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這麽好!白嬌嬌心想這藥也太靈了。


    過了這段插曲,眾人間的氛圍再次恢複平靜,白嬌嬌緊繃的神經好不容易鬆懈,遲來的睡意瞬間席卷全身,眼皮打架,腦袋也點得像是啄木一般。


    言嵐在白嬌嬌身側暗笑,看夠了便捧著她的臉靠向自己的肩頭,白嬌嬌半夢半醒間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埋在他頸窩,言嵐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噓聲貼在嘴邊告誡觀星不要吵鬧。


    觀星自是不敢,他最怕的就是言嵐了。


    墨淮的眼神落在言嵐攬腰的手上,心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嫉妒,心底有道聲音說著,應該抱著白嬌嬌的人是他才對,那隻碰她的手就該剁了,墨淮越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白嬌嬌自然靠在別人懷中的畫麵深深刺痛著他,怒意橫生時,抬眸卻和言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種看透人心的眼神,像是知道他身上攜帶著魔氣,知道他心裏不堪的想法。


    墨淮抽回目光,所幸有帷帽遮擋,他再不敢轉頭看白嬌嬌一眼。


    風聲鶴唳,雲霧繚繞。


    神界位於上三界的最高層,但不意味著他們是最強悍的,反而近萬年來比凡界還沒有存在感,被仙界壓一頭早已成了慣例。


    人人皆想成仙可不是一句空談,隻因相比別的界域來說,仙界確實是個令人向往的地方,沒有墨守成規,沒有憂慮愁緒,隻有縱情歡樂。


    飛行中的鶴靈長嘯一聲,這代表目的地到了!


    白嬌嬌一下驚醒,不禁轉動酸澀的肩肘,睜開沉重的眼皮慢慢適應明亮的光線。


    入眼皆是白色,不同於仙界,這處的白是刺目的白,也不同於冥界,這處的冷清不是鬼魂和空曠營造出來的,倒像是與生俱來的。


    鶴靈落到地麵,待幾人走下才恢複人形。


    白嬌嬌記憶中關於神界的記憶也極少,不僅沒有踏入過,甚至都沒什麽人提及這片地域,她走了兩步上前查看。


    眼前的白石碑上,朱砂刻寫得“極樂”二字十分顯眼。


    神界又道極樂界,最初這裏才是人們向往的地方,因為神人與天同壽,他們是和這片世界同時誕生的,不需要經曆任何磨難就能享盡權利。


    “好奇怪啊,我剛飛過來還以為會撞上結界呢。”鶴靈不解道。


    除了凡界,其餘地界哪有那麽好進,可剛才他沒有受到一點阻礙,暢通無阻的就抵達了神界。


    “隻有一種解釋。”言嵐盯著石碑說道,“這裏也出事了。”


    難道是這裏的魔將也已經覺醒?白嬌嬌震驚地望著冰冷的神宮,像白紙一樣純淨,她心想雲蘿是早一步來這,已經得手了嗎?


    言嵐先行踏入神界地域,一座座華麗奢靡但形態不一的神宮矗立在這片清冷的地方,他走走停停,在每座神殿外都探查了一番。


    空無一人。


    死寂,這個詞在白嬌嬌腦海中冒出。


    地廣人稀,也不知走了多久,言嵐終於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宮殿掛著匾額,祭祀殿。


    “進去看看吧。”


    言嵐領著幾人踏入殿內,這種地方就好比信息的集合處,總會有對域內大事的記錄留存。


    神殿內不似外表的浮誇,反而古樸而典雅。


    桌案上擺放的還是竹簡,整麵牆的靈位,香爐中卻沒有點一炷香。


    最詭異的是,靈位上也沒有刻任何字。


    白嬌嬌眼尖地發現竹簡中特殊的那卷,竹片的顏色更深,磨損的厲害,想必是經常翻閱,白嬌嬌抽出這卷打開查閱。


    第一句話寫著“生何易,死何難”。


    再往後,白嬌嬌越看越心驚,從第一列開始便是記錄,一卷死亡記錄。


    “神子是與生俱來的,他們是天地的孩子,享受權利的同時也得懂得承受不公。”言嵐望著空蕩的殿內,像是在解答她的疑惑,“神子不參與輪回,一旦隕落再無複生可能。”


