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菊用手肘捅了捅江躍國,“老江,你倒是說句話啊。”江嬌現在都要把這個家鬧散了,老頭子怎麽一聲不吭。


    江躍國瞅了陳愛菊一眼,“說什麽,她又不是我親閨女,她愛咋樣咋樣,以後死在外頭我都不管。”


    還省了事呢。


    他有兩兒子養老呢,江嬌這樣沒良心的閨女,他不要。這十九年的養育之恩,就當是喂了狗,早些看清,也省得以後被咬一口的強。


    江躍國可看得開了。


    龍生生,鳳生鳳,江嬌有那麽一個親媽,性子歪了不奇怪。


    陳愛菊還是難受。


    江躍國勸她,“咱們有兩兒子養老呢,沒了江嬌,不是還有江棗跟江柳嗎,咱們還缺孩子嗎?”他生的孩子再沒出息,也不會沒了良心。


    “都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想那麽多幹啥。”江躍國說陳愛菊,“少操點心吧。”


    江柳也是這麽想的。


    不管最好。


    沒看江柳跟江長鬆他們都沒說話了嗎,而林克軍從進門到現在,壓根就沒出過聲,他就是來湊數的。


    江嬌本來挺高興的,可聽到江躍國要跟她撇清關係,不管她死活後。她心裏又不舒服了,“爸,這可是你說的。”


    江躍國點頭,“是我說的。還有啊,你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等你小姨,”他發現自己說錯稱呼了,改口,“等你媽(陳愛雪)回你姥姥家,你就跟著一塊過去吧,以後我們家就不留你的屋了。”幹脆以後別來了。


    江嬌聽得一肚子火,她可以甩開江家人,但是江家人不能甩開她!


    就算她改了姓,江家也得留她的屋。


    她眼睛掃了一圈,從江躍國到林克軍,一一看過去,江躍國惹得她難受,她也不讓江家人好過。


    這個屋裏江家毛病最多的就數江柳了。


    江嬌眼睛一眯,然後說話了,她是看著林克軍說的:“姐夫,我二表姐跟你結婚之前,追著一個叫蘇北華的男知青,還抱在一塊親嘴了。”


    “你閉嘴!”這下江躍國跟陳愛菊都慌了,“小林,沒有的事,你別聽江嬌胡說八道。”這夫妻倆生怕林克軍生氣。


    急了,他們急了。


    江嬌心裏舒服了,她笑眯眯的看著江柳跟林克軍。


    接下來就會爆發一場大仗了!


    結果出乎江嬌的意料,江柳穩穩的坐在那,並不像江嬌以為的那樣氣急敗壞。


    江柳不怕嗎?


    江嬌笑容一窒。


    她趕緊轉頭看向林克軍。


    林克軍平靜,“這事江柳跟我說過了。”他確實不知道這事,他隻知道江柳以前相過幾次親。


    其實,林克軍心裏挺不舒服的,不過他不會當著江嬌的麵表露出來,他肯定不會讓江嬌看他們夫妻笑話的。


    江嬌錯愕,江柳跟別人親嘴了,林克軍他就不生氣嗎?


    江柳偷瞄了一眼林克軍。


    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唉,虧得她還以為以後能借著這事離婚呢。


    “表姐夫,你可真大方。”江嬌歪頭說道,“你真不怕我表姐以後給你戴綠帽?”


    這話真誅心。


    江躍國站了起來,衝江嬌吼,“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少在這挑事!”


    他是真生氣了。


    江嬌今天鬧得夠凶了,這會還想把二閨女的家攪散了,她存的什麽心!


    “爸,你別生氣,你別把身體氣壞了,”江柳看了江嬌一眼,“我還有閑心操心我的事呢。”江嬌整她,別怪她反擊了,“剛才我去了趟大隊。”她說。


    那又怎麽樣,去大隊有什麽了不起的嗎?


    江嬌滿臉不在乎。


    江柳接著說:“我問過大隊的幹部了,說隻要我去大學,拿著村裏的證明信跟家裏的戶口,把事情跟學校說清楚,這大學生的名額還是我的。”江嬌最看重的就是大學名額了,那她就搶回來!


    看江嬌還得意什麽!


    江嬌變了臉色。


    不可能!


    “學校認的是我,不是你!那是我的大學,以後畢業證也是我的!”江嬌恨不得吃了江柳。


    大學生多精貴啊。


    江嬌怎麽可能把這麽好的大學讓出去!她還等著分配工作呢。”


    江嬌害怕,雖然不信江柳能把這大學生的名額搶回去,可她還是慌了。


    任玉良是她對象,她可以任玉良家裏幫忙。


    對,就是這樣。


    作者有話說:


    肥章,求收藏。


    第24章


    等江嬌吼完。


    江柳才不緊不慢的說:“學校認的是學生,當初參加高考的是我,學籍上的名字也是我,連戶口上的名字都是我,你有什麽呢?”


