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怎麽這麽半天才接。”


    “我睡了。”


    “睡這麽早?”


    他嗯了一聲,盡量用輕鬆的口吻解釋道:“有點頭疼,真是好沒用。”


    “怎麽搞的,我來看看你。”


    “不用了!就、就讓我自己休息吧,你忙你的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並不是很想見到alpha。


    李堯遠聽完他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麽。


    掛電話後許昀繼續躺著,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隻好掙紮著爬起來。


    “想嚇我是不是!這麽久才來開。”


    “啊……阿遠,你怎麽來了。”


    李堯遠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臉上的擔心還沒完全被惱怒取代。他把許昀抱起來扔回床上去,空調打開,被子裹緊,又拿來溫度計塞進許昀嘴巴裏。


    “給我好好含著,我去倒水。”


    因為沒有開燈,所以許昀看不清alpha的臉,隻能聽到他一個人進進出出的腳步聲。


    “阿遠,其實我沒事……”


    體溫計也顯示他並沒有發燒,可是李堯遠依舊板著臉,非常不爽地說:“以後這種情況要早點告訴我,你在這裏無親無故的,室友又靠不住,萬一出事怎麽辦?”


    “哪有那麽嚴重。”


    剛說完額頭就挨了重重的一記爆栗。


    他哎喲一聲,有氣無力地捂住額頭。李堯遠把他的手扯開,非常粗暴地揉了幾下,又惱火地把他往被子裏頭塞,“早知道就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


    許昀額頭還是好痛,可是卻像傻瓜一樣微笑起來,眼前模模糊糊的。抓起alpha的手,捂在心髒的位置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力氣去思考對方會怎麽想,隻是這一刻很想這麽做。


    李堯遠似乎被他的動作衝擊到,老半天沒吭聲。


    “阿遠,你會覺得我很麻煩嗎?”


    “在說什麽胡話。”


    許昀覺得有點心酸:“像你這麽優秀,怎麽會選擇跟我這種人做朋友呢,真是虧大了。”


    李堯遠盯著他嘁了一聲,坐在床邊沉默片刻後,忽然拉起被子罩住他整顆腦袋。


    “知道我虧大了就趕緊好起來,繼續做我的傭人兼廚師,聽到沒有。”


    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以為alpha是想要了,許昀在被子裏安靜地等著。可是半分鍾過後,全身赤裸的alpha睡到自己身邊,並沒有想象中的舉動。


    “不做嗎?”他有點疑惑,因為alpha每次來都要做愛的,沒有哪次是例外。


    李堯遠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罵了句“白癡”,然後像真正的戀人一樣摟住他的腰,掌心汗涔涔的。


    許昀愣了一下,大起膽子回抱住,嬰兒一樣依偎在他懷裏。


    心裏慢慢有種難過又甜蜜的感覺。


    難過的是自己好像開始把阿遠當成自己的全部了,無法舍棄的溫暖。甜蜜的是阿遠好像也有點在乎自己,珍惜自己。起碼不是隻想著做愛,而是可以這樣什麽事也不做,單純地抱在一起取暖。


    第40章 坦白關係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好幾天過後許昀才覺得好一點。


    為了保住來之不易的工作,自從不用去醫院打針他每天都很早去公司,晚上又加班到很晚。


    午餐時間一個人到茶水間去吃便當,行政部的小芸也是自己做飯帶來的,見他對麵沒人就坐下來和他聊天。


    “你最近好像工作很拚命誒,是打算爭取升職嗎?”


    許昀迷茫地抬起頭:“我剛來,還沒有想過。”


    “說是剛來,其實也有半年啦。馬上就到升職季了,講老實話我很看好你喲,你既有經驗又勤奮,簡直是我心目中的拚命三郎,這次一定可以升上去的。”


    “哪裏……”被誇獎得不知所措,他低頭微笑,“我隻是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不是為了升職。”


    小芸眨眨眼望著他:“啊?真的假的啊,可是同事們都說你在準備晉升呢。”


    “沒有的事……”


    “那是怎麽回事,完全是誤會?不過既然如此,我看你還是跟大家說一聲吧,要不然大家會防備你也不一定。”


    同事之間關係往往是比較微妙的,尤其像他們這種部門,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升誰不升誰經常會讓領導很頭疼,私底下也算是互相競爭。


    許昀悶不吭聲地吃完,洗好碗回到辦公室,果然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有點警惕,態度也不像前段時間自己生病之前那麽隨便了。


    這樣一來,他不好意思再搶著去承擔工作,上班時間也總是沉默寡言,多數時間都自己安靜地對著電腦。


    下午忐忑敲開上司辦公室的門,提出要請假的事。


    “又請假,你是怎麽回事,動不動就請病假,身體出什麽狀況了嗎?”


