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眠也笑,眼皮微抬,看著他──


    “拿出來。”


    …


    喻眠自己不曾知曉的,也不會知曉的。


    正是她那種清淡如白水的性子和眼神,在這種時刻,麵色微微泛紅地看著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跟他說這種隱晦的話時。


    更讓人覺得是動情的。


    喻眠剛開始沒想白紀深為什麽要去一趟衣櫃那邊兒,直到她的雙手被緊緊地捆住,倏地想到某天早上,她被紀深這麽捆著吻了一陣子。


    但今天就不僅僅是把她禁錮在這裏吻了。


    她的聲音很輕,笑他:“原來你是真的喜歡這套啊…”


    “還行。”紀深說著,卻又欺身而上,好像總覺得讓她隻是手被禁錮還不夠,一隻手還卡在她的腰上。


    要是說毫無反抗動彈之力倒也沒有,但喻眠的確這會兒也沒有要反抗的打算。


    有清脆的聲響落入耳裏,喻眠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很多年前紀深跟她說的那一句——


    世間情動,不過盛夏梅子湯,碎冰撞壁響叮當。


    她聽著細碎的叮當響,隨後是落地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她感受到紀深帶著溫度的指尖,跟先前在外麵的時候不一樣,在外麵的時候他的手都凍得有些發涼了。


    現在,他在裏麵。


    喻眠微微抬眸,迷糊之際看著他,紀深低著頭看她,把她的腰摁著,往下麵拉了一下,似乎是為了增加他們之間的觸碰。


    “現在呢。”


    “你要再試試它的溫度嗎?”


    喻眠本來想伸手試探,卻忽然想到自己動不了,她說:“這樣你讓我怎麽試啊?”


    “用別的地方試就行。”


    喻眠剛剛輕嘁了一聲,就感受到了那樣的溫度,有點突然,她甚至沒有認真去想到底是什麽樣的溫度。


    仿佛是在一片海洋中。


    暖流突然和冰冷的海水相遇的那一刻,在某一處海域出現的冷暖相遇,被覆蓋,被侵蝕,被融合。


    最後變成溫度完全一樣的一片海。


    這段餘韻結束的時候,喻眠的手被鬆開了,她最後還是用手試了試溫度,想知道是不是跟自己切身感受到的溫度一樣。


    手剛剛搭上去,她還沒來得及觸碰他的耳朵,就隻能驚歎於:“看來你沒有撒謊嘛。”


    “嗯?”


    “的確,還是比耳朵燙一點。”


    紀深聽她這麽認真的語氣,最後也沒忍得住笑出了聲,也隻是問她:“就一點?”


    喻眠:……?


    紀深說,“那你再用心點,要把它的全部都感受到。”


    於是,朝她席卷而來的,是第二次的試驗。


    如果要來比喻現在。


    喻眠覺得自己可能是堆積了很多作業沒有完成,前麵沒寫這個作業不是因為沒有作業,所以現在堆積起來就更多了,怎麽都寫不完。


    他們倆折騰起來很久,偶爾休息一下,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很晚的時刻,感覺再不睡覺天都要亮了。


    喻眠甚至都忘了自己明天好像還要上班這件事,雖然因為領導直到她今天生日,讓她下午些的時候再過去一次就行。


    她可以說是最勤勞,每天都要盯著的總監了。


    本來喻眠作為研發總監,更多的是提供學術性的幫助,結果她入職以來什麽事情都要親曆親為。


    最後總算結束,他們倆一起去浴室泡了個澡。


    很難不想到之前她還住在樓下,紀深給她發的信息,所以喻眠剛剛踏進去,就說他:“所以你以前說要一起泡,就是認真的吧。”


    紀深皺了下眉,倒是他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


    “是嗎?”他挑眉,“我還對你有過這個邀請?”


    “?”喻眠睨了他一眼,伸手去拿手機準備搜索一下聊天記錄給他,一邊點還一邊說,“行,那難不成是我邀請你?”


    “也不是沒有這可能。”


    “?”


    “畢竟你不是也喜歡我多年,偶爾忍不住想跟我發生點什麽,倒也是正常的。”


    “?”


