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媽的吧!


    蔚燃冷嗤,痞氣十足道:“你怕是對熱戀有什麽誤解。”


    蔣聲聲想起先前在洗手間告訴蔚燃她跟薛沐洋沒有接過吻的事,現在聽蔚燃這種嘲諷語氣,不免就有種她把薛沐洋給出賣了的感覺,她紅著臉,這頓飯是真有些吃不下去了。


    薛沐洋卻毫不知情,他隻當蔚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反正蔣聲聲事先答應過他要在朋友麵前好好配合他,所以他也就有恃無恐,開始誇大其詞道:“我這怎麽不是熱戀了?我跟甜甜平常吃個水果都是互相喂著吃的,用嘴喂。今天早上剛這麽吃完一盤草莓,晚上回去打算再這麽互相喂著吃一盤。這不是熱戀是什麽?”


    蔣聲聲聞言大窘,耳根發燙說不出話來。薛沐洋捏了捏她的手心,主動尋求她的配合,問她道:“是不是,甜甜?”


    她突然被架上高地,一邊是蔚燃一邊是薛沐洋,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行,怎麽回答都是個錯,她抿著唇,隻好不清不楚地“嗯”了聲。


    蔚燃眉心狠狠跳了跳,他知道蔣聲聲在廁所隔間的那些話不是騙他,知道薛沐洋在裝逼,可他就是忍不住嫉妒得要死,他沉眸半晌,之後才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來:“我女朋友以前也用嘴喂我吃過東西,吃的巧克力,還是她給我買的。”


    蔣聲聲大腦嗡一聲,她羞恥地瞥了蔚燃一眼,正好與他對視住,兩人視線不偏不倚地撞上,蔚燃眸光深沉,蔣聲聲心下慌張,連忙移開目光。


    薛沐洋沒想到蔚燃會觸景生情緬懷起前女友,他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愈發覺得自己真是幸福,說:“會好起來的,嫂子一定能明白你的深情,重新回到你的懷抱,以後天天用嘴給你喂巧克力。”


    蔚燃沒說話,挑著眉看向蔣聲聲,蔣聲聲難堪得如坐針氈,一心巴望著這場“鴻門宴”可以盡早結束。


    霍宸和霍美梨兩兄妹揣著明白裝糊塗,霍宸聽著蔚燃夾槍帶棒的每句話,他心裏說不上來是同情還是苦澀,霍美梨的情緒就簡單多了,她隻覺得刺激,有種現場看大戲的感覺,雖然她覺得自己喜歡蔚燃很想跟他在一起,但奇怪的是,看到蔚燃、蔣聲聲、薛沐洋陷入奇怪而狗血的三角戀,她的感受竟然是興奮占據榜首。


    沈鶴的情感在在場各位裏最為純粹,他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蔚燃和蔣聲聲“有一腿”,不知道霍宸霍美梨知情不報,也不知道薛沐洋嘴裏描述的熱戀情節隻不過是他在裝逼打嘴炮,他隻注意到蔚燃和蔣聲聲“真有緣分”,這兩人嘴唇上竟然都有一個快要愈合的小傷口。沈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對薛沐洋說:“你女朋友跟蔚燃還挺有緣分,兩個人嘴唇都破了,真巧。”


    薛沐洋前幾天就注意到了,但他根本不在意,蔣聲聲跟他說她的嘴唇是因為上火,跟蔚燃的性質不一樣,他正要說蔣聲聲最近上火,就聽蔚燃先他一步開了口,蔚燃語氣輕飄飄的,卻明顯夾帶了一絲驕傲:“我嘴上的傷口是我女朋友咬的,接吻的時候兩個人情緒都比較激動。”


    薛沐洋覺得蔚燃在吹牛逼,照他這麽說,兩人早複合了,他又怎麽會在這兒見不得別人恩愛?薛沐洋認為八成是蔚燃強吻,被前女友給報複性咬傷的。


    既然蔚燃吹,那他也不甘心落於下風,他也吹,說:“真是巧了,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甜甜嘴上的傷口也是我給咬的,戀愛小情趣,你們應該都懂吧?”


    蔣聲聲臉頰持續升溫,她知道自己此刻臉紅得應該不能看了。


    不僅羞恥,還有對薛沐洋的愧疚。


    如果薛沐洋知道她嘴巴上的傷口是被蔚燃咬的,而他卻在蔚燃麵前聲稱是他咬的,他會不會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他會不會惱羞成怒?若是薛沐洋知道這些......蔣聲聲不敢想象。


    蔚燃很不客氣地溢出聲冷笑:“你給咬的?”


