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卓身上那些暗紅色的絲線漸漸的消失,身上的氣息漸漸的減弱,小鳳凰紅著眼,抱著身體冰涼的謝卓,也咬牙跟了上去。


    有了魔族開道,天離門暗中相助,突出重圍也就是瞬息的事。眾人氣急敗壞也都晚了,皆是麵色不善的瞪向天離門的方向。


    牧逸想上前追,卻被鍾無塵攔下來,對著他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天離門已經惹了眾怒,萬不可此時再出簍子,事後定要受嚴叔同的嘮叨。


    牧逸緩緩的垂下眼簾,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線,這一世,不論是他的徒弟還是謝念,依舊是在中心之城的事後離開了他,前世也是如此,自此以後,師徒倆就再也沒有心平氣和相聚的時候,也是自那之後,師徒之間最終走向末路。


    這次謝念隻算是幫凶,主犯是謝卓,雖然有些是變了,可是牧逸心中發寒,他怕……他怕天道殘忍,讓他重活一世,依舊重蹈前世的覆轍。


    眾人義憤填膺,終究是沒有魔族的動作快,過了中心之城就是魔族的領域,想攔著也不敢往前湊,若是一個不慎引起仙魔大戰就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修仙界經不起折騰。


    義憤填膺的修仙界眾人馬不停蹄的趕向千影閣,快到目的地時突然發現被怒火蒙蔽的腦子頓時清醒,尹閣老閉關了,隻能吞下這口氣各回個宗門。臨走前將中心之城城主拜托給了千影閣,誰也不想接受這個燙手山芋。修仙界一閉關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都有,這麽大的事一時間沒人主持,各大門派也沒有千影閣那般大的號召力,隻能暫時擱置。


    心裏不爽,各大門派像是達成了共識,天離門被踢出修仙界宗門的小圈子,為此嚴叔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


    沒打起來就好,就怕他們聯名來征討天離門,那就得不償失了。踢出小圈子?牧逸沒有出來之前,天離門就是名不見經傳的野雞宗門,誰會看一眼,就連弟子選拔有時候都招不到人,淒慘的感覺沒幾年宗門就會因為招不到弟子而倒閉,還有比這個更淒慘的?


    葉晗不忘補了一刀,“嚴師弟,你要好好統籌準備了,咱們宗門可是上了各大門派的小本子的,那些個東西,本事沒幾個記仇的本領倒是不小,一旦千影閣那位出關,等他們一合計,捋出個章程來,情況隻壞不好。”


    “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尹閣老人又不傻,總不會任他們擺布,論實力我們天離門還有一個小師弟呢。”


    說起牧逸,葉晗歎了一口氣,“說起為之,自從子規那孩子去了魔族,他去了幾次都被人擋了下來,本來就是悄悄去的,又不好大張旗鼓強闖,小師弟心情一直不佳。”


    嚴叔同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無憂峰如今一個弟子都沒了,牧逸孤孤單單的愈發可憐淒慘。


    第110章 小鳳凰:你再說我咬你啊!


    魔族封閉已久,外界將魔族傳成了一個吃人的魔窟,但真正進去看了,就會發現並不是如此。


    魔族占據整個北域雪原,背靠巨大的雪山山脈,黑色古典的城池是白茫茫雪原之中唯一的風景,威嚴而神秘。


    整個魔都被一層結界籠罩,隔絕一切風雪與寒冷。而這道屏障燒的是雪原之中的靈脈,為了保持四季如春,若是被修仙界的各大宗門知道了魔族這般敗家,必定痛心疾首,如今修仙資源如此稀缺,將靈脈當地暖燒的魔族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整個魔都之中縈繞了土豪的氣息,吃喝用度無不精細,難怪人族與魔族相安無事這麽多年,也沒有傳出什麽魔族為搶奪資源造化大肆傷人的消息,魔族表示自己有錢多金,外麵那些肉沫根本看不上眼。


    謝念走出自己的廂房,鬆開手心,將剛剛寫給牧逸的信件放了出去,傳音符收此地繁複陣法的影響以及謝念自身靈力微末,根本無法直達天離門,隻能用這種類似遠古傳遞信件的方式,白色的紙鶴越飛越遠,直到達到視線之外。


    魔族王都的樓頂,姬琮鉞再一次截獲了一個白色的紙鶴,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就收進自己的儲物戒當中,一旁的白發白衣男子眼中帶著戲謔,【你這般煞費苦心,他若是知道少不得要找你鬧一番。】


    姬琮鉞麵不改色,手中的白玉笛轉了轉,屈腿坐在屋頂之上,“五十步笑百步,你若不是靈魂體,你不想截?再說了子規不會這麽小氣的,不過是截了信件……”


    姬琮鉞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白發男子已經走了,他嗤了一聲,將白玉笛一轉握在手中,腦袋枕著雙手正要躺下來,就看見屋簷的一邊,謝念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


    姬琮鉞:“……”


    手連著腦袋一齊磕在了屋簷的磚料之上,截下信件的得意與被發現的驚訝和懵圈還未流暢的轉換過來,姬琮鉞牽了牽唇,就知道他被那白毛坑了,“屋頂的風景甚是不錯,一起?”


