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梵梵:嗬嗬,我謝謝您嘞!都是些什麽鬼?


    內心強大堅韌如謝時宴,雖重傷在身,雖沒請大夫,這貨卻還憑著自身的毅力,憑借高深的武功,加之本身身體素質不錯,硬靠著於梵梵為自家崽兒準備的這些藥強撐了過來,沒掛掉不說,還靠著馬大田源源不斷偷渡進來的物資與藥品,一日日的恢複起來。


    天可憐見的,因為衣物飯食是馬大田媳婦準備的,沒經過過於梵梵的手,所以每回馬大田問自己要藥品的時候,於梵梵都驚慌擔憂的滿以,這些都是自家寶貝崽兒受了傷所需要的,問了馬大田,人家腦補帝馬抱著要成全她於梵梵破鏡重圓的心思,一直都沒點破。


    可憐被蒙在鼓裏的於梵梵,擔憂自家崽兒擔憂的呀!


    藥品買的最好的原料,買的那叫一個豪氣大方,還不惜親自下場,日夜趕工,配置了好些個治療外傷內傷的好藥,這些可都是她家老於跟外祖父的壓箱底寶貝,於梵梵都毫不吝嗇的掏空了。


    便是連嫁妝裏先前沒舍得賣,準備以後拿來保命的珍惜藥材,比如上好的人參,於梵梵都盡數的親自熬了湯托付馬大田送進去,還千叮嚀萬囑咐腦補帝,可別一次性給自家寶貝崽兒喝多了。


    於梵梵真是哪哪都想到了,可獨獨想不到,自己費盡心血弄來的這些好東西,絕大多數都用到了狗男人的身上。


    所以說,特麽的腦補就是病!腦補太多害死人!


    直到護著兒子流放上路,麵對著身邊這個跟記憶裏明顯不一樣,打從上路起就明裏暗裏維護她們母子的狗男人時,於梵梵才會一臉懵逼的不可置信,隻覺得狗男人腦子怕不是瓦特了,哪裏知道,這是腦補帝馬大田的鍋?


    要是她知道,絕對要氣的跑回京都,拉著馬大田的衣領好好問一問,姐是不是你前世的仇人,你馬大田為何要如此害我?


    然而,眼下發生的這一切,於梵梵都不知道,她啊,忙著呢。


    自打聽到消息說,外逃的人犯全部緝拿歸案,三司會審也到了重要時刻的時候,於梵梵不僅忙著給寶貝崽送藥送物,更是焦急如何盡快撈人。


    越到後頭,萬一三司會審完畢,判決下來,陛下旨意下達,結果還不好的話,那時候再撈兒子就更難了。


    不行,她得快點,再快點,找人疏通關係撈崽兒才行。


    可是找誰呢?


    不自覺的,於梵梵想到了一個人……她的腦子裏莫名出現了一個手搖折扇,滿身傲嬌富貴氣的紈絝白胖包子臉。


    隻是眼下自己的身份能力,連吳家那樣人家的大門都敲不開,明知道會上當,還得憋屈的被人宰,那麽人譽親王府的大門,自己就更沒法敲開了。


    可放棄嗎?


    絕不能夠!


    據說這位紈絝小王爺最是好玩鬧,家裏根本待不住,自己沒法買通王府下人知其行蹤,那她就隻有笨辦法的,想方設法在外頭堵人。


    傳說中小王爺平日裏最愛逛的地方,於梵梵都摸了個遍,也蹲點守了個遍。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許是自己手太黑?運氣太差?一直都守不到要等的人。


    於梵梵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得想個辦法。


    隻是什麽辦法是自己的情況能夠辦到,而且能保證查到小王爺的行蹤,並成功守到人的呢?


    下意識的,於梵梵又想到了一個人。


    這日一大早,於梵梵給自己化好了醜裝,給馬家送去‘兒子’必喝的人參雞湯,再送上自己配的上好金瘡藥後,直接就去了外城南牆根下。


    大齊京都城分為皇城,內城,外城,而東升嘴裏所謂的外城南牆根下,就是最京都城最外圍,外城守衛京都的十二米高的城牆,內牆牆根。


    這裏,多是一切外來京都城務工,沒底子家財的貧民苦力流浪漢,以及京都城內無家可歸的,如東升這樣的乞丐落腳的地方。


    大家沿著城牆根,用茅草爛板等一些廢棄東西搭建起來的窩棚,有時候一個小窩棚裏還住了一好多人,大家吃喝拉撒都在這,衛生環境可想而知。


    京都城四麵外城牆大多是如此環境,隻因為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城南城北的外牆根下情況更加糟糕罷了,窮苦貧,髒亂差,是外城南牆根下的正常打開方式。


    於梵梵長在邊關,進京後嫁入公侯之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是不知道南牆根下的情況,自然的也就沒有關於這裏的記憶。


