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讓人立刻可以相信。


    甚至有人隱隱傳消息,說紀彬跟汴京那邊關係都很好,所以他在興華府的生意立刻能做起來。


    也有人說了,反正都是做貨物,那在蘭阿巷子做,又或者在邑伊縣做,豈不是一樣的?


    如果說了這話,那就會引來一陣笑聲。


    請問運費不花錢嗎?


    運費也是很重要的環節啊。


    你是從春安城經過邑伊縣再到興華府的運費便宜,還是直接邑伊縣到興華府好?


    所以大家都想明白了,以後紀彬說什麽他們都信什麽。


    聽紀彬的,就能賺錢!


    看看人家梁二!人家梁二已經發達了啊!比她哥嫂厲害太多了!


    這會已經有十幾家作坊老板在邑伊縣客棧住著,都是為了等紀彬回來。


    在紀彬跟引娘聊家裏情況這個功夫,這些老板們都已經快到紀宅了。


    他們從春安城趕來,又在邑伊縣等了好幾天,這會終於讓他們抓到人了!


    但他們還沒到,詹明先出現了。


    紀彬一看詹明,竟然嚇了一跳:“你怎麽這麽黑。”


    詹明還沒表達對紀彬的想念,忽然就遭到暴擊。


    “還不是摘棉花摘的!”


    紀彬不在,引娘有段時間也不在,可不就剩他了,去年焦十一焦十五還在,今年就剩他了啊!


    不止是邑伊縣的棉花,甚至還有春安城棉花讓他去照看。


    他不黑誰黑!


    紀彬哭笑不得趕緊讓他坐下。


    今年棉花收成還不錯,但有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除了邑伊縣棉花增長了快三倍之外,宿勤郡其他地方似乎冷靜下來。


    也不是人真的冷靜,而是除了去年除了邑伊縣,不知道關了多少人。


    就連周家也差點被抄家。


    所以整個宿勤郡,除了邑伊縣之外,其他地方不那麽瘋狂種棉花了,估計是留下心理陰影。


    所以永義十七年的時候,邑伊縣棉花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多萬斤,除開邑伊縣之外的宿勤郡產量是三百三十萬斤。


    到了今年,也就是永義十八年九月,邑伊縣這邊基本上有三百九十萬斤左右。


    其他地方加起來也隻有五百四十萬斤。


    要知道去年其他地方還是邑伊縣的兩倍重量,畢竟其他地方大啊。


    他們隻是個小縣城而已。


    可今年一個縣城的產量,都快占到整個宿勤郡一半了,實在是驚人的數字。


    詹明道:“除了邑伊縣的棉農棉商之外,其他人都比較謹慎,也就是周小公子種的多了點,有人還說他不怕再被查嗎,他也沒吭聲。”


    “如今周家低調,其他人戶也差不多。”


    這也正常,其他人那是經曆了按察使過來問棉價的,今年肯定收斂。


    除了邑伊縣這邊仗著有紀彬在,還是在努力種棉。


    無意間,他們邑伊縣竟然成了宿勤郡種棉的中流砥柱,也是有意思是很。


    這跟荊高莊思華也分不開。


    他們這裏有棉花,有機器,已經有不少種不了棉花的地方主動來采購了。


    在這裏買還是要劃算點。


    詹明道:“我的意思是,零散的收購就收,隻要價格是不吃虧的,自然沒什麽,咱們也不是一定要賣往江南。”


    紀彬非常同意。


    他們有了商會,也有棉花商會分支,目的又不是為了控製棉花,隻是為了更好合作而已。


    詹明又把振生帶過去的那批數量給到紀彬:“振生帶了八十萬斤的棉花過去,除了徐顧景三家之外,還有些鬆江府老譚介紹的客戶,這些是第一批。”


    “後麵的還有三批,到時候我會跟過去,到時候自然能找到買家。”


    “隻是紀老爹說,今年天氣可能會冷的比較早,讓大家快點收獲。”


    農人們有自己的規律可循,是能感受到天氣變化的,這點是要注意。


    至於那句自然能找到買家,這可不是詹明誇口,而是他們邑伊縣的棉花確實有這個口碑。


    特別是紀彬詹明的名字,在江南賣棉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


    有經常跑商路的詹明做主,紀彬自然是放心的,他也是走了許多年邊域買賣的人,這點事情還難不住他。


    所以紀彬全程嗯嗯嗯是是是,不知道偷了多少懶。


    反正詹明一口氣講完,就差指著紀彬念叨:“說起來,你那白疊子是好看,盧益他們駕船的時候我看了,嶄新嶄新的船,你怎麽就不喊上我,讓我一起去瞧瞧。”


