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正的沈長思,在開口尋求他人的幫助時,必然會添一句,麻煩了,或者是表達謝意之類的用於。沈長思是皇帝,自然不習慣同人道謝。這般低聲下氣地開口要人幫忙,對於沈長思而言,已是十分紆尊降貴。


    餘別恨沒有多說什麽,替他把電視給打開了。


    電視打開,屏幕就出現了聲音跟畫麵。


    沈長思眼珠子一錯不錯地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裏無論是人物服飾還是寢宮布局都同他的宮殿別無二致的畫麵。他極緩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電視屏幕前。


    作者有話要說:


    某天。


    長思拿過餘醫生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將聽頭的位置,從鎖骨的位置一點點往下。


    “阿元的心跳,有點快啊。”


    餘醫生握住長思的手,將聽頭,放在長思的胸口的位置,“這裏,才能聽見心跳。”


    幾秒後,“聖上的心跳聲,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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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心機綠茶帝


    沈長思的指尖,觸碰電視機的液晶屏幕。隔著屏幕,他當然觸碰不到電視裏的宮殿以及任何人的服飾。事實上,哪怕他真的觸摸得到,他觸碰到的,也絕不會是大恒的物件,一切不過是導演跟攝製組搭建起來的布景而已。


    沈長思從那位沈公子的記憶當中知曉,像是這種演員們身著古裝的電視劇便是古裝劇。電視劇裏演的未必就是真實的曆史故事。就像是戲台上師傅們唱的《霸王別姬》、《長阪坡》、《群英會》,好些個也未必就是真正的曆史原貌,隻不過借鑒的某一時期曆史背景跟人物,大都是民間創作的作品。


    這部劇為何會出現他的宮殿跟寢宮?莫不是這部劇同大恒有關?


    沈長思的腦海裏對於這部劇全然沒有任何印象。是新出的一部劇麽?


    倏地,裴慕之的那張臉,出現在電視屏幕當中。


    沈長思的手,堪堪撫著裴慕之的臉頰。沈長思當即被什麽髒東西給碰到了一般,他嫌棄地收回了觸碰屏幕的手,厭惡地擰了擰眉。


    怎的青天白日,忽地活見鬼?


    事實上,沈長思不僅僅是在電視裏見到裴慕之,他還在電視裏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麵孔——沈公子的好友,鍾麟。


    劇裏,鍾麟穿著帝王常服,坐在墊著金絲軟墊的榻上。帝王親手為坐在對麵的由裴慕飾演的大將軍淩九霄斟上一杯由南方進宮的上等春茶。


    茶香嫋嫋,帝王眉心微擰,語調有些煩悶跟不知所措,“大臣們極力主張要派使者同北闕談判,迎回被北闕王擄走的皇兄。皇兄,皇兄自然是要救的,可北闕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北境十座城池。”


    年輕的帝王抬起頭,眉宇間盡是信賴,“淩大哥,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沈長思臉上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北闕,被俘,皇兄,大將軍……同他的宮殿以及寢宮別無二致的布景,這一切,隻是巧合而已麽?


    “沈少又在看裴老師的作品呢?”


    護士李文宣去6號病房忙完,聽說餘別恨還待在病房裏沒走,推門進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順便取走她之前忘記帶走的耳溫槍跟體溫儀。


    推開病房的房門,聽見電視播放的聲音,一看是裴慕之跟鍾麟主演的雙男主古裝曆史權謀劇《定風流》,笑著走了進來。


    又?


    沈長思的腦海裏浮現過往那位沈公子躺在病床上,認真地看著裴慕之過大銀幕作品的畫麵。


    沈長思鑒於醫館的人似乎人人知曉他對那戲子深情一片,沈長思不好否認,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


    李護士隻當沈長思是在害羞,他拿起茶幾上之前被她落在病房裏的耳溫槍同血壓測試儀,隨口向沈長思誇起了這部劇,“這部劇是真的好看。裴老師的演技絕了。我身邊,包括我自己,都在追呢。裴老師的這部戲肯定能爆。”


    沈長思懶懶地應了一聲,“是麽?”那姓裴的電視劇能不能爆,幹他底事?


