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鈺目光銳利地看向瀧澤山,這家夥剛一露麵,謝安鈺就知道對方是幻蝶古境的龍玲玲。


    但他原也沒打算出現,畢竟人境、魔界還有謝飛星,都有相當多的資料要整理上交,尤其相互之間的隱瞞、拉扯更需要精細化處理。


    可瀧澤山的所作所為太過變態。


    不光隱藏身份結交,此時還在這裏偷換概念,不停地拿好處哄騙蘇雲湉,試圖拉攏對方加入深海龍族。


    這是為何?難道也是看中了祈天術的天賦?


    不管是哪種情況,謝安鈺都不打算放任。


    “藏頭露尾之輩說的話,不足為信。”


    謝安鈺向左輕輕一邁,單手輕輕拍了拍蘇雲湉的肩膀,在對方詫異扭頭的一瞬間,擋在蘇雲湉的前麵,直麵瀧澤山。


    蘇雲湉愣住。


    瀧澤山也有些怔住,內心甚至閃過一抹微妙的奇怪,不過在他發現謝安鈺之後還親昵地扯了扯蘇雲湉的衣袖安撫時,他的大腦都被憤怒充斥。


    麵對謝安鈺,他再也沒有隱藏龍威施壓,甚至惡意地加大了力度。


    很快,一波波如海浪般澎湃的龍威,集中向著謝安鈺洶湧而去。


    蘇雲湉被謝安鈺和瀧澤山聯手護著,所以隻感覺眼前一陣陣輕波拂過,並沒有太過擔憂。


    不遠處的白眉螃蟹幾個鉗子死死地摳進地麵,被這一波波餘威衝擊得眉毛都快飛出去,稍遠點的鱷魚小妖更是慘,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站在瀧澤山正對麵的謝安鈺,有數10種辦法規避、抵抗龍威,比如短時間借用本體力量,或者使用道法/法器等,但是他沒有動,麵不改色地任由激烈刺骨的威壓一層層刷過來。


    要不是謝安鈺臉色蒼白,嘴角溢血,連骨頭都發出不堪承受的“咯吱咯吱”聲,大概沒人能猜到他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夠了!”


    蘇雲湉沒有瞎,此時也發現情況與她想象的不一致。


    她說完,見兩人沒有動靜,立刻開始掐道法,準備用祈天術召喚了犼。


    “罷了,我給你麵子。”


    瀧澤山幽幽地開口道。


    蘇雲湉運轉靈力的動作一頓,她再抬頭,發現瀧澤山已經收手,整個身軀又一次盤成兩圈,謝安鈺則沉默地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吐血。


    蘇雲湉下意識就刷了一個治愈術過去。


    沒想到對方反應那麽迅速,幾個疾馳,便將那道暖黃色的治愈術給躲過去。再之後,謝安鈺習以為常地拿出玉瓶給自己倒了好幾顆,然後默默地看向蘇雲湉。


    曾經並肩作戰的默契,讓蘇雲湉瞬間讀懂對方眼中表露的意思,是不想暈倒。


    她也默默地放下手,順帶還吐槽了一句:“你現在躲治愈術是越來越利索了?”


    謝安鈺笑了笑,吞了口血水,沒有說話。


    瀧澤山很不滿眼前這宛如默劇一般的情況,好像有什麽氛圍將它隔絕在外,他又一次遊到蘇雲湉身側環繞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謝安鈺。


    “如此不知禮數的小子,報上名來?”


    謝安鈺瞥了他一眼。


    蘇雲湉覺得雙方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好像下一秒就會爆山打起來,她忍不住連上前開口道:“牧餘,這一位是我在天衍宗的隊友,曾經一起經曆生死之交的兄妹,摯友。牧餘兄,這一位是……很厲害的真龍,也是摯友,護著我很多次。”


    謝安鈺和瀧澤山聞言,心情都不太美妙。


    尤其是瀧澤山,雖然之前是他提出的要將太子與這個身份割裂開,但當蘇雲湉給雙方介紹身份時,他這邊的介紹也太拿不出手,顯得很陌生很有距離感。


    瀧澤山麵色不善的看著謝安鈺,腦中靈光一閃,對方為何會說藏頭露尾之輩?難道他看破他曾經偽裝成龍玲玲了?


    瀧澤山警鈴大作,高聲道:“蘇雲湉。我不建議你與這人結交。他隱藏頗深,肯定有問題。”


    蘇雲湉一頓:“啊?為何?”


    “他不過築基期,卻在麵對五爪龍威時不曾下跪。”瀧澤山的身軀遊動了一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要麽是高階修士偽裝,要麽身上擁有高階妖獸的血脈。不可能是普通築基期修士。”


    出於私心,瀧澤山將謝安鈺看破龍玲玲身份的事給避開。


    謝安鈺聞言嘲諷地瞥了對方一眼。


    他看懂了對方的小心思,同時也知道對方不怎麽了解蘇雲湉,這話說出口對她根本不會起作用。


    果不其然,蘇雲湉不在意地擺擺手:“可能是他當時的精氣神頂住了。”


    說到這,蘇雲湉又回想起謝安鈺一路以來的所做作為,特別想到與他對打時,那超越所有的經驗值加分。


    這代表什麽,代表絕對的天賦。


    她語氣中難免帶著豔羨和佩服:“這世上存在不可思議的可能性,離奇奇跡,尤其當主人翁是絕代天驕時,所以並不能佐證什麽……”


