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峰上,韓姝婉與牧逸大眼瞪小眼,五大峰老怪物齊聚,將室內的桌椅擠滿,皆是搖杆挺得筆直,等待韓姝婉的結果。


    牧逸剛剛將自己收拾完畢,這幾個不省心的全都衝了進來,他沒好氣的剜了謝念一眼,語氣說不上好,但比晨上對待謝念的態度好了不少。


    牧逸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整理了自己的衣袖,看了眼擰著眉頭的韓姝婉,“怎麽?可是診出什麽問題來了?你們這是閑的沒事了,謝念說什麽你們都信,還是沒吃夠苦頭?”


    站在一旁的謝念撇了撇嘴,有這麽說自己徒弟的?謝念回憶起早上的種種細節,自認自己沒有做到一絲僭越,甚至上演了一通父慈子孝,但牧逸的表現卻並不是如此,看他反應是出了什麽事,兩眼噙淚,臉頰緋紅……唔,活像……


    韓姝婉搶過嚴叔同剛剛倒好的茶,愜意的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翹著二郎腿,不小心將自己嗆了一下,現場簡直不忍直視,一代丹道宗師私下裏簡直邋遢至極,毫無形象可言,幾位的椅子以韓姝婉為中心往旁邊挪了挪,在彼此眼中皆是看到了幾分嫌棄。


    韓姝婉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咂摸了幾口,一旁的葉晗小聲的和陸蕭蕭咬耳朵,“師妹這個樣子天離門怕是要養一輩子了,要不是吾兒,丹林峰這一脈也要落寞了。”


    陸蕭蕭道:“那倒不至於,畢竟還有點價值,等哪天連丹都煉不出來,再趕出去也不遲,也算是給前任峰主一個交代了。”


    自從葉晗回來陸蕭蕭也跟著歪了方向的長,嚴叔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靠近陸蕭蕭小聲道:“掌門師兄你可閉嘴吧,你們怎麽能這樣?小師妹知道了她該如何想?”


    陸蕭蕭:“唔?”


    嚴叔同一隻手放在手邊,欲蓋彌彰的遮住自己的嘴,“小點聲,這天離門的預算丹林峰撐起了至少一半。”有錢的就是大爺,吃水不忘挖井人,怎麽能這樣?如今的陸蕭蕭簡直越來越沒分寸了,傳音能累死他還咋地。


    陸蕭蕭將頭湊在葉晗的方向,非常的給麵子,“回去說。”


    韓姝婉冷嗬了一聲,將茶往桌子上一扔,拽的她才是無憂峰的主人似的,整個身子軟塌塌的靠在竹椅上。


    鍾無塵和謝念站在一處,向來不吭聲的木頭似乎被逼得急了,報臂吝嗇的將目光放在韓姝婉身上,“如何了?”


    韓姝婉稀奇道,“你不回你的雲淬峰劈劍跟著過來做什麽?還真是奇了,有一天你竟然關注他牧逸的身體了。”


    鍾無塵:“他若是身體有恙,就讓謝念來我雲淬峰修煉,免得耽誤人家還加重病情。”


    謝念:親師叔,這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折磨他了。


    牧逸:這木頭是迫不及待想要挖牆腳了?!


    饒是韓姝婉也被鍾無塵的理所當然噎了一下,近年來有關牧逸和鍾無塵之間的二三三事不知道被門中哪個人才寫了下來,裝訂成冊,那內容簡直起承轉合,跌宕起伏,圍繞著主人公謝念所展開的,她也看了不少。


    這鍾無塵簡直專注挖牆腳十幾年不動搖,也不知哪來的毅力,謝念這個總炸她鼎的小破孩子哪好了,嘖!


    韓姝婉一隻手支著額,慵懶的打了個嗬欠,“小師弟啊……你這要注意身體啊……”


    牧逸:“?”


    “縱欲過度對身體也是不好的。”


    六個人六雙眼齊刷刷的定格在牧逸身上。


    謝念:“?!!”


    陸蕭蕭夫婦:“???”


    嚴叔同:“???????”


    鍾無塵:“……”


    縱……縱欲?和誰縱欲?


    牧逸被幾個人盯得頭皮發麻,的確心虛,但還是端著牧仙師的架子,隻要他不露餡韓姝婉就是胡說八道,畢竟她是個慣犯。他怎麽不知道丹林峰的這玩意兒連這個都能查出來?牧逸越發端著架子,臉色也跟著沉了幾分,眼尾微微上揚,看向韓姝婉的表情簡直是被羞辱了的冷漠,恨不得一腳將韓姝婉踹下無憂峰。


    嚴叔同懵逼了片刻,看著自家小師弟冰清玉潔的樣子,剜了韓姝婉一眼,“我知你和他有過節,這不是滿山的靈桃都賠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就牧逸那個恨不得將滾字貼在臉上的神聖不可褻瀆,誰敢近他的身?全天離門心最冷的一個人,當初連自家徒弟都差點被他廢了修為踹到凡塵,說他牧逸修了無情道都有可能,他們寧可信鍾無塵在外麵找了個相好的,牧逸也絕不可能縱欲?什麽玩意。


    嚴叔同看豬似的看向韓姝婉這個庸醫,殊不知韓丹師報以同樣的目光,“他真的是縱欲過度!”


