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立馬恍然大悟,她拍拍膝蓋,感慨:“難怪,我就說嘛。你跟學長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麽可能認識呢。不過是同一個高中出來的就能說通了。”


    “學長高中也這麽優秀吧?是不是很多人追他?”


    蔣惜穿上拖鞋,又將髒了的運動鞋丟到陽台,拿盆裝水泡起來。


    泡完,蔣惜進宿舍,翻出睡衣、幹發帽,轉頭往洗手間走。


    徐清看她不打算說,立馬開口催促:“哎哎哎,還沒回我呢。”


    蔣惜見推脫不了,回頭問:“等我洗完澡再跟你細說?”


    徐清揮手:“行行行,你快去吧。我把剩下的教案寫了。”


    蔣惜朝她笑笑,轉身走進洗手間。


    洗澡的時候,蔣惜左腳不方便,洗得比較艱難。


    熱水嘩啦啦往下流,蔣惜站在噴頭下,閉上眼、仰起頭,任由水落在她的臉上、嘴唇、耳朵、脖子……


    不知道啤酒喝多了,還是熱水熱暈了頭,蔣惜腦子裏浮現出了很多高中時期的片段。


    時隔多年,蔣惜已經記不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有的甚至連名字、麵容都記不起。


    唯一記住的也就幾個,比如陳越、周小雨、林生豪、周征,還有曾經給她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的許靜妍。


    周小雨高考結束後跟周征談過半年戀愛。


    他倆官宣那天,蔣惜其實是震驚的。


    她一直以為周小雨跟周征隻在ktv那天有過短暫交集,卻沒想,周小雨私底下跟周征有過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周小雨在朋友圈官宣後特意給她打了個電話,那時她高四,每天疲於考試、複習、練題,完全沒有精力在意其他人。


    知道那刻,蔣惜格外詫異,她緩了好幾個呼吸才問周小雨:“你跟周征是什麽時候的事??ktv那次?”


    周小雨想了想,否認:“不是。我初中就知道他了。隻是我倆差距太大,我一直沒說。”


    “後來我們上同一個高中,我在文科班、他在理科班,我成績中上遊徘徊,他理科第一還參加競賽,我倆差距就更大了。”


    “ktv那次也是意外,我沒想過他會來。你沒發現那天晚上我都沒怎麽唱歌嗎?其實是害羞,怕他覺得我唱歌難聽。”


    “唱完歌,我心有不甘,總覺得我們的故事不該到此為止,所以才找你要他q/q。”


    “拿到q/q後,我們最開始其實沒怎麽說話。一直到有次放假,我發了條說說,他點讚了我才跟他頻繁聊天。”


    “後來我倆就順其自然了。”


    蔣惜那時還羨慕周小雨能跟暗戀的人在一起。


    結果半年後,周小雨就哭著打電話說她跟周征分手了。


    蔣惜一臉懵,問她為什麽分了。


    周小雨哭哭啼啼說了好久,蔣惜總結出來的原因有兩個——


    一、異地戀太累。


    二、兩人差距太大。


    蔣惜一度覺得,周小雨跟周征的故事是她跟陳越的另一個結局。


    如果她跟陳越有機會在一起,結果肯定也會跟周小雨和周征一樣吧。


    —


    一小時後,蔣惜關掉水。


    擦幹身上的水珠,將濕發裹進幹發帽,套上睡衣,蔣惜頂著熱騰騰的霧氣走出洗手間。


    將換掉的內/衣洗幹淨晾曬在陽台,蔣惜裹著睡衣走進宿舍。


    徐清已經寫完教案。


    瞥見她進來,徐清挺直腰杆問:“你洗這麽久?”


    蔣惜絕口不提剛剛在浴室的回憶,點頭:“頭發有點多,洗得慢。”


    徐清看了眼她那比常人多兩倍的發量,努了努嘴,盤起一條腿問:“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蔣惜扯掉幹發帽,擦著頭問:“什麽話題?”


    徐清皺眉:“就學長的事啊,你不會忘了吧?”


    蔣惜想了想,搖頭:“……噢,沒忘。”


    徐清朝蔣惜擠擠眼,興奮問:“學長高中是不是很優秀?很多人追?”


    蔣惜坐在床沿,將濕發撥到一邊,拿幹毛巾慢慢擦發尾。


    聽到問話,蔣惜沉吟片刻,語氣平緩道:“他在我們學校名氣挺高的,很多女生給他寫情書。他打籃球比賽的時候,也有很多女生去籃球場給他加油送水。”


    “至於優秀不優秀,你應該也看到了吧。他在我們高中總成績一直排名第一。他平時還參加各種各樣的競賽、活動,還打籃球、跑步、玩遊戲什麽的。”


    “不過他不是那種小說裏不聽課不學習就能考滿分的學霸,他私底下一直在刷試卷、刷題、背課文。”


    “我有次數了數,他一天大概會刷十來張試卷……”


    “他很自律,很有計劃,很有目標。他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到。怎麽說呢,反正他是我見過的人裏最努力、最堅持的一個。”


    說起陳越,蔣惜整個人都在發光,嘴裏每個字每句話都是在誇他,沒有任何詆毀的言語。


    徐清聽完眨了眨眼皮,殘忍道:“能考進a大的,沒一個不努力、堅持的。”


    “而且,像學長那天的天才雖然少,但是也不是沒有。”


    說到這,徐清頓了頓,問她:“蔣惜,你是對學長濾鏡太深,還是隻見過他樣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拋開那些所謂的光環、頭銜,學長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他也會有情緒、會有壓力?”