    以為沈長思是在擔心裴慕之這部新戲的成績,護士笑著道:“當然啦。肯定能爆。”


    李護士轉過頭,“主任你說是不是啊?”


    餘別恨將手中的遙控放回茶幾,“我很少追劇。”


    餘別恨的確很少追劇。


    他太忙,追電視劇往往需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去追。他沒有那個時間,加上他對時下的電視劇也很少有感興趣的。


    餘別恨把電視遙控放回茶幾上,他對沈長思叮囑道:“你才剛醒,看電視的時間不要過長,否則對精神反而是一種負擔。”


    又對李護士吩咐道:“李護士,扶病人回床上休息。還有,記住留意一下時間,如果病人看電視時間過長,你記得提醒一下。”


    “喔,好的。知道了主任。”


    餘別恨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主任您去忙吧。”


    餘別恨朝沈長思也微點了點頭。


    沈長思視線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劇,壓根也沒心思分給餘別恨。


    餘別恨見沈長思看電視看得入迷,也就出去了。


    眼珠動了動,他轉過頭,問身旁的這位女醫者,“你知道這部劇講的是什麽麽?”


    為何這部劇的這段劇情,同他被俘後,金涼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大恒北境十座城池那般相似?


    “大致上知道。這部劇主要就是講的大煦朝的大將軍淩九霄生平的故事。說起來,裴老師這次演的大禁軍角色可蘇了!五歲就能夠作詩,十三歲就入選成為太子伴讀,之後更是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屢立戰功。平定北闕,迎大煦朝被俘前皇帝魏雲袖回朝,大煦朝也因為他迎來了幾十年寶貴的和平。隻可惜淩將軍在北征時,在一次戰役中受了重傷。在將魏雲袖接回都城長安後不久,就因為舊疾複發病逝。


    哎,聽說淩九霄的曆史人物原型晏扶風晏大將軍也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要是晏將軍不要死得那麽早,那該那該多好啊!那樣昭文帝沈長儉就不會被明祐帝那個心機綠茶帝給欺負了,最後更不會慘遭鳩殺。晏將軍如果知道他死後,他心心念念護了那麽多年的小皇帝最後還是被害了,肯定會很難過吧。


    先不聊這部劇了。您才剛醒,來,我先扶您回床上休息。”


    沈長思由護士扶著回了床。


    前皇帝被俘,大將軍平定北闕,迎前皇帝回朝,鳩殺,這故事,他聽得倒是耳熟得很。


    隻是,阿元心心念念護的人,是誰?


    還有,心機綠茶帝,指的,莫不是他?


    …


    vip病房。


    沈長思腰後墊著護士給他拿的柔軟的靠墊,身上蓋著毯子,手裏頭叉著一塊紅壤西瓜,他在專注地——看電視屏幕上一行行滑過的彈幕。


    “???我看不懂,但是我大為震驚!蕭翊的眼睛是不是瞎?他就一點也沒發現魏雲袖是在利用他嗎?”


    “吐了!天天裝柔弱,動不動咳嗽、吐血、臥病三重奏,也沒見他真的領盒飯啊!”


    “就問魏綠茶什麽時候下線!!”


    “啊啊啊!九敏!魏雲袖真的好茶啊啊啊!”


    “茶是真的茶。可是我莫名覺得他好會啊!他一個俘虜,竟然能夠讓身為王爺的蕭翊對他掏心掏肺。我要是這麽會!我特麽也不會單身啊!”


    “不是,曆史上真的會有這種皇帝嗎?就為了苟命,帝王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動不動就裝可憐?扮柔弱?太令人下頭了!”