    薛沐洋當仁不讓:“昂。”


    蔚燃諷笑,語氣悠長:“你牛逼。”


    蔣聲聲下意識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裏愈發煎熬起來。


    總算熬到飯局結束,眾人各自叫了代駕離開,薛沐洋和蔣聲聲一輛車,他要先送蔣聲聲回家,沈鶴自己一輛車,霍宸的車給了霍美梨,她有同學過來找她,開了霍宸的車走,霍宸則坐了蔚燃的車,兩人並肩坐在車後座,前麵開車的是代駕。


    蔚燃臉色不太好,上車後就一直沉著臉,霍宸心裏也不大舒服,一路都很沉默。


    開到中途,蔚燃突然喊前麵的代駕:“去附近的水果店,我買個草莓。”


    霍宸聽到草莓兩個字,自然而然聯想起薛沐洋在飯局上說的蔣聲聲用嘴喂他吃草莓的事,他皺眉看向蔚燃:“你別胡來。”


    蔚燃“嗬”了聲:“買個草莓就是胡來?”


    等他買完草莓重新坐回車裏,蔚燃心情似乎回緩了些,他腿長身正地坐在真皮座椅上,後背隨意地靠著椅背,對霍宸說:“蔣聲聲嘴上那傷口,我咬的。”


    霍宸:“......”


    他暗暗歎了口氣,看向蔚燃:“你們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是薛沐洋女朋友。”


    蔚燃不以為意:“暫時的。”


    霍宸:“你想幹什麽?”


    蔚燃抬抬下巴:“你說我想幹什麽?”


    “他是薛沐洋!”霍宸板起麵孔,“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蔚燃無意義地勾了勾唇:“所以我要替他撥亂反正。”


    蔚燃先送了霍宸回家,接著他就去了蔣聲聲家小區,等代駕把車停進地下車庫,蔚燃把錢付清,接著就手拎一小籃桃薰草莓乘電梯上樓,他徑直走到蔣聲聲家門口,也不管這會兒薛沐洋是不是在蔣聲聲家裏,蔚燃毫不猶豫地按響了那對他來說不算陌生的門鈴。


    ?


    第65章


    門鈴響起的時候,薛沐洋正好剛進蔣聲聲家洗手間。


    薛沐洋送她回來後,就把車直接停在了她家樓棟對麵的停車位,讓代駕先走了,說是想來她家坐坐跟她說會兒話,之後打車回去,明天再過來把他停在她家對麵的車開走。


    如果換作以前,蔣聲聲可能會說太晚了她想早點休息,以此為理由讓薛沐洋直接回家,但因為今天在misco被蔚燃鬧過後,她心裏對薛沐洋實在有所愧疚,於是就同意了他上來她家的請求。


    薛沐洋就今天在飯桌上吹過的牛逼向蔣聲聲道歉,蔣聲聲一想到蔚燃靜靜看薛沐洋裝逼的那種姿態,心裏頭就愈發覺得對不住薛沐洋,她忙說:“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對不起你。”


    薛沐洋以為蔣聲聲口中的對不起是指沒有給他轉正的事,笑著說:“不過我有句話是真的,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強力膠,我真想一輩子都粘著你。”


    蔣聲聲本來就對薛沐洋沒有愛情的感覺,之前答應跟他試試是因為覺得薛沐洋是個不錯的人,她給薛沐洋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沒準兒兩個人真能走到一起。但是現在知道了薛沐洋是蔚燃的朋友,她就完全沒有想跟薛沐洋繼續試下去的欲望了。蔚燃讓她跟薛沐洋分手,她不肯,並不是因為她不想分,她隻是不想聽蔚燃的話而已。


    現在聽薛沐洋說想一輩子粘著她,蔣聲聲覺得很有負擔,但她也知道今晚不是個提結束的好時機,畢竟他剛帶她見完朋友。蔣聲聲下定決心,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提出自己想要結束“戀愛試用期”的想法。


    她百感交集地和薛沐洋坐沙發上聊了會兒天,之後薛沐洋起身去她家洗手間,他剛打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蔣聲聲家門鈴就響了起來。


    蔣聲聲心裏隱隱有了預感,這會兒能來她家找她的,無非隻有幾個人:魏哲楓、薛沐洋、外賣小哥、蔚燃。


    魏哲楓知道大門密碼,不會按門鈴,薛沐洋就在她家,她也沒點外賣,所以站在門外按門鈴的人很大可能性是蔚燃。


    蔣聲聲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她有些慶幸薛沐洋正好去上廁所,不然跟蔚燃迎麵撞上,她真能尷尬得把自己藏起來。蔣聲聲連忙跑去開門,果然看到蔚燃站在門外,她阻止蔚燃想要進屋的動作,忙壓低聲音說:“你來幹什麽?薛沐洋在呢。”


    蔚燃臉色變了變,他拎起手裏的那籃草莓,不悅地說:“給你買了草莓。”


    蔣聲聲瘋了才會去接他手裏的草莓,低聲說:“你快走吧,薛沐洋馬上從洗手間出來了。”


    蔚燃語氣不善:“他什麽時候走?”


