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站著的是夏惜雪和點星峰的曆柘,這兩人都不擅戰,站著台上大眼瞪著小眼,不知如何下手。香已經開始燃了,這二人不見半分著急。


    夏惜雪:“師弟請。”


    曆柘:“還是師姐先請。”


    夏惜雪再次道:“我愛幼,還是師弟先來。”


    曆柘也跟著說:“我尊老,師姐先請。”


    夏惜雪:……好吧,你小子等著。


    曆柘自覺失言,默默閉上了嘴。


    她從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卷,往上空一拋,二十三根銀針浮現在空中。這是花菱給她煉製的一套銀針,長針八根,短針十五根,另外還有一套切藥的藥刀,這兩套既可以治病救人,又可以自保防衛。


    夏惜雪隻在平日裏用來給病人針灸、處理藥物,一般情況下她不太願意用來攻擊旁人。


    夏惜雪操縱銀針朝曆柘攻去。


    曆柘雖然也不擅戰,但也不是完全不會。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決,一道陰陽兩儀圖浮現在他身前,擋住了夏惜雪密密麻麻的銀針攻擊。


    “呼——”


    曆柘鬆了一口氣,一手輸送靈力操控兩儀圖,一手抹去額頭上冒出的一滴汗水。


    幸好擋住了,這麽多針,看得他頭皮發麻。


    一擊不成,夏惜雪再度操控銀針,左手攻前方,右手攻後方,兩手都要抓,前後都要打。


    眼看銀針再次襲來,曆柘嘴皮子快速翻動念決,將兩儀圖一分為二,前後擋下,護住自己。


    被分成兩部分的兩儀圖效力大不如前,接了夏惜雪著一擊後,兩儀圖如同打碎的鏡子一般,緩緩碎裂,消失殆盡。


    二人的對戰節奏不快,過家家似的,圍觀的人失去興致,走了不少。


    勝利在望。夏惜雪給自己打氣。


    一鼓作氣,她又取出另一卷羊皮卷,向上一拋,六把形態各異的藥刀浮現空中,藥香四溢。


    曆柘一看,居然還追加武器,人都麻了。


    好狠的醫修!


    銀針包裹著藥刀,帶著清香怡人的藥香,從四麵八方向曆柘襲去。


    曆柘緊閉雙眼,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喊道:“我認輸!”


    銀針和藥刀在他周身停住。


    他沒敢睜開眼睛,生怕夏惜雪聽不見,又喊一次:“師姐!我!認!輸!”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圍觀眾人:……不愧是點星峰的,打不過就認輸這點真是深得真傳。


    打架可以輸,人不能受傷。


    夏惜雪撤回銀針和藥刀,小心將它們收回羊皮卷中。


    察覺到攻擊散去,曆柘才睜開眼睛,放下雙手。


    任務處馬長老歎了口氣,搖搖頭,起來宣布道:“太清峰夏惜雪,勝。”


    點星峰倒是一如既往,半點傷都不想受。


    打過這場,夏惜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花菱,蹦蹦跳跳地下了擂台,乳燕投林般的飛撲向花菱。


    花菱接住她,然後把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夏惜雪興奮地說道:“師姐!我贏啦!”


    “嗯,不錯,攻擊速度還要再快一點,真遇到敵人的時候,可沒時間等你。”花菱道。


    夏惜雪依然高高興興地回道:“知道啦,師姐。”伸手挽住花菱。


    相星暉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幾人身旁,一言不發地看著夏惜雪在花菱身上黏黏膩膩的樣子。


    夏惜雪瞅見了他,說:“師弟,你怎麽還在這兒,下一場不就是你了嗎?”


    花菱看過去,相星暉今日穿著白藍相間的內門弟子服,長發高束,劍眉星目,冷峻出塵,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自帶氣場,仿佛周遭都與他隔絕。


    台上長老已經叫到了相星暉,相星暉對花菱說道:“師姐,我去了。”


    花菱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道:“去吧。”


    相星暉上了擂台,他的對手是問劍峰五弟子衛棋。


    二人皆著內門弟子服,相星暉手握黑色長刀立於左側,衛棋手握銀白長劍立於右側。


    行過禮,衛棋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這位太清峰的師弟雖是天生劍體,但並未習劍,而且……料想太清峰也教不出什麽好劍修。


    衛棋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相星暉還是從他眼中捕捉到了幾分輕視之意。


    不和他客氣,相星暉直接提刀就上,肅殺之氣朝衛棋撲麵而來。


    相星暉的刀法力量和速度兼具,衛棋因一時輕視,失了先機,一時間招架得有些吃力。


    不過他習劍多年,專業劍修,很快就適應過來,和相星暉打得有來有回。


    二人身法極快,兩道白色身影忽上忽下,不斷交錯。瞬息間已經過了十幾招,刀劍相接的聲音不斷,圍觀的眾人仿佛還看到了點火星子。


    “說起這位相師弟,二十歲才入道,一日內引氣入體,十年就結了金丹。按道理來說,他已經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修煉應當十分緩慢。但這位相師弟除了天賦極高以外,還極為勤奮,據說他從不休息,經常能在藏書閣外見到他,除了偶爾去秘境和做宗門任務之外,日夜皆在修煉。” 一人說道,語氣中盡是佩服之意。


