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雲湉的回複平淡中帶著些無奈,“我也不想,但沒有辦法。”


    林笙笙和謝安鈺同時被哽住。


    緊接著,隻見上一秒還是拇指大小,單腳踩著風火輪的小火靈,忽然間膨脹到大概有巴掌大小,腳踩兩個風火輪,手上還拿著一柄長棍。


    它用力鼓起胸膛,然後惡狠狠地對準地麵“哈”氣。


    那火焰很小,移動的速度非常非常的慢。


    不過當小火焰落在原本一團灰的魔修上時,頃刻間,那捧灰都沒有,徹底煙消雲散。


    林笙笙見狀,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涼氣。


    謝安鈺眉峰稍動,心下震撼。


    他正準備出聲誇讚兩聲,就看見蘇雲湉皺起眉,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嘖,雖然增加了攻擊力,但這移動速度和老奶奶推車一樣,誰會站樁讓你打,不劃算!虧了虧了,以後真不能隨便升級符靈了。”


    謝安鈺:“……”這能是你想就行的嗎?


    “走吧,去半神廟。”蘇雲湉收拾了一下東西。


    林笙笙猶豫了一會,道:“很抱歉,蘇真人我要去師兄師……”


    “笨啊!去半神廟就是為了抄近路。跟我來。”


    *


    魔域陽城的西區。


    這裏幾乎看不出曾經是一片主人的區域。


    方圓數十裏都看不到三米高以上的建築,地麵鋪滿了殘肢、血跡、各種術法、刀槍棍棒留下來的斑駁痕跡。


    自天品閣的元嬰期修士被天上的黑爪抓走,人族修士這邊的氣勢一低再低。


    環繞在他們四周的,要麽是數百魔修設下的防禦陣線,要麽就是將人族修士當甜點,時不時偷襲的黑霧。


    “各位支撐住!”


    “宗門不會放棄我們的!”


    “不要輕易自爆!不要給黑霧增強實力的機會!都撐住!”


    ……


    現在還能在戰場上活躍的幾乎都是各大宗門培育的精英子弟,比如房師兄和柳師姐,他們一邊殺敵,一邊還要給心理脆弱的修士鼓勁。


    不過當他們飛向高空,又一次將偷襲的魔修擊潰時,彼此都能看出對方眼底的疲憊。


    他們來之前都有心理準備,但此情此景還是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殘酷、血腥!


    被當成餐前小點心的憤怒。


    最重要的是看不到獲救可能性的絕望。


    “我現在也不知道,留他們兩人單獨在那,是不是正確的。”房師兄給傷口包紮時,忽然對柳茹雪麵露苦笑,“可能小師弟會怪我們。”


    柳如雪手上的動作沒停,忽然給房師兄一個彈指:“管他怪不怪,到時候也要他能怪得了。做都做了!隻能希望他們能等到師門救助。”


    ……


    被他們兩人談論的師門,此時大量修士聚集在魔域陽城的外圍。


    因為人境外圍忽然遭遇妖族和魔族大規模的襲擊,狼煙四起,所以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全部坐鎮人境各大邊疆,幫忙維穩,暫時抽不出手過來幫忙。


    聚集在這裏的符修、陣修、甚至連八竿子打不著的祈天術修士,都在低頭各種查資料,與自家宗門的長老聯絡,試圖以場外救援的方式,將這個奇怪的黑色結界給破滅掉。


    其他幹著急的修士們,隻能死死地盯著天平閣的積分榜,試圖從裏麵分析出一點情報。


    “現在積分排名第一的是兩界山的房誌良。我記得他是金丹後期,怎麽會排名第一,難道裏麵沒有元嬰期修士了嗎?”


    “唉……道友你是新來的吧。之前裏麵有十二位元嬰期修士,甚至還有一位化神期修士。整整十三位人境的高端戰力啊……幾乎在頃刻間,他們的銘牌全都滅了。”


    “嘶……怎會如此!如果裏麵真的這麽強的話,那房師兄他們的積分又是怎麽回事?”


    “我現在有種不祥的預感。我懷疑陽城那邊卑劣的魔修,是按積分來殺人,或者按修為和潛力來殺人。”


    ……


    這話一出,好幾個有銅門被困的修士們都緊張地看著天品閣上麵的銘牌積分。


    有心裏脆弱的修士就差眼淚汪汪地哭出來,這時,有一個女修士低喝一聲:“不準哭!師兄的積分高,證明殺了很多的敵人!證明他還活著!你得為他高興才是!”


    此話一出,原本憂心自家師兄師姐排名太高的修士又緩過神賴,確實,比起已經灰掉的銘牌,現在好歹人還活著,還在奮鬥殺敵。


    恰在這時,有一個人的名字接二連三地向上衝,沒多久就衝刺到了第三名,看她銘牌閃爍的樣子,似乎隨時有可能來到第二位。


    “嘶……這一位勇士是誰?蘇凡?這是哪裏來的狠人?”


