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活動一般不會邀請談過戀愛的明星,以免現場尷尬。但主辦方一點也不怕得罪明星,邀請了時鶯和賀臣澤,這對還能理解,畢竟賀臣澤想來也攔不住。但不止他們,主辦方還邀請了另外幾對圈內出了名的前情侶,直接就把話題炒了上去。


    連許婷在活動開始前就忍不住吃瓜,“這還邀請了人家離了婚的藝人,這麽搞以後誰願意來,未免有些太沒品了。”


    說完她咳嗽了一聲,悄咪咪看向時鶯,“你說結束之後,哪對分過手的熱度最高呢?會不會是你和……”


    時鶯瞥她一眼,許婷立刻投降,“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進場後,主辦方的座位安排更是搞事情,幾乎有過糾葛的藝人都坐在一起。於是時鶯左邊坐著賀臣澤,右邊坐著祁燃,要是再在前麵整個岑欲鬥地主都能齊活了。


    賀臣澤穿著深藍色西裝,袖口點綴著珍珠袖扣,整個人顯得十分沉穩。他雖然不是藝人,但在時鶯和祁燃旁邊絲毫不遜色,甚至在氣質上還能碾壓祁燃一頭。


    而另一邊的祁燃一身白色西裝,整個人清澈幹淨,臉上滿是少年的蓬勃氣息。


    兩個人把時鶯夾在中間,眼神雖說沒接觸,但能隱隱地聞到不一樣的氣息。


    時鶯自然不會跟賀臣澤交談,她先是坐了一會兒,半晌祁燃不知道用什麽話題勾到了她,兩個人湊在一起親密地說些什麽。


    鏡頭敏銳地捕捉到了賀臣澤的表情,比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冷了不少。他想起那天在母校接受時別人問及她的感情狀況,她說了保密。


    男人偏過頭自虐式地看向他們,試圖從親密的兩人身上找到交往的證據。


    時鶯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那是分開之後在他麵前很少展示過的。他雖然離得不遠但是聽他們談話聽得不太真切,隱隱約約聽到時鶯說,“下次有機會一起去。”


    去哪兒?


    賀臣澤的心已經完全不在現場了,他整個人都處於一個暴躁的狀態,這和他平日裏不管麵對什麽都從容的樣子截然不同。


    好不容易時鶯將視線移到了台上,終止了和祁燃的對話,賀臣澤這才像是胸口的大石頭落下來,表情自如不少。


    宴會進行到一半,明星們上台合照。時鶯下來的時候高跟鞋不太方便,她捂著胸口看向前方,正準備小心翼翼地下來。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隻手伸向了她,時鶯抬頭看了一眼,是賀臣澤。他想牽她下來,可祁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伸出了手。


    一個是前男友,一個是緋聞男友,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裏,他們好奇時鶯會選誰。


    賀臣澤知道,她不可能選自己,於是沒給她選擇的機會。他趁著她呆愣的一兩秒鍾,直接強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扶她下來。


    時鶯:“……”


    他算準了時鶯不會在這種重要的場合打他的臉,她臉上笑著,卻湊到他耳邊說,“有意義嗎?”


    怎麽沒有?


    最起碼賀臣澤確定了一件事,時鶯和祁燃之間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因為他根本不敢像自己這樣跟時鶯有肢體接觸。


    在某些方麵,他已經贏了。


    男人瞥了眼祁燃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並沒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幹涉,事實上,他也沒有這個權利。


    已經下了台階,但賀臣澤還是緊緊牽著時鶯的手。他喉嚨滾了滾,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和時鶯親密過,如果不趁著這樣的機會接近她,以後恐怕連她的頭發絲都碰不到。


    時鶯忍著,終於在結束之後擺脫了賀臣澤。賀臣澤原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跟她劃清界限,但她用極其傷人的厭倦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似乎跟他說話都覺得浪費自己的精力。


    正如賀臣澤所想,時鶯確實是這麽覺得的。她之前不是沒有和他劃分界限,可哪一次他聽進去了。賀臣澤如果不專//製就不是他了。時鶯跟他講不明白,幹脆不跟他講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宴會終於要接近尾聲。時鶯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角落裏,正出這神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抬頭看了眼,是許久未見的黃璿。


    黃璿的眼神有些委屈,“時鶯姐,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解開。”


    時鶯挑了挑眉,語氣漫不經心,“我有些累了,改天。”


    她低著眸子,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以此來博取同情,可惜時鶯不吃這套。


    黃璿有些不甘,她的目光落在時鶯的脖頸上,那條鑽石項鏈不同角度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襯得時鶯更加得動人。


    她笑著客套,“時鶯姐,你這條項鏈真好看。”


    “嗯。”


    嗯?就沒了?