    嚴叔同:“嘖!”


    謝念心中翻江倒海,將牧逸當時的反應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他記得牧逸似乎不願意給他碰,然後他強行……然後就是牧逸的暴怒,按照這個思維還……還真像那麽回事。


    不會是他一大早撞上了他師尊那啥,謝念往後退了幾步,被背後的鍾無塵抵住了肩,鍾無塵歪了歪頭,“身體還沒好?站不穩?”


    “呃……”謝念的耳尖有些熱,“師叔,弟子沒事。”


    謝念轉過頭就和牧逸對上了視線,他的眼中似乎覆了冰雪,但觸及謝念的視線,不著聲色的移開了目光,然後謝念就看見他藏於鬢發之中的那一抹緋色。


    謝念:“……”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論我的師尊晨勃中途被我打斷該如何做?


    車禍現場。


    不如何,直接收屍吧。


    這麽些年的相處謝念很了解牧逸是什麽樣的人,麵冷心也冷,總是端著一個牧仙師的架子,對待外人也是冷傲至極,不喜形於色,這麽個要麵子的牧仙師,被他的弟子撞上了這麽尷尬的時候,難怪那時候揚言要將他逐出師門,這分明就是被氣狠了吧。


    謝念眼神閃爍,心亂成一團麻,久久沒有從自己混亂的思緒之中走出來。


    韓姝婉是庸醫的標簽被眾人所接受,牧逸身體沒事,幾人都陸續的離開。


    韓姝婉湊近牧逸,冷哼了一聲,附在他耳邊道:“小師弟,以後事後將床鋪收拾好,畢竟丹師的鼻子不同常人。”


    牧逸:“……”


    此人留不得了。


    韓姝婉說完迅速跳開了幾丈遠,飛奔逃出竹舍,還不忘拔了一棵桃樹帶走。


    牧逸不自在的捏了捏自己的指骨,一隻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狀似不經意道:“滿意了?”


    茶水的熱度蒸騰出絲絲水汽,散在室內,沁人的茶香彌散開來。


    茶的水汽為牧逸的麵部蒙上了一層紗,透過那層紗謝念仿若看見牧逸微紅的眼角以及眼底氤氳的淚光,自脖子而上到耳根,都是一層淺淺的粉,再進一步他似乎聽到了他喉中的哽咽與喘息,雖然微弱到幾乎沒有,被人刻意壓抑,但卻越發的勾人。


    這簡直……簡直……


    嘖!


    謝念從來沒有想象過那個清冷絕塵的牧仙師,他的師尊,會有這樣的一麵,那個躲閃著他的觸碰,語氣輕道像是天邊飄過的雲,與他說“為師沒事”的牧仙師,被褥之下又是怎樣的場景。


    簡直糜亂孟浪到極點,那樣的竟是牧逸牧仙師。


    界主大人臉皮厚比城牆,從不知害羞為何物,可每每想起牧逸在自己麵前的隱忍,他跟個傻子一樣還在花樣作死,撩撥人家,牧逸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若不是將他逼到了極點……


    有生以來僅有的羞恥感作祟,謝念臉上染上了淡淡的醺意,深邃黝黑的瞳孔有一瞬間隻有淺淡的白。


    牧逸看到謝念的臉色斟茶的手一頓,壺口一偏,茶水倒在了桌子上,竟也是手足無措。


    室內的氣氛很是尷尬,師徒倆皆是視線遊移,不知道說些什麽,茶水順著桌子滴滴答答的滴向地麵,室內但聞水聲,不見人音。


    壺柄直接被牧逸捏碎,茶壺咕嚕的在桌子上滾了一圈,繞在桌沿停頓下來,牧仙師不堪忍受,道:“課業少了還是怎的?要不要為師讓你鍾師叔來?”


    謝念一聽鍾無塵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什麽害羞的情緒都沒有了,抱拳向牧逸行了一禮,“弟子告退。”


    見謝念走了,牧逸終於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尖,微微斂目。


    竹舍外傳來兩人的交談聲,剛剛出門的謝念就遇上了柳卿卿,柳卿卿被謝念嚇了一跳,微微拍著自己的胸口,“公子這是怎麽了?我見其他四大峰的長老都來了,你沒事吧?嗯?為什麽你臉這麽紅?很熱嗎?”