    “難怪十年就能金丹,天賦高的尚且如此勤奮,我等還有什麽偷懶的理由啊!”另一人感慨道。


    花菱內心默默道:無涯宗第 一卷王罷了……twelve


    那人又補充道:“而且這位相師弟同他大師姐一樣,渡金丹期雷劫的時候,用肉身抗了八道雷劫,強悍無比!”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傳聞。”另外那位左右打量了一下,確認安全後,壓低聲音,招呼同伴附耳過去,小聲道:“據說他是花師姐的小白……”


    聽到這裏,花菱一個眼神帶刀朝二人射過去,臉上帶著親切溫和的微笑。


    接收到花菱的眼刀,正準備八卦的那個人咽下最後一個字,腦子一抽,慌忙改口道:“犬!小白犬……”


    “對對對,是說他對外人溫和疏離,對他師姐乖得像剛足月的幼犬似的,可愛……嗯…可愛!”


    另一人也前言不搭後語的趕緊替他圓上,邊說邊心虛地往花菱那邊看了一眼。


    算了,不和他們計較。


    花菱略略回憶了一下,心道,確實蠻可愛的。


    她又看向台上,剛剛還在被說乖得像條幼犬的人,此時眼神帶殺氣,刀法招招凶狠,表情比對麵那個修無情道的還冰冷。與平時在花菱麵前的那個相星暉完全不同。


    相星暉是在戰場上從屍山血海中殺過來的人,每一戰都是以命相搏,一旦動起手來,身上的殺意和血氣擋都擋不住。


    相星暉縱身向衛棋砍去,衛棋執劍格擋,橫腿一掃,相星暉後跳躲過,同時手腕發力挑開衛棋的劍。


    衛棋趁勢攻上,從右至左執劍平抹,相星暉繼續後撤躲開這險險擦過脖子的一劍,雙手握刀猛地向上一提,劈開衛棋向下揮的劍。衛棋被震得手腕發麻,險些沒握住劍。


    這二人不知在較什麽勁,隻用刀法劍術對戰。


    兩息之後,相星暉提刀用一套極快的連招打得衛棋左支右絀,衛棋的應對明顯吃力了起來。


    相星暉回身用力向下一劈,將衛棋的劍死死壓在刀下,衛棋尚握著劍,並不甘心,手上發力想將劍抽出來,但卻一動也不能動,沒能起來半分。


    這師弟力氣好大!衛棋心道。


    二人相持了幾息,相星暉眉眼鋒利,半分不讓,和衛棋對視。


    衛棋緩緩鬆開力道,說:“我認輸。”


    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相星暉幹脆利落地收刀起身,道:“承讓了,衛師兄。”


    衛棋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行了一禮,沒再說話,收起劍,等長老宣布結果後,翻身下台。


    相星暉下了擂台,高束的長發在他身後一甩一甩,直奔花菱而來。


    花菱對他笑笑,說:“刀法不錯啊,師弟。”


    剛還在擂台上壓著人打的相星暉微微笑了一下,冰雪消融一般,眼中似有星辰閃耀,耳垂悄悄變得鮮紅欲滴。


    他幾綹黑色碎發垂落,白玉般的臉側有幾滴汗珠緩緩滾落,剛結束比試,他還有些微微喘氣。


    徐旬站在相星暉背後不遠處,和花菱對視一眼,然後用手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的額頭和鬢角,暗示著花菱什麽。


    花菱眯起眼,視線越過相星暉肩膀,放在徐旬身上,看他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相星暉見花菱在看他身後,也轉過身看看後邊有什麽。


    雖然徐旬很快的收起了動作,但他看了一眼就明白五師兄在暗示師姐什麽了。


    相星暉很久沒有從臉紅到脖子根了。暗自期待。


    片刻後。


    “哦!”


    花菱明白了,二話不說就給相星暉丟了一個除塵咒,一個清清爽爽的師弟回來了,從頭到腳,俊逸出塵。青雲峰有談宇,咱太清峰也不能輸!咱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溫潤公子。


    搞不懂徐旬在想什麽,他不能自己丟嗎?還得暗示她丟。難不成是怕師弟覺得沒麵子?


    徐旬:……毀滅吧,大師姐沒救了,這種人不配有道侶!


    相星暉:……的確是大師姐處理的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花菱:你們在期待什麽?


    第17章 師姐專用人形空調


    花菱不知道她的兩位師弟內心在想些什麽,問道:“咱們峰的還有幾個沒比啊?”


    夏惜雪搶答:“還剩四師妹、六師弟和七師弟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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