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穆渝善解人意,已經把“遊龍戲鳳”整理成冊交給玉玉了,等到半夜他們再關起門來玩兒!


    遲歡邊勾勒著邊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裏,整個人半倚在榻上,桃花眼微微眯起,貓兒般慵懶地望著落地窗邊閉目打坐的人。


    仙姿玉影,眉眼如畫,真正是賞心悅目。


    “主上,”正當遲歡愜意覽美之時,楚子胥悄無聲息走了進來:


    “秦護法遣人來報,說是宮外來了一名女子,自稱是承玉君的妹妹,哭著鬧著要見承玉君一麵。”


    “妹妹?”


    遲歡眉尖一挑,旋即赤足下榻走向窗邊,擺出一副征詢的樣子:


    “玉玉,你見不見呀?”


    承玉眼皮都沒動一下:“但憑宮主做主。”


    這話成功取悅了遲歡,想著不能在男神麵前表現得太刻薄,於是好生斟酌了下,大大方方道:


    “那便見一見吧,畢竟是你的妹妹。”


    “玉玉,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


    合歡宮外重兵陳列,秦燁黑衣颯颯,站在高高的陣台上,冷漠地看著下麵努力揮舞劍柄的少女。


    此女名叫薛陶,據說是那位仙尊的小師妹,不遠萬裏來合歡宮隻是為了救出師尊,卻不料還未靠近便被守衛察覺,緊接著就陷入兵士們的重重包圍之中。


    秦燁眼底浮現些許不耐,若非為了通稟主上,他早便將底下那自以為是的蠢貨給殺了。


    “玉玉,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


    熟悉的聲音漸漸由遠及近,秦燁雙眸一亮,遽然回頭,果然見不遠處主上纏挽著承玉君並排走來。


    她的目光一刻也未離開過身旁男子,盡管那人容色冷淡入骨,也絲毫不影響她滿腔熱情。


    秦燁目光微沉,主上向來如此,對某個男人感興趣時恨不得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一擲千金無所不應,而當激情過後,便會恢複初時本色,不知惹得多少人悵然若失。


    似最多情,卻最無情。


    嗬,也不知這位白月光能盛寵幾時。


    “主上。”


    秦燁斂了斂眸,走上前拱手深鞠一躬。


    遲歡這才注意到他,若有所思掃了眼下麵,半晌才慢悠悠道:


    “阿燁,承玉君的妹妹也算是咱們的客人,你怎能刀槍相向呢?”


    秦燁自然看得出遲歡的口是心非,從善如流配合道:


    “屬下知錯。”


    說完便抬起手,很快叫停了底下的打鬥。


    薛陶新添了幾道刀傷,本就岌岌可危,被打得氣喘籲籲退後數步,才抽空望了望階上,頓時心跳都漏了半拍,不假思索向前方衝去:


    “承玉哥哥!”


    遲歡反應極快地甩了道禁製出去,成功把人擋在三尺開外:


    “我說小姑娘,你見到哥哥怎麽比見到情郎還興奮?”


    薛陶杏眼圓睜,憤怒地盯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朱紅丹蔻緊緊纏繞著修長指骨,當真是刺眼極了。


    “妖女,你放開承玉哥哥!”薛陶脫口而出。


    遲歡亮出虎牙“呲”了聲,低頭對著承玉白皙手背吧唧親了口:


    “我就不,你哥哥現在可是本宮的首席正君,夜夜翻雲覆雨的那種。”


    一貫純真的少女何曾聽過這種流氓之言,臉蹭地一下就紅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奉若神明的兄長,有朝一日會被這種女人侮辱玷汙。


    兄長是天上明月,遲歡這朝秦暮楚的妖女哪裏配!


    薛陶越想越心如刀絞,眸中漸漸覆上一層晶瑩,仰頭望向不遠處挺拔的身影。


    素衫銀冠襯出他絕世姿容,那冷淡的眉眼卻似乎比以往更加遙不可及,薛陶不知不覺看呆了,惹得遲歡不高興地往前一擋:


    “喂喂喂看不夠了是吧,你哥哥早就是本宮的人了,識相的趕緊離開,本宮今兒個便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她話音剛落,薛陶憤然舉起劍往這邊刺來。


    遲歡不屑嗤了聲,正準備動手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料身後一言未發的承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她,而後拽著薛陶一同飛離合歡宮上空。


    “承玉君!”


    遲歡這回真急了,雖然他們肯定跑不出她的五指山,但她生氣啊!


    她的美人居然當著她的麵同一個小姑娘勾勾搭搭,這堅決不能忍。


    遲歡迅速捏個訣,卯足氣力追了出去,很快在山口處發現了麵對麵站著的兩人。


    也不知承玉說了些什麽,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下一刻捂臉跑走了。


    承玉麵上波瀾不驚,目光並未因此偏離,而是轉身看向急衝衝追過來的遲歡,微微頷首:


    “宮主,回吧。”


    遲歡怒形於色,一個箭步衝過去抓緊他的手,而後摟住他的腰徑直將人拐到了寢宮內。


    “主上……”


    遲歡臨走前似乎聽到了某個呼喊,但她完全無暇顧及,隻一門心思圈住承玉,狠狠把他壓在床上,放聲大吼道:


    “承玉君,你太過分了!”


