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碧柔雖然是貴女,可是趙竭早就已經不同往日了,現在的百越駱傳名能夠有現在的地位,完全是因為靈族的支持。若是有那位聖女做主母,怎麽都比趙碧柔來的合適。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最後主公沒有選擇以上三人中的任何一位,選裏頭那屋裏的那一位也是極為適合的,那可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天女啊,得天女者得天下,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也不看看隔壁的東夷,在有了這一位天女之後,短短的幾年之內,就從一個落魄的前朝太子成了如今天下第一的霸主,如果是自己的主公,能夠娶了這位天女做主母,那未來取代那位東夷之主,成為這天下的主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想到這裏這位秦嬤嬤腰杆挺直了一下,對駱母也是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夫人。這裏麵可是主公的貴客,老夫人還是不要叨嘮他為好。這位貴客可是對主公的大有幫助的,主公三令五申,不要讓人去打擾他,若是惹惱了他,這對主公的大業怕是會有一些影響。”


    駱母雖然尖酸又刻薄,但是對駱傳名卻是實打實的好,聽到這位秦嬤嬤這樣的話。駱母遲疑了,她還真擔心自己的魯莽行為,會對自己的兒子造成影響。於是她轉過身子對趙碧柔說道:“碧柔啊,你看這裏麵住的不是什麽狐狸精,而是一位貴人,說是對傳名的事業有幫助,要不我們就別打擾他了吧。”


    趙碧柔這話會兒可不幹了。她當然知道裏麵住的人是誰了,要不是知道這裏麵住的就是駱傳名一直念念不忘的表妹,她也不至於這麽大張旗鼓的慫恿駱母來這裏鬧事。


    “母親,這裏哪是什麽貴人啊?這就是之前住在傳名哥哥家裏打秋風的那個薑梨。”


    雖然還沒有嫁給駱傳名為妻,但是趙碧柔已然已經以駱家的兒媳婦自居了,對駱母稱呼也是以母親相稱。


    “什麽?是那死丫頭??”


    駱母眼底一下子燃起了怒火。


    她是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普通婦女,對於這天下人傳頌薑梨的名聲她也並不清楚。天女什麽的距離她太過遙遠了,如果是以前她還需要做農活的時候,也許會對薑梨的名聲有所耳聞,但是來到百越之後,駱母一下變成了養尊處優的老夫人,十指不沾陽春水,身邊有十數個仆人伺候著,她早就不知道農事是什麽了,又怎麽會關注這天下出了一個天女的傳聞呢?因此她還真不知道薑梨就是天女,此刻聽說屋子裏麵住的是薑梨,駱母怒從中來,直接推開擋在門口的秦嬤嬤,就要硬闖進去。


    “死丫頭!我知道你在裏麵,你給我滾出來!”


    駱母尖細的嗓門穿透了幾道門板,刺入薑梨耳中,讓她一下子頭疼起來。


    “老夫人,你不要與我們為難。這裏麵住著的真的是一位貴人不可衝撞了。”門口的嬤嬤苦笑一聲忙擋住了門不讓駱母繼續往裏頭衝。


    除了這位嬤嬤之外,院子裏其他下人也都過來幫著這位嬤嬤擋住駱母。


    “你們這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下等人也不看看我是誰,要不是我兒子,你們現在能在這裏做事?你們今天竟然敢攔著我,連誰是主子都忘記了,等我兒子回來,就把你們一個一個全都趕出去。”駱母嘴裏叫罵著。


    見到駱母動手了,趙碧柔的嘴角流出一抹冷笑,她來這裏可是有備而來的,光是下人,就帶了十來個,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


    這些下人可不是她的人,而是伺候駱母的人。


    駱母是個喜歡炫耀的,加上從普通的農婦直接成了這世間第二大勢力的老夫人,她平日裏極其講究排場,出行要是沒有十個以上的人跟著,她連門都不願意出。


    趙碧柔這次來就是為了惹事的,因此駱母這次帶出來的人更是比平日裏還多出來好幾個。


    趙碧柔見院子裏的人攔著駱母不讓她進去,她忙掐著嗓音喊了起來:“你們這些人還在幹什麽?沒看到老夫人被人欺負了嗎?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快去幫忙啊!”


    駱母帶來的,下人們麵麵相覷。一邊是駱傳名,另一邊是駱傳名的母親,這讓他們有些難以抉擇,不知道該幫誰了。


    “你們還傻在那這裏幹什麽?老夫人可是駱傳名的親生母親,難不成他還會和老夫人翻臉不成?你們要是今日看著老夫人被人欺負,那你們往後會使什麽樣的結局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趙碧柔見這些人久久沒有動靜,她也急了,直接開始威脅起來。


    聽到趙碧柔這麽一說,駱母帶來的人也下定了決心,直接衝上去,開始幫著駱母。


    一時間場麵十分混亂。


    駱母帶來的人和守衛薑梨院子裏的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守衛薑梨院子裏的那幾個下人看起來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下人,但那些人可是百越的精英,都是奉了駱傳名的命令來保護薑梨的,因此每個人都是有武藝在身。


    而駱母帶來的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下人,雖然力氣比一般人大些,但是都是不通武藝的人自然是打不過薑梨手下的下人。


    這打著打著駱母這一邊的人就落了下風。


    見到形式不利於自己駱母一下子就急了整個人往地上一躺手腳不停舞動,拍大地麵哭鬧起來。


    “你們這些人就是看在我兒子不在府裏,就使勁的欺負我這個老太婆。”


    “快來人啊,殺人了,傳名啊,有人要殺你的老娘了啊!”


