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嬈:“我有打扮呀,最近還學會貼假睫毛了呢。”


    “隻有見靳澤學長的時候才貼吧?眼影眼線畫了嗎?修容了嗎?高光知道打在哪嗎?”


    “......”


    雲嬈攏了攏裙擺,兀自轉了半圈,然後微微歎氣,“我和他不方便在外麵見麵。所以,其實大部分時候,我都是素麵朝天的。”


    黎梨牽住她的手,聳肩:


    “你最近黑眼圈可嚇人了呢。我現在知道,他是真的挺喜歡你了。”


    “哦。”


    鏡中嬌豔動人的美人笑起來,唇角一對笑渦宛如深深的泉眼。


    -


    八點一刻,南瓜車抵達申城南郊某知名莊園酒店的宴會廳正門口。


    宴會廳門廊處,樂言已經等了十多分鍾,


    頭暈眼花間,一輛金紅色轎車穩穩停在他麵前。


    看到雲嬈的那一刻,樂言一瞬間精神了。


    她身上的禮服其實一點也不誇張,總體來說算得上低調內斂。


    然而,細微之處見心機,隻要視線落到她身上,就很難輕易移開。


    長裙露肩曳地,上半身的設計非常簡約,幾乎看不到裁剪的痕跡,渾然天成的藕葉式抹胸與修長的頸、纖細的肩相得益彰,淺鈷藍色綢肌襯托凝脂般雪白的肌膚,掐腰設計勾勒出細腰盈盈一握,垂墜的裙擺呈現夢幻的藍灰漸變,裙擺尾部的設計最為獨特優雅,精細的手工刺繡點綴水鑽,形成狀似冰雪又似鬆花的精美圖樣,以冰雪寒冬中逆境生長的雪鬆為創作靈感,柔媚與堅韌共濟,美人與禮服互相成就,美得衝擊靈魂。


    “就......”


    好半天,樂言才擠出幾個字,“雲嬈姐,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第一句話嗎?”


    雲嬈:“什麽?”


    樂言咽一口唾沫:“小姐姐,你有沒有興趣進娛樂圈?”


    雲嬈謹記仙女教母的教誨,表情和動作一定要婉約矜持,這才沒有笑出聲。


    進入拜占庭風格的拱頂廊道,樂言走在雲嬈身邊,一路都在臉紅,嘴巴也一刻不停地叨叨著。


    “姐,澤哥剛剛被許導叫去開小會了。”


    樂言現在傾訴欲旺盛,忍不住揭了老板的底,


    “等你的這段時間,他每隔兩分鍾就要讓我發消息問你在幹嘛,到哪了,還有多久才能到。明明他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他偏不問你,非要裝樣子讓我傳話,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雲嬈點了點頭:“嗯,毛病挺大的。”


    宴會大廳的侍者核驗了入場券,樂言帶著雲嬈來到人最少的一張酒桌旁。


    “姐,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澤哥應該已經聊完了,我幫你找他。”


    “行呀,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其實樂言最喜歡幫靳澤處理私人事務,辦起來容易麻煩也少,比圈內的烏糟事兒簡單多了,更何況還有漂亮姐姐可以看,簡直不要太幸福。


    雲嬈獨自落座後,自然吸引了周遭一大片陌生人的目光。


    在場的人物,無不是各自領域叫得上名號的大佬,此刻忽然有一名容貌昳麗,身材綽約,身著當季高定仙女禮服低調入場的美人,隻要發現她的人,無一不在揣測她的身份。


    “是明星嗎?好漂亮。”


    “怎麽會有我們不認識的明星?我猜是哪家的名媛,可能最近剛回國,所以眼生。”


    “全場穿高定的嘉賓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她身上這件還是m牌當季新品,全世界有幾個人能借到?”


    “你說的有道理,我去聯係一下m牌市場部的熟人,就知道這件衣服近期都有誰借走了。”


    ......


    雲嬈遵循著不說話不張望不對視的三不原則,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叉水果吃。


    有侍應生為她倒了一杯紅酒,雲嬈含笑接過,意思意思淺嚐了一口。


    約莫五分鍾後,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靳澤。


    他從宴會廳最靠前的位置款款走來,一身深灰色定製西裝,領帶是墨藍色,灰藍搭襯,竟和她今天的禮服顏色不約而同。


    靳澤走到半路,忽然被人殷勤地攔住敬酒。


    他從身旁侍應生的托盤上取來酒杯,與不速之客碰了碰杯。


    他臉上帶著溫和得體的笑,眼神卻敷衍地一秒都沒有看向對方。


    他在看著雲嬈。


    視線自從被她捕獲,就沒有一秒移開過。


    隔著很遠的距離,雲嬈卻覺得他的眼神異常灼熱,讓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這條路上的坎坷還不少。


