看得常錦禮也一陣心驚,她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今天才剛剛告訴她幾件大事,可經不起驚嚇了。


    “奶奶,沒事的,你先坐這,我下去回個電話,任顧在這裏陪你。”說完,無視任顧即將要起身的動作,自己就先一步跑下樓去了。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常錦禮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老師從來沒有給家裏來過電話,這會肯定是有什麽大事。


    “喂,是任念的家長嗎?”對方是劉老師的聲音,常錦禮還認得。


    “是這樣的,學校門衛處,有一名自稱是念念的叔叔,執意要求我們,說要替念念請假,想把人接走。由於前段時間發生過兒童被拐賣案,我們肯定不會輕易將孩子放出去,想打電話來核實一下的。”


    “劉老師,沒有那回事,請您千萬不能讓念念和那人見上麵!我們馬上就過去!”


    “好的,了解了。”


    才剛掛電話,常錦禮的餘光就看到任顧走下來了。


    她知道他在這事上,尤其執拗,也說不過他,幹脆不勸了。


    他直接問樓上不知道哪位同事的摩托車,就要帶常錦禮過去。


    常錦禮心裏有些緊張,她從沒坐過這玩意,小時候看港劇的時候,看過《天若有情》,當時劉德華在裏頭飆車,她覺得酷爆了。


    當然也深深記得,他從摩托車上摔下來的片段。


    導致,現在讓她坐上去,由於穿的還是裙子,得側坐,她心裏更緊張了。


    但是,她不敢說,害怕她要是表現出緊張的模樣,任顧會將她放在筒子樓。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就是任顧十分溫柔,甚至在開車前,主動將她的手環到了他的腰間,“不要害怕,我不會開很快,我也暈。”


    說著,當真開得並不快,甚至開的路都選的比較平穩的。


    兩人去到學校門口,果然就看到站在門衛室的葉康平。


    常錦禮是第一次見他,打扮得很時髦,喇叭褲加花襯衫,梳著一個大背頭,與她想象中那種小地痞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當兩人從摩托車上下來的時候,葉康平顯然也看到了兩人,歪著嘴從裏麵走了出來。


    “來得真快,沒辦法,找你找不著,隻能這樣找你了。”說完還用手指朝後麵的學校大柵欄指了指,說話期間目光還停留在常錦禮身上。


    “這妞不錯~”還朝常錦禮吹了一個口哨,常錦禮麵無表情微微抬高了麵孔,那種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誠如她所表現得一樣,她當真沒將他看在眼裏。


    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情。關鍵是,她並不打算要便宜了這個流氓。


    任顧往兩人的視線中間卡住,語氣顯得有些低冷,“要錢?”


    “嘖嘖嘖,別說得這麽難聽,我這麽多年沒看念念了,來看看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麽?又想申請人身保護令啊?可惜啊,時效過了這麽多年,我什麽都沒做,這次你怎麽申請啊?”


    葉康平一邊說著,一邊還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嘴巴,如果換作以前的常錦禮,她當場就會一巴掌打下去。但是,在這個年代,自己的錢財和地位都沒到能這般任性的地步。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從任顧的背後看到他肩頭都噴張了起來,肌肉緊繃,就像是一場一觸即發的打鬥一般。但是,她知道他不會。


    因為,他也不能。


    “要看,行,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在這裏等?”常錦禮從任顧身後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更似無所懼意般,麵容鎮定。


    葉康平眯起了雙眼,笑裏含刀地看了一眼常錦禮再看看任顧,笑容裏有些玩味。


    他當真來著這裏,是為了看任念嗎?


    顯然不是,這時就不能露怯,更不能讓他看出他們的心思。


    若在這時,讓他看出他們不想他來找任念,豈不是更能成為他要挾他們的把柄?


    於是,常錦禮一臉輕鬆地時不時看看自己的腕表。


    葉康平看見常錦禮漂亮,也開口問了,“你小子結婚了?”


    然而,任顧根本對他不屑一顧回答,更是將常錦禮和他之間擋得牢牢的。


    常錦禮敢在這和他一起等人,是因為她從奶奶那裏得知,這人已經來找過任念一次,任念對他的觀感極差,就算再次碰麵,他說什麽也未必會取得任念的信任。


    但是,他們從無一人等候,硬生生等到大家都散去了,門口再無人走出,天色也開始慢慢黑了。


    葉康平這才笑了笑,“原來你們一早就知道孩子不在,難怪,嗬~放心,明天我還會來的。別想耍什麽花招,你們樓裏那小男孩將念念在什麽班都告訴我了。”說完雙手插著口袋就走了。


    常錦禮一聽,右手緩緩捏緊了。她們樓裏的小孩,能知道念念在幾班的,除去李仁義還能有誰?


    她本不想和一個小朋友計較的,但是,李仁義作為這本書未來得及長大的男主角,果真有“非凡”的本領啊。


    凡是和李衛軍牽扯上關係的人事物,都讓常錦禮覺得惡心透了。


    然而此刻葉康平給她的感覺來說,她覺得他並非缺錢,說不準心裏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囚徒的報複一般。


    畢竟是任顧害他坐了幾年牢獄,如果不是他違反了法律,也不至於走上這個結局。


    然而,隻有常錦禮和任顧知道,孩子確實還沒出來。


    兩人確定葉康平走後,匆忙走到門衛室,在得到老師的確認身份後,兩人匆忙在學校找人。


    卻發現教室裏根本就沒有任念,劉老師說:“念念很早就走了,沒有留在課室,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下學那會才離開班級的。”


    常錦禮決定和任顧兵分兩路在學校尋找,她擔心孩子是不是出了意外,將四層樓的女廁所一間間都敲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常錦禮。”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嚐試靜下心來,小時候的她,如果不回家,還呆在學校的話,會去哪裏?


