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笑著低下頭,在她唇上潁上一吻。


    不久後,蕭澄給安遠堂送了一塊金字招牌,“藥到病除”。


    月楹看著這塊純金打造的牌匾,不得不感慨了一下皇室的豪氣。


    想來用不了多久,東宮就會有好休息了。


    “這麽高興?我也送你一塊純金的怎麽樣?”蕭沂道。


    月楹笑起來,“好啊。”


    “嶽大夫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安遠堂對窮苦人家贈飲施藥已經幾天了。


    月楹搖頭,“不不不,我這叫劫富濟貧。”


    “哪兒來的這麽多歪理?”蕭沂輕笑,問她,“有個老朋友要來見你。”


    “誰?”


    安遠堂前慢悠悠過來一輛馬車,蕭沂抬了抬下巴,“來了。”


    月楹眺望過去,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著急忙慌就下了馬車,一路奔進來,身後還跟了個男子,喊著,“夫人,你慢些。”


    “明露!”


    “月楹,你真的沒事!”明露窺見那熟悉的容顏,鼻頭微酸,眼淚大顆地砸下來。


    天知道她知道月楹沒死有多激動,從前她都以為是蕭沂瘋魔,卻不想月楹真的還在世。


    每年明露都要去王府拜年,但今年她身子不方便,季同想讓她留在家裏,本來明露也是答應的,但一聽說月楹回來了,還帶著世子的娃,當即就做不住了。


    “小小姐呢?”明露東張西望著。


    “在裏屋,你消停點吧,都快當娘的人,怎麽還不如以前穩重了?”


    明露笑笑,“放心,這孩子瓷實得很。”


    月楹摸了摸她的肚子,“有你這麽說你孩子的嗎?”


    她身後的季同上來見禮,“見過世子,世子妃。”


    明露懟了他一下,季同後知後覺,但再改口又顯得太刻意。


    好在蕭沂沒有在意這些,知知又多了個新姨姨,很是興奮。


    兩個女人交流起了育兒經,明露這是第二胎了,真正的三年抱倆。第一胎是個小子,才一歲多的年紀,就能讓她氣跳腳了。


    “這胎再是兒子,我怕是要瘋!”


    神情誇張得讓月楹笑出聲,“沒那麽可怕,泊哥兒不是挺乖嗎?”


    “得了,家裏沒遺傳文靜的種。”


    月楹與明露想談甚歡,其間代卡也來了。


    代卡摸著明露的肚子,驚訝道,“他踢我了!”她不是第一次感受胎動,從前月楹懷知知的時候,就感受過一次,不過那時隻覺得好玩,沒有感觸。


    這一次……代卡看向外頭的廖雲。


    這個木頭!


    月楹察覺她的視線,“實在不行,來點硬的?”


    代卡眯起眼,“阿月的意思是?”


    代卡想起太子送的那個藥到病除的匾額來,那日的酒裏是加了料的,如果……


    “給我藥。”


    月楹瞬間懂了她的意思,“下藥不妥吧?”


    “誰說給他下藥了,我給自己下藥不行嗎?”


    月楹豎起大拇指,“好計策!”


    日落黃昏,月楹正在拆東方及寄來的信。


    “嗬……”信中內容實在好笑,月楹沒忍住笑出聲。


    蕭沂把女兒送到王府才回來,“什麽信這麽好笑?”


    月楹勾唇道,“阿笈啊,快要成親了。”


    對於這個他媳婦的“前夫”的八卦,蕭沂還是想聽的,“是嫁是娶?”


    “是娶也是嫁。”


    月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段奇緣,這並非她收到東方及的第一封信,不過寫的都是同一件事。


    說的都是東方及從匪徒手中救下的小姑娘,小姑娘不是小姑娘而是個真漢子。


    對此,東方及是這樣說的,“終日打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人家下麵可是貨真價實!”


    月楹:你怎麽知道的?


    東方及:……不能細說!


    “小姑娘”以此為要挾讓東方及答應娶他。


    月楹評價,“虛鳳假凰,假鳳虛凰,天生一對,正好正好。”


    收到月楹的回信時,東方及正身著大紅喜炮,胸前一朵大紅花跨上大馬娶新娘進門。


    ——


    來安遠堂求醫之人漸多,月楹琢磨著再招個大夫,可挑來挑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


    蕭沂道,“不如我給你舉薦個人?”


    “你還認識大夫?”


    “認識。”


    蕭沂準備好馬車,帶著月楹去到京郊的小山村。


    夏風道,“世子,姑娘,到了。”


    兩人下車,置身於山水田野之間,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有著兩處人家。


    古樸的青磚瓦房帶著小院子,雞鴨的叫聲不絕於耳,偶爾混著兩聲狗吠。


    “阿黃,別叫了,是客人到了。”


    這聲音……


    月楹心神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沂。


    蕭沂淡笑,“進去吧。”


    屋內走出一個老朽,看見來人笑起來,“故人遠道而來,進屋喝口茶水吧。”


    月楹還未從驚訝中回神,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劉太醫?”


    老朽搖搖頭,“姑娘認錯了,老朽姓柳,木卯柳,非文刀劉。”


    月楹低頭一笑,看了眼蕭沂又看向老朽,“是,是我認錯了人,柳老先生。”


    “老先生這幾年,過得如何?”


    柳老先生捋了把山羊胡,“很好。”


    “老先生在山野間,似乎更愜意。”


    “是呀,每日擺弄擺弄草藥,不理俗事,身子骨都硬朗了。”


    月楹心頭微暖,“康健就好。”


    院門有被敲響,進來一個小腹微凸的年輕婦人,有個書生模樣的人扶著她過來。


    “柳大夫,我娘子她有些不舒服,您給看看吧。”


    月楹示意他請便。


    柳老先生就給女子把起了脈,“不是什麽大問題,吃幾副安胎藥就好了。”說著柳老先生進屋去給他們抓藥。


    月楹小聲道,“是你救了他。”


    “是。”


    “當時為何不說?”她因為這個壞怨過他。


    “要瞞過陛下不容易,當時並沒有把握。”


    “後來呢?”


    “後來……”蕭沂拖長語調,“不想你是因為感激而留下來。”


    月楹失笑,“堂堂飛羽衛指揮使,也會犯傻?”


    一聽這稱呼,蕭沂暗叫不好,被發現了,“你怎麽……”


    月楹隨手指向夏風,“你若真卸了任,燕風跟著你還情有可原,但夏風還聽從你的指派就不對了。”


    “我請了辭的,隻是陛下沒有答應而已。”蕭沂老實道。


    “還是陛下的不是了?”


    蕭沂道,“不敢。”


    月楹擰住了他的耳朵,“以後不許再騙我。”


    “好。”


    柳老先生抓完藥出來,蕭沂與月楹也該告辭。


    回程的馬車上,蕭沂瞥見那對小夫妻,丈夫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妻子,兩人眼裏,滿是幸福。


    他感慨道,“你懷孕的時候,我不曾在你的身邊,楹楹可怨我?”


    “為何要怨?”


    “你該怨我的。”蕭沂拉起她的手放至唇邊,“娘有孕時我便見她孕中辛苦,彼時身為人子的我,並不理解爹的擔憂,隻覺得他杞人憂天。”


    “娘生產那日的凶險曆曆在目,見到知知後,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象若你遇上了那樣的情況,我又不在你身邊,你會何等的心碎。”


    “那時爹推掉所有的事情隻在家裏陪她,即使是這樣,娘還是有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楹楹,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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