    有得必有舍,苦前生便享受飛升,享前生便等待滅亡,這就是仙界與神界最本質的區別。


    一個固定的數額,注定了隻少不多,哪怕少得再慢,終有一日也會化零。


    所以注定了這裏人員稀少。


    “神界的人難道都消亡了?”鶴靈半天看不見人影,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如果神界無人鎮守,下場該和冥界一樣。”哪怕它現在隻是表麵平靜,也是在變相的佐證這裏還有人存在。


    而神界的人員銳減更有利於他們對魔將的排查。


    “隻要我們找到還活著的人,就能尋著線索挖出更多。”言嵐長舒一口氣,他對這幾人說道:“分頭行動。”


    “好!”


    墨淮和鶴靈都各自出行,觀星還小自然由石頭人領著離開,白嬌嬌見狀也想辭行,可一隻大掌瞬間扣住她的手腕。


    “我們不用分頭。”言嵐玩味地說道。


    沒個正形,白嬌嬌剛想吐槽,突然,殿門外一道黑影極速竄過。


    第50章 她選擇的不是盒子,而是……


    黑影竄動得奇快,白嬌嬌原以為會將他跟丟,還想讓言嵐先別管她,專心跟緊前麵的黑影,可追逐中,白嬌嬌一旦跟不上,黑影的身形就會有所停頓。


    就好像怕他們跟丟在引導他們前進一般。


    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忽然,黑影快速閃進一座盡頭的神殿。


    言嵐在神殿前停下,他也察覺到了那人的異常,“嬌嬌,你在外麵等我。”


    “不。”白嬌嬌抓住他的手,她對這座神殿心裏沒底,對言嵐的傷勢也有顧慮,“師尊,我們一起。”


    “好。”言嵐回握住她,一同踏入神殿。


    與他們剛入這片地界時紮堆的神殿不同,這座神殿是單獨座落於在這的,足以說明他的主人在神界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


    冰藍色的透明琉璃鑄造的宮殿,每一根柱子都像包裹著流動的液體,感官上看著像是極度寒冷的地方,可白嬌嬌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熱浪。


    極度的反差,甚至將她熱出了一層虛汗。


    殿內十分空闊,但每一處擺件又極其浮華和精致,地麵上鋪的磚卻與整體的宮殿風格極其不符,向下凹陷的黑白方格像是一幅巨大的棋,角落處還有一枚怪異的裝飾品,雙頭蛇的造型,蛇身一紅一藍,就像棋盤上的棋子。


    白嬌嬌站在台階上向下看,那種被引導的感覺再次升起,“師尊,這地方可能有詐。”他們進來後就沒瞧見黑影,不知道是不是在暗處窺伺他們,白嬌嬌不敢輕易踏入。


    忽然,齒輪轉動發出機械“哢哢”的聲音,雙頭蛇棋子慢慢移動到兩人麵前,空氣中男女聲重疊的混音說道:“歡迎二位來到‘抉擇’宮殿,隨時可以開始遊戲。”


    “你的目的?”言嵐沉聲說道。


    空氣中傳來怪笑,“棋子是沒資格提問的。”


    白嬌嬌靜心聆聽卻分辨不出聲音傳來的方向,像是四麵八方包裹著她似的,她反駁道:“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桀桀怪笑再次發出,三道光幕亮起,鶴靈、墨淮、石頭人和觀星分別顯現在上麵,他們麵上都十分著急,像是被困在一處密室中。


    “第一個抉擇,參加還是不參加。”


    他的語氣中幾乎是肯定的狀態,白嬌嬌回身觸碰外界空氣,果然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拿他們的身邊人做要挾,就是篤定了他們必須參加。