    黃璿瞥了眼她手上的酒杯,假借看她項鏈的名義,故意將她的杯子傾斜到自己的身上。一瞬間猩紅的液體潑了黃璿一身,讓她看起來十分難堪。


    “時鶯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你……你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周圍的人一下子就將目光放到了這兒,開啟了吃瓜模式。看起來,似乎時鶯欺負了這個不怎麽出名的十八線,不知道後續究竟會怎麽發展。


    時鶯有些不耐煩了,從旁邊拿了杯紅酒過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裏直接潑到黃璿白色的裙子上,“這杯才是我潑的。”


    四周傳來吸氣聲,似乎沒想到時鶯這麽大膽,要知道這場內是有攝像頭的,要是哪個記者出去瞎寫的話,她少不了名譽受損。


    但接下來更讓人吃驚的來了,賀臣澤走到兩人身邊,他完全忽視被潑得狼狽不堪的黃璿,反而蹲在了時鶯麵前。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卻見他單膝跪地,用昂貴的西裝細致地幫時鶯擦去高跟鞋上濺到的紅酒液。


    沒人見過賀臣澤這副模樣,別說下跪,他們連賀臣澤在別人麵前彎腰都沒見過。


    從頭到尾,賀臣澤都沒施舍黃璿一個眼神,好像在他眼裏別人不管處於什麽樣的境地都與他無關。而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連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但這份好,時鶯明顯不領情,她淡淡道,“看來這雙鞋子得扔了。”


    吃瓜群眾:“……”


    刺激,這太刺激了。


    第56章 折腰(6)   如果我也做你的寵物呢?……


    看時鶯的表情不帶半天開玩笑的成分, 將不滿和嫌棄寫在了臉上。賀臣澤何曾在公眾場合被這樣打臉過,但他並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而是垂下眼瞼, 眼神帶著落寞。


    接著他開口, 說了一句讓大家跌破眼鏡的話, “我給你換雙新的。”


    她沒有給眼神, 似乎連裙邊都不樂意讓賀臣澤碰。


    這等場麵一時讓圍觀的吃瓜群眾沒反應過來。他們之間的事其中有些人是清楚的,還記得從前都是賀臣澤擺出這樣的強勢模樣, 可現在兩個人的角色定位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賀臣澤就像是匍匐在時鶯裙下無條件服從的臣子, 可讓人意外的是,賀臣澤非但沒因為時鶯的冷落生氣, 反而眼尾帶著幾分寵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兩人身上, 以至於無人在意角落裏被潑了一身紅酒、形象蕩然無存的黃璿。


    攝像頭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黃璿原本打算賣個慘, 但她沒料想到賀臣澤在場,主辦方怎麽都不會將兩人之間的事放出去。


    宴會結束後,時鶯原本上車離開。但想到外麵還圍著自己的粉絲,時鶯走之前先去跟他們打了招呼。


    熱情的粉絲也不知道在外麵受了多久, 隻為見時鶯一麵。眼下時鶯緩緩出現在他們麵前, 如同某個城堡出逃的公主,不少人都呆住了, 癡癡地看著時鶯。


    姐姐比屏幕裏的好看多了!


    時鶯朝他們揮了揮手, 過去的時候有人找她簽名。但時鶯沒有紙和筆,那位粉絲翻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一張明信片, 時鶯接過簽了上去。


    簽完名,她抬頭看見有人送她禮物,昂貴的她自然不會接, 但是很多送的都是信件。


    時鶯猶豫了一下,將那些送自己信件的都收了下來。她看著手心裏的信,莫名地想起一件往事。


    剛出道的時候,時鶯沒有幾個粉絲,基本所有信件都會收。但那時候她的粉絲裏有不少猥瑣男,就會收到一些騷擾她的信件,其中內容十分地變態。


    時鶯當時還很單純,看到那些汙穢不堪的話語甚至會被羞辱哭。這一十分沒出息的行為被賀臣澤知道後,他非但沒安慰那時候年輕的時鶯,反而讓她當著他的麵把所有信件都念一遍。


    那時賀臣澤說,“要想在娛樂圈混得好,就不能太在意別人的想法。”


    可是一向聽話的時鶯那次破天荒地沒有照著他的話做,因為這些比私信她的話惡心多了,她想賀臣澤沒有心嗎?為什麽他不會心疼自己?


