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萬仞山,一刀可斬。


    萬仞化作一把纖長直挺的黑色長刀,引動四方靈氣,劈向第九道雷劫。長刀錚鳴,與雷電相撞,撞出一片令人目眩的火花。


    相星暉被震得手臂發麻,繼續加大靈力的注入,傾全身之力,將雷劫斬滅。


    劫雲散去,長刀插進青石地磚,相星暉握著刀把,身體無意識地晃動幾下,眼看就要向下倒去。


    這時,徐夏二人見雷劫已過,鬆開了花菱。花菱迅速衝過去,及時接住了相星暉。


    花菱從袖中取出一枚剛才在煉丹房搓的太和清魂丹,喂給相星暉,撫平雷電之力在他體內造成的傷勢。然後將人打橫抱起,帶回太清峰。


    二人遠去後。


    林長老拉著徐旬問:“你們太清峰的人……都這樣渡劫嗎?”


    徐旬不知道如何解釋:“……不是,隻有他倆這樣。”


    林長老鬆了口氣,眼神落在了站在夏惜雪身邊的舒瑤上,這個弟子將來應該不會像他們那樣渡劫吧……


    舒瑤見林長老在看她,眼中帶著莫名的擔憂,朝林長老乖巧地笑了笑。


    徐旬剛準備走,又被林長老拉住了。


    林長老指指旁邊,徐旬順著看過去,看到了那條刀口整齊的裂痕。


    林長老:“記得賠錢。”


    徐旬:“是……”


    過了許久,天道才像是放棄掙紮了一般,在方才劫雲密布的上空,泛起了淺淺的金光,而後出現了一條金龍在雲中穿梭翻騰。金龍衝天而去,祥瑞隨之消散。


    “又是祥瑞之兆!”


    “太清峰難道有什麽秘法不成?竟然連著兩個都出了祥瑞之兆!”


    眾人不斷猜測,其中一人腦內靈光一閃,摸著下巴認真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肉身抗過幾道雷劫後,就會出現祥瑞之兆?具體要抗多少道呢?不會要同他們一樣抗八道吧……咱也沒有啊……”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停止了各種猜測,場麵鴉雀無聲。


    “散了散了。”


    “沒意思。”


    原本聚在一起猜測的眾人,四散而去,徒留那名弟子在原地:“誒?你們怎麽都走了?我猜得對嗎?”


    “誒?別走啊!”


    作者有話要說:


    祥瑞之兆裏的金龍,我願稱之為“天界腰鼓隊”。


    第10章 外焦裏嫩的師弟


    遙遙望去,相星暉的屋頂上有一人仙姿綽約,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微風乍起,衣袂飄動。


    此人正是傅儀清,她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花菱抱著人,喊到:“師尊!”


    相星暉這破屋頂,也不知道能不能挨住師尊一腳。花菱沒由來的想。


    傅儀清轉過身來,從屋頂上下來,麵無表情,語氣不辨喜怒:“把人放進去吧。”


    依照花菱多年研究她師尊的經驗,一看就知道她師尊這是生氣了,花菱不敢惹她,老實照辦。


    看來最近要夾起尾巴做徒弟。


    她小心翼翼的把相星暉放到他自己床上。


    花菱還沒進來過,打量了一下相星暉的屋子。


    相星暉的屋子雖小,但收拾得很整潔。


    他的東西不多,都分門別類的放著,整整齊齊,以至於他床頭放著的那本書顯得有些突兀。花菱往床頭那邊看了一眼,《築基如此簡單》。


    花菱:……還在看呢,師弟竟然是我的忠實讀者。


    傅儀清過了會兒才進來,此時屋外四周的結界已經布好。


    沒事,待會兒跟著師尊出去就行。花菱心道。


    花菱遞上凳子,傅儀清坐下,單手懸空放在相星暉身體上方,釋放靈力進入他的經脈中,慢慢驅除殘留在相星暉體內的雷電之力。


    有傅儀清在,花菱放心在邊上摸魚。


    傅儀清瞥了花菱一眼:“看著點,怎麽疏導的都記住了嗎?”


    花菱:“?沒有。”她老實回道。


    傅儀清就知道,於是再給她講解了一遍口訣。


    再次問:“記住了嗎?”


    花菱:“記住了。”


    傅儀清停下疏導,讓開位置,對花菱說:“你來試試。”


    花菱依言照做,按照師尊剛剛教她的口訣,準備將手放在相星暉身體上方。傅儀清糾正她,將她的手掌和相星暉的掌心相對,雙手相接,導致她像是抱著相星暉的身體一樣。


    花菱趴在相星暉胸口:?