    見到駱母這樣的架勢,那帶頭的秦嬤嬤也一下子傻了眼。


    這位秦嬤嬤出生可不低,就算隻是個嬤嬤駱傳名對她也有幾分敬重,什麽時候見過這麽一幅潑婦罵街的不講理的樣子,加上這個人是自家主公的親生母親,這一下子她也進退維穀,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了。


    “行了,弄出這麽大的仗勢,不就是為了見我嗎?我出來了現在你們想怎麽著了。”


    被外頭的動靜擾的睡不著覺的薑梨直接推開門走了出來。


    她知道駱母必然就是趙碧柔引來的,就算她這一次不出門之後,趙碧柔也有無數種法子來逼她出門,她是個喜靜的性子,她可不想日後每天院子門口都是有潑婦圍著罵街。


    雖然已經近三年沒有見麵了,但是駱母還是一眼便認出了走出來的人就是那個在自己家裏住了三年的白眼狼。


    駱母見到薑梨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薑梨的鼻子開罵了。


    “果然是你這個小狐狸精,怎麽著啦?現在看著我們家傳名發達了,便又眼巴巴的湊上來了,我可告訴你,就算傳名願意,我老婆子這可不願意的,你現在趕緊給我滾!”


    “讓我滾?你此話可當真?”薑梨臉上露出喜意,駱母讓她離開這裏,那豈不是正和她意。


    “自然是不當真!”


    這句話可不是駱母說的。


    駱傳名一臉怒意的帶著人走了過來,早在這裏的秦嬤嬤和駱母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便接到了消息。他那個時候正在議事廳中議事,聽到駱母前來找薑梨麻煩了,他顧不上正事直接帶著人回來了。


    “兒子,你來得正好。這死丫頭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這裏的?是不是她又來纏著你了?兒子啊,我可告訴你啊,這女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初她那樣對你,對我們家,這個時候,她湊上來明顯就是衝著兒子你來的,你可千萬不能被這女的給騙了呀。”


    駱母見到駱傳名出現直接迎了上去指著薑梨,便開始數落起她來。


    “母親,你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她攛掇你過來的?”


    駱傳名指著趙碧柔,連名字都不願意說,直接用她來代替。


    “兒子啊,這關碧柔什麽事都是這死丫頭的錯。我跟你說這死丫頭......”


    “母親!”


    駱母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傳名打斷了。


    “阿梨是我請回來的,是百越的貴客,希望母親能對阿梨多多尊重。”


    駱傳名自然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待見薑梨,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的關係竟然真的差到了這樣的地步,當著他的麵便開始責罵薑梨。


    但是不管怎麽說,駱母都是他的親生母親,她對別人也許不好,但對他卻是實打實的好,對於自己的母親,駱傳名也忍不忍心多有責備,便隻能告訴自己的母親薑梨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不要太過為難薑梨。


    “兒子啊,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死丫頭怎麽就是貴客呢?”駱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死丫頭怎麽就對自己的兒子非常重要啦,該不會是自己的兒子,為了自己能夠接納她編出來的謊言吧?


    駱母越想越覺得這事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兒,我跟你說這死丫頭長了一幅狐媚樣最會騙人了,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呀!”駱母繼續勸道。


    “母親,有些事情和你說了也不清楚,你隻要知道阿梨對兒子我非常重要就是了。來人,帶著老夫人回去。還有老夫人年紀也大了,如果是沒有什麽事情,就不要去打擾她了。”說著駱傳名便讓人將駱母帶回她自己的院子裏。


    這後半句話,駱傳名是對著趙碧柔說的,看到這裏的場景駱傳名就知道前因後果了,自己的母親他自己了解,駱母雖然蠻不講理,尖酸刻薄,但是若是沒有人刻意引導的話,她也是不會來到這座宅院裏的。


    就算是他來到這間宅院裏,對宅院裏住著的人起了好奇之心,大門口看守的秦嬤嬤也會告訴她裏麵的人是對自己大業有幫助的,是貴客,這樣一來駱母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會主動離開,能夠讓自己的母親不管不顧,也要闖進去,她自然是知道了裏麵人的身份,至於薑梨的身份是誰透露出去的,不用問,那就是趙碧柔了。