    難得見她這麽氣呼呼的樣子,承玉仿佛看到一頭炸毛白虎,心間一動,手掌竟輕輕撫上她後腦,如同給動物順毛般一下又一下薅著。


    遲歡眨巴眨巴眼,身子不由自主軟了下來,之前那點火氣全化成了熱水,頗為享受鑽進他頸窩裏嗅嗅,嘴中哼哼唧唧:


    “玉玉,你今天的表現太差強人意了,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哦。”


    承玉動作一頓,斂眸友情提示:“差強人意是滿意的意思。”


    “……”


    “這是重點嗎?”遲歡驟然抬頭,理直氣壯:“重點是我吃醋了,我生氣了,你必須補償我!”


    承玉淡定摁下她腦袋:“所以?”


    “所以你晚上按摩的時間延長到一個時辰,而且我現在就要親親。”


    承玉單指抵住她嘴巴,不動聲色偏過首:


    “等到晚上再說。”


    第15章 本性暴露的大白虎


    為了享受夜晚的美好時光,遲歡特地拿出三十年的陳釀,早早將寢殿布置了一番。


    本想著沐浴後和美人一同共飲,屆時對酒當歌風花雪月,氣氛也能浪漫一點,免得玉玉總誤會她是個沒內涵的粗人。


    然而她左等右等,等到月亮都快睡著了,也不見承玉人影,好幾次按捺不住想要去溫泉邊看看,還都被承玉設的簡易陣法給擋了下來。


    雖說硬闖肯定能闖過去,但勢必會引起承玉君察覺,這種關鍵時刻破壞氛圍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得法子,遲歡隻能接著等,邊等邊自個兒喝,不消片刻大半壇子酒下肚,整個人雲裏霧裏飄了起來。


    於是乎,承玉剛一進門,便見到抱著酒壺使勁灌的醉鬼,連空氣裏也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酒香。


    “玉玉……”


    即便屋內酒香四溢,遲歡還是第一時間聞出了他的味道,那是任何醇酒都比不上的迷香。


    遲歡隨手將酒壺一扔,搖搖晃晃跑過去抱住他,嘟著嘴不滿道:


    “玉玉,你怎麽才出來?”


    承玉蹙眉掃過那一地狼藉,終歸沒忍住,揮袖全收拾了去,半攬著她走向大床:


    “以後晚上不許喝酒。”


    遲歡這會兒正沉浸在溫柔鄉裏,自然什麽都依著他來:


    “好好好不喝酒,有了你,我還要酒做什麽?”


    承玉薄唇微抿,及時抓住她亂摸的爪子,喉嚨裏低低滾落出兩字:


    “別動。”


    遲歡懶懶窩在他懷裏,雙頰透紅透紅的,眼眸眯成一輪彎月,倒影全都是他:


    “玉玉,想親你了。”


    不同於遲歡的迷亂,承玉表情那是要多冷肅就有多冷肅。


    若說之前這女人還算矜持,那麽最近她行徑愈來愈過分,言辭愈來愈露骨,色膽包天的本性逐漸暴露出來,索性就不裝了。


    承玉單手摁住她額頭:“不是想按摩麽,自己去床上躺好。”


    遲歡聞言耳朵一動,也不吵著要親要抱了,乖乖從他懷裏鑽出來,哼哧哼哧爬到床頭,趴在玉枕上規規矩矩配合。


    承玉耳根子總算清淨了點,依譁在她亮晶晶的眸光中撩袍而坐,指尖輕揉上她塌陷下去的腰窩。


    遲歡舒服得直嗷,忍不住伸出半截爪子,悄悄抓過承玉鋪散開的長裾一角,蓋在臉上陶醉似的嗅著。


    承玉眼角跳了跳,正欲抽出自己衣袖時,隻見麵前的人倏忽化身一隻大白虎,蹭著他衣裾來回滾了幾圈,尾巴一甩一甩的,最後心滿意足癱軟在他懷裏,複又變回人形,傻兮兮衝著他笑:


    “玉玉,你快繼續呀!”


    承玉麵不改色垂下眸,也不指望她能老老實實躺著了,十指按部就班順著她肌理碾磨,每一個動作都極為精準。


    他向來過目不忘,書上所有招式早已熟記於心,隻不過選擇性地剔除了過於放浪的片段。


    真不知是誰首創的這套手法,簡直……有辱斯文。


    現下正飄飄欲仙的遲歡自然是察覺不到這種“偷工減料”的,她饜足地圈住承玉窄腰,用臉頰貼貼他胸口,閉著眼睛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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