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陶然進來和她說,有個男人來找她。


    南梔詫異是誰,讓陶然先招待讓他等著。


    陪著客戶聊了一會兒,兩人出去時,穿著薄衫戴了頂鴨舌帽臉上戴著墨鏡的男人就在走廊裏站著。


    見到她笑了一下摘掉墨鏡。


    南梔有些驚訝,她的兩位客戶更驚訝!一串意大利語飆出,又趕緊換了英文。


    季則之禮貌又疏離的回了幾句,得體的拒絕了導演的電影邀約。


    送走他們,南梔帶他到自己辦公室。


    “怎麽不在會客室等?”


    季則之笑:“那樣就進不了你辦公室了。”


    他打量南梔的辦公室,簡約的白色調木質裝修,桌上邊擺著個書架,桌上堆著一堆各種書,沒有太亂,但也談不上整齊。


    南梔見他看,聳肩:“我喜歡有一點點混亂的感覺。”


    “……好吧,是懶得收拾。”


    沈妄周喜歡條理清晰,強迫症一樣必須把東西擺回原位。以前阿姨不在的時候,她衣服亂丟,他經常無法克製的給她收拾家。


    辦公室也是,來一次收拾一次,分門別類特別規整,還貼了便簽很好找。


    沒這麽一個人,她自然就恢複原樣了。


    季則之拿起桌上的書看了一眼,“要我幫你收拾嗎?”


    他開玩笑道:“可能是因為我是處女座的關係,我收拾東西還算可以?”


    南梔看看自己的桌子,麵露為難:“第一次來做客就讓你整理,不太好吧?”


    季則之瞟她一眼,“你眼裏分明在說,快開始吧。”


    南梔笑起來,“好吧,被你看穿了,麻煩了。”


    季則之收拾,南梔就靠著書架和他聊天,順帶解答幾個季則之對她專業上的一些好奇的小問題。


    桌子和書架重新變的井井有條,陶然送來咖啡,季則之舉著咖啡杯邊慢飲,邊看她的辦公室。


    他手指向牆上的字畫。


    “only love can withstand the long years.”優雅的英音抑揚頓挫從他口中念出。


    字畫底下是中文字,南梔眼裏柔和了幾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季則之取出手機,按亮屏幕朝她伸來。


    簡約的白壁紙上,黑色的字體寫著:唯有熱愛可抵歲月漫長。


    “真巧,我也很喜歡這句話。”


    第12章 傷敵三百,自損一千


    今天又是個雨天。


    南梔坐在後座,陶然正在開車。紐扣坊完工了一批貨,她得去看看。


    南梔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正想看一下現在到哪裏,無意間一轉頭。


    黑西褲,黑襯衫,黑傘,非常高,看著對麵,正在等綠燈。


    自從那天見了一次,南梔已經有兩天沒見他了。


    她順著看向路另一側,抱著個黑皮包的纖細女生就站在對麵。一身白裙,打著把透明傘,看上去比那天更多了種氛圍感。


    上班時間約會?


    南梔瞥見地上的水窪:“小陶,加速。”


    陶然正想說那不是濺路人一身水嗎?別的車都開的沒有很快啊。然後就瞧見了……沈總。


    陶然猛地一踩油門。


    之前還開的慢的車,突然在綠燈的最後一秒衝了過去,沈妄周毫無防備被濺了一褲腳水。


    那輛車已經消失,他皺了下眉,往對麵走。


    海媛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又看到他褲子上的泥點,取出紙巾想蹲下給他擦,沈妄周攔住她。


    “不用了,我辦公室有備用褲子。麻煩你特地送過來了。”他拿過公文包:“認識回去的路嗎?”


    海媛點點頭,頰邊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這次認識了。不麻煩的,能幫你忙我很開心。”


    沈妄周掃了眼腕表,“媛媛,你路上注意安全。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嗯。”海媛朝他揮揮手,眼裏亮晶晶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她捂了捂有些熱的臉頰,轉身往上普通話課的補習班走。


    *


    晚上九點,南梔酒局結束開車回到別墅,就見那幢別墅燈亮著。


    她蹙眉,這混蛋住在這兒,她隻覺得膈應。但搬家吧,憑什麽她搬?