    想到這裏,駱傳名對趙碧柔的厭惡更是深了一層,之前在東津鎮的時候,他便非常不滿趙碧柔對薑梨下手。


    後麵要不是因為他有求於她的父親趙竭,他也不至於對趙碧柔虛以委蛇至今,現在他已經羽翼豐滿,自然也不再需要捧著趙碧柔了,現在她還能夠留著他的府邸中,已經是看往日的情分上了。


    若是趙碧柔識趣,不惹是生非的話,日後等他成事他也能給她一個名分,但是若是她不識趣,那便別怪他不顧以往的情分了。


    駱傳名的視線中的厭惡太過明顯,這一眼便讓趙碧柔如墜冰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有如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的。她隻覺得心寒,之前她的父親便告誡過她,駱傳名不是一個好人選,但是她卻執意要自己的父親幫她,自己的父親因為沒有了選擇,便也隻能孤注一擲,將寶全壓在駱傳名的身上。


    後麵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沒有錯,駱傳名果然成了這世間除了景睿暘之外第二大的勢力,但是同時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他對自己的不耐煩也是越來越明顯,若是以前,他還能偽裝一下。那近段時間以來,隨著自己父親對於百越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小,他對自己的厭惡幾乎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


    但是每一次趙碧柔都催眠自己,認為這隻是她看錯了,但是剛才駱傳名那一眼卻讓她認清了現實。


    不光光是駱傳名,就連平日裏對她很好的駱母似乎也因剛才的事有了埋怨她的意思。


    怎麽辦?難道說自己就要坐以待斃,任由駱傳名厭棄自己嗎?


    趙碧柔縮在床上,蜷起雙腿,抱緊自己。


    不,絕不!


    趙碧柔的眼神很快堅定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已經不再是之前那一個有足夠權勢的大小姐了,現在駱傳名身邊的女人,哪一個都比她有競爭力。不說駱傳名心中最放不下的薑梨。就說是那刺客婉君,以及那靈族的聖女靈兒都讓她有了足夠的威脅。但是她為了駱傳名已經付出了所有,這會讓她放棄,她如何能甘心呢?就算是這條路是一條黑路,她也必須要咬著牙走到最後。


    我已經為你放棄了所有,你如今想要將我一腳踢開,這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我不會放棄的,駱傳名你必須是我的,隻有我才能夠成為你的正妻!”趙碧柔將臉埋入臂彎裏,喃喃自語道。


    “薑梨是嗎?你以為這次是你贏了嗎?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走著瞧!”趙碧柔的眼中露出了不寒而栗的神色。


    第111章


    景睿暘來的比駱傳名想象的要快得多。


    才第八日,景睿暘的大軍便已踏破了百越群山,殺到了巫山腳下。


    現在景睿暘掌控了天下最大、也是最富饒的一塊土地,對西蠻發兵又取得了大勝,大勝之下發現自己的家被偷了,怒氣加上勝利帶來的士氣加成讓景睿暘更是一路勢如破竹。


    駱傳名在將薑梨帶回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布防。


    他知道現在的他比景睿暘差了太多,但是他沒想到,竟然隻是短短的八日,景睿暘就逼到了巫山腳下。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沒了退路,再說,巫山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山頭,圍繞在巫山周邊的還有數座巍峨的高山,這些山如眾星拱月一般將最高的巫山拱衛在其中,這也讓巫山成了整個百越最難易攻下的區域。


    在這樣得天獨厚的地域條件下,駱傳名並不認為景睿暘能夠在短時間內攻下巫山。


    而時間一長,景睿暘就算再強也堅持不下去。


    就算退一萬步說,景睿暘攻破了巫山,那他也有退路,巫山背後的怒江之上,駱傳名也早已備好了數艘大船,若是戰敗,他便會帶人從江上撤往西蠻。


    到時候天大地大,就算是景睿暘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渡江追擊。


    ====


    此時的薑梨躺在一張躺椅上,手上捧著一本書,優哉遊哉的看著。


    到百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駱傳名收集來的讓她解悶的雜書卻讓她很感興趣。


    百越雖然總體發展不如中原地區,但是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卻讓這裏的的人文地理等文化更為獨特。


    其中,毒理更是神奇。


    各種防不勝防的下毒方式更是讓薑梨心驚。


    但是這也更讓她起了興致。


    雖然身處巫山,自己更是被駱傳名嚴密看守,但是薑梨並沒有放棄逃離這裏的想法,而多了解一分百越,她離開的希望便也能大一些。


    再次看完了一本書,薑梨順手將手裏頭的書放到了一邊,起身舒展身子。


    “秦嬤嬤,今日怎麽感覺這院子裏的氣氛緊張了不少?”


    薑梨的院子裏伺候的人不少,平時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


    但今日薑梨卻發現,院子裏的那些下人神情凝重,今天這些人就連交談都很少,整個院子裏都籠罩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氛圍。


    秦嬤嬤默然的站在薑梨身後,對於薑梨的問話她並沒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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