    紀彬笑:“那時候興華府太亂了,我就是提心吊膽。”


    提起這件事,詹明也是為紀彬捏把汗,這事以後說起來輕鬆,但實際上卻不是這麽回事。


    但凡紀彬當時露出一絲馬腳,他肯定必死無疑。


    以談家父子現在的名聲,已經流傳出來駭人聽聞的事情,誰能不害怕呢。


    隻怕紀彬要是被發現真實目的,隻會被扔到海底喂魚。


    紀彬聽到海底喂魚,笑道:“你這是不是在咒我?”


    詹明也笑起來:“怎麽會,大家都指望你發財呢!”


    別的不說,詹明現在還有一百五十萬在紀彬家裏放著,他隻會指望紀彬越來越好啊。


    棉花如今的安安穩穩,有詹明跟紀老爹在,基本上沒問題。


    紀彬也是因為這樣,才能安心在興華府待那麽長時間。


    不是他這幫兄弟,不是有引娘坐鎮,哪有那麽簡單的事。


    所以不管是哪個生意的利潤,他都是願意讓利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真的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們這裏聊得開心,不時有人來找紀彬,誰讓他離開太久,大家都想見見他啊。


    紀彬在興華府做的事讓大家更加佩服他。


    同樣也是想問問興華府那邊有沒有什麽發財的機會。


    誰讓紀彬是紀財神!


    跟著他一定能賺錢!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們,還有趕過來的春安城蘭阿巷作坊老板們。


    十幾個老板齊刷刷過來,紀灤村的村民們都習慣了。


    不就是來找紀彬引娘的嗎!


    來找他們的人可太多了。


    紀彬送走裏長他們,並吩咐可以適當增加酸果酒黃米酒的產量,黃稠桂酒就不用了,不適合長時間運輸,而且價格不便宜。


    有潛力的還是另外兩種。


    一聽紀彬這麽說,裏長就知道生意又要來了。


    紀彬也是未雨綢繆,等興華府建設好,他就要開始把酒往外賣了。


    好在當時作坊建的大,隻要招人足夠,產量就能增加。


    裏長家其實拿的利潤不少,但做的事也很多,再加上還有個包達在裏麵,紀彬根本不用操心裏麵的事。


    等於花錢雇了個全能的管事,他隻要操心好訂單就行。


    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用管。


    不能因為計較那點,把自己絆在這裏。


    也是因為利潤豐厚,裏長家算是全心給紀彬幫忙,他既是裏長,又是長輩,也因為這層身份,也方便紀彬在紀灤村做事。


    送走裏長他們,十幾個作坊老板已經到了。


    門房小廝迎著他們進來,現在做得已經非常熟練。


    他們主君夫人,哪日沒有客人,而且來的客人都很客氣。


    他們都習慣了啊。


    家裏的小廝婢女們,在知道主君去興華府幫忙清理了牙行,還救下很多人,都忍不住落淚,這也算幫他們報仇了吧。


    那些可恨的惡吏,最惡的已經斬首,其他人最少也是受刑去做苦役。


    誰聽了心裏不痛快。


    因為東家幫他們報仇,家裏小廝婢女乃至孩子們,全都忠心不二,他們都願意為紀家做事,做一輩子的事。


    紀彬看著眾人的細微變化,倒是非常感慨。


    不過這點感慨很快消散,誰身邊圍著十幾個熱情的人,都不會再有感慨,隻會頭疼啊。


    詹明見此挑眉,立刻開溜,讓紀彬跟引娘應付吧,他還是趕緊去看看棉花怎麽樣。


    紀彬想拉人都沒拉到,隻好跟引娘一起讓大家先冷靜,不就是開分坊嗎,不用著急。


    誰知道這麽一說,大家七嘴八舌開口了。


    “不用冷靜不用冷靜,以前就是太冷靜了你知道嗎。”


    “對啊,我們還看到梁家二女兒的作坊了,她雇了那麽多人幫忙做事?而且村裏給她幫忙收費還那麽少?”


    “她家堆了快兩車的東西,真的可以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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