    蔣聲聲急於打發蔚燃:“馬上就走了。”


    蔚燃強忍火氣,斂聲斂氣說:“我十分鍾後會再來敲門,如果他還沒走,就不能怪我了。”


    蔣聲聲皺眉:“你才剛說過要尊重我的選擇,不插手我跟薛沐洋的事。”


    蔚燃糾正她:“是盡量尊重你的選擇,努力試著不插手你跟薛沐洋的事,讓你們能自由緩慢地發展。但你們現在發展太快了,大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們超速了,我就不能不管。”


    蔣聲聲拿蔚燃沒有辦法,薛沐洋隨時都會出來,她隻好說:“知道了,你先回去,他馬上就走。”


    接著蔣聲聲就要關門,可蔚燃唯恐薛沐洋多留,他一把擋住門沿,沉聲:“我改變主意了。我在你房間等你,10分鍾後你不進來,我就出來找你。薛沐洋走不走是他的事。”


    他說完就不顧蔣聲聲的阻擋大步走進來,輕車熟路地走到蔣聲聲臥室,他們以前在那個房間睡過好多個日夜,他閉著眼睛都能摸過去。他就不信,他在她閨房待著,她能留薛沐洋多待。說不定薛沐洋剛從洗手間出來就會立馬被蔣聲聲掃地出門,這樣想著,蔚燃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翹起。


    蔣聲聲根本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蔚燃拉扯,她唯恐薛沐洋出來後會撞上她跟蔚燃在客廳糾纏不清,所以沒去過多阻止蔚燃,隻好眼睜睜看蔚燃大搖大擺走進她房間,蔣聲聲又氣又急,她關上大門走回沙發,這時候薛沐洋正好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問她:“剛才誰來了?”


    蔣聲聲一撒謊就臉紅:“送外賣的,敲錯門了。”


    薛沐洋沒多想,剛要走到沙發坐下,就見蔣聲聲拿起他先前脫下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接著她把外套遞給他:“我有些困了,要不你先回去?”


    薛沐洋看蔣聲聲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邊接過外套邊出聲詢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痛經?”


    蔣聲聲胡亂點頭:“你先回去吧,我準備休息了。”她眼睛不自覺瞟向牆上的掛鍾,真擔心不知不覺就過了10分鍾,到時候蔚燃從她臥室走出來,她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薛沐洋擔心地握住她胳膊:”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蔣聲聲搖頭:“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你不用管我,你先回去吧。”


    她一口一個讓他先回去,趕人趕得太過明顯,薛沐洋有些狐疑,但蔣聲聲在他麵前一向都是這種逃避架勢,他也就沒太往心裏去,被她這種半拒絕的態度給整習慣了,薛沐洋穿上外套,說:“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蔣聲聲心髒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往臥室方向看,生怕蔚燃就這麽走出來,所幸她成功在蔚燃出來前送走薛沐洋,這讓蔣聲聲不由鬆了口氣。


    她沒去臥室找蔚燃,獨自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心裏要多無奈有多無奈。


    蔚燃不按常理出牌,即便是在分手後,她依舊覺得自己被蔚燃牢牢掌控著,這讓她愈發不想跟蔚燃重修舊好,跳出來看後才發現,原來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它蠶食著你的情緒和能量,令人心力交瘁。


    不多久,蔚燃從臥室出來,他看蔣聲聲坐在沙發上發呆,知道她是在為他剛才的舉動而生氣,但他也沒有辦法,難道讓他眼睜睜看著薛沐洋跟蔣聲聲獨處一室?他做不到,忍不了,幹脆先攪和了再說。


    蔚燃走到蔣聲聲旁邊,把手裏的那籃草莓放在茶幾上,接著他就要挨著蔣聲聲坐下,可他還沒坐穩,蔣聲聲就不想搭理他似的起身要走,蔚燃本能地拉住她手腕,非常爽快地承認錯誤:“我錯了,你別生氣。”


    他不是個善於承認錯誤的人,他也不是個懂得道歉的人,但為了哄蔣聲聲,蔚燃覺得自己可以試著把自己變成一個會認錯會道歉的人,隻要蔣聲聲能消氣。


    蔣聲聲知道自己根本甩不開蔚燃的束縛,幹脆也就不費那個力氣了,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腕,她瞥了眼茶幾上的草莓,說:“你什麽時候走?”


