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白凜風早早就醒過來,他來到隸小奴的房門外,拿著鑰匙輕聲的將她房門開啟。


    他緩緩的走進她的房內,站在她的床邊,看著睡在上頭的她,嘴邊浮出憐愛的笑容。


    床上的隸小奴看來睡得很不安穩,不斷翻來覆去,像是作了惡夢一般。


    “白凜風,你太過分了……”她突地出聲叫喊,再度翻了個身。


    “走、走開……別過……”


    “看來你連睡夢中都夢到我了,是嗎?”他蹲下身輕輕撫著她的小臉蛋,在上頭印上一吻。


    即使想也知道,此刻在她的夢中,他肯定又是壞到極點,不斷的欺負她,以捉弄她為樂,不過他卻高興的不得了。


    隻因她的夢裏有他……


    白凜風輕輕的為她關起窗,讓略為寒意的冷風送不進房內,又將窗簾給輕輕拉上,就怕天一亮,她即被明亮的日光吵醒。


    他小心翼翼,動作溫柔的替她拉上被子,避免她著涼,看著她糾結在一塊的眉,內心浮現小小的心疼。


    再一次癡癡的凝望她一眼後,他轉過身,踩著無聲腳步,不舍的離去。


    輕輕的將門關上後,他緩緩走下樓,正好聽見樓下的電話聲響。


    “喂!”他接起電話後,用森冷的語氣問道,顯示對有人在清晨時分打電話來一事,感到十分的不悅。


    “我是阿翼。”電話的另一頭是白天翼。


    “有事?”白凜風冷淡的吐出這兩個字。


    “哼!聽你那語氣,就知道你大概也被催眠了,且指令發揮功效了是吧!”


    “催眠?什麽意思?”他被催眠了嗎?白凜風皺了皺眉,對自己耳中聽見的事感到不悅。


    “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咱們從小就被那個臭老頭給催眠了,隻要遇上深愛的女人後,對方向你說出愛的字眼,我們的個性將會變得不同於先前。”這是白淨月的男人齊紹凱發現後,告訴他的。


    基本上白天翼並不覺得自己有啥不同,不過從那個笨女人的口中聽來,自己似乎真有改變。


    “愛?”白凜風擰緊眉,想起先前隸小奴曾對他說過那句話,接著他便開始感到全身不對勁。


    “對,聽你現在這種語氣,想來也是指令開始發作的關係。”雖然他不記得曾在何時被催眠,不過這秘密是齊紹凱從老頭的口中問出來的,他要不信也難了。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我是說大家被催眠一事。”白凜風對此事完全沒印象。


    “忘了,這記憶已被清除掉了。”否則大家不會傻傻的任憑他這麽玩。


    “是嗎?”難怪那時他總念著要他找個女人,原來是把他當成了白老鼠。


    “怎麽樣?你做何打算?”


    “那老頭人呢?”他打算找他好好算算這筆帳。白凜風嘴角牽起森冷的笑意,目光陰寒,看來有人要倒大楣了。


    “不知道,還在找。”白天翼蠻不在乎的說,事實上他根本不在意這件事,隻不過那個笨女人強烈的不滿他現在這副樣子。


    “找到了通知我。”白凜風話一說完,想也不想的將電話給掛上。


    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電話掛上的聲音,白天翼低聲咒罵:“把我當什麽了。要找不會自己去。”


    這一頭,白凜風坐在沙發上,思考著白天翼方才所說的話,深沉精銳的目光停留在某一處動也不動。


    其實他該感謝白恩才是,如果不是被催眠,導致性格轉變,他和隸小奴間的情況,也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他不介意接受這樣全新的自己,因為這對他而言沒啥差別。


    打定主意後,白凜風滿意的站起身,走向外頭的庭院,做著他這幾天來持續不斷的澆花工作。


    和隸小奴在一塊,兩人相守在一塊,這樣的生活似乎還不賴,頗令他心動的。


    反正他錢多的是,就算是奢華的過三輩子也花不完。


    一個月後的某天深夜,一抹小小的人影偷偷的自房內走了出來,她踩著輕聲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轉開對麵的房門。


    靜待於門外一分鍾後,確定裏頭沒有任何動靜,隸小奴不禁鬆了一口氣。


    她又輕聲的將門給關起,然後進入他的房內,手上拿著粗厚的繩索,朝床邊移動。


    站在床邊,借著窗外的月光,隸小奴清楚的瞧見床上的男人正一副熟睡的模樣。


    “對不起哦!我也是為你好,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哦。”她雙手合十,緊閉雙眼的朝床上的男人說,接著用力的吐出一口悶在心中的氣。


    她拉緊繩索,身子緩緩朝他靠近,目光緊緊盯著床上男人的臉龐。


    她懷疑白凜風的腦子出問題了,不然怎會性情大變?