    謝念回以微笑,默默的掏出了長鈞,“好啊。”


    這一架打的甚是激烈,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姬琮鉞有心想讓,謝念也沒想著要認真,但是王都的屋簷還是坍塌了。


    差點被塌下來的屋簷砸到肩頭的黑衣侍衛麵麵相覷,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一人感歎道:“早聽聞尊上此行帶了個人族回來,頗為禮遇……”


    “這是禮遇嗎?尊上待主上也沒有這般……寵溺?你敢說尊上何時這麽好說話過?”


    那人白了他一眼,“何止是寵溺,人族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


    兩人齊齊的打了個寒顫。


    謝念體力和靈力耗盡,這才停了下來,仰躺在青瓦之上,就被那“打是親,罵是愛”灌了一耳朵。


    他掀了掀眼皮,也不想管,說實在的,姬琮鉞真的待他太好了,好到了不符合他一個散仙的身份,散仙之姿,誰對一個小輩這般討好過,誰不是鼻孔朝天恨不得翹上天去?可是謝念又有什麽能讓他惦記的,謝念翻來覆去想了想,發現沒有,姬琮鉞的善意來的莫名其妙。


    他伸出手,朝著姬琮鉞的方向,“拿來!”


    姬琮鉞蹲著身子湊到他身邊,笑眯眯的將這一個月他寫的信件一股腦倒給他,謝念被兜頭的信件埋了進去,臉色漸漸的黑了,撐著身子怒視著他。


    姬琮鉞將身子往外挪了挪,一臉無辜,“如今整個修仙界都在盯著我魔族呢,你傳信出去必定會被他們攔截,如今你們天離門就已經被排斥了,信件如果到了那些人手中隻會雪上添霜。我魔族倒是無所謂,他們一時半會不敢,可是天離門就不一樣了,怎麽子規?有個相好的連腦子都沒了?”


    謝念將信件收拾好塞進納戒之中,抿了抿嘴 ,“是我思慮不周,給你添麻煩了。”


    他那時候一句招呼都不打帶著小鳳凰就去了魔族,牧逸必定是不好受的,魔族本就封閉,連個消息都不能互通,他任性的帶著人走了,牧逸會怎麽想?


    天離門被眾門派排擠就因為他,他本可以全身而退,可又不能不管謝卓父子。


    姬琮鉞歎了口氣,“回頭你把信給我,我抽空給你送過去可好?”


    謝念爬了起來,應了一聲支著手跳下了屋簷。


    確定人走了,姬琮鉞這才在屋頂上環視一周,聲音聽不出喜怒,“白毛,我知道你在,出來我們好好打一架,背後陰人你還能耐了?”


    他就說謝念過來他這麽就沒有意識到,在謝念麵前透了老底,白發男子的身影漸漸凝實,雙手攏在袖子中,發絲飛舞,衣袍鼓鼓,【他遲早會知道的,你這手段本就破綻百出。】


    “嘖。”


    【打一架就不必了,我沉睡的這段時間哥哥就拜托你了。】


    姬琮鉞托著腮,端的是人模狗樣的溫文儒雅,“你怎麽虛弱到這個地步?說實在的,我還以為你死了,你把他交給我不怕我挖牆腳了?”


    白發男子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歎了一口氣,身體漸漸的又轉為虛化,逐漸與空氣融為一體,不見身影。


    姬琮鉞拿著笛子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總是舒展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了一個褶子。


    謝念離開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廂房,而是循路去了小鳳凰的院子。


    原主謝念得了鳳凰一族的傳承,似乎真的想要拋卻過往,連謝念這個名字也不要了,遵循鳳凰一族賜予的名字,姓祝名雩。當初謝卓被帶到魔族時就已經斷了氣,那個大陣本就邪惡,耗盡了他所有的生靈之力,連一絲元神都不剩下。


    小鳳凰一直低沉,也不大願與人說話,尋了個棺槨將謝卓放了進去,埋在他院子的樹下,化成本體,整個鳳羽覆蓋在上麵,閉了眼。


    起初謝念還日日前去勸導他,可是此人油鹽不進,果然是天離門眾人眼中那個難搞的性子,漸漸的謝念也去的少了,每日去一次看看,身為獸族他身體強悍,也不用進食,萎靡不振的蜷縮在目前,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謝念進去就看見他還是那個狀態,一個月都是如此,見謝念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祝雩掀開了眼皮,眼睛動了動,又無力的閉了回去,頹廢萎靡,孤獨又無助。


