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這……”


    “別怕。”言嵐突然抱住她,白嬌嬌在他懷裏露出個腦袋,她也沒怕呀,是師尊看起來比較怕吧。


    不過話說回來,還有人管清姬嗎?


    有!


    胡瑩是第一個看到暗處藏著的清姬的,她難以置信地走了兩步,“你沒死?”


    “我沒死,是不是沒能如你們願啊。”清姬諷刺地看向她。


    胡瑩更加疑惑,她印象中的清姬不是這樣的,她明明溫柔又堅強,說話時如沐春風,怎麽會這樣夾槍帶棍的!


    “你不是清姬?”


    “我怎麽不是,”清姬得意地擺了擺自己的尾巴,“懦弱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住家夥,沒有出來的必要。”


    白嬌嬌看著這邊,清姬的樣子讓她想到了一種病,精神分裂症,莫非是她失去愛子傷心過度,分裂出了一個暴力的人格來報複那群人。


    “懦弱?”鶴靈怒不可遏地說道:“那你就是冷血!扒我鶴族人的皮肉來騙禁製,你又算什麽好貨!”


    清姬瞥了一眼鶴羽衫,淡淡說道:“我可沒扒。”


    鶴靈才不信她的鬼話,不由分說的動了手,胡瑩呆在不知道在想什麽,黑大帶著自己的兄弟守住門口,可不能讓這個偷孩子的妖跑了。


    “清姬不傷害鶴族的孩子,我覺得那層鶴皮應該不是她扒的。”白嬌嬌看著言嵐,“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言嵐一向聽她的話,立刻揮出靈力阻斷了鶴靈和清姬的打鬥。


    “仙君!”


    “我來。”言嵐走出光罩,手心的困天鏡直照在清姬身上,若她是魔物便會當場被吸入。


    光芒照在清姬身上,沒有魔的痕跡,可她卻大叫起來,摟著自己的身子將臉埋起來。


    白嬌嬌眼尖地發現她裸露在外麵的手背變得有些焦黑,她剛想開口製止言嵐。


    突然,黑影閃現。


    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將清姬裹在懷裏。


    困天鏡的光讓室內異常的亮堂,所以鶴靈一眼就認出來他。


    “觀無硯!”


    鶴靈咬著牙念出這三個字,眼前這鐵甲鐵麵一身黑的家夥可不就是妖界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嘛,這事還有他的份?


    白嬌嬌也認出了他,搶孩子那次和賭場那次也都是他。


    鶴靈吼道:“你幫這狐妖就是與各族作對,她害死了多少妖族孩子你知不知道!”


    “鶴太子既已升仙,就少管妖界的事。”鐵甲後的冷語毫不留情地說道。


    鶴靈實在是被那張鶴皮氣昏了頭,他不管不顧的要連觀無硯一起揍,胡瑩這才反應過來拽住他,“他的妖王的人,你瘋啦!”


    觀無硯側身對著言嵐說道:“把你那破鏡子收起來!沒看到她難受嗎?”


    言嵐似乎在觀察清姬,得出了一個結論。


    觀無硯見他不動作,直接揮出淡藍色的妖力衝向言嵐,隻見言嵐伸手將他的妖力凝於掌中一捏,頃刻即碎。


    言嵐取出鎖靈囊,清姬必須得帶走,免不了還有一場惡仗,可就在這時,純黃色的妖力襲來,言嵐揮手抵擋。


    兩股力量在空中交織,純黃色的妖力似乎處於弱勢,可轉瞬,那妖力分了一股力量出來,目標是言嵐手中的鎖靈囊!