    “蘇凡!不是徐元元的那個弟弟嗎?居然這麽厲害,怪不得敢孤身入古境啊。”


    “居然才煉氣期就衝到了第三名!往日裏我會為人族有這樣的天驕而欣喜,但是現在……我竟然希望對方能躲一躲,避避風頭!人境出個天驕不容易啊,不要再冒頭。”


    烏金金注意到身旁同病相憐的視線,下嘴唇幾乎咬出一抹血。


    他忽然對自己心生怨恨,開天劍丟了就丟了,反正連老祖宗自己都不在意,他憑什麽要多在意。現在連累得蘇雲湉身陷囹圄。


    恰在這時,烏金金的耳畔傳來輕輕的歎息聲,“不要太著急。”


    他猛地抬頭,看見一位白衣勝雪的素雅女修士,長發僅挽著一枚發釵,衝他遙遙地笑了笑。她明明站在人群中間,四周的人卻會不自覺地避開她的位置,反複也看不見她。


    緊接著,素雅女修士輕輕一揮手臂。


    原本數位金丹期修士聯手都無法波動的黑色屏障上,忽然出現了一塊足有十幾個人高,看起來像是肥皂泡泡一樣透明的屏障,似乎再用力一點就可以戳破。


    “天,這是哪位高人來了?這裏的魔氣好弱!這絕對是個弱點,來,來幾個劍修來試試。”


    “求求高人能不能直接幫忙破了這個結界?”


    “你沒手沒腳嗎?高人給了機會就要感恩,我們一定會抓住。”


    ……


    現場修士稍微慌亂了一下,很快開始齊心協力地衝擊薄弱點。


    之前還手忙腳亂,現在有了希望,一個個反而沉著冷靜起來。他們正在努力著,忽然有人驚訝道:“哎,屏障對麵出現了人影。”


    所有修士抬頭看去。


    居然是一位白發青年背對著他們的背影。


    *


    此時魔域陽城的半神廟。


    三人呈品字形往前走。


    狹窄的通道裏麵,時不時會響起林笙笙對謝安鈺搭話的聲音。


    “牧道友,之前讓蘇道友一個人殺魔修,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


    “牧道友,莫非你不認同嗎?你覺得讓蘇道友一個人殺魔修就夠了?我們不用出力的嗎?”


    “……”


    “哎,牧道友,我們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圖享受……你覺得呢?”


    “……”


    這時,走在蘇雲湉斜後方的謝安鈺突然站定。


    他手中的短刀一揮,劍氣瞬間將地麵上的較大的石塊與雜草給清楚,這動靜嚇了林笙笙一跳。


    然後謝安鈺什麽也沒說,向黑暗的布滿了藤蔓的小通道走去。


    蘇雲湉正疑惑著,忽然間,識海深處一直懸掛在高空不聽指揮的小閃電,忽然開始輕顫,平靜的識海也因此掀起一陣陣浪潮,這動靜惹得她非常難受。


    她緊皺眉頭,好一會後,蘇雲湉仿佛聽到遠處傳來細小如孩童的救命聲。


    “好疼啊。嗚嗚嗚……好疼,救命啊。”


    蘇雲湉:“!”


    難道修真界也會有虐童這樣的變態?


    蘇雲湉想也沒想,抓住身邊的長袖短劍趕緊跟了上去。


    林笙笙見狀一愣,還以為是之前說錯話惹得兩人都不高興,趕緊閉嘴收拾好裝滿食物的包裹,一起追上去。


    謝安鈺的步伐很快,蘇雲湉給自己貼上‘疾’符才勉強追上,兩人平行走了一會,蘇雲湉敏銳地發現求救的聲音反而變遠了。


    她遲疑地緩下,站定仔細傾聽了會,然後忍不住開口道:“牧道友,方向走反了。”


    謝安鈺腳步不停:“沒有。”


    “唉,你真的走反了,不是這邊。”蘇雲湉有些無奈的看著謝安鈺,萬萬沒想到之前在野外表現得像10項全能的牛人,居然會是一個路癡。


    她加速上前幾步,拉著謝安鈺就往反方向走,嘴上還不忘道:“牧道友,你沒發現求救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嗎?我們再不快點就救不上了。”


    謝安鈺腳步一頓,眼神詫異地看著蘇雲湉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求救的聲音?


    他是感應到古神的屏蔽防護罩有一瞬間的削弱,才想過去看看情況。


    可哪裏有求救聲?


    謝安鈺瞬間警惕起來,他的右手輕放在腰側,沉默地跟著蘇雲湉往前方走去。


    走著走著,蘇雲湉隻覺得腳底傳來的觸感越來越奇怪,好像隱隱有什麽如波浪般浮動。她低頭一看,發現泥土已經從土黃變成墨黑色,且沒什麽植被覆蓋在上麵。


    四周的樹木明明越來越稀少,然而枝蔓卻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如針的樹葉遮擋住前進的視野。


    隨著兩人逐漸靠近求救區,四周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生物的聲音。


    蘇雲湉忽然覺得很不對勁,這麽長時間,對方的求救聲雖小,但始終徘徊在她耳側。


    莫不是一個陷阱?


    “牧道友……那求救聲,是不是有問題?”蘇雲湉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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