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在她旁邊坐下,問她:“你怎麽也來了?”


    季暖:“正好回學校,來看學妹,順便進來看看。”


    顧延樂嗬,“我以為你對我的講座有想法呢!”


    季暖對世界都沒想法了。


    祈禱著傅斯朗今天上班被無數事情絆住,或者突然接到通知出差。


    千萬別來別來別來!


    季暖假笑還未浮現,穿著黑色襯衫和西褲的傅斯朗走了過來,臉上還掛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斯文儒雅。


    顧延起身喊他。


    傅斯朗在看到季暖,挑了挑眉。


    季暖想離開了。


    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被傅斯朗遇到,太社死了……


    顧延介紹著:“這是季學妹,還記得吧!”


    傅斯朗從另一邊進來,自然地坐在季暖身邊,沉沉道:“嗯。”


    顧延:“好有緣分啊,我們結束了一起吃頓飯吧!”


    季暖:“我……”


    傅斯朗聲音蓋過她,“好。”


    工作人員過來,和他們說:“顧學長,該上去了。”


    顧延連忙說好。


    走之前還交代傅斯朗,“你照顧好學妹哈,我先上台了。”


    季暖:……


    並不需要照顧。


    季暖看著顧延沒心沒肺的樣子,問他:“他……不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嗎?”


    傅斯朗:“答應過你的,我沒和任何人說。”


    季暖心中苦澀,“你倒是信守承諾。”


    傅斯朗翻了一頁資料,“有時候太信守承諾也不好。”


    若是知道,起碼不是現在這樣。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不認識。


    不再深聊,季暖轉頭看向台上。


    突然感覺到手裏被塞了東西,她攤開掌心看了眼。


    是一顆糖。


    曾經有段時間吃得最多的口味。


    吃得多的原因不是因為非常喜歡。


    是因為傅斯朗賠了五大包給她,真的承包了她一學期的糖。


    後麵還特地買來送她。


    可能因為吃多了吧。


    她也逐漸喜歡上了。


    旁邊的傅斯朗說:“剛剛去超市看了一下,發現貨架上還在賣,不過包裝有了變化。”


    原來來遲的原因,是因為去買了糖。


    季暖又看了眼糖。


    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他勾唇,眉目含笑說:“季暖我說過。”“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給你糖吃。”


    失落的季暖也好。


    糟糕透頂的季暖也好。


    不管怎麽的季暖,都能收到傅斯朗送的糖。


    這就是他給的回答。


    第40章 軟語   單身這件事,是個誤會。


    季暖一直呆楞看著掌心的那顆亮片紙糖,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周圍忽然掀起一陣起哄聲。


    有人吹起了口哨。


    剛結束演講從台上下來的顧延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笑著搖頭, “傅哥果然受歡迎啊,畢業了三年, 人氣不減當年。”


    顧延目前在一家翻譯公司上班,經常全國各地飛,接一些國際會議的同傳。


    今天外院特地請他和傅斯朗回來做一個分享工作的座談會,以此也讓大家拓寬見識麵。


    輪到外交官傅斯朗上去, 台下的同學早就按捺不住。


    這份職業對於大家來說是神聖的, 和普通人有著巨大的距離, 似乎隻會在電視上才能看到。


    所以傅斯朗的到來對大家意味著能窺探到以前從未知曉的事物。


    年輕人熱愛冒險和刺激的性子,讓他們難掩興奮。


    這也是季暖第一次感受傅斯朗受歡迎的程度。


    以往都是聽說。


    現在是親眼所見。


    季暖不禁問:“以前……很受歡迎?”


    她故意這麽問, 想知道過去關於他更多的事情。


    顧延有幾分得意, 傲氣地仰頭說:“必須的必。”


    “本科的時候傅哥就參加了翻譯大賽, 一路從校賽到國賽, 都是金獎。”


    “我們精英社難進,他大一就進去了,那會他就能做到我現在這個水平。”


    “老溫,就是我們外院的國寶教授,聽說了傅哥的事情後, 親自問他要不要和他做項目,然後花了三年的時間給傅哥洗腦,讓他一定要報自己的研究生。”


    他淺抿了一口水, 繼續說:“當然啦,這些事業上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隨後眼睛放光說道:“我們傅哥潔身自好才是最令人佩服的, 今年已經是我認識他到現在單身的第十個年頭了。”


    “前段時間回國上任,出席了幾個會議,被眼尖的網友發現,現在啊……他可是被稱為外交部的高嶺之花。”


    “也不知道這朵花,誰能摘啊……”


    季暖:“……”


    季暖:“或許……沒這麽久呢。”


    顧延回想十年來和傅斯朗的點點滴滴,信心十足地說:“必不可能!”


    季暖咳了咳。


    其實她想說,有時候這麽篤定也不太好。


    被打臉的話,會很疼的。


    顧延不屑的切了聲:“他一點都不給女同胞了解他的突破口。”


    “那會快畢業,我記得我看到他發過一次朋友圈,我還以為孔雀終於要開屏了呢。”


    “結果他屏蔽人的時候選了全標簽,他這個人喜歡用標簽分類聯係人,不等於全屏蔽?”


    “發個寂寞啊,誰能看到啊!”


    季暖聽到心裏一震。


    放在膝蓋上的手默默抓緊,手心冒了汗。


    不是沒有人看到。


    她就看到了。


    很多風景照,她都保存了下來。


    三年換了兩次手機,每次她都會把照片傳輸到在用的手機上。


    也打了出來。


    家裏的那塊木製軟板一半的照片,都是她打印放上去的。


    所以……


    朋友圈隻是僅她可見對嗎?


    所以,每次她惴惴不安,怕貿然點讚唐突到他。


    其實他都在等著她的點讚和評論,對吧。


    她不在任何一個標簽裏,又意味著什麽?


    她鼻頭變得酸澀,為了不讓自己失態,打開了那顆糖,塞到嘴裏。


    很甜。


    莫名地,更想哭了。


    等到眼中的霧散去,視線裏台上的男人逐漸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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