    言嵐沉默地看著棋盤,大腦飛速運轉,企圖看破這人的心思。


    白嬌嬌的氣憤寫在臉上,但心裏卻保持著冷靜,經曆過這麽多事,她早就不是那個會隨意衝動的白嬌嬌了。


    “再給你們一盞茶的考慮時間。”


    白嬌嬌偷瞄了一眼言嵐的神情,隻見他出神地望著雙頭蛇棋子,敵不動我不動,師尊不動徒弟不動!她覺得暫時當個啞巴。


    “時間不多了。”幕後之人的話聽起來是提醒,其實更像是催促。


    言嵐在顧自思考問題,白嬌嬌就盯著腳尖出神,貌似都沒有什麽緊迫感。


    “還有十秒!十,九,八……看看你們的朋友,他們知道你們如此冷血嗎?”


    秒數不夠,廢話來湊。他急了,白嬌嬌癟嘴憋笑。


    “五!四……要是你們不參加,這幾個被困在神殿裏的人,我會統統殺……”


    “參加。”


    在那道聲音略顯氣急敗壞時,言嵐雲淡風輕地吐出二字,跟逛街般悠閑的將他的話噎在喉嚨裏,那種不上不下、有氣沒處撒的感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站到棋盤中!”聲音命令道。


    白嬌嬌與言嵐對視一眼,同時邁出腳步,踩在同一塊方磚上。


    縫隙中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他們的進入像是激活了這盤棋格,方磚起起落落像海浪一般起伏,他們腳下的這塊也不斷上升下降,白嬌嬌想要站穩就隻能抱緊言嵐。


    等到腳下平穩,眼前景象已然不在宮殿之中。


    黑黢黢的洞穴,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張破舊的木桌,上麵有兩個掉漆的朱紅色盒子,也不知在這放了多久,大概是幕後之人的老套路了。


    泛黃的字條上寫著:左邊盒子是刀,右邊盒子是糖,二者選其一。


    “刀和糖?”是有什麽強迫人做出選擇的癖好嗎?白嬌嬌深吸一口氣,托著下巴在兩個盒子間來回望,試圖在上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安全的選擇當然是選後者,但若他騙人就得選前者,若是他也想到了這層,就還是後者,循環往複,簡直就是個死循環。


    白嬌嬌在洞穴中來回踱步,既然沒有限定時間,那就得好好考慮,他設置這個選擇一定有他的意義,絕不可能是全憑運氣判定。


    除了破木桌上即將燃盡的白蠟燭,四周一片漆黑,燭火微微晃動,好似哪裏有風吹進來。


    白嬌嬌閉上眼,凝神屏息感受著風的方向,摸索著向前邁步,直到指尖觸碰到石壁,指腹下有些細而凹陷的紋路,她連忙睜眼,在燭火的照耀下隱約能看見石壁上的內容,竟然刻有一幅幅壁畫!


    “師尊,快來看!”


    言嵐拿起蠟燭走到她身邊,驟亮的石壁上壁畫清晰地顯露在二人麵前隻是首尾都有部分看不清。


    惟妙惟肖的場景,描述的是一對新人大婚時的場景,十裏紅妝配以八抬大轎,新娘在與新郎跪拜天地父母之後被送入洞房,喜床上的新娘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那擰巴的手勢顯示了她的緊張,可盒子的形狀竟與破木桌上的一模一樣!


    燭火慢慢下移,按照婚禮的流程,新郎回房後掀蓋頭、兩人一同喝下合巹酒,而新娘則捧出錦盒,珠光美酒羨煞旁人,可沉浸於這種氣氛中的新郎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心思。


    新娘從錦盒中拿出的是一柄尖刀!狠狠紮進他的胸口。


    新婚夜見血,大凶之兆。


    “盒子裏放得是刀,新郎被刺死,所以糖是安全的?”白嬌嬌不確定地問道。


    言嵐將燭火舉高,在石壁的上端刻有模糊的幾個字“……長相思,……結不解”,他口中默念這幾個字,再看壁畫中新郎充滿愛意的眼神,好像遙相呼應。


    “不,”言嵐搖了搖頭,“這個男人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白嬌嬌不解道:“他知道!”知道是刀子還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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