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昨天她心血來潮去稱體重,發現自己居然破天荒長了五斤。


    傅時潯:【不吃東西。】


    傅時潯:【你有運動服吧?】


    阮昭正要回一句,當然有的時候,對麵又刷的來了一條。


    傅時潯:【不是上次那種的,正常點的。】


    阮昭嗬嗬一笑,上次那種?上次哪種?怎麽就不正常了。


    很快她想到了,那次她去北安大學看他籃球比賽那次,她穿了一條類似運動短裙的裙子,不過那裙子雖然短,但有安全內襯,絲毫不會走光。


    阮昭:【那怎麽不正常了?傅教授,你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教授了。】


    這次對麵回複的很慢,阮昭看著屏幕上麵,他微信名下麵,那排小字‘對方正在輸入’。


    等了很久,那條編輯了不知多久的微信,終於姍姍遲來。


    傅時潯:【太漂亮了。】


    阮昭盯著這條微信,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好像能想象,某位教授一本正經,打出這幾個字的模樣。


    *


    晚上七點左右,傅時潯開車過來,他到了門口,才給阮昭發信息。


    沒一會兒,小院的門一開。


    這個時間段,天色剛好黑了下來,小院的這條巷口沒什麽路燈,全靠阮昭家門口這盞門燈照亮。


    據說原本還沒有門燈,後來有個老大爺在巷子口摔了一跤。


    阮昭就讓人在門口裝了一盞燈,徹夜亮著。


    這件事是雲霓告訴傅時潯的,那時候阮昭還在給傅時潯修畫,雲霓知道阮昭在追傅時潯,為了突顯阮昭在傅時潯心目中的形象,增加他對阮昭的好感。


    她特地把阮昭做的各種事兒,都說出來。


    不得不說,這件事當時對傅時潯確實感觸挺深的。


    她其實從來不像她表麵表現的那樣冷淡,對這個世界,她始終溫柔以待。


    正他出神的看著那盞門燈,小院的院門打開了,一道雪白修長的身影從門裏走出來,傅時潯的視線順勢偏移了過去。


    便緊緊鎖著,再也挪不開了。


    阮昭一身連衣短裙,領口是立領,裙擺是皺褶裙的樣式,這麽看好像還不算太過暴露,但是她轉身關門,露出後背時,才發現後背居然鏤空了一塊。


    雪白的肌膚在夜幕中,白的發亮。


    她上車時,傅時潯微偏頭看向她,阮昭微抬下巴:“我們要去哪兒?”


    傅時潯沒說話,直接開車往前。


    車裏的氣氛一下沉默了下來,哪怕阮昭不是那種心思敏感的人,這會兒都感覺到了。


    等車子到路口,停下等紅綠燈時,阮昭才慢悠悠開口。


    “傅教授,你生氣了?”


    她確實就是故意選了這麽一套,雖然跟上次那套不一樣,但風格類似,都是露胳膊露背露腿,怎麽清涼性感,怎麽來。


    傅時潯要是生氣的話,她也能理解,畢竟人家不讓做什麽,她非要做。


    傅時潯倒是有些驚訝,淡然瞥了她一眼:“沒有。”


    車子重新啟動,他才微搖頭:“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一個小肚雞腸的形象?”


    那倒不是。


    傅時潯解釋說:“穿衣服是你的自由,如果這是你喜歡的,我會尊重。”


    阮昭聽著他冠冕堂皇的話,不由笑了起來。


    她手肘搭著玻璃窗,撐著自己的太陽穴,目視著前方:“其實,我就是穿給你看的。”


    哪怕此刻開著車,傅時潯還是沒忍住,偏頭看了過來。


    阮昭抿唇輕笑:“開車看前方,傅教授。”


    到了地方,阮昭看著麵前的羽毛球館,這才知道,傅時潯今晚特地包了一塊場地,帶她來打球。


    他球拍就放在後備箱裏。


    兩人邊往裏麵走,傅時潯邊說道:“我知道你的工作,長年都要伏案,肯定沒什麽運動時間。所以以後你要是有時間,我們一星期最少運動三次好不好。要是你不喜歡羽毛球,我也可以陪你做別的。”


    “別的什麽?”阮昭故意問道。


    傅時潯眼神清淡的看著她:“網球、登山、攀岩、壁球,或者其他別的,你都可以選。”


    阮昭:“……”


    這會兒,阮昭終於感覺到他身上有那麽些富家子的特質,運動十項全能的樣子。


    而且打個球居然還包場。


    阮昭看了一眼周圍,當真一個人都沒有,她小聲問道:“傅教授,包場貴嗎?”