    像個遍體鱗傷的小獸,受盡了世間的磋磨與傷害,將自己沉浸在一方天地,不願走出來,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心若死灰一般。的確,以前師徒倆之間的種種誤會還未解開,小鳳凰對這段師徒之情已經不抱有幻想,等他記憶完全恢複之後,又發覺這個世上將他寵進骨子裏的師姐也沒了,剛剛父子相認,謝卓就背下罵名離開了他,鳳凰一脈除了他也沒人了,或許在祝雩的心中,他活著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一心求死。


    謝念伸手按在小鳳凰的頭頂,就好似在記憶中無數次這般做過一般,他對鳳凰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語氣不自覺的放的輕柔,“前輩雖然死了,可你要活著,他走到這一天都是為了你。”


    小鳳凰沒有反應。


    謝念又道:“我有一點你以前的記憶,知道你和師尊發生的事,其實師尊他一直很疼愛你,隻不過用錯了方法。”


    祝雩對牧逸的感情太過複雜,被謝念提出來刺激了一番果然睜開了眼,鳳凰的瞳眸之中流露出不滿與憤怒,“別和我提他!”


    這些天謝念不怕他鬧,孩子嘛,就該鬧一鬧,就怕他一聲不吭忍下了所有,祝雩怎麽反感他就怎麽來,不消片刻小鳳凰終於忍無可忍,幻化出原型直接撲倒了謝念,眼中蘊含怒火,“你有完沒完?!!和我炫耀你和他關係有多好?來突顯我的失敗?我性子差,沒人喜歡,活該得不到他的疼愛?!”


    小鳳凰啐了一口,道了聲:“狗男男!!”


    謝念:“……”


    他總算知道他還是小鳳凰的時候那麽反感與牧逸接觸了,也知道為什麽小鳳凰後來一反常態,總是想要噬主了。八成是那個時候人家已經恢複了記憶,被他們刺激的不輕。


    謝念活了千萬年的臉皮竟然有點繃不住,不自在的幹咳了幾聲,“順順氣順順氣,小孩子總是生氣不好。雖然不中聽,但是我還是要說,師尊他見你還活著很高興,不求你原諒他,但你要知道,你一直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他隻是對你太過嚴格了,他沒帶過孩子,不知道與你怎麽相處……”


    “你放屁!!”什麽不會帶孩子,這麽多年,牧逸對他師姐什麽樣?對他什麽樣?他一直很清楚,牧逸就是偏心,每次見他都沒好臉色,就算是一開始和他師姐因為什麽事露出了笑意,一見他就迅速收斂,就像是他是個什麽惡鬼一樣,防著他,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師尊,怎麽會有防外人一樣防著自己徒弟的師尊。


    謝念理解他的怨念,祝雩微微仰著頭,掐著他的脖子,但眼中還是又無法掩蓋的淚珠,謝念的眼神愈發溫柔,暴躁的小崽子最讓人心疼了,“那你為什麽會傷心,你本來就很在意他,他知道錯了,想要彌補,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你若是毫不在意,我提起他你又為什麽會這樣?”


    “我討厭他!我恨他!!”


    第111章 異變突生


    祝雩的眼中有親人離世的悲慟,有走投無路的絕望,談及牧逸時,更多的是怨憤與不解,卻獨獨沒有恨意。


    他常年待在天離門中被眾人保護的太好,幾乎沒有曆經過世間的大喜大悲,以前在天離門中,最大的不如意也就是與牧逸之間的隔閡,乍受到親人接連離世的打擊,精神像是拉滿弦的弓,一觸即發。


    謝念的話像是一個個堅不可摧的磚頭,將他豎起的長城一點點的撬開,多年來的委屈化作掐在謝念脖子的力氣,一寸寸的收緊,細碎的淚水奪眶而出,被碾碎在空氣之中,“你懂什麽?他就是不喜歡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副麵孔,我做錯了什麽他要這麽對我!你說我做錯了什麽?我隻是想他像個正常的師傅一樣待我,我都不敢太過奢求,哪怕是他對我的一個笑我他媽像個傻子一樣樂好幾天,他為什麽心這麽狠……”


    謝念伸出手搭在祝雩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雖然被掐的呼吸不暢,但小鳳凰的話也盡數砸進了他的心裏,他說的沒錯,他和牧逸初見時,牧逸的態度是極其惡劣的,如果是他一直待在這樣一個人的身邊十幾年,他能做到?從一開始謝念就存了脫離師門的念頭,牧逸太過冰冷無情,刻板嚴肅的不像個師尊該有的樣子。


