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丁集繞了一個大圈讓“真千金”意外嚇死,就是因為“真千金”氣運不凡,不能輕易動手。


    可是,“真千金”要真氣運滔天,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死去?


    氣運……


    係統的突然綁定,會不會就是指這份氣運?


    戚泉覺得自己可能觸摸到了穿越的真相。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她上輩子無病無災,天賦驚人,修為高深,卻隻有二十二歲壽命。


    戚泉忽然有些憐愛係統。


    它或許就是“氣運”的化身,以這樣一種獨特的方式,讓“真千金”從邪修手下重生,讓她得以續命。


    戚泉不禁愉悅地彎起眼。


    如果係統果真是“氣運”,那麽這具身體其實就是本來的她,而她在發生意外後,在“氣運”的幫助下獲得異世界的豐富經驗,在二十二歲死亡之期,重新回到本源世界。


    但“氣運”不可能沒有限製。


    她被屏蔽本源世界的記憶,成為異世界的新生兒,從茫然無知到二十二歲的生命轉折點,能獲得多少“經驗”,端看她自己的努力。


    即便她再有天賦,可若是不努力,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


    這也就能完美解釋,為什麽她穿越到這個世界,還能把全部修為帶過來。


    而係統的存在,隻是為了讓“氣運”合理化,引導她穿回來後如何使用“氣運”。


    埋在心底的疑慮,豁然開朗。


    車子駛出國道,進入龍江市地界。


    戚泉接到韓勉打來的電話。


    “戚大師,龍江大學分屍案的受害人身份確認了,嫌疑人也查出來了。”


    戚泉還沒問過薛虹的死因,有那麽一點好奇:“你說。”


    “她叫薛虹,29歲,28歲拿到龍江大學生物化學係的博士畢業證,之後在龍江大學生物化學係任教。”


    “她教學嚴格,在失蹤前,一位學生因為無法通過她的期末考試,與她發生過爭執。三天後,她的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說自己失戀了,打算離開這個傷心地,出國進修,並用郵箱向校方遞交了辭職信,從此音訊全無。”


    戚泉目色微沉:“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


    “她的精力都放在學習和工作上,幾乎沒什麽朋友,社交很少,根本沒人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戀愛過。”


    “那個未通過考試的學生呢?”


    “順利畢業了。”


    戚泉皺眉,就因為考試未通過,不惜殺人分屍?


    這恨意未免太大了些。


    又或者,本身就有變態傾向。


    “他叫什麽?”


    韓勉:“他姓衛,叫衛韜,是龍霖市豐茂集團衛廣昌的孫子,衛天寶的小兒子。”


    戚泉:“……”


    這也太巧了!


    但也不是不可能。


    多年前,衛廣昌和衛天寶搶奪名校名額,偷取別人的人生;三十年前,衛天寶又下狠手殺害衛皓,拋屍山林;五年前,衛韜因為心中鬱憤,氣急之下殺害薛虹,並拋屍樹林。


    這是“家學淵源”啊!


    就連係統都瑟瑟發抖:【如果真是衛韜幹的,那他們這一家人也太恐怖了吧!】


    戚泉問:“確定是衛韜所為?”


    韓勉:“我正要帶人去龍霖市調查。”


    “好。”


    “還有一個好消息。”


    “嗯?”


    韓勉略微興奮道:“龍潭市那邊,通過吳良這條線,挖出了低檔陰婚生意鏈的一部分,證據顯示,這條生意鏈波及範圍極廣,龍江市、龍溪市等多個地區女孩都遭受過迫害。”


    “那就好。”戚泉說,“玄門這邊的參與者,交給玄門來處理。”


    韓勉:“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陰婚案涉及範圍太大,地域極廣,一時半會兒無法全部挖出,但至少已經有了眉目,龍潭市、龍江市兩市的犯罪嫌疑人不少都已落網。


    戚泉沒忘記秦若說過的話。


    當年帶她入門的前輩就是嚴午,嚴午早年參與陰婚案,並聽命邪修組織害死了齊正警官,到現在已經十年。


    十年裏,這張網隻會鋪得更大。


    她本來還想用嚴午釣出更大的魚,隻可惜,邪修組織成員很狡猾,試圖借用天師協會的勢力打壓她。


    背後的人藏得很深。


    掛斷電話,車子已經駛入南湖區郊區,接近臨湖別墅。


    李國延道:“戚大師,我就在這裏下車,稍後我會將聘任書送去貴府。”


    “好。”


    龍霖市。


    一棟豪華別墅內,年輕男人捧著手機急切地敲入書房。


    “爺爺!”