    “還有,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沒你想得那麽高光偉大。其實你也不錯啊,你幹嘛要自卑?”


    蔣惜麵對徐清的審問啞口無言。


    她尷尬地囁嚅兩下嘴唇,滿臉迷茫地望了望徐清,遲鈍搖頭:“我不知道……”


    徐清撇撇嘴,不情不願承認:“雖然前兩天我對你意見挺大的,覺得你哪哪兒都不行,但我現在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上午我跟萍姐去看油菜花田,聽她講了不少你的事。你是大學一畢業就來青田了是吧?”


    蔣惜還沒從徐清上個話題走出來,她迷糊地點了點頭。


    徐清癟癟嘴,喟歎:“現在的大學生能一畢業就到偏遠地區支教的簡直鳳毛麟角,我在這待兩天就快待不下去了,你居然能待兩年。真的,我都佩服死你了。”


    “要是讓我在這住兩年,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蔣惜淡淡笑了一下,解釋:“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習慣了。”


    徐清聳聳肩,表示不理解:“哪有人想待在這山溝溝裏一輩子的?我看好多年輕人走出大山就不想回來了。”


    蔣惜沉默兩秒,給出答案:“如果每個人都不想回來,那留在這裏的人就再也沒有機會走出去了。”


    徐清被蔣惜的話震撼到,她抿了抿嘴,開口:“反正我不願意留在這裏,我最多待半年就走。”


    蔣惜扯扯嘴角,安慰:“半年也不錯啊。很多人待不到一周就走了。”


    徐清躺回床上,破罐子破摔道:“行吧行吧,等我明天上完課再說吧。”


    蔣惜輕輕嗯了聲,表示讚同。


    躺上床,蔣惜想起上課的事,卷過被子喊了聲徐清。


    徐清探出腦袋,迷迷糊糊問:“幹嘛?”


    蔣惜頓了頓,斟酌著說:“我班裏有幾個男生比較調皮,你上課的時候注意點哈,要是遇到什麽情況,隨時通知我。”


    徐清不以為然,“幾個初中生我還搞不定?我之前在a大附中實習過半年,早摸透學生的套路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麽沒有經驗的小白鼠。”


    蔣惜見她不當回事,小聲嘀咕:“……情況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


    徐清聽她嘟囔,掀開被子,翻起身,閉著眼皮問:“還睡不睡了?不睡我們玩兩把遊戲?”


    蔣惜果斷閉嘴:“睡。”


    徐清睨她一眼,無語道:“你不會連遊戲都不玩吧。”


    蔣惜反駁:“玩啊……玩消滅星星。”


    徐清嗤笑一聲,毫無猶豫吐槽她:“你還真是無趣啊。遊戲不玩,酒吧不去,戀愛也不談,真沒意思。”


    蔣惜抓住被子,擰眉:“你怎麽知道我沒談戀愛?”


    徐清抱起手,涼嗖嗖問:“你談過?”


    蔣惜想了想,誠實搖頭:“……沒。”


    徐清懶洋洋哦了聲,揭穿她:“那不就得了,你還是母胎單身吧。”


    蔣惜不服氣,問她:“你怎麽知道我沒談過?”


    徐清甩了甩頭發,淡定開口:“一看就看出來了啊。”


    蔣惜咋舌:“……你挺會看的。”


    徐清上下打量一圈蔣惜,慢悠悠開口:“我前任加起來都能湊兩桌酒席了,談過的戀愛最長半年,最短三天。”


    “交往過的人裏有體育生、數學係的、金融圈的、小狼狗、小鮮肉、大叔……反正各個類型的男生都接觸過吧。我現在的男朋友是彈吉他的,長得也還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粘人,我有點煩他。”


    “簡單來說,我戀愛經驗豐富,看人呢,也有幾分眼力。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我手機裏好多帥哥,介紹給你啊。”


    蔣惜還來不及驚訝就被徐清最後的重磅炸到,她急忙拒絕:“不用不用,我不急。”


    徐清瞥了眼滿臉局促的蔣惜,意有所指問:“是不急啊,還是有喜歡的人啊?”


    蔣惜猶豫半秒,開口:“……不急。”


    徐清失望地嘖了兩聲,幹脆利落說:“行吧,不逗你了,睡覺。”


    關掉燈,重新趟回床上,蔣惜卻遲遲睡不著。


    她翻過身,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剛好看到陳越發過來的消息。


    00:16


    cy:【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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