    相距隻剩一張酒桌的時候,靳澤身旁突然跌過來一名美豔女人。她左手拿著高腳杯,似乎是高跟鞋沒踩穩,一不小心撞到了著急趕路、沒注意周遭環境的靳澤。


    她手裏的高腳杯“順勢”一傾,暗紅色的液體濺上男人矜貴的灰色西裝,很快如同墜落的煙花般從他胸口位置淌下,洇出雜亂錯綜的深色線條。


    靳澤停下腳步,不得不收回目光,皺眉望向身旁冒失的女人。


    她叫周婉,是靳澤最近一部殺青電影《寒秋》的女三號,二線藝人,因為容顏美豔,性格熱情開朗,在各大出品方和導演麵前都很吃得開。


    每一個和靳澤合作過的女明星,雲嬈都認得。這個人在影片中的戲份不多,和靳澤也沒什麽對手戲,照理說兩人應該不熟。


    “澤哥,怎麽是你?”


    周婉故作驚訝地抽出好幾張紙巾,非常抱歉地湊到他身邊要幫他擦衣服,


    “實在對不起,今晚的高跟鞋太高了,我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靳澤的眉心仍蹙著,琥珀色的眼眸冷冷掃過自己胸前的酒漬,不等周婉的手觸碰到他的衣服,他便幹脆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還算禮貌地放到一邊,很快鬆開手,然後退開一步:


    “沒事,我助理會幫我清理。”


    周婉點了點頭,滿眼的委屈歉疚:


    “這件衣服肯定不便宜吧?我認識很專業的高定清洗團隊,既然是我弄髒的,我想......”


    “不用。”


    靳澤對這樣的把戲已經很免疫了,如若答應了,日後還有無窮無盡的糾纏,


    “我先走了,周小姐自便吧。”


    說罷,靳澤用兩指拎了拎自己髒汙的上衣,視線冷漠地從她頭頂掠過,隨著趕來的樂言和另外一位助理,抬腳就往宴會廳西側的嘉賓休息室走去。


    雲嬈此時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如若視線有實質,她的目光早已經將那個心機又黏糊的女人紮成篩糠了。


    手袋裏的手機忽地震了震。


    是靳澤的消息。


    【來化妝室】


    化妝室在哪她並不知道。


    雲嬈循著靳澤他們離開的方向,沒走兩步,就遇到了來接她的樂言。


    路上。


    “七位數的定製禮服。”


    樂言無語地皺了皺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以這種方式報廢一件。”


    雲嬈邊走邊問:“不能清洗嗎?”


    樂言:“可以是可以。不過老板很嫌棄被女人潑過酒的衣服,正常就是送給我們,或者丟了。”


    過了會兒,雲嬈思路清奇地歎了句:“做明星的助理真賺。”


    樂言:......


    樂言:“姐,你現在不應該怒不可遏地嘲諷那些倒貼女,然後心疼我們澤哥嗎?!”


    雲嬈點頭,手也攥了起來:“我很憤怒的,非常,非常憤怒!”


    “有多憤怒?”


    ......


    行進間,他們已經到達嘉賓化妝室門口。


    靳澤親自為雲嬈打開了門,眼中有寵溺與揶揄混雜:


    “過來,讓我看看你有多憤怒。”


    前麵是騷孔雀在勾引,後麵是騷孔雀的助理擔驚受怕地把她往房間裏推,生怕被有心人瞧見。


    雲嬈微微踉蹌著跌進屋內。


    房門合上後,她還來不及抬眼和靳澤打個招呼,轉瞬就被人拉著按到了門邊的白牆上。


    “學長......唔......”


    男人上身穿一件挺括的白襯衫,墨藍色領帶係得一絲不苟,髒汙的西裝外套被他隨手丟在椅背上。


    他近乎蠻橫地吻她,像在掠奪寶藏,又像在搜刮她口中的毒|品。


    唇舌輾轉掃蕩,雲嬈顫抖著微微睜開眼,看到他極近的俊美臉龐,根根分明的長睫幾乎和她的眼睫糾纏在一起。


    他臉上流露出癮君子般的沉迷情態,看得雲嬈瞳孔一燙。


    靳澤抬手扯鬆領帶,解開喉結下方的兩顆紐扣。


    那隻手解脫完自己,順勢滑到雲嬈頸後,不輕不重地揉|捏撫摸著。


    “......唔.......學長.......我的妝是黎......黎梨好不容易畫好的.......”


    “我帶了私人造型師。”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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