    他倒是把之前她說的,以前也喜歡他,隻是沒意識到這一點記得清清楚楚,紀深的記憶力在這種時候就格外好。


    喻眠也懶得跟他說了,把手機放回去,轉身啃了一口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行行行,是我想跟你發生點什麽。”


    紀深直接從水裏起身,低頭斂眸:“那再來一次?”


    喻眠:“?”


    喻眠:“你如果真的覺得自己精力用不完,可以留著出去掃大街。”


    紀深笑了一聲,隨後又回來,水被他弄得溢出去了一些,在浴室的地板上嘩啦啦地一陣響。


    泡完澡以後,她出去都不想吹頭發,用幹發帽吸了吸水就想躺下,剛準備躺下就被紀深拎起來。


    “起來,吹幹再睡。”他說。


    喻眠打了個哈欠,“太累了,偶爾一次不吹也沒什麽。”


    “行了,知道你沒手了。”紀深說話依舊不好聽,但是動作很輕,他拉著她,“起來,我給你弄。”


    吹風機的風暖呼呼的,他的動作很輕,喻眠想,原來有一陣風,是這樣暖的。


    -


    男人自從來了葷,就會變得肆無忌憚。


    在生日之前,喻眠有一本書沒看完,隻剩下了最後一百頁,本打算這一周內看完。


    卻沒想到,她這一周內的晚上,就沒有哪一天是有時間看書的,倒是把家裏各處當作打卡點,嚐試了不少新花樣。


    一周後的周日,喻眠感覺自己這段時間養的身子都被花得差不多了,這事兒最好是一周兩三次,要是天天來,的確是有些太耗費身體。


    白天兩個人出去看了電影,回家的路上,喻眠就問他:“今晚沒什麽事吧?”


    她實在是,有點太想把那本書看完了。


    紀深側過來幫她係安全帶,說:“有。”


    喻眠:“我已經一周沒有翻過書了…!”


    “回家再說。”紀深還挺神秘。


    喻眠很難不覺得他是又搞了什麽新花樣,很難不會往那個方向想,她頓了頓:“…你真的精力十足是吧?”


    “嗯?”紀深側目看了一眼,隨後輕笑,但沒有回答。


    回到家以後,喻眠卻看到他徑直進了房間,他在書櫃前站著,叫她,“過來。”


    喻眠:“嗯?”


    “不是跟你說了回家有事麽。”他站在那裏挑了下眉,又衝她勾了勾手。


    咦。


    是真的有什麽事?


    喻眠這才緩緩邁步走過去,看到紀深伸手,從書櫃裏拿出一個證書,遞給她。


    “雖然送過生日禮物了,但也不影響再多補一個。”


    喻眠接過來,看著那張看似單薄的紙張。


    那是一張證書。


    是,購買星星命名權的證書。


    而他贈予的名字是——


    孫星瀾。


    第57章 偷偷喜歡了我多久啊?


    十一月底, 喻眠工作之餘,再次接到了來自南溪高中教務處的電話,問她這學期是否有時間返校進行宣講。


    上一次校方打電話來的時候, 喻眠隻是說之後再來看,她的時間安排不一定有合適的, 眼看著一月就是高中的期末月,學校那邊也想在期末考試之前來邀請校友宣講。


    如果這次喻眠沒有時間,他們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別人。


    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喻眠剛好下班在路邊等紀深, 上車之時也還沒完全講完。


    “十二月中下旬嗎?我等會兒看一下日曆。”


    “工作日我可能需要調整一下工作時間, 但也不好占用學弟學妹們周末的時間。”


    人家周末放假, 她總不能給人叫回去吧。


    “好的張老師,不客氣, 以前在學校也受到很多您的幫助, 我晚一點給您答複。”


    掛了電話以後, 紀深微微側目過來看了她一眼, 說:“學校打過來的?”


    “嗯。”


    聽到“張老師”這個稱呼,他們就有那種微妙的默契。


    雖然這其實是個非常常見的姓氏。


    但是教務處的張老師,在他們的學生時代裏也算得上是一段記憶。


    那時候上高中,最怕的其實不是自己的班主任,最怕的其實是學校教務處的老師, 不過他們幾個跟這位張老師的關係一直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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