    對江柳來說,高考才過去幾天,以前學的那些知識全部都在她的腦子呢,就算現在再參加高考,她也是不慌的。


    要不是江嬌咄咄逼人,打她媽,說她爸,故意挑她的刺,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話已經說出來了,原本屬於她的大學生名額,她一定會要回來的!


    江嬌臉色陰沉:“我在大學讀了快兩年,老師跟學生認識的是我,不是你。”她說完盯著江柳的肚子,忽然就想通了,“我都忘了你還大著肚子呢,你這大肚婆現在這樣能上學嗎?這兩年的課你上過一堂嗎,突然就要去!”


    她豁然開朗,是啊,江柳都結婚有娃了,哪還能去學校呢。


    江嬌頓時放心下來,這一放心,又恢複成之前的嘴臉了,她眼角高高的看著江柳:“我看,你還是安心回家帶孩子吧。你都玩了兩年了,學校的知識都忘光了吧,你聽得懂嗎?”


    江柳說:“我這底子在,總比你高中都沒上強。”聽不懂就問,就學,就死記硬背,隻要有心學,沒有學不會的。


    她自認是一個刻苦的人。


    江嬌沒把江柳放在眼裏。


    一個在學校讀了兩年的大學生,一個結婚懷孕沒上過課的村婦,選誰不明擺的事嗎。


    不過,江嬌這會心裏有一點點的後悔,她剛才不應該跟江家人翻臉的,她該等自己把名字改了之後再說的。


    要是能開證明把戶口改了,她就能拿著這東西去學校,把學校裏自己厭惡的‘江柳’也給改了,到時候改成江嬌或者別的,反正不會再用江柳的名,到時候她在學校的一切就跟江柳沒有關點關係了。


    江嬌想通之後,就目標明確的找了江長鬆,“大哥,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跟爸爸大小聲的,不過你相信我,媽臉上的傷真不是我弄的。”


    嘖,又改口了。


    剛才還在叫陳愛菊姨媽,叫江柳表姐呢,現在又喊江長公大哥了。


    這人真會變臉。


    “我不是你大哥,”江長鬆糾正,“行了,爸剛才說了,你不是我們家人了,以後就是親戚了。”他跟江嬌當了快二十年的兄妹,本來感情也不錯,可剛才江嬌在外頭跟在屋裏的嘴臉,足以讓他認清江嬌是什麽人。


    本來就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還是遠著點好。


    “大哥,我錯了。”江嬌能屈能伸,為了開個證明,嘴上認個錯她還是辦得到的。


    江長鬆不理她。


    江嬌心裏一動,就憶起了往事:“你哥你還記得嗎,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跟你一塊去嫂子家求親,嫂子娘家為難你,還是我幫你的。以前大嫂跟你吵架,我還帶著力力(江長鬆兒子)去玩呢。”


    江長鬆當然記得。


    江嬌跟他們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子裏。


    他有些心軟了。


    江嬌都認了錯,那這事興許還有得商量。於是他說,“這樣,你跟媽道個歉,媽是打你還是罵你你都受著。還有小姨那五千塊錢的賠償錢,太多了,你少要點。”他說了最重要的一點,“要是爸把話收回,不趕你走,我就還認你這個妹妹。”


    江長鬆每說一件事,江嬌的臉就沉一分。


    五千塊錢不多,還要少?


    跟陳愛菊道歉?道歉可以,但是讓她任打任罵,她有點辦不到。


    還有江躍國……


    江躍國那臭脾氣,能勸得好嗎?


    江躍國自從看江柳不順眼之後,沒少挑江柳的毛病,現在江躍國看她的眼神就跟當初看江柳不上學時的一樣。


    “我不會把話收回去的,”江躍國哼了一聲,“江嬌自己剛才在外頭親口的,她是你小姨的親女兒,她嫌咱們家不好,想去你小姨那過好日子呢,我成全她。”江嬌上趕著認陳愛雪這個媽,還不是圖鄒家的好處。


    江躍國活了這麽多年,這點還是看得清的。


    不過到底是養了十九年的女兒,還是有些感情的,理智跟感情是兩回事。江躍國怕等會自己反悔,抬腳回了自己屋,“這事就這麽定了。”


    江嬌盯著江躍國的背影,喊道,“爸,你可記清楚了,是我趕我出門的!不是我不認你當女兒!”


    再回江家是不可能了,江嬌心裏格外難受,這會也沒有再跟江長鬆周旋的心思,“我回屋收拾東西。”


    等會她找任玉良去,任玉良的父母可是幹部,開個證明不難的。


    江嬌走的時候還在想,等會去找任玉良的時候,她得把自己弄得再淒慘一點。


    江嬌回了自己屋。


    她把門窗全給鎖上了,確定外頭沒有人之後,她彎腰鑽到了舊書桌的下麵,伸手去翻那個土磚。


    她記得當初重生的時候,怕自己忘事,就把一些得要的事記在了一個小本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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