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予低聲哄她:“留點空隙,別悶壞自己。”


    寧嬈嗔他:“你管我?”


    她氣鼓鼓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順便把被子裹緊。


    唐知予斜靠在床邊,看著自己露出的大半邊身體,無奈地笑出聲來:


    “朵朵,我沒有被子了。”


    這話說得平淡,卻摻著幾分委屈,


    寧嬈愣了愣,轉過腦袋看他,就發現身穿短褲的大帥哥支著腿靠在床上。


    偌大的被子隻蓋住了他的重要部位。


    她頓覺心酸又好笑,卻依舊繃著小臉兒:“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還搶不過我?傻蛋。”


    唐知予接過她賞給的被子,掖好:“冷不冷?”


    “還好,”寧嬈搖搖頭,


    “但是學長你也要壓住那邊啊,我好不容易暖出來的熱氣都被你弄沒啦。”


    唐知予應好,調暗床頭燈,和她一起浸入寂靜的黑夜之中。


    寧嬈不習慣他那種平躺型的睡法。


    本來打算井水不犯河水,可她睡著睡著就翻了個身,將手和腿都搭在枕頭上。


    唐知予倏地睜開雙眼,餘光瞥見突然靠近的她。


    寧嬈把臉也壓在了枕頭上。


    小丫頭臉頰柔潤,長睫輕顫,呼吸均勻,唇瓣被擠得水嘟嘟的。


    他就這麽安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直到寧嬈迷迷糊糊地又要翻身,卻被枕頭宕住,小臉兒都埋在裏麵。


    唐知予見她趴著悶得厲害,就主動幫寧嬈壓了壓枕頭。


    可她順著那股力,骨碌一下就滾到了他懷裏。


    “?”


    男人一怔,隻覺得身上就這麽壓了個香軟的小美人。


    他的溫度偏低,她出了汗,身上又濕又熱。


    像是藤蔓,緊緊地攀在他的身上。


    冰與火的交融,在濃稠的黑夜裏勾得他心裏又酥又癢。


    寧嬈趴在他身上,像隻不安分的小考拉,不停地蹭著男人的下巴。


    被窩裏熱。每當她把唐知予身上的一寸肌膚暖熱,就要換個地方,像是在尋找涼滑的源頭。


    “學長……我,唐知予……我的。”


    她像是在呢喃囈語,可他還是很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唐知予原本睡眠就輕,現在更是毫無困意。


    忍了又忍,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直到她找著合適的睡覺姿勢,不再亂動。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來,輕手輕腳去了浴室。


    衝完涼水澡,男人的衝動才稍稍緩和一些。


    唐知予拿了盒煙,走到陽台的落地窗前,關上推拉門隔開臥室。


    “嗤——”


    淡黃色的火苗竄起,猩紅的煙頭在黑夜裏忽明忽滅。


    男人倚靠在雕花木欄杆旁,就著沉沉的霧靄,抽完一整根黃鶴樓,總算平複了心情。


    他的兩位朋友:蘇應則笑麵虎一個,追求姑娘的理論知識豐富,但欠缺實踐經驗;陸言深雖然毒舌脾氣差,卻是他們仨之中唯一“性生活和諧”的。


    看著手機上明晃晃的02:46,唐知予略一估摸,猜測陸言深現在還沒睡。


    很好,那就撥通電話。


    嘟嘟兩聲後,手機出聲筒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怒吼:


    “尼瑪唐知予,老子夜生活還沒結束呢,有事?”


    “……”唐知予眉心一跳,“你繼續。”


    陸言深氣笑了:“哪有這麽容易!有事就說,我聽著。”


    唐知予撚動著烏沉木佛珠,俊美的五官隱在陰影中:“阿深,你當初是怎麽把那小姑娘騙上床的?”


    “什麽叫騙?我們倆是情投意合,自然水到渠成。”


    唐知予低笑:“你沒使手段嗎。”


    “也就平常多哄一哄,她想要什麽就給什麽,最重要的是——”陸言深得意地挑起眉梢,


    “要多來點不經意的親密接觸。”


    陸言深簡單地舉了幾個例子,複而意識到:“等會兒,你個老和尚終於開竅了?”


    男人咽下嘴邊的道謝,冷笑一聲:


    “……滾。”


    -


    寧嬈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唐知予所在的半邊床上。


    身旁沒人,枕頭倒是好好地橫亙在中間。


    “咦?昨晚我睡的不是靠門那邊嗎?”


    她支著身體坐起來,發現睡衣扣子都被自己蹭開了,露出一片瓷白柔滑的肌膚。


    還好唐知予沒在,不然她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倒像是昨晚做了什麽。


    等等——


    她昨晚沒對他做什麽吧!


    寧嬈起床洗漱後,踩著柔軟的拖鞋出了臥室。


    唐知予正端坐在方桌前進行視頻會議。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眉眼漆黑如畫,清冷中透著威嚴。


    隻是他昨晚似乎沒睡好,皮膚略顯蒼白。


    寧嬈心裏咯噔一聲,視線在他的脖頸處遊移,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被“侵犯”過的痕跡。


    見她走出來,男人撩起眼皮,透過薄薄的鏡片與之對視。


    寧嬈抬手揮了兩下,見唐知予很輕的勾起一抹笑容,心裏更加沒底。


    他笑了?他笑是什麽意思?


    還在胡思亂想,男人就已經合上筆記本,結束了視頻會議。


    寧嬈三兩步跑到他麵前,柔順的長發繞著耳際垂下,刮過來一陣香風:


    “學長,我怎麽睡在你那半邊床上了?”


    “是嗎?”唐知予不慌不忙,抿了一口清茶,


    “可能是我那邊,風水比較好。”


    “???”


    她猶豫著,湊到男人耳畔低聲問,“我昨晚……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唐知予似笑非笑,像是沒聽懂一般反問她:“做什麽。”


    “就,親啊舔啊咬啊這樣的。”


    寧嬈穿了件小羊毛裙,杏粉色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曲線,襯得肌膚嫩白。


    以免尷尬,她還特意又湊近了些才說的。


    距離突然間拉近,兩人都是一愣。


    空氣凝固。


    她想逃。


    可是男人摘了眼鏡,單手扣住寧嬈細白的脖頸,就吻上了她溫軟的唇。


    輾轉廝磨片刻。


    他低聲問:“是這樣嗎?”


    “啊……嗯。”寧嬈迷糊的清晨,瞬間就被這個吻喚醒了。


    唐知予低低地笑起來:“那倒沒有。”


    “那你親我幹嘛?”寧嬈臉色一變,推開男人嬌聲嬌氣地嗔怪他,


    “臭流氓!以後我不同意,你不準親我!”


    “好。”唐知予依舊在笑。


    寧嬈回味片刻,感覺自己是被他套路。


    更生氣了。


    她氣呼呼地抬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然後,就看到了含笑站在門口的公婆。


    寧嬈:……救命。


    溫柔的賢妻人設崩塌了。


    -


    哪怕陳秋美表示,完全不在意她對自己兒子“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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