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旬驚了,說:“包哥啊,你不是剛吃了一整瓶嗎?怎麽又要吃, 你不會被撐死嗎?”


    包打聽斜視他一眼:“不會, 包哥的事你少管。”


    對花菱說:“全倒。”


    “你真的沒問題吧?”花菱左手三瓶,右手三瓶, 六瓶辟穀丹下去,是個人都得被撐死。


    包打聽瞥她一眼, ?思是她怎麽也問這種蠢問題。


    花菱老被這駱駝鄙視, 不再廢話,將六瓶辟穀丹全部倒進了包打聽嘴裏。


    花菱搓了搓手, 打起了千年冰露的主?。她學著徐旬,狗腿地喊道:“包哥。”


    這駱駝好像有讀心術,思索片刻,回道:“沒有了,不過你可以去極北之地的雪淵中看看,說不準還有。”


    “謝謝包哥,不過我沒有辟穀丹了。”花菱攤手。“對了,你那冰露是從哪兒取出來的?駝峰裏嗎?”


    她聽說駱駝一般會把東西儲存在背上的駝峰裏。


    花菱從包打聽眼神中看到了無語,他說:“這次免費。還有,我也有內府。”


    月靈疑惑道:“咦,我怎麽沒有?”


    包打聽並不回答。


    花菱:“老板大氣。”


    駱駝精人型都沒有,哪兒來的內府?花菱隻當他有秘密,不願相告。


    幾個人悉悉索索準備好了。舒瑤剩下那點傷在夏惜雪的精心照料下,恢複得很快。


    包打聽幾步同他們走到了山腳。大漠中的山不算太高,石階兩旁的欄杆上係滿了五色彩帶,前來朝聖的人將之係上,用以祈福。


    風忽至,彩帶飄動。


    包打聽站在山腳便不動了。


    花菱察覺到他並未跟上未,回身問道:“怎麽了?不一起上去嗎?”


    這駱駝仰著腦袋,看著山頂的宮殿:“爬山太累了,我就不去了。”


    包打聽眼中帶著懷念的神色,四條腿慢慢屈下,跪坐在山腳下。像那些朝聖者一般,虔誠地跪在山腳,閉上眼睛。花菱等人從他那張駱駝臉上竟看出了平和、安詳的神態。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包打聽閉著眼睛說道。


    花菱笑了笑,說:“那就請包哥靜待我們凱旋吧!”


    駱駝把頭擱在腿旁,像是睡著了。


    一路上行,視野逐漸開闊,能一覽山下的沙漠和城鎮。越往上,感覺頭頂的烈日離得越近,但這山脈之上竟還積著一層薄薄的白雪,在日光下顯得聖潔無暇。


    路上的朝聖者十分虔誠,衣衫襤褸,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一路拜到殿外,雙手合十,靜默地在殿門口站了一會兒,便下山了。


    九個人繞到後殿,潛入殿內。


    殿內空間不算大,除前後兩個門口出,其餘地方皆被金燈盞圍了一圈,供奉著長生燈。穹頂繪著日月星辰,在那之下,則是十二聖女圖。


    十二聖女的殘魂猶如散碎星子,落在殿內各處,微微發著淡金色的光。月靈身上也帶著和她們一樣的金光,她繞著殘魂飛過一圈後,坐回了花菱肩上。


    九個人走入殘魂守著的陣法之內,沒等王陽朔看清楚陣圖,金光大盛,九人被傳送進地下。


    和先前的蛇巢不同,這個地宮一片昏暗,四通八達,不知藏有多少妖獸等著他們。


    “等等。”花菱抬手,止住眾人前進。她閉著眼睛仔細聽了聽,像是有什麽蟲子正在朝他們這邊爬過來,足部敲擊地麵,發出輕微的響動。


    花菱放出紅蓮業火驅散黑夜,四條金丹期銀骨蜈蚣分別在四個方向將他們九人包圍起來,火焰亮起的一瞬間,朝他們撲了過來。


    九人立即四散避開,紛紛召出法器對付蜈蚣。


    “相星暉、舒瑤一組,張盈、王陽朔、季聽楓一組,夏惜雪、徐旬一組,李綺琴遠攻,看情況支援各組,一定要抓好機會。”花菱看了眼每個人的站位,粗略的做了安排。


    花菱個人麵對一條,這地方不大,不太好用鞭子之類的武器,於是她召出千鈞化作長刀,朝麵前那條銀骨蜈蚣砍去。


    蜈蚣前半個身子支起來,後半截穩穩地攀爬在壁上,口器中發出古怪的聲響,下一瞬,數道冰柱從花菱腳下冒出。


    她握著刀,跳到一旁,尖銳的冰棱追著她不放。花菱在石壁上亂走,蜈蚣死盯著她的身影,冰淩柱緊緊追著她。


    月靈上次看過他們殺雷隕蛇後,淡定了很多,舒舒服服坐在花菱肩上觀戰,她什麽場麵沒見過?


    花菱溜了幾圈後,一個瞬移踩到銀骨蜈蚣背上。


    專心操控冰柱追殺花菱的蜈蚣沒料到她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一時間沒止住手,被自己的冰柱刺穿了腹部。


    花菱就站在蜈蚣旁邊,單腳踩著蜈蚣,羞辱道:“就你這智商,基本也就告別去外邊混了。”


    金丹期的蜈蚣並沒有靈智,但被她坑到“自.殺”還被踩在腳下,心裏莫名生出極大的憤怒,剛張開口器,準備憤怒嘶吼,被花菱一刀從頭部插入:“別叫,山崩了怎麽辦?”


