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行禮。


    皇上和太後在位置上坐下,前者才道:“各位都起來吧。今日是宮宴,各位大臣夫人們不必拘禮。”


    “謝陛下。”


    眾人起身落座。


    皇上的左右分別是太後和秦貴妃,而秦貴妃的位置隻比太後的稍低一些。


    如此一瞧,秦貴妃的地位一目了然。


    她也是唯一一個能陪同皇上出席宮宴的妃子。


    人都到齊,宮女們也開始上菜。


    奏樂聲起,有舞女自邊上跑出,在宮殿中央翩翩起舞。


    蘇樂雲正夾了一口魚肉往嘴裏放,就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


    而目光正是從對麵看來。


    女眷在右,而男子都在左側。


    她抬眼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卻沒發現是何人。


    蘇樂雲皺了下眉,她回京不過一個多月,認識的男子一個手掌就能數過來。


    還有誰會注意她?


    正疑惑著,就聽一個女聲響起,是丞相家的嫡女,蔣依。


    “民女準備了一首曲子,希望能為大家助興。”


    “準了。”


    皇上點了點頭。


    就有人抬上古琴。


    蔣依衝樂師點了點頭,素手輕撥,開始演奏。


    一曲完畢,皇上帶頭鼓起掌來。


    “蔣丞相,你可是生了個好女兒啊。賞!”


    “謝陛下。”


    蔣丞相和蔣依一同拜謝。


    隨後又有幾位大臣的女兒獻上表演,也都得了賞賜。


    “皇上,明珠也準備了表演。”


    開口的正是永平郡主,本名李明珠。


    這個名字也寄托了安南王和安南王妃對自己女兒的愛意。


    取了掌上明珠之意。


    一瞧見永平郡主,連皇上都要頭疼一會兒,“永平是準備了什麽?”


    永平郡主在宮內長大,慣會惡作劇,皇上都有些不相信她能準備出什麽樣的表演。


    永平郡主可察覺不出皇上的心思,連忙站出來道:“回皇上,明珠準備的表演,是舞鞭。”


    舞鞭。


    這話一出,不說皇上,連太後的表情都不對勁了。


    “明珠,別人都是跳舞,怎麽到你這裏就成了舞鞭了?若是傷到人了可不好。”


    太後開口勸說。


    說這話的時候,蘇樂雲抬眼瞧了太後一眼。


    印象裏,她曾見過太後幾麵,如今一瞧倒是比印象裏要年輕些。


    畢竟還未曾經曆過奪嫡的動亂。


    第112章 小意外


    “回太後,明珠已經試過好幾次了,肯定不會傷到人的。”


    永平郡主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太後揉了揉額角,揮手道:“既然郡主要舞,便上吧。”


    “謝太後,謝皇上。”


    永平郡主眸子一亮,站到了台中央。


    手中的鞭子看著嶄新,手掌握住的地方還幫著一根紅繩,似乎並不是之前常用的那條。


    蘇樂雲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隨著琴聲響起,永平郡主揮動手中的鞭子,鞭子割破空氣的裂聲,和琴聲相得益彰。


    這舞鞭,出奇的不錯


    饒是蘇樂雲都多看了幾眼,她先前還以為永平郡主要舞鞭就是說笑而已,如今一瞧,那鞭子在永平郡主的手中就好比舞女手裏的水袖。


    隻是後者柔中帶剛,前者則是剛中帶柔。


    永平郡主身子一轉,正好衝著蕭晟煜的方向。


    她雙眼含笑,手中的鞭子也直衝蕭晟煜的而去。


    眼看著鞭子要落到蕭晟煜身上,眾人都捏了把汗,可蕭晟煜卻端坐著,神情冷淡,那鞭子離他的手中的酒杯不過一指遠,隨後被永平郡主收了回去。


    琴聲低沉下去,似乎這番舞鞭就要結束。


    永平郡主正用了勁,甩出最後一下,可剛甩出去,就覺出不對。


    定眼一看,她手中隻捏著一個鞭子柄,鞭條竟然飛了出去。


    那方向直衝林夫人和林晴晴而去。


    鞭條速度極快,林夫人和林晴晴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鞭條衝向自己。


    “小心!”


    趙明豔一聲輕嗬,手中杯盞飛出,將鞭條打落。


    動作幹脆利落,避免了一場意外。


    蘇樂雲鬆了口氣,她離得有些遠,幫不上忙。


    “多謝趙小姐相救。”


    林夫人一臉的慶幸跟趙明豔道謝,趙明豔撿起鞭條,擺了擺手,“林夫人和林小姐沒事就好。”


    她走上前,將鞭條遞給永平郡主,嘴裏道:“郡主下次要是再舞鞭,可要好好檢查一下鞭子才是。”


    “你……”永平郡主一張臉漲紅,她先前還說不會出事,如今卻差點傷了人,實在有些打臉,可趙明豔這番話又讓她升起幾分惱怒,“我又不是故意的!”


    “永平。”太後沉聲開口。


    “出了這等差錯,還不快跟林夫人林小姐道歉。”


    趙明豔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回到位置上。


    永平郡主站在台中,慢吞吞走到林夫人麵前,“林夫人,抱歉,差點傷了你。”


    一句話說得不情不願,還帶著幾分火氣。


    她這鞭子可是為了這次表演專門準備的,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郡主不必客氣,我們沒事。”


    林夫人雖然有些不悅,但在宴席上不可能不給永平郡主麵子。


    此事也就暫時揭過。


    永平郡主氣鼓鼓的回到位置上,差點傷了人,當然不會有什麽賞賜,而且她還在晉王麵前丟了這麽大一個臉!


    眼見著宴席氣氛有些冷,蘇婉兒緩緩起身,儀態得體道:“皇上,民女蘇婉兒也準備一支舞,為宴席助興。”


    皇上點了點頭,萬公公就上前道:“蘇大小姐獻舞一曲。”


    音樂聲,屏風後,蘇婉兒已然換上舞服,姿態翩翩從屏風後出來。


    她身姿輕盈,一雙眼波光瀲灩,滿是柔情。


    蘇樂雲也不得不誇一句,蘇婉兒這舞確實跳得不錯。


    蘇婉兒一步一步,旋轉著到了譽王麵前,帕子也從手中落下。


    譽王麵色一亮,將手帕撿起,還沒等還給佳人,佳人已然離去。


    這舉動似乎隻是預先設計過的動作,湊巧在譽王麵前經過。


    一舞終了,眾人從蘇婉兒舞姿中回過神來,紛紛鼓掌。


    “跳的好,賞!”


    皇上揮手,便是賞賜。


    蘇婉兒言笑晏晏,“謝陛下。”


    她起身時,目光從譽王身上劃過,帶著深意。


    蘇樂雲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在宮宴便如此勾搭,蘇婉兒的膽子還真是大。


    餘下又是一些世家小姐的表情。


    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


    蘇樂雲差點將自己吃撐,總算是瞧見皇上起身。


    “眾位愛卿自便。”


    萬公公扶著皇上離開,太後也沒有多留。


    等這二位走後,宴席上的氣氛又熱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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