    白嬌嬌聽到鶴靈低聲呼道:“妖王……”


    第33章 一具空殼罷了


    言嵐手中的鎖靈囊頃刻爆開。


    來人頭頂金色的骨爪冠,罩著黑衣鬥篷,見鎖靈囊破立刻收回了力道,白嬌嬌這才看清他的麵貌,俊美無儔的麵龐,瘦削的下頜線,丹鳳眼尾帶著淡淡金痕,他的眼瞳極黑,眼眸一抬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掃視眾人,最後落在言嵐身上,迸發出晦暗的光。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沉聲道:“好久不見,言嵐。”


    “明台,他們得留下。”言嵐見到是他神情一緊,也不與他廢話,哪怕是妖王也不該插手與魔有關的事。


    “不留……你又能拿我怎麽樣。”明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想與我戰一場?”


    明台語氣中的不屑讓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空氣中一陣波動,微藍的寒光夾雜著金色,明台、觀無硯連帶著清姬都消失不見,密閉的空間內回蕩著一聲明台的蔑笑。


    白嬌嬌擔憂地看向言嵐,“師尊,你怎麽了?”


    言嵐沒說話,隻是握著她的手,手心有些微涼,還有些發抖。


    剛才那陣波動如此明顯,沒道理言嵐看不出來,明台都消失了,言嵐還是僵在原地,連最大大咧咧的鶴靈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仙君,仙妖兩界的協議是建立在沒有爭議的情況下的,若妖王明擺著包庇他的部下,何不討個說法?”


    鶴靈一心想要為手中鶴皮的主人討回公道。


    言嵐恍然回神,他的發絲有些微亂,半遮住了眸光,他輕聲解釋道:“在凡界開啟困天境耗費了我不少靈力,若真和明台起爭執,我不一定能完勝他。”


    這一下,大家都沉默了。


    妖王把持著妖界的命脈,他可是攻上過仙界、打敗戰神的人物,若他們中實力最強的言嵐都沒有把握戰勝他,那想讓他交出清姬無疑比登天還難,最關鍵的是,他們在妖界,這是妖王的地盤!


    “我覺得有一個辦法可行。”一直在觀望的墨淮說道。


    鶴靈問道:“什麽辦法?”


    墨淮看著周邊的屍骨說道:“合各族之力,討伐妖王。”


    “對啊!”鶴靈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現在有人證,有物證,都能證明清姬就是偷孩子的人,隻要通知各族人,妖王也不能一下子得罪那麽多家族吧。”


    “想法很好,可惜……”胡瑩娉娉嫋嫋地蹲下身,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她捏起地上雜亂的屍骨,稍一用力,微黃的粉末像一把沙子似的簌簌的從她手中散落,她扭著小腰走上祭台,徒手便從血水中抓出了那具“童屍”,看得人心頭一緊。


    “艸,你都不怕的嗎?”鶴靈叫道。


    胡瑩說道:“好好看看,這是什麽做的。”


    她朝鶴靈一甩手,那具“童屍”呈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在它落下來前,鶴靈滿腦子都是接還是不接,接了怕反胃,不接“孩子”就摔了。最終,他為了保護物證戰勝內心,英勇地伸出了手。


    一坨綿軟的物體砸在他懷裏,童屍本就是一片片貼合而成,隻聽“撕啦”一聲,它的腿、手、身子斷的四分五裂。


    鶴靈慌忙去接掉落的“屍片”,這一接還接出了異樣,他也不再管地上的童屍碎片,而是撕下邊緣的一片拿在手中又搓又揉,接著長歎一口氣。


    看得白嬌嬌都急了起來,“到底怎麽了?”


    鶴靈無奈地說道:“骨頭是假的,屍體也是假的。”


    胡瑩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地上的屍骸雖然逼真,但是每一具都是幾乎一樣的大小,各妖族存在的差異不小,就比如黑水貂體型極小,狼族則體型巨大,它們的幼崽又豈會沒有差異。


    至於“童屍”做得倒是精細,但皮質也都相差無幾,是用不同的黃尾蛇蛻下來的皮粘合而成。


    “黃尾蛇?”白嬌嬌問道。


    就是她初來妖界在黃昏妖市見到過的燈籠攤主,她們的一生都在由童年變老年,直到蛻皮,不斷循環,所以在她們身上可以輕易取得孩童的皮質。


    驚覺證據沒用的鶴靈氣得直跺腳,“靠!搞了半天隻有我鶴族這張皮是真的!”