    不過好在於梵梵不蠢,上輩子的影視作品不是白看的,想著東升一個小乞丐兒,他落腳的地方,情況肯定不大好。


    來之前就做了偽裝跟武裝,並沒有仗著力氣大,就藝高人膽大的蒙頭闖。


    化了醜醜的妝,沒穿封好了銀票的肚兜衣裳鞋襪,反倒是穿了不打眼的粗布衣褲,綁腿紮上,綁腿裏插上一把自己買來的殺豬尖刀,粗布的馬麵裙腰間一係,蓋住腳下,袖筒裏再揣上把鋒利匕首,頭發用塊藍色粗布三角巾包住。


    對著洗臉的盆兒一照,很好,一個黑黑壯壯,臉上還有麻子的粗鄙婦人出現在眼前,這樣的裝扮,於梵梵很滿意。


    臨走之前,給四眼的飯盆裏放滿食物跟水,交代好已經能蹦跳的四眼好好看家,於梵梵懷裏揣上十兩碎銀子,腰上的荷包揣了一包銅板子就出發了。


    走到外城南牆,看到進出京都城的南城門,望著朝城門兩邊延伸的城牆,遠遠的看到裏頭沿著城牆根搭建的大小窩棚,於梵梵有些懊惱。


    她怎麽當時就忘了問東升,他落腳在南牆哪一頭呀?


    要知道,京都占地麵積極其廣闊,而把整個京都城都圍攏在其中的城牆,你可想而知它有多長,哪怕就一麵南城牆,哪怕以南城門而劃分左右一邊一半,可要找一圈下來……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來都來了,不想白跑一趟,於梵梵裝備撞大運,且小家夥自己不都說了麽,隻要到了這地界,自己隨便拉個小乞丐都能問到他的下落。


    於是,於梵梵閉著眼睛選了一邊,離開城門跟前,轉身就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裏,就如同隔外頭的街道是兩個世界,味道難聞的於梵梵隻能憋住嘴巴,努力忽視這裏的臭氣,不去看棚子周遭的發黃暗沉的汙跡,更是要小小心的避著腳下三不五時冒出的‘炸彈’。


    深入走了約莫兩三百米,一路看到的都是大人,且目光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於梵梵也不蠢,自然不會開口詢問。


    隨著自己的深入,居然一個小乞丐都沒遇到,於梵梵心裏有些著急了。


    “快跑,別讓周老狗追上……”


    才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返回去,改道城門另一邊的牆根去尋呢,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聽著像是小孩子的,於梵梵腳步一頓。


    探頭望去,遠遠的於梵梵就看到,前方朝著自己迎麵急速跑來了兩,啊不,是三,三個小乞丐。


    於梵梵心下一喜,正想著攔人詢問,結果三個大小不一的小乞丐就已經奔到了眼跟前,加之於梵梵急於問人站在狹小的路中央,好死不死的,三小乞丐一個接一個的刹不住車,滴溜溜的就撞在了於梵梵跟前,瞬間倒下一片。


    “哎呦呦……哪個不長眼……”


    為首的乞丐年紀最大,看著約莫十來歲的樣子。


    混跡這一行,當乞丐能活到現在的也不是一般人。


    突然被撞了個狗吃屎,小乞丐很是沒好氣,張嘴就來。


    畢竟在乞丐行當那也是肉弱強食的,加之這片地界,不是乞丐就是無家可歸的窮苦落魄人,大家都一樣,小乞丐才不怕呢。


    嘴裏不客氣著,才想訓斥沒長眼的人,結果一抬頭……


    好嘛,接來下嘴裏的粗口全都被他咽了回去。


    不為別的,當乞丐可是得很有眼力見的!


    麵前的大娘子雖然身著樸素,都是棉布粗衣,可比他們身上這補丁摞補丁,甚至衣不蔽體的裝扮那可要強哪裏去了,不是粗麻的衣裳,甚至都沒有一個補丁,這樣的人,自己一個乞丐可惹不起,這人也絕不是如他們一樣住牆根下的主。


    於是,小乞丐的態度立刻轉變。


    “哎呦這位大娘子見諒,小的不是故意撞到您嘞,您大人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啊,小的跟您賠禮啦。”,說著,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誰鬼話的小乞丐,忙給與於梵梵鞠躬道歉,態度誠懇的不得了。


    於梵梵不計較這個,也不想跟他廢話。


    抓起荷包掏出十個銅板伸到小乞丐跟前,直接道:“小孩我問你,你認不認識東升?認識的話帶個路,這些銅板就是你的。”


    “東升?”,小乞丐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於梵梵一番,而後撓頭嘿嘿笑著搖頭,“不認識。”


    否定的倒是果決,隻可惜,剛才他的眼神已經成功的出賣了他。


    於梵梵好笑這個小乞丐的反應,也不看他,目光投向他身後兩個跟著爬起來站穩的小乞丐問,“你們倆小的呢?知不知道東升?知道的話帶我去,這些銅板就給你們。”


    倆小的一個約莫七八歲,一個才四五歲的樣子,七八歲的還好些,還知道去看前頭大點的那個,拿眼神征求對方的意見,可小的那個畢竟年紀小,不懂事呢,加上於梵梵犯規,還拿著人家小乞丐最期待的銅板來誘惑人,小家夥可不是就動搖了麽。


    兩隻豆豆眼緊盯著於梵梵手心裏的銅板,也不知小腦袋瓜裏想到了什麽,小乞丐努力的幹咽著口水,眼睛都不眨了。


    這幅模樣,讓大點的兩個乞丐頭疼。


    七八歲的那個看著自己的小弟就猶豫了,看向大點的,探頭湊近,小小聲道:“大哥,不然就告訴她吧,她一個女的,穿的還好,肯定不是周老狗的人。”


    “你閉嘴!”