    這兒的房子房間不多,格局她也熟悉了,不怎麽容易想到鬼之類的,關鍵大師說了風水特好。


    想到這兒,南梔雷達被激活,瞬間覺得背後一涼,開始腦子裏猛地出現畫麵:一隻紅衣女鬼坐在後座流著血淚盯著她。南梔登時頭皮發麻渾身僵硬,不敢看後視鏡,也不敢回頭,趕緊把車開回家。


    停在院子裏就猛地跑回去,門口貼著她找大師弄的門神,南梔安心了許多。


    她其實不是特別信有鬼,還是比較信科學的,但一到有鬼片氛圍的場景,她就自動怕得要死。完全忘了什麽科學!


    南梔趕緊放了首紅紅火火的歌,鎮壓邪氣!


    她這邊在鎮壓邪氣,並練據說能提升陽氣的太極拳。


    隔壁房間,沈妄周坐在書房裏,燈也不開。


    就這麽坐在一片黑暗中。


    南梔去國外那段時間他就已經搬過來了,送給海媛的公寓隔壁兩戶他都買下來了。開始去住過幾次,後麵中間一戶他讓秘書去住了,能照顧什麽都不太懂的海媛,他基本不過去了,隻偶爾去一次。


    在這幢別墅裏,沈妄周總能感覺到一種記憶即將衝出來,又關鍵時刻瞬間掉鏈子的感覺。


    尤其是這樣坐在漆黑的書房,那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並且這個時間點,他總覺得忘了什麽,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做什麽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


    失憶的感覺很難受,尤其對他這種喜歡掌控全局狀況的人。非常沒有安全感。


    太被動了。


    朋友認識的朋友鼓搗出一台技術超前的印染機,對方在深山裏住著,還不喜歡外人來。明天一早得親自開車過去,沈妄周什麽都想不起來,隻好放棄,回臥室早點休息。


    他臥室開了兩麵玻璃,沈妄周拉開窗簾就能看到隔壁別墅。整個燈火通明,浪費電的典範類型。


    對被評價浪費電毫無所知的南梔,還在聽著雄洪的音樂練她的太極拳……


    試圖讓自己陽氣更旺盛一些。


    *


    再次遇見是在第三天的中午。


    正值周六,南梔和厲飄逛完街吃飯。


    她倆提著好幾個袋子,裏麵裝的全是毛絨玩具。


    南梔自己做衣服的,她家裏做珠寶的,anjel做化妝品的,是以一般女孩子逛街買衣服在她這裏特別無趣。吃的她又挑剔,厲飄是怕胖不敢吃。


    以致於每次無聊逛街,兩位大小姐都是畫風清奇的去買毛絨玩具,或者買書。


    南梔和厲飄家裏現在各有一個房間,堆得滿滿的毛絨玩具。


    這家菜還蠻和南梔口味的,正吃著,她正抬頭要舀湯,就見一男一女走進來。


    勺子就這麽頓在湯盆上。


    厲飄詫異,問了句怎麽了?並扭頭順著看過去。


    南梔已經很快收回視線,一邊若無其事的舀湯一邊低聲道:“別看。”


    “沈妄周和那女孩。”


    厲飄訝異轉回頭,“誒,南,你去幹嘛?”


    南梔一邊起身,一邊泰然自若的低語:“讓他摔個狗吃屎。”


    厲飄:!


    南梔已經朝外走了,垂眼盯著手機,濃密的睫毛垂下,甚至輕蹙著眉,似乎一心在手機上,正在糾結某個東西。


    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徑直從過道往外走。


    她一走出來,沈妄周和海媛一眼就看到她了,海媛緊緊抿著唇,沒想到竟然又會碰上!


    眼見距離一點點靠近,她整個人都緊繃著。


    對方隨意閑適的樣子無形給她帶來一種巨大的壓力。


    她不由自主腳步慢了下來,心裏有種緊縮的不敢靠近的感覺。看了眼已經快了她兩步的高大身影,海媛暗暗決定不能這樣!她這樣子永遠配不上小漆。


    正要追上去,耳邊嘩啦啦的響聲一聲聲砸在地板上。


    沈妄周剛巧抬腳要落,猝不及防踩上圓滾滾的珍珠,他暗罵了句,努力試圖找平衡。


    南梔臉上似被驚住了似的,後知後覺捂著手腕。


    但要是在家裏,她會興奮的在床上滾幾圈!


    快!快摔個狗吃屎!


    她心裏快樂許願。


    刹那幾秒似乎被拉長了時間。


    沈妄周想找平衡,但是滑的要死,於是他不穩的往前邁了兩步,用來抵珍珠往後滑的力。


    眼見本來隔著三四步遠的距離瞬間拉近,南梔心裏一句w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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