    書房內的老人正在寫字,眼都沒抬,“冒冒失失的,像什麽樣子。”


    “爺爺,”男人臉色煞白道,“那件事好像被發現了,我該怎麽辦?”


    老人手都沒停,平穩地寫過最後一筆,紙上赫然印著一個“昌”字。


    這個字好啊,可以保他們衛家世代昌盛。


    衛韜見他落筆,急不可耐道:“不知道誰發現了那具屍骨,現在被挖出來了,網上都在議論,警察正在查,我聽龍江市那邊的朋友說,警察已經知道我跟她發生過衝突,要是來問我怎麽辦?”


    “急什麽。”衛廣昌睨了他一眼,“這麽多年過去,哪還有證據?”


    衛韜焦躁的情緒瞬間被安撫,他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也是,都好幾年了,誰能查出來?”


    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又急忙衝進書房。


    “爸,垚山出事了。”衛天寶麵色比衛韜還白,“好像是裏麵出了髒東西,你說,會不會是、是……”


    衛廣昌皺眉。


    怎麽一個兩個都突然出事?


    他低頭看向剛寫完的“昌”字,剛才沒注意,現在倒是發現有一筆寫得有些歪。


    心頭莫名一悸。


    這麽多年,他的直覺從未出過錯。


    衛廣昌當即撥出一個電話,對麵響了很久才接聽,聲音懶洋洋的,有些矜傲。


    “衛廣昌?找我什麽事?”


    衛廣昌一把年紀,身居高位,被人這麽稱呼竟一點也不生氣,笑嗬嗬道:“衛天師今天有沒有空?我這邊有新到的極品玉石,待會兒親自送到府上?”


    “行啊,過來吧。”


    衛廣昌掛了電話,厲目瞪向一兒一孫,重重歎了口氣,“待會兒你們跟我一起去,讓衛天師看看。”


    “爸,您說的是衡風派那位?”衛天寶驚喜問道。


    衛廣昌點點頭,向往而惆悵。


    “說起來,往上數三四代,咱們跟衛天師還是本家呢,怎麽他們那一支就出了一個衛桓央?”


    衛廣昌漸漸年邁,常常感歎,要是他也能修習玄門術法就好了。


    聽說好多大師的年紀比他大得多,但比他兒子還年輕。


    可惜,他們家沒能出個好苗子。


    不多時,三人攜貴重玉石,前往郊外一處奢華的豪宅。


    開門的是一位小童,梳著高高的發髻,穿著一身道袍,長得清秀可愛。


    他開口脆生生道:“師父在沐浴更衣,三位在客廳稍候。”


    三人便坐在客廳等候,沒人招待他們。


    衛韜年紀輕,對玄門不算太了解,他隻知道家裏人都有價值連城的保命符,是從衛大師那裏買來的。


    他沒見過衛大師,聽這名號,應該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高人。


    “爺爺,剛才開門的是大師的徒弟?”


    衛廣昌:“算是吧。”


    衛韜:“……”


    什麽叫算是?


    他還要再問,一人忽然出現在門外,腳步無聲,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神色淡淡地走進來。


    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相貌英俊,氣度不凡,不像是什麽高人,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衛韜:???


    他見祖父和父親同時起身,恭敬地迎上去,隻好憋住嘴裏的話,跟在他們身後。


    “衛大師,叨擾了。”衛廣昌示意衛天寶。


    衛天寶連忙奉上一個精致的匣子,匣子裏裝滿了極品玉石。這些年衛家給衛桓央提供的修煉資源可以說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大師,這是我們衛家小小的心意,還請您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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