    傅儀清:“你修為還不夠,隔空效果不行,單手也不行。”


    好吧。花菱就著這個奇怪的姿勢,同相星暉雙手掌心相對,開始將自己的靈力緩緩釋放進相星暉的經脈中。


    殘餘的雷電之力對她來說有點酥麻之感,花菱小心地操控靈力將其剔除出去。


    “嗯,不錯。”傅儀清點點頭,接著開始陰陽怪氣:“瞧你給他們開的個好頭,一個個都學起了肉身抗雷,還是那句話,不想活了就直說,為師親自動手。”


    花菱心虛得不敢吱聲。


    傅儀清繼續說:“這幾天就交給你了,什麽時候人醒了,你什麽時候就能出來。”


    花菱:“啊?!師尊,那小師妹……”


    傅儀清堵住她的後路:“讓夏惜雪或者徐旬去接送也是一樣的。”


    花菱放棄掙紮:“好吧……”手下沒停,繼續梳理著相星暉的經脈。


    見她沒了異議,傅儀清轉身出門,貼心地關上了門。


    “唉……”


    花菱歎氣,誰讓她開了這個頭呢,認命接受師尊的安排。


    等會兒,是不是可以把相星暉裏邊那隻手掏出來?


    師尊是不是在逗她玩?


    五日後。


    相星暉覺得手中有什麽東西,他下意識回握了一下,是一雙手。


    比他的手要小很多,手掌有層薄薄的繭,溫熱、纖細。


    相星暉睜開了眼睛,花菱趴在他床邊,離他很近,睫毛低垂,睡顏安靜。她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正被他輕輕握著。


    意識到這點,相星暉臉上、耳垂和脖子都逐漸變紅,他放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在相星暉的糾結中,花菱睡醒了。


    她的手正被相星暉握著,人正趴在相星暉床邊。


    花菱手指動了兩下,相星暉立即鬆開了握住的手,隻是手掌還托著花菱的手。花菱剛睡醒,反應有點慢,睡眼蒙朧間,抬頭又看到了變得通紅的相星暉。


    花菱收回手,解釋了兩句:“這是在給你梳理靈氣,師尊說這樣才能驅除你體內殘餘的雷電之力。”


    “哦。”相星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花菱問:“進入築基期了,感覺怎麽樣?”


    “暫時還沒什麽感覺。”相星暉回道,他才剛醒過來,沒有什麽進入築基期的實感。


    花菱又問:“對了,你為什麽也肉身抗雷啊?是想和我一樣利用天雷淬體嗎?”


    相星暉:……


    “我以為大家都是這麽渡劫的……”


    花菱:!


    “雖說渡劫時不能被旁人幹涉,但……一般而言,修真界其他人會通過防禦法器、符籙、陣法這些來輔助修士,削弱雷劫的力度……隻有體修會用天雷淬體,不過他們也隻淬頭兩道雷……”花菱趕緊亡羊補牢,給他科普一點修真界常識。


    相星暉難以置信地和花菱對視一眼,所以,不一定,非要……肉身抗雷才能渡劫……


    花菱痛苦捂臉:“我錯了,師弟,是我害了你……”


    相星暉卻道:“師姐不必自責,我醒來後發現□□確實比從前強悍不少。而且雷劫本就是修士要經曆的劫數,借助外物渡劫,反而失去其本意了。”


    他並非為了安慰花菱才這麽說,他的確就是如此認為的。


    花菱聽完雙眼發亮,一臉感動地握住他的手:“好師弟……”


    說到她心坎上了,不愧是她的忠實讀者。


    相星暉被她突然握住手,整個人又開始不自覺的變紅,說話帶著點結巴:“師、師姐……我、我想喝口水……手……”


    “哦哦,”花菱放開他,“我去給你倒。”


    走到一邊的書桌上給他倒了杯水。


    花菱把杯子遞給他,說:“既然你醒了,我這就傳訊給師尊,讓她解了這結界。”


    這麽說……這幾日是一直是師姐在照顧自己。相星暉垂眸。


    花菱取出傅儀清的傳訊符:“師尊,師弟醒了~”


    傅儀清:“看來沒偷懶,行了,結界解了。等會兒讓小十來主殿一趟。”


    花菱:“好的師尊,謝謝師尊。”


    傅儀清無情掐斷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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