    以前的時鶯總是幼稚,總想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是或者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因此,她難得因為這點小事單方麵冷戰過賀臣澤。


    時鶯邊往前走邊翻手上的禮物,這些信件都是可可愛愛的信封,還沒拆開就已經感覺愛意滿滿。翻到最後時鶯發現有一個精致的小冊子,封麵是自己。


    剛打開一頁,賀臣澤跟了出來,輕描淡寫地說,“車壞了,搭個順風車。”


    時鶯皺起好看的眉,有些無語地看著他,還沒阻攔賀臣澤就先上了車。時鶯抿了抿唇,坐上之後原本想戳破他在自己的小區買房的事,但是想了想到底沒開口。


    她已經懶得跟賀臣澤計較了,他愛幹什麽就幹什麽,越搭理越起勁。


    時鶯繼續翻著手裏的冊子,漸漸地覺得不對勁。原來這本冊子上印得不僅僅是自己的照片,還有祁燃的。送冊子的那個根本不是時鶯的粉絲,而是兩人的西皮粉,他把兩人同框的照片印成了冊子,可能想通過送給時鶯這種方式圓自己的cp夢。


    然後,冊子上的照片就落在了賀臣澤眼裏。


    西皮粉也算是有才華的那類,每張照片都p得非常有氛圍感,看起來兩人十分甜蜜,像一對真的情侶。


    賀臣澤眼睛刺痛,微微偏過臉,讓自己的嗓音顯得冷靜,“你怎麽什麽都收?”


    “你說這個?”時鶯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的表情十分有趣,“之前賀導不還說在娛樂圈混就得看得開,什麽都不放在心上。我都沒破防,難道賀導介意?”


    賀臣澤的臉被打得啪啪響,想當初他是多麽高高在上,似乎不管是什麽言論都不能影響他分毫。可現在呢?他好像變成了當初那個什麽都要問清楚想明白的時鶯。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的位置悄然調換了過來。


    時鶯原本對手上的冊子沒什麽興趣,可話都說出去了,自然要多欣賞一會兒。於是她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似乎對這種冊子很感興趣似的。


    光滑的紙張發出清脆的響聲,在車廂內存在感極強。


    賀臣澤覺得領口有些緊,抬手鬆了鬆領帶,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和言語。但事實上,他內心那股妒火燒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車裏的許婷和俞鈴也沒說話,看著這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保姆車停在了時鶯小區門口,見賀臣澤不下來,時鶯挑眉,“你不是在這兒買了房子嗎?”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冷了一瞬,賀臣澤似乎也沒想到她發現得這麽快。他沉默了秒鍾,被戳破幹脆下車,時鶯問,“監視?”


    賀臣澤垂著眸子,下頜線的弧度柔和不少,“鶯鶯,我隻是想離你近一點,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還用她想,他是什麽人自己不清楚?


    男人跟在時鶯身後,和她一同進了電梯。上麵的數字跳動著,賀臣澤一口氣在胸膛裏壓著,目光緊緊鎖在時鶯拿著的信件上,似乎想隔空讓她手上的東西消失。


    時鶯出來後賀臣澤還跟著,她不耐煩地回頭,“你能不能……”


    賀臣澤還沒聽完完整的話語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不能。”


    “我要按照你的那麽做,這會兒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他犯了煙癮,手放進口袋裏虛空地握了握,嗓音幹澀,“至少,給我一個陪在你身邊的機會。”


    時鶯正站在走廊裏,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不是曾經聽過,而是曾經的她心裏所想的,不要名分不要任何東西,隻要能陪在賀臣澤身邊就好。


    她隱藏住自己情緒的起伏,拿出鑰匙,輕聲問,“你覺得你能以什麽身份?”


    賀臣澤呼吸急促了幾分,他第一時間不是去想用什麽答案回答,而是覺得自己有了機會。至少時鶯還願意讓他呆在她身邊,這點就已經足夠了。


    他喉結顫了顫,“你說的算。”


    “我說的算?”


    時鶯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而後點了點頭,女人打開門後在玄關處脫下高跟鞋,徑直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一隻手慵懶地支在臉頰上,儼然是談判的姿勢。


    賀臣澤原本想坐在時鶯身旁好好跟她談,一偏頭時鶯正在打量他,眼神裏沒有之前的厭惡,多了幾分勾人,“你有什麽用處?”


    時鶯有一雙很漂亮很嫵媚的眼睛,眼尾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我不缺保姆也不缺保鏢,倒是缺一個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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