    勸了他好幾天,這男人就是拒絕她的提議下山去看醫生,更不願讓她找醫生來,害得她隻能不斷的替他擔心,這結果讓她超級氣憤。


    隸小奴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決定趁著他睡著的同時,將他綁起來,再把他送下山,以這樣的方式帶他去看醫生。


    不是說她不喜歡現在這樣的白凜風,隻是他老愛欺負她,不然就是趁她不注意時對她動手動腳,要不就做些讓她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的事。


    隸小奴伸出手,正打算將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拉開——


    “半夜跑進我的房內,是寂寞要我陪伴,還是怕我孤獨,打算排解我的孤寂?”白凜風的目光炯炯有神,看來連一絲絲的睡意也沒有,且從他從容不迫的神情態度看來,似乎早知道她會進來,而正等著她上門。


    “你……沒睡?”隸小奴吃驚的後退,腦中浮現的是“完蛋了”這三個字。


    她退不到兩步,隨即被他緊緊拉住。下一秒,她人躺在床上,被壓在他的下方,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麽?”隸小奴驚慌的問。


    “做什麽?我可不知原來你有這興趣,帶著繩索進我房內,真看不出來啊!”他曖昧的衝著她笑,嘴角那一抹邪惡的笑意,引得下方的女人頭皮發麻。


    腦中出現了危險警訊,她不覺得自己有辦法從他健碩有力的身軀下逃離。


    淚水自眼角浮現,紅了她的眼眶,亂了她的思緒。


    “小奴,你……”見著她可憐又委屈的淚水,第一次,白凜風慌了手腳。


    “別哭……”他自她身上退離,伸出手來,將她拉起擁在懷中,她的淚刺得他的心好痛。


    累積已久的壓力,讓隸小奴在一接觸到他溫暖胸膛,聽到他心跳聲後,哭聲瞬時爆發而出。


    她大哭著,一雙手忿忿不平的朝他捶打,對他訴說她的委屈。


    “人家是、是關、心你……你為什麽老是要欺負我……嗚嗚嗚……都是你的錯……是你害我為你擔心的睡不著又吃不下,好好、好好跟你說,你、你都欺負人……還、還害人家都不知道要、要怎麽辦……


    你要我怎麽辦嘛!嗚嗚嗚……人家一直、一直擔心,你又不配合,我、我好擔、心、好擔、心你的身體……


    突然變了個樣,卻不願意看醫生,你是大壞人嗚嗚嗚……既然、既然喜歡人家,為、為什麽要讓人家煩惱,為什麽不去給醫生看看,說不定、說不定你生了什麽、什麽重病,人家說、說生病了要及早治,要是真生了什麽嚴重的病,要怎麽辦……你這個大、大壞蛋啦……嗚嗚嗚……”隸小奴哭喊著。


    他既然說愛她,就該好好保重自己。


    像她這樣的孤兒,已經沒有任何的本錢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如果、如果連這世界上,奸不容易有個肯愛她的男人,也失去了,那她還有什麽?


    直到這一刻,她承認了,承認自己在意這個男人,在意得不得了。


    無論他是壞心眼,會欺負她的白凜風,還是溫柔的那一個,她都不要失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麽難過。”白凜風憐惜的吻著她的額,溫柔的低喃。


    她聲聲的哭泣讓他心疼,沒想到他竟為她帶來如此大的憂煩和難過,他忍不住自責不已。


    “我沒有病,真的,一點事也沒有,隻是被白恩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如果你真的擔心、難過,咱們明天就去找白恩,讓他將催眠解除。”


    “真的沒事?”她不確信、不明白他所謂的催眠是什麽,還是……這隻是他為了逃避去醫院看病的一個借口?她眼中帶著詢問和不解。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如果你還是很擔心,找完白恩後,可以再帶我去看醫生。”他保證的說。


    “我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了,如果你說愛我是事實,請你……請你不要再讓我失去你;如果我正視了這份感情,請你別再讓我擔心、憂煩……


    我沒有親人,從小就不斷告訴自己,別讓任何人、任何事進入心房,但你卻……所以,別讓我痛苦,別再讓我承受任何難過……”她歎了一口氣,語氣幾近無奈。


    “好,絕不會再讓你憂煩。”她的話讓他的心狂亂的跳動,血液似乎因她而沸騰。


    沒有人可以融化他的心,沒有人可以牽動他的心情,更沒有人能令他如此愛戀,除了她,喚為隸小奴的可愛女人,他的愛……


    平穩的呼吸聲自他胸間傳來。


    接連多日來的煩惱解除,隸小奴終於能安心的熟睡。


    “我愛你……”他吻了吻她的額,看著她帶著甜意的容顏,心中漲滿了柔情和喜悅。


    此刻,他們之間的美麗愛情正開始。


    未來,他們之間的故事,還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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