    最小的乞丐聽到大乞丐的吼聲,瘦精精的小身子抖了抖,拉住大點乞丐的破衣袖晃了晃,“大哥,錢錢,買炊餅,好吃。”


    得,果然是由錢想到了吃的。


    大乞丐看著小弟,想到身後的追兵,想到幫助他們逃跑而落入虎口的兄弟,仍舊狠心拽開結義兄弟的手,“你也閉嘴!”


    “大哥,東升都被周老狗抓住了,指不定被打成什麽樣,這個大姐既然點名來找東升,我們告訴她東升的下落,指不定她還能救東升哥呢?”


    此話一出,耳朵尖早就聽清楚三小私下溝通的於梵梵急了,一把抓住這個七八歲的小乞丐急吼吼的問,“你說東升被抓啦?快告訴我,東升在哪裏?”


    於梵梵的急切讓三個乞丐一頓,都沒開口,於梵梵見狀急的呀,隻得補了句,“東升是我認的小老弟,我不會害他,趕緊的帶我去呀,別磨蹭!”


    此話一出,沒等最大的乞丐下定決心,自己手裏的這一個卻打定主意先開了口,黑峻峻的小手指著剛才他們跑來的方向道:“那邊,東升在那邊,剛才為了護著我們三,他被周老狗帶著人堵住了,好心的大姐,你快救他去。”


    於梵梵聞言,二話不說,丟下銅板撒開手,朝著小乞丐所指的方向就跑,隻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背影給身後三小的。


    老二問:“大哥怎麽辦?我們還跑嗎?”


    大乞丐望著於梵梵消失的背影,默了默,最後一把拉起蹲在地上撿銅板的老小,“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媽的,大不了就是被周老狗打一頓!


    於梵梵腳步飛快,跑了約莫千把米,她就聽到了有人打鬥的雜亂聲音。


    順著聲音轉過眼前的窩棚,鑽入城牆根對麵窩棚壁形成的狹窄小巷,緊跑了大概七八米的樣子,忽然,眼前忽然開朗,一小塊約莫半十來個平方的空地出現在眼前,而空地上,三個瘦精精大乞丐,正圍攏在一起,朝著地上的小身影拳打腳踢。


    “東升!”


    麻蛋的,三個大人既然欺負東升一個,簡直不能忍。


    爆辣椒脾氣的於梵梵努力,當即一個彎腰掀起馬麵裙,拔出綁腿裏頭的殺豬刀就衝了上去。


    “老娘砍死你們,讓你們欺負小孩!”


    “啊!”


    一個照麵,於梵梵速度快,出手狠,直接砍在了為首那個,最高,對著東升下腳也最狠的乞丐胳膊上。


    於梵梵敢動手,卻是不敢真殺人,畢竟上輩子接受的教育,嗬嗬,那什麽,殺雞還行,殺人,還是算了吧。


    不過好在她力氣大,態度凶殘,手裏還有乞丐根本不敢想的鋒利武器,加之眼神狠,一個照麵還真就把三乞丐給震懾住了。


    就這麽一刀,砍翻了三小乞丐口中的周老狗,對方淒厲一聲尖叫,身邊兩個嘍囉隻感覺臉上被濺到鹹腥的溫熱,再一看自家頭兒……麻蛋的,腿軟,膽慫,要嚇尿了。


    他們就是一些不事生產,肚裏沒食,腿腳也不厲害的閑漢。


    眼下來了個手提染血殺豬刀的女煞星,再看看他們頭兒的淒慘模樣,倆乞丐高高抬起的腳再也沒敢踹下去,硬生生的挪了個方向急忙放下,而後腿一軟,就跪在於梵梵麵前利索的磕頭認錯。


    老大的胳膊鮮血淋漓,喊的淒厲無比,他們赤手空拳的,哪裏是真刀真槍的女煞星的對手?


    身為乞丐,沒錢沒勢,萬一受傷了,等待著他們的除了硬抗外別無其他,若是抗不下來,嗬嗬,那就隻能去閻王殿見閻王,所以背叛老大服軟有什麽不可以?給女煞星磕頭求饒又有什麽不可以?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啊……”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啦……”


    就是這麽幾個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於梵梵恨,卻並不敢殺人。


    見自己把人震懾住了,於梵梵色厲內荏的大喝一聲滾,倆乞丐屁滾尿流爬起來就要跑,於梵梵厭惡的看到,還在抱著胳膊翻滾嚎叫的乞丐,又突然出聲,“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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