    白嬌嬌見言嵐不在狀態,她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回族裏,可以問問族長能不能辨認鶴羽衫的是哪隻鶴的。”她也存了私心,想讓言嵐回去好好休息。


    鶴靈將他們送到殿後就火急火燎的去找了族長。


    “師尊,你真的沒事嗎?”屋內的白嬌嬌扶著言嵐在床邊坐下,不知為何他看起來就很虛弱。


    言嵐扶著床案,捂著心口說道:“大抵是剛才與明台動手,牽動了之前與北海惡蛟一戰留下的舊疾。”


    之前還疼的暈倒過,白嬌嬌想到這生怕他再來一次,噓寒問暖,端茶遞水,把徒弟的作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師尊,你們是怎麽找過來的?”


    言嵐笑道:“嬌嬌,不是在心裏問我怎麽還不來嗎?我就來了呀。”


    白嬌嬌抿唇,眼神都不知道該落到何處,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清姬攻擊我時,我腕上的銀蛇環突然開了一道屏障,什麽攻擊都能擋下,我記得以前我沒有戴過這樣東西……”


    白嬌嬌一直想問,卻沒找到機會,這次總算有借口了。


    言嵐不答,顧左右而言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說道:“嬌嬌,妖界的魔將有明台在鎮守,絕不會太囂張,不然我們先走吧。”


    白嬌嬌不解道:“現在不是還沒到七日之期嗎?我們還有機會的。”言嵐今日怎麽如此小孩心性。


    言嵐低語道:“不想待在妖界。”


    “為什麽?”


    “時間太緊了,我都沒時間與你談心,你心裏隻有魔將,沒有為師。”


    白嬌嬌一臉呆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說言嵐是戀愛腦真是一點不為過,現在是該談心的時候嗎?


    “師尊,還有四日我們就必須離開了,”白嬌嬌像哄小孩一樣,“等出了妖界你想談多久都行。”


    言嵐故作柔弱的點點頭,低垂著的眸中有一股說不清的神色。


    妖宮大殿內。


    明台斜倚在王座上,很有閑情逸致地把玩著手中的戒指。


    再看台下,觀無硯挺直腰板跪在那,沒了鶴羽衫的清姬躲在觀無硯的袍下瑟瑟發抖,好似極其懼怕光源,她眼中的紅光已經消散,又是那副柔弱的模樣。


    “不如這個王給你來當?”明台笑道。


    觀無硯將黑色披風脫下把清姬罩在其中,隨即俯身重重地在地上磕了頭,“王,都是我一人之錯,與清姬無關。”


    “嗤!”明台擲出手中的戒指打在觀無硯的鐵麵上,發出一聲脆響,“覺得自己很偉大?這殿裏除了我還有觀眾嗎?戴著這護具磕頭,做給誰看呢。”


    觀無硯的頭抵著地麵,不肯抬起,清姬不明所以地拽他,滿是心疼,明台又道:“今日要不是我跟著你,那言嵐可不會放過你,我妖界的大將軍不需要低頭,抬起頭來!”


    觀無硯問道:“清姬……”


    “我還護不住你們兩個人嗎?”


    得到了明台的首肯,觀無硯才起身問道:“那言嵐若拿協議做文章,恐怕對王不利。”


    “嗤!”


    明台換了個姿勢,笑意更盛,“要是以前我會忌憚他三分,可現在……嗬嗬。”仿佛想到好玩的事一樣,明台笑得越發大聲。


    “一個空殼罷了。”


    觀無硯篤定他和妖王出神入死,甚至是因為與妖王去討伐異黨,才導致當年沒護住自己的孩子,他必定會因為這份情誼來幫他,所以故意表現出不正常,讓妖王察覺,可能他這點雕蟲小技早已被識破,但那又何妨,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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