    *


    泥濘的石頭路上,時不時有飛車黨摩托車飛馳而過,就在於小敏麵前就搶了幾名路人的項鏈。


    於小敏被嚇得趕緊挪了個位置,卻依舊不肯走人。


    她匆忙將她戴在頸邊的銀鏈子給摘了下來,放在兜裏揣著,雙目赤紅地等在棉花廠門前。


    棉花廠的大鐵柵欄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仍然緊閉著。


    大柵欄兩遍貼著兩張被曬褪色的對聯,寫著生意興隆,多勞多得。


    於小敏不相信,那日村裏說看到王卓立進廠的消息。


    “她們一定是騙我的,以前死活不肯去幹活的人,現在居然肯進廠幹活了?我信她個鬼,這麽沒用的男人,要能進廠早進了,也不至於跟著我混在家裏這麽多年!”


    她去大柵欄處問過那守門的大爺,大爺卻說:“這廠裏頭這麽多人,小姑娘你可別為難我,我怎麽知道誰是王卓立喲。你要麽就往邊上站一站,候上一候,看看有沒有能遇到的。”


    於是,於小敏這才等在了外頭,治安還不大好,她雖然也害怕。這鵬城的木棉花一過元宵節,就開得到處都是,那會月月都可見村裏老人小孩出來撿落花。


    很多家裏人熬湯,就會拿木棉花去熬,養胃又清脾。現在還有不少人將花幹拿出來曬的。


    這棉花廠沒到夏季就向城裏人收棉花,這木棉樹結花之後,幾乎滿城都在飛絮,就像六月飄雪一般。


    挨家挨戶都會出來撿,就像一小團棉花那般,鬆鬆散散的一小團裏頭裹著一粒黑色的花籽。於小敏等在這期間,都見不少老人攢著幾袋棉花來問收不收的,多少錢一斤的。


    當於小敏聽見廠裏的鈴聲響了的時候,就看見不少小夥子立馬歡聲笑語地從裏頭奔跑出來,催促著大爺開門。本來於小敏還一臉疑惑地盯著都是年輕小夥子多,王卓立怎麽可能真的在裏麵時。


    她竟眼尖地瞧見一名老婦女旁邊就站著王卓立,這王卓立果然就像老鄉所說的那般,在這棉花廠裏幹活。她眼見著他正跟那老婦女有說有笑走出來的時候,她心裏更是一怒。


    好他哥王卓立,家花不要要野花!她有什麽比不過那個老婦女的?這個賤人!


    這於小敏還沒和王卓立說上話,她就腳下生風那般,驀然百裏衝刺那般,生平都沒跑過這麽快,直接就朝著兩人衝去。


    王卓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人影衝了上來,對著他旁邊的婦女就狠狠扇了人家一嘴巴子,那女人直接被個子小小的於小敏一並按倒跌在了一塊。


    這才剛出棉花廠的門口,多少人看著,於小敏都不管不顧,“我打死你個狐狸精,一把年紀還來勾引別人丈夫!”


    王卓立這才反應過來,說話罵人的這人是於小敏,竟也是心下一怒,一把去推於小敏,竟是沒推動。他又兩手夾著她的胳肢窩,狠命才將騎在人上頭的於小敏給拉開。


    一邊拉開,於小敏還一邊伸腳去踹。


    “你發什麽瘋!”王卓立將她往旁邊一丟,於小敏沒站穩,腳崴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一早來等她的於小敏,沒顧上自己酸疼的後腰,現在臨了還發現他出軌了,那能不氣人嗎?


    她指著王卓立就罵,“我今天就讓這廠裏的人見識見識,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做的好事!我還有病在身呢,你丟下我,和這老女人在廠裏談情說愛?!”


    那位被她稱作老女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才反應過來就立馬爬了起來,兜頭蓋臉就給了於小敏兩個耳光子,“我讓你嘴巴不幹淨!你說誰奸.夫.淫.婦?


    我是他王卓立三姐!當年自從他半入贅你們家,我們早就斷了來往,如果不是王娟梅之事,我們也不會再聯係上。王卓立,你這媳婦果真厲害啊,四妹的死就算和她無關,多半也是有被她氣死的份!


    我告訴你,這女人這麽歹毒的,見人就打,以後有你好受的。你敢打我?今日不是看在這麽多廠友在場的份上,我也不想丟這個人,不然你看我扒不扒你衣服?!


    真不要臉,也是做過媽媽的人,開口閉口喊淫.婦,你丟不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王卓立,我告訴你,你要是個男人,這婚你就給我幹脆點離了。算什麽男人呢?躲廠裏來!”


    王卓立一見這事都鬧到廠裏人盡皆知的地步了,這大中午的,這麽多人看著,自己再孬也孬不到這份上。


    “離!不離我不姓王!”王卓立扯著脖子就是一喊,用力到脖子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於小敏全身都難受,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說不難過那是假的,但是更大的是屈辱感。


    “呸!你個孬種,你本來就不姓王,你都是入贅我於家的,你姓於!”


    “我他媽也是個男人,你再喊我孬種,你試試!!”王卓立終於男人了一回,也是仗著身邊的人多,這才敢大聲吼了於小敏一回。


    於小敏一邊趟著淚水,一邊怒視著兩人,“一個孬得理直氣壯,一個潑得出手自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離婚?!沒門!呸!你耽誤我到這個年紀,想離了給你再找?你想得美!你敢再找!我看誰敢跟你!入不了戶,孩子也沒法上學,哈哈哈哈!”


    於小敏像發了瘋一樣,賴在地上不起來,說到後麵,王卓立的三姐都憤然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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