    “這是一個朋友開的運動中心,我本來隻是想讓他留一塊場地,他弄錯意思了,”傅時潯解釋道。


    等分別站在運動場館的兩端,傅時潯一顆球喂了過來。


    阮昭上前接球,兩人你來我往。


    傅時潯並沒有大力扣球的動作,反而是利用正反手,來回調動阮昭的跑動路線,他站在球場的一端,輕鬆淡然,卻弄得阮昭來回跑到。


    等一場球打下來,他依舊是那個清心寡欲的勁兒,阮昭渾身大汗淋漓。


    最後一球落地,她幹脆往地上一趟。


    不起來了。


    “打不動了?”傅時潯從那邊走過來,彎腰蹲在她麵前,他的臉出現在阮昭的正上方。


    他的短發還是有點兒長度,這會兒運動過後,劉海被汗水沾濕,乖順的搭在額頭上,英挺的眉眼沒了往日的冷淡,眼尾帶著運動後的微紅。


    阮昭安靜看著他的眉宇,突然有種恍惚。


    誰能想到,紮寺的那次偶遇,隔著門窗的驚鴻一瞥,他們會走到現在。


    傅時潯見她不說話,溫聲問:“怎麽了?”


    “好累,”阮昭懶洋洋賴在地上說道。


    他輕笑了下,伸出手掌,想要將她拉起來,誰知阮昭握住他的手,不僅沒往上坐起來,反而將他順勢拽了下來。


    她本意隻是想讓他躺下來。


    可用力過猛,直接把人拽的趴下來,壓在她身上。


    兩人剛劇烈運動,心跳都還在砰砰直跳,胸口猛地上下起伏,撞在一處後,他們誰都沒說話,還是傅時潯先緩過神,立即用手臂撐著身體。


    他拉開身體的距離,微垂著眼眸,看向身下的姑娘。


    這姿勢,這距離,曖昧橫生,連眼神隨意的一瞥,就如同有電流在裏麵流竄。


    “阮昭。”突然傅時潯開口喊她的名字。


    阮昭心髒再次砰砰亂跳,仿佛有心電感應般,猜測到他想要說的話,她安心等待著,可是誰知下一刻,場館裏猛地一片漆黑。


    阮昭下意識伸手,將人重新拉進自己懷裏。


    “別怕。”


    她低聲哄道。


    傅時潯微眨了眨眼,那種每次麵對突如其來的黑暗,而陷入的恐慌,居然沒像往常一樣到來。


    懷裏姑娘溫熱的體溫,好像替他驅散了一切恐懼。


    但幾乎不到一分鍾,場館裏的燈光再次亮起。


    有匆忙的腳步聲趕過來,不住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是工作人員的失誤,不小心關掉了燈。抱歉,抱歉。”


    阮昭和傅時潯這會兒都已經坐了起來,兩人看著對方,沒什麽表情。


    負責人神色為難又不好意思,半晌,小聲提議道:“要不,我再給兩位送一次,這塊場地的包場。”


    又要運動?


    阮昭正要婉言拒絕,但身邊的男人比她更快一步說:“好,謝謝你。”


    阮昭:“……”


    *


    “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肯定能說服那幫老古董,”梅敬之坐在沙發上,一臉無奈。


    明明他說的是安慰的話,但被安慰的阮昭,反而一臉不在意。


    徐渭何等人物,他的畫橫空出世,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想要一睹這幅畫的真容,隻可惜這幅《墨竹圖》如今已經布滿灰塵,傷痕累累。


    在阮昭去考古隊之前,梅敬之就說過,要讓她修這幅畫。


    誰知她回來後,這事兒反而拖了下來,無非是嘉實公司的其他股東得知這幅畫的存在,覺得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讓梅敬之一言堂了。


    嘉實拍賣財大氣粗,跟他們合作的商業修複師,絕非阮昭一人。


    光是書畫修複,隻怕就有好幾個人。


    更別提其他玉器、瓷器、木器等古董的修複師,隻怕中國一半的商業修複是,都跟嘉實拍賣有些關係。


    不過梅敬之這會兒,倒是想起一件事,他說:“上次宴會,你中途離開,我後來問你,你怎麽不告訴我,是秦雅芊又刁難你了。”


    阮昭嗤笑:“就憑她?”


    那次慈善拍賣會,是梅敬之帶阮昭去的,後來她跟著傅時潯離開。


    梅敬之自然會追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秦雅芊當眾刁難她,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他想要問,很容易就問出來。


    不過他這會兒更好奇的是:“你怎麽會跟傅家那個深居簡出的大公子認識?”


    聽到梅敬之這個形容詞,不由逗笑了阮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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