    他隻好再三誠懇地道歉,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快趕回來,而且不看病的時候也可以遠程工作。上司表情不悅,勉強同意了。


    “既然這樣,打算去幾天?”


    “算上周末大概五天左右,所以,所以請三天假就夠了。”


    本來是打算請兩天的,可他查過火車票,臥鋪比高鐵要便宜五百多塊。想到在外地花錢的地方還多得是,抱著能省則省的原則,最終還是決定買臥鋪。


    “那你自己去跟人事說,回來以後記得把病假條交上去。”


    “謝謝領導……”


    晚上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沒有吃一點東西就換掉衣服躺下了。隱隱有種頭痛要發作的感覺,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的緣故。


    不管怎麽勸自己心大一點,就是沒辦法做到。閉上眼睛總是工作、房租,還有阿遠那邊該怎麽解釋。


    種種煩惱在腦海中打轉,沒過多久意外接到alpha的電話。


    “阿遠?”


    “許昀嗎。”


    打電話的人居然是吳遠林。他語氣有點古怪,說他們一幫人在酒吧剛談完生意,李堯遠喝太多了醉得人事不省,需要許昀過去接人。


    “這、這樣嗎?”


    “快來吧,他說他胃難受讓我打給你。”


    許昀爬起來穿衣服,很快出了門。


    外麵寒風凜冽,薄薄的毛衣加一件棉襖不算太暖和,剛上公交車就凍得直打噴嚏。


    不作聲地坐在後排,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那些人想必都是阿遠的生意夥伴吧?為什麽有吳遠林就不清楚了,但之前聽阿遠說過,有幾個朋友在他那間4s店入過股,年年可以拿分紅。


    到酒吧門口,到處停的是車。看門的保安把他攔下來,說有預約的客人才有資格進去。


    電話怎麽也打不通,跟保安說情也說不動,他隻好在外麵等。


    周圍都是濃妝豔抹的男女、煙民以及濃重的香水味。忘記吃晚飯的胃裏空空蕩蕩的,再加上頭又開始痛,於是就找到一個牆角縮著。


    漸漸的嘴唇凍得發紫,腳也冰冰涼涼的,怎麽跺都暖和不過來。他把下巴收進去,拉鏈拉到最頂端,用來抵禦一小部分冷風。


    饑寒交迫之下感覺自己快要凍僵了,隻能花五塊錢去便利店買了瓶熱飲,喝下去才算是好一點。


    就這樣傻傻等著,看著門口各式各樣的人進進出出,眼睛都酸到快要流眼淚了,李堯遠居然好端端地自己走出來。


    “阿遠?”許昀有點疑惑,但精神為之一振,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他起身朝李堯遠跑過去。


    旁邊的吳遠林扯扯李堯遠袖子,揶揄地笑起來:“快看誰來了。”


    “咦,”另一位朋友抻長了脖子,火眼金睛,“那不是夜壺嗎?他怎麽在這裏。”


    李堯遠擰了下眉,快步走過去。


    “阿遠……”許昀鼻尖都凍得通紅,手裏還抱著半瓶廉價的飲料。


    “你來這幹什麽?”


    “我來接你啊。”


    “接我?”


    李堯遠滿腹狐疑,回頭看了那幫朋友一眼。朋友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其中一個好事的還朝許昀揮揮手:“夜壺!好久不見!”


    許昀愣了一下,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可是他向來口拙,根本不懂得怎麽反擊,隻是遲鈍地站在原地被人羞辱。


    李堯遠回去警告朋友:“把你們的嘴閉上,這樣顯得你們很低級。”


    “哇,你是在給他出頭?所以你們到底什麽關係老實交待吧。”


    許昀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呆呆地站立,手微微發抖。


    “跟我過來。”李堯遠沒注意到他不對勁,沉著臉將他扯到角落,“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突然跑來找我幹什麽?”


    “是你的朋友吳遠林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


    聽著這冷漠生硬的口吻,許昀才意識到自己辦了件蠢事。這樣貿貿然地找來應該讓alpha很沒麵子吧,尤其還是在他的朋友們麵前。


    剛才被人嘲笑還隻是有點難堪,現在卻覺得完全抬不起頭來,隻能鼻塞似的揉了揉鼻子:“那我現在回去了。”


    “回去什麽回去,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李堯遠臉色陰沉沉的,許昀不知道可以說什麽。


    “抱歉,我不應該來。”


    “沒說不該來,但你起碼要有點腦子吧,怎麽就那麽容易被人耍?”


    兩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許昀被風吹得牙關打戰。朋友們主動走過來打招呼:“嗨許昀,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許昀木訥起來,不知道應該問好還是走開,當中好多人他已經不記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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