    謝念無力的捂著自己的臉,他能感受到當時牧逸的窘態了,“沒事沒事,你先去忙吧,我要練功去了。”


    “誒?”看著謝念飛奔出去的身影,柳卿卿愣了愣,旋即笑道:“跑的這麽快做什麽,倒像是害羞似的。”


    竹舍內的牧逸:“……”


    害……害羞?


    茶壺終於不堪重負,滾落了下來,濺了一地的水,門外的柳卿卿瞬間被動靜吸引,“牧仙師,可是有什麽不妥?”


    “無事,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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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主大人甩了甩一頭飄逸的長發,出場費不高,夠養活我就行。


    被五大峰嬌養出來的謝娘娘表示要造作,上架啦,出來賣藝啦,都給爺在排座座坐好,敢走的拉進來做一個炮灰反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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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保守估計50萬字,狗子埋了這麽多雷,自謝娘娘沉睡十年醒來開始,都要開始炸了,故事真正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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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散會!


    第90章 謝念:眾籌滅了韓姝婉


    謝念這些日子每每心情煩悶都會來到主峰的後山練劍,自徐煙暖死後,他也深知在這個世界修為的重要性,他不再是那個幾乎一指定乾坤的界主大人,受此界規則限製,他不能離開這個身體,若說強行離體倒也不是不行,但自從他接受這個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了感情,如果毀了也是挺可惜的。


    所以也隻有努力提升這個身體的實力才可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天離門的眾位弟子都察覺到,他們最愛玩鬧的小師弟漸漸的變了樣,不怎麽愛與他們開玩笑了,整日裏不見身影,倒是在林子裏苦修的那些弟子有時能看見謝念的身影,起初都是有點驚訝,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最不愛修煉,每每偷奸耍滑,課業也不愛做的小師弟長大了,他們也都了解內情,這件事換了誰,誰也受不了,小師弟許是自責自己的無能,開始不停的折騰自己,而他們這些師兄師姐也都自覺的避開徐煙暖這個禁忌,天離門終歸於平靜。


    少了一個兩個人,修煉還是修煉,眾人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生死而停留在原地,食園的方長老總是捏著他的山羊小短胡站在食園的門口,倚靠著那塊寫著“徐芳樹與狗不得入內”的木牌,看著進進出出的天離門弟子。


    主峰大殿時常傳來嚴叔同的咆哮聲,不時又歸於平靜,丹林峰依舊是日常炸鼎,劈劈啪啪比年節還要熱鬧。雲淬峰依舊平靜非常,沉靜的於鍾無塵的性子別無二致,與之一同歸於平靜的還有往常於丹林峰一般熱鬧的無憂峰。


    “長鈞,破!!”


    伴隨著一道劍芒,湖泊的水被掀起幾丈高,水柱揚起又落下,打濕了一旁鬱鬱蔥蔥的樹木,林葉震響,刷刷搖擺。


    謝念持劍自水霧中走了出來,鬢發盡散,天離門的校服被水打濕,緊貼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勾勒出勁瘦的腰身。


    晶瑩透亮的水珠自發間落下,順著臉龐一路流淌至鎖骨的凹陷處,掬起了一小挽湖水。


    “係統,你在嗎?”將近三年,自他醒來後就開始聯係係統,但是那玩意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半點音訊。久到謝念都開始懷疑這玩意主動放棄他另擇宿主了。


    謝念自知自己的狗脾氣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係統有時候也被他氣的言語不能,除卻他隱瞞自己的一些事,這個係統還是可圈可點的。突然間消失也讓他覺察到有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林中忽然一陣鳥雀飛起,陣仗不小,謝念聞聲轉頭,恰時睫羽上掛著的水珠被他的動作驚落,滴在了地上青蔥的綠葉之上。


    似有哀嚎聲傳來,謝念眨了眨眼,不為所動。這些日子以來,比這更慘的叫喚比比皆是,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蛋中了招。五大峰的曆代長老似乎就是熱衷於搞事,沒事湊一起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主殿後山到處放火。


    這個愛研究陣法的隨手布了一個陣要死的沒有及時撤走,就這麽成了曆史遺留問題留在了後山,邀約哪個倒黴蛋過來觸動。又是哪個丹師跑到後山煉丹,炸了一爐又一爐,練丹所在成了不毛之地,鳥不拉屎,連雜草都沒有幾棵,不知情的弟子一腳踏進去,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組隊躺在丹林峰的集患室等待救治。


    一個看似正常的後山簡直成了煉獄一般的存在,堪比遠古修煉寶地,非苦修者不願入內。


    謝念停頓了片刻就收回了視線,周圍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循聲看過去,不時一個身影就出現在如曆了一場劫難的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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