    “我隻能說,要是曆史上的明祐帝真的是這麽一個人設,那大恒會在他的手裏亡國,可真的一點不冤。”


    “有一說一,雖然魏茶茶的原型是明祐帝,但是大恒不是在他手裏亡的啊喂!在他後麵還傳了好幾個皇帝來的!雖然都是短命皇帝就是了。”


    沈長思咬了口竹簽上西瓜,西瓜是真的甜,這個所謂的製片方也真的是一個——大傻叉。


    他同蕭翊年少時便已相識。那時,蕭翊還隻是金涼一個不受寵的王子,隨金涼王入大恒寧安後,便成為了金涼在大恒的質子。


    金涼王一直野心勃勃,不斷派兵騷擾大恒邊境,全然不管親生兒子蕭翊在寧安的處境。之後,金涼王更是發動兵變,鐵蹄直逼寧安而來。金涼王子嗣眾多,顯然沒有把蕭翊這個不受寵的兒子的性命放在心上。太傅跟阿元都曾告訴過他,金涼的部落同部落之間並不團結,經常內亂。


    蕭翊此番九死一生,回去後定然再不肯效忠於金涼王。收到金涼王兵變的消息後,他索性賭一把,派人給蕭翊遞了口信。如此,蕭翊不但欠他一個人情,他日,若是蕭翊足夠爭氣,發展壯大了他自己的部落勢力,亦能夠一改金涼王獨大的局勢。金涼若是陷於內鬥,金涼王自然也就再無暇入侵大恒。


    最終,蕭翊也的確因他派人傳達的口信,得以提前趁亂逃出寧安。


    隻是,人生何其戲劇。再見時,蕭翊是金涼手握一方部落勢力的王子,而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則成了俘虜。處境要更為凶險、也更為不堪。


    他於蕭翊有恩,加之許是他在金涼的境遇勾起了蕭翊在寧安的處境,故而才對他稍稍照拂一二。


    他的確是在金涼王以及金涼各方勢力麵前扮柔弱,裝可憐,為的是令金涼王極其黨羽對他放鬆警惕,他日能回到大恒,可何曾於私下在蕭翊麵前示弱過半分?


    嗬。


    真實曆史人物改編?改編個卵。


    沈長思咀嚼著嘴裏的西瓜,如墨般的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眼神中帶出些許不確定來。


    這個朝代的人,是不是這麽罵人來的?


    …


    “叩叩叩——”


    聽見敲門聲,沈長思本能地皺了皺眉,畢竟即便是他在金涼當俘虜的那段時間,也不會有人擅自敲他的房門,名義上,他到底還是金涼的貴客。但凡有人前來覲見,自會有內侍監進來通報。


    沈長思的耳朵還在下意識地等著貼身太監阮福那一聲尖細又透亮的通報。忽地想起,大恒都亡國數百年了,他這個皇帝都成了人人皆可辱罵的所謂的“綠茶帝”。


    就,挺有意思。


    沈長思唇角勾了一抹慵懶的笑意,垂眸斂去眼底對這無常世事的嘲弄,懶懶地應了一聲,“進。”


    病房房門被推開。


    沈長思瞧見推門進來的餘別恨,心情更不好了。每次隻要對上這雙同阿元極為肖似的眼睛,他的聖心就極難愉悅起來。


    沈長思臉上的不高興幾乎不帶掩飾,餘別恨也不在意。他走進病房,他瞥了眼電視屏幕,轉過頭,朝身後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護士給了眼神,李護士立即就走到窗邊,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視遙控,給按了暫停。


    護士對靠在病床上的沈長思笑吟吟地道:“沈少已經看了一個小時的電視,應該休息了喔。”


    一看就知道是誰授的意。


    沈長思瞪著餘別恨,“大膽——”兩個字堪堪要說出口,沈長思便咬了咬舌尖,住了口。


    這裏不是大恒,便是他將“來人”二字喊破喉,亦不會有禁軍衝進來,將這廝給拖走。


    沈長思很是胸疼,便是當年在金涼受盡淩辱,也從未這般憋悶。好歹當年無論是金涼被俘,還是冷宮十年幽禁,他的身邊都還有對他忠心耿耿的陳吉,以及在母後身前便伺候他左右的青嫵。可眼下,隻他孤身一人,連個供他驅使的仆婢也無。


    餘別恨似乎是注意到沈長思有話要說,他眼含詢問地注視著沈長思,“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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