    蔚燃很想像先前那樣把蔣聲聲抱來腿上,可他在misco向蔣聲聲做出過承諾,雖然是違心的,但樣子總得裝一裝,他忍住把蔣聲聲抱進懷裏的衝動,委屈巴巴地說:“聊幾句就走。”


    蔣聲聲背對著他,心裏氣不順:“聊什麽?”


    蔚燃輕扯了下蔣聲聲手腕,很努力地裝孫子:“你先坐下,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一聊,行麽?”


    蔣聲聲默了默,最後還是坐回原位,她沒去看蔚燃,視線無目的地投向他處。


    蔚燃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媳婦兒就坐在他邊上,可他抱不得親不得,連碰一下都會引起她的戒備和拒絕,蔚燃苦不堪言,酸不溜秋地說:“知不知道吃飯的時候,沈鶴提到你嘴上的傷口,我有多想告訴大家是我咬的?”


    蔣聲聲沒理他。


    蔚燃繼續:“薛沐洋說你用嘴喂他吃草莓,雖然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嫉妒得要死。聲聲,你從來沒這麽喂我吃過草莓。”


    蔣聲聲疲倦不堪:“蔚燃,你到底有完沒完?”


    蔚燃沒完:“他還喊你甜甜,連我都沒這麽喊過你。”


    蔣聲聲真的不想應付他了,她沒什麽好心情地說:“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蔚燃心想,我過來是想讓你用嘴喂我吃完這一籃子草莓的,但你能答應麽?


    他不敢提出這種要求,謹記自己心裏的撬牆角方針,現階段主要的目的是挽回他在蔣聲聲心目中的形象。蔚燃打定主意,等以後複合了,他一定要蔣聲聲用嘴喂他吃草莓,一天吃一顆,吃他個幾十年。


    蔚燃不動聲色地往蔣聲聲那兒靠了靠,繼續裝孫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很抱歉,不管是把你表弟打進醫院,還是強吻你,還是剛才逼你趕走薛沐洋,都是我做的不對,我道歉。聲聲,我知道自己性格上有缺陷,脾氣不好,易怒,強勢,衝動,沒耐心,有時候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但我願意改,這些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會改。”


    蔣聲聲沒給他回應,他改也好,不改也罷,她不想管,跟她沒關係了。


    蔚燃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蔣聲聲此刻的淡漠,他忍著錐心的痛楚繼續說:“你願意跟薛沐洋好,我認了,但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比薛沐洋好一千倍一萬倍。聲聲,以後我做每一件事都會優先考慮你,你的感受,你的心髒,我都會放在第一位。我要讓你看見我的轉變,而我所有的轉變都是為了你。”


    蔣聲聲這才轉過頭來看了蔚燃一眼,但她的表情仍然有幾分對他的抗拒,語氣也有些疏冷:“你還是放棄比較好。就算我不跟薛沐洋在一起,也不會再重新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能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真心祝福我跟我男朋友,我們或許......或許還能正常相處,像普通熟人那樣相處。”


    蔚燃心都在滴血,他很想問蔣聲聲為什麽不能跟他重新在一起,那麽多情侶分分合合,為什麽到了他這兒,分了一次就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性了?連出軌渣男、家暴賤種、媽寶巨嬰都有人願意原諒,為什麽他就不能得到一次原諒?


    他做什麽了?他不就提了一回分手嗎?他都知道錯了,他都低聲下氣地討好她討好成這樣了,為什麽就是不肯給他一次機會?


    蔣聲聲說她的心髒承受不了他這麽激烈的情緒,可隻要她願意跟他好,他自然也就不會再繼續這麽瘋批下去,他會像談戀愛時那樣把蔣聲聲寵到天上去,她的心髒能有什麽風險?


    可蔚燃現在卻不好這麽質問蔣聲聲,他清楚自己在蔣聲聲心裏的分數已經沒眼看了,隻好繼續忍氣吞聲,違背本心地說道:“如果真有一個人能帶給你真正的幸福,我會祝福你們。”


    蔣聲聲沒再多說。


    蔚燃整理了一下已經崩塌得稀巴爛的內心,盡量用很平靜的語氣問蔣聲聲道:“我送的草莓,你會吃嗎?”


    蔣聲聲現在隻想趕緊送客,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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