    說到這裏,蘇雲湉甚至腦洞大開。


    原本她想著,《墜仙》中沒有出現牧餘這麽驚才豔豔的人物,有可能是早夭,又或者藏在後期404內容,再或者作者根本無法寫全《墜仙》的每一個高光人物。


    但現在有瀧澤山這一番話,她甚至在想會不會對方真的是半妖,然後藏在落日城中呢?說不定在書後期,會作為大boss,或者男主助力出現。


    思及此,她落在謝安鈺身上的目光帶著點好奇與探究。


    謝安鈺一愣,對方古怪到有些透視的目光,令他有點不自在。


    瀧澤山則是真的覺得海水發酸了。


    他沒想到對方會那麽維護謝安鈺,這簡直稱得上失了智的,違背常理的維護。


    瀧澤山深吸一口氣,然後很有耐心地與對方解釋,什麽是血脈壓製,什麽是龍威和精神力的抵抗壓製……


    蘇雲湉聽了一耳朵,她知道對方的意思,知道他說的是這個世界的常識規則。


    但她依舊不會完全信服。


    因為世上總有一些奇跡是無法解釋的,這不光是從書籍中看到案例過,她在白澍城也親眼看見過幾例奇跡。


    比如頹弱的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哪怕死了,身軀也在不停地對靠近孩子的妖怪揮刀,直到有人族含淚將孩子抱走,比如殘廢的老將士頂住金丹期妖獸的精神控製,衝出來協助修士,將妖獸反殺……


    所以她相信奇跡和可能性。


    這也是謝安鈺聽到瀧澤山的論證點,並不擔憂的原因。


    蘇雲湉點頭道:“嗯,不過我也是築基期,也沒跪你啊。不如你現在對我放個龍威,讓我試試?”


    “不,因為你是我……護著的。”


    “那你不護著,讓我試試。”


    瀧澤山:“……”有點哭笑不得。


    他之前擔心蘇雲湉的修為,害怕餘威會傷害到對方,所以借用鴛鴦鎖心花給她單方麵締結了一個守護契約。


    但這話沒法說,因為這份契約的特殊守護性,導致成為海族們公認的訂婚契約。龍澤山一不想太快表明心跡,二也不想被當成無禮之徒。


    可現在……


    他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埋進去了。


    此時的瀧澤山是龍形,心情好時還能穩得住儀態,心情一旦糟糕,有些小癖好就會不受控的暴露出來,比如鋒利的牙齒在啃龍尾吧。


    “噗嗤。好可愛,不過小心點,都出血了。”


    瀧澤山正煩躁著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擔憂的聲音,緊接著他的尾巴被嬌小的,軟軟的手掌握住,銳利的牙齒被白皙的手指溫柔地抵住。


    他的身軀驟然變得僵硬。


    不遠處的謝安鈺抱手,皺眉看著這一切,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原來還是個尚未經人事的小鬼頭,毫無威脅。


    然後他上前一步,將溫柔得不知道如何下手的蘇雲湉端起來,放下。


    伸手精準,力量奇大,將還軟乎乎閉眼享受的瀧澤山嘴巴給扯開,尾巴抽出來。


    一套動作迅猛如虎,做完,就重新抱臂站回原處,一副深藏功名路的模樣。


    瀧澤山牙齒都快氣鬆,但也隱晦的察覺對方不打算馬上戳破一切。


    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道:“蘇雲湉,等把人撈出來,我就去陪你打幾場。”


    蘇雲湉聞言很驚喜,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何要改口,但馬上拍掌道:“好呀好呀,我已經迫不及待啦。”


    謝安鈺挑起眉,開口道:“他剛解……封印,起碼元嬰期修為,和你打,你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經驗,不如我來陪你。”


    蘇雲湉聞言高興得不行,笑道:“好呀好呀!我都拜托你好久了,來來來。”


    這時,瀧澤山和謝安鈺同時扭頭看一下她。


    “那你選誰?”


    作者有話說:


    第92章


    蘇雲湉見狀心中咯噔了一下。


    哪怕她不是修羅場文學愛好者。


    但這麽一個情況。


    任何一個情商正常的女生都會察覺有那麽億點點問題。


    蘇雲湉開始仔細回憶雙方的相處情況。


    牧餘兄這邊待她, 始終是沉默寡言,沒送過鮮花,沒表白過, 偶爾長篇大論也是在講人生觀與世界觀。平時雙方異地時, 對方發過來的音訊還沒謝飛星發得勤快,所以判斷一下, 這多半不會是愛情, 沒有錯, 肯定是生死之交。


    瀧澤山這邊相遇才幾個時辰, 幫他解開一個天譴咒,算是有一個救命之恩,然後對方回送了一個至寶。對方還親口認下是友情, 所以, 沒錯的,這便多半也是摯友啊。


    左看右看都沒有愛情,那這修羅場的氣氛到底是……


    等等,誰說修羅場隻有愛情。


    蘇雲湉回憶了一下動漫影視劇作品, 越是真摯的友情, 羈絆,相互之間也是會有吃醋的情緒,


    思及此,蘇雲湉的情緒重新淡定下來。


    她語氣還帶著點懇求:“就不能一起嗎?”


    謝安鈺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 看起來特別像皮笑肉不笑, 蘇雲湉莫名有一些心虛, 都不敢與他對視第二眼。


    瀧澤山瑤晃了下腦袋, 眼底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緒, 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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