    蜈蚣連個掙紮都來不及就咽氣了。


    李綺琴在一旁奏琴看了花菱殺蜈蚣的全程,想起了之前那條雷隕蛇,不得不說這些怪遇到大師姐,真是到了大黴了……


    相星暉和舒瑤兩人一前一後,反包圍了蜈蚣,很輕鬆就解決了他們那隻。


    張盈和季聽楓引著蜈蚣的注?,王陽朔不知道從哪兒撿了跟樹杈,在地上畫起了陣法。


    他收好尾,對張盈和季聽楓說道:“師姐、師弟,跳。”


    兩人聞言,立刻跳出陣法範圍。張盈甩出一張符,將蜈蚣定在原處。


    陣法生效,蜈蚣瞬間變成一團紅黑的血霧。


    王陽朔捏著樹杈,滿?點頭。


    陣修,恐怖如斯。張盈和季聽楓幹咽一下,剛才要是晚跳一步……


    最後徐旬和夏惜雪這一組,居然是徐旬溜著蜈蚣到處跑,夏惜雪追在蜈蚣後邊一點一點把蜈蚣磨死了。


    夏惜雪最後一把藥刀插到蜈蚣身上,追著徐旬不放的蜈蚣終於趴下,兩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大鬆了口氣。


    花菱:。


    分配失誤了。


    夏惜雪拔出插在蜈蚣背上的一把把藥刀,眼中發光:“師姐師弟們都給我站起來!剖了它!”


    她一邊將蜈蚣翻過來,從腹部邊緣劃開蜈蚣,一邊神色癡迷地說道:“嘿嘿,這可是上好的藥材。”


    其他幾個任勞任怨,替她處理起蜈蚣。


    夏惜雪美滋滋地將蜈蚣全部收到乾坤袋裏後,眾人看著眼前的三個洞口,一時拿不定主?。


    花菱看向王陽朔,問:“六師弟,你想走哪條?”


    王陽朔受寵若驚,沒想到花菱回問他。


    他憑直覺說道:“中間那條吧,反正都要殺。”


    “行,那就走中間。”


    一行人朝中間那個洞口走去。蓮火照亮洞中,洞內十分安靜,幾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幾個煉氣期的蜥蜴不長眼竄了出來,花菱順手用千鈞戳死了。


    越往裏走,越安靜。一個來騷擾他們的妖獸都沒有。


    徐旬有些提心吊膽地說道:“我怎麽有種不妙的感覺……”


    已經行至洞中深處,盡管大家心中都帶著些許不安,但沒一個人打算折返回去,繼續向前走著。


    “我怎麽感覺越來越冷了?”季聽楓說道。


    李綺琴:“我也是。”


    不是錯覺,就連花菱這個火靈根也感覺到了一股從腳底冒出來的涼?,這股寒?越來越明顯。


    月靈害怕地抱著花菱的脖子。


    花菱突然停下,伸手攔住了後麵的人。


    前方是一處不深的斷崖,崖底結滿冰晶,一隻化神期梵玉蟾蜍蹲在崖底,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發出一聲蟾嘯。


    “封閉聽覺。”花菱連忙喊道。


    舒瑤慢了一步,被這聲蟾嘯刺得神識一疼,鼻下湧出一股溫熱的液體,被震出了鼻血,她一把將其抹去,抽劍做出準備戰鬥的姿態。


    花菱這時候才想起王陽朔說道那句“反正都要殺”,那?思不就是反正都要殺這個化神期的癩蛤蟆,早殺早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39章 化神期的美蛙


    梵玉蟾蜍這種妖獸一般都比較弱小, 都說蟾蜍身上全是寶,所以它也是醫修常用來入藥的東西。


    花菱朝夏惜雪那邊看過去,果然夏惜雪已經一臉癡迷地盯著蹲在冰晶之中的梵玉蟾蜍了。


    另一邊的王陽朔不好意思地對其他人笑笑, 他憑著直覺選了這條路,沒想到還真如他所想, 一上來就碰到這個化神期的妖獸了。


    幾人戰略性退回洞中,蟾嘯結束後,王陽朔道:“大師姐, 我在先前得到的那本陣法秘籍中看到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法陣,正適合越級殺這隻癩蛤。蟆。”


    他取出那本秘陣圖,翻開幾頁,找到他口中那個陣法, 指給花菱看。


    花菱皺著眉頭快速看了看,是個殺傷力極大的陣法, 如果配合得不錯,可以用最小的損失殺掉那隻化神期蟾蜍。不過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和至少八人的配合, 她斟酌片刻,道:“可以一試,你來指揮。”


    王陽朔立馬高興起來, 看陣圖那神色和盯著裏頭那隻梵玉蟾蜍的夏惜雪極為相似。


    花菱忍不住懷疑到, 這小子,不會一開始就打著試驗陣法的主意吧……


    王陽朔興致勃勃給幾個人講起了陣法的位置:“九師妹, 你待會兒站在艮位。八師妹,你站坤位。三師姐巽位, 四師姐兌位, 五師兄乾、六師兄坎,我站震位, 大師姐站離位。”


    “大家記一下心訣,等會兒一定要同時念訣,中間不能停、不能被打斷。考驗咱太清峰默契的時候到了!”


    接著他拍拍相星暉的肩,對他說道:“小師弟,保護我們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相星暉點點頭。


    花菱略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相星暉道:“師姐放心。”


    花菱收回目光,說:“殺,幹完這票就輕鬆了。”


    她看了那個陣法,這個安排很合理,相比於相星暉的冰靈根,她的火靈根更適合和他們一起結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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