    可他的那些嚴厲與冷漠僅僅是對於他一個人,又或者是這個身體,也就是原主謝念,與他相處久了也能感受到牧逸的別扭與糾結,一方麵的確是對這個身體極為關注,每每處於危難之中,他都會出現保護,鳳凰秘境那一次,他醒來是在牧逸的懷裏,中心之城那次他不顧一切的跳下懸崖,為他當了金丹雷劫,可牧逸每每做完這些,凶巴巴的態度又親手將這些的感動砸碎,就好像……不想讓他知道來自他的關心。


    牧逸對原主的態度有古怪,明明很關切,但又像是躲著什麽,祝雩這孩子也是個直來直往的心性,牧逸表現出什麽,他就信了什麽,以至於師徒倆誤會了這麽多年。


    謝念被掐的嗓子發癢,邊咳邊笑了起來,“你說他不待見你,你說他心狠,祝雩,你仔細想想,你屢次觸犯門規,哪次不是小懲大戒,就算是被打了,那次不是他給的藥。”


    “你胡說,每次都是我師姐……”


    “師姐也就是個孩子,她哪來那麽好的丹藥?宗門裏的傷藥都是有規製的,不會分發太多,除了自家師尊給的,也隻有外出曆練才會給外出的弟子準備,從小到大,師姐曆練之前哪來的那麽多藥?”


    “……”


    “那都是師尊給的,你小時候給師尊做長壽麵,做那些吃的給他慶生,師尊不慎將它們打翻,那次你還記得?後來我接管了這個身體,與師尊的關係逐漸融洽之後,師姐才坦白,後來你被徐芳樹帶回來,師姐為了哄你帶你去山下散心,那次是師尊有愧與你,怕你不能接受,私下讓師姐帶你去的。”


    “還有天離門秘境那次,師尊不由分說打了你五十鞭,那是他真的生了氣,動手有點重,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你死,他要給各大宗門一個交代,你認為你能全身而退?若是不懲罰你,讓他們閉了嘴,你這輩子就隻能蜷縮在天離門待在長輩們的保護之中,他亮了散仙的身份何嚐不是為了保護你,隻要那些人動你就要好好掂量掂量承受一個散仙的怒火。”


    祝雩的眼淚越來越多,心防漸漸的被打碎,他開始動搖了,顫抖著身子道:“師姐……師姐為什麽不早說?”他死了,徹底脫離那個身體,這時候和他說一切都是誤會,真是可笑。


    “你認真聽過一次?”


    祝雩愣怔了片刻,眼神呆滯,像是在回憶過去,他記得以前每當周圍的人和他提牧逸,他整個人都分外暴躁,就算是徐煙暖也是,徐煙暖那擔憂之中欲言又止的樣子在他的眼前不停的重現,原來那是她想要和自己解釋,可是他下意識的拒絕,漸漸的徐煙暖也不敢談了。


    祝雩嗚咽了一聲,肩膀不停的顫抖,眼淚開始大滴大滴的掉,最終是鬆開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縮在謝卓的墳塋旁,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簌簌的下落。


    祝雩這邊的誤會解除,謝念知道還有牧逸的,這些年牧逸將他還當作原主,掏心掏肺的彌補,可有些時候,牧逸的態度也是有待考究,當初他沒問,可是如今他越來越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謝念伸手揉了揉祝雩黑色偏紅的頭發,卻被對方一爪子拍開,是一個炸毛的鳳凰,“走開!!”


    果然脾氣還是不怎麽好,謝念還想得寸進尺,祝雩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好似下一瞬就要化身小鳳凰在他的頭頂攪動風雨。


    見他精神氣恢複過來,謝念也放心的離開了院子,一路往自己的廂房走,就聽到沿路的仆役竊竊私語道:“聽說了沒?如今魔族以外都亂了套了。”


    “怎麽回事?”


    “出門辦事的大人說,各大門派外出的弟子紛紛離奇失蹤或是死亡,人心惶惶……”那仆役微微的捂著嘴,露出一股諷刺的意味,“我魔族封閉魔域不與外族往來,如今他們損失慘重,又要開始攀咬我們了。”


    “嗤——怕什麽?這不是還有主上和尊上嗎?”


    另一個仆役點點頭,“那倒是,有尊上駐守魔域,諒他們也不敢放肆,就是奴家有點擔心主上啊。自主上離開魔族王都已經有百年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人心惶惶,外界亂成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保護自己。”


    “尊上還沒有出動呢,那主上的安危就沒事,我們這些小人物擔心這些做什麽?主上定會沒事的……”


    兩個仆役漸漸走遠,這些年姬琮鉞一直不和他反應外界的事,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謝念起初也有些驚訝,以姬琮鉞的修為,他竟然不是這個魔城的主人,魔族的主人另有其人,但是自從百年前就外出浪了,至今沒有音信,據說姬琮鉞已經開始召集人手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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