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思往後退了退,站在一顆大樹的後麵,做賊似的一動不動地盯著,想看看馮惠是不是真的要送情書。


    馮惠帶著張春寶和劉甜甜早早地就等在了校門口。


    因為昨天沒送成功,馮惠感到挺抱歉,說什麽也要重新送一次。


    她把張春寶寫好的情書從口袋裏掏出來,說:“這封情書昨天掉家裏了。”


    “啊?”張春寶緊張地望著她,“那被人發現沒有?”


    “應該沒有吧,我媽當時在檢查我的作業,應該沒看到。”馮惠把情書在手裏掂了掂,笑著望向張春寶,“你裏麵寫了什麽啊,這麽怕被人看見?”


    張春寶一愣,臉色一紅,“寫得可肉麻了,不能被人看見,看見了我就沒臉見人了。”


    “這麽肉麻?”嚴亦思開玩笑,“那你不怕那個男同學接了情書,被你肉麻的言語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剛說完,劉甜甜搖了搖兩人的胳膊,“人來啦來啦,你倆再閑聊,人都要走遠了。”


    張春寶一抬頭,果然瞧見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她使勁搖晃馮惠的胳膊,“呐呐,就是那個穿白色衣服的,你看見沒,就是他就是他!”


    馮惠朝著指示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隻瞧見一個白色的背影,她不確定地指了指前方,“是不是就是那個站在電線杆旁邊的男生。”


    張春寶使勁點頭,“對對對。”


    “行,我看到了,那我過去了。”


    馮惠說完,三兩步跑到前麵,拍了拍那個白色背影。


    那人轉過頭,輕輕顰眉望著她。


    馮惠想也沒想,抬起手將情書遞給對方。


    四目相對的時候,兩人皆是一驚。


    馮惠望著眼前這個看著十分熟悉,但是有些不太一樣的麵孔,不確定地試探:“鬱崢?”


    麵前的人眉目舒展開來,也試探著問:“馮惠?”


    說完,他目光往下,盯著馮惠手上的東西。


    馮惠萬萬沒想到,這個張春寶要送情書的男同學,竟然是鬱崢!


    鬱崢比以前似乎長大了不少,以前看著就像個小孩子,現在的眉眼看上去,隱隱像個大人。


    “哇哦~竟然在這裏遇到你,好巧啊!”馮惠說完,不動聲色地將手上的信紙往後麵收。


    不料,鬱崢先她一步,將她手中的信紙接了過去。


    “給我的嗎?”


    馮惠愣了愣,向前薅了一把,想把信紙薅回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心虛,沒薅準位置,信紙還停留在鬱崢手上。


    她咳了咳,想解釋:“這個是……”


    怎麽說好呢,馮惠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


    說她是替別人給他送情書嗎?


    哎呀媽呀,怎麽這麽尷尬呢?


    這個人要是不是鬱崢就好了。


    她回頭默默望了一眼,瞧見不遠處的張春寶和劉甜甜舉起胳膊為她加油。


    她轉過頭,硬著頭皮說:“這個是我朋友……”


    話還沒說完,她瞧見鬱崢已經把信紙拆開,快速掃了一邊,詫異地望著她:“情書?”


    馮惠:“……”


    好吧,說就說吧,豁出去了。


    馮惠指了指身後的張春寶,麵如死灰:“這個是我朋友送給你的情書。”


    鬱崢愣了一下,把信紙塞回到馮惠手中,什麽也沒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馮惠:“……”


    什麽嘛,好歹這是第一次在城裏見麵,她還有好多話要跟鬱崢說呢。


    鬱崢就這樣走了,理都不理她?


    馮惠望著鬱崢的背影,小聲嘀咕著。


    後麵的張春寶和劉甜甜走過來,拉著馮惠的胳膊問:“怎麽樣,他說什麽了?我看見他把情書拆了,他是不是看了啊?他看了為什麽要退給你啊?”


    馮惠失落的把信紙重新疊起來,一臉沮喪,“我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麽消息?”張春寶一臉焦急。


    馮惠支吾著說:“這個人,我認識。”


    “嗯?”張春寶想了想,瞬間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和他有仇?”


    馮惠:“……”


    以前沒有,以後大概有了。


    三個小孩肩並著肩,朝學校外麵走去。


    嚴亦思看著她們的背影,直接怔在原地。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才看到的場景,馮惠竟然拿著情書,送給了鬱崢。


    那個男同學應該就是鬱崢沒錯了,雖然隔了大半年沒見,鬱崢的五官比之前舒展了不少,褪了幾分稚氣,但那應該就是鬱崢。


    天呐,馮惠竟然給鬱崢送情書?


    嚴亦思一想到剛才的畫麵,覺得整個腦子都是嗡嗡的。


    馮惠難道對鬱崢存有什麽心思嗎?


    她想起之前在鄉下的時候,特意請鬱崢過來給馮惠補課,他們朝夕相處了兩個月,關係變得親密了不少。


    如果馮惠對鬱崢動心思,那她這個始作俑者是不是就是罪魁禍首?


    嚴亦思走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她當初給馮惠找家教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心思啊!


    等等,不對啊,馮惠的情書上寫著不認識對方,但是馮惠怎麽會不認識鬱崢呢?


    嚴亦思覺得這裏麵有點問題。


    但是轉念一想,或許是鬱崢現在長得和之前有點不一樣,馮惠沒認出來?


    嚴亦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不行,回家了這個事情得好好問問馮惠。


    嚴亦思回家的時候,發現馮惠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客廳裏,沒心情做其他事情,隻靜靜坐著,等馮惠回來。


    等了一會兒,敲門聲想起,她以為是馮惠,急忙開了門,沒想到卻是老徐。


    “老徐,今天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啊?”嚴亦思有些疑惑。


    老徐快步往房間裏走,“我就回來換身衣服,馬上就出去了。”


    老徐走到房間裏,隻用了半分鍾,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嚴亦思望著老徐的背影,有幾分好奇,老徐這幾天在忙什麽呢?


    老徐換了衣服,出門之後,徑直往附近的茶館走。


    他和201室的房東約好了,在小區附近的茶館裏見麵。


    他點了一壺茶,靜靜等著房東。


    另一邊,寧浩脫下正裝,換上便衣,也準備出門。


    出門前,嚴亦想叫住他,“你準備去哪裏?”


    “還不是你擅自做主,把201的房子掛出去,我現在去見租客。”寧浩邊說邊拿車鑰匙。


    嚴亦想把201室的房子出租出去,上麵填寫的是他單位的電話,要不是上次接到租客打過來的電話,他還不知道有這回事。


    嚴亦想上前攔住他,“這麽快就有人要看房?寧浩,你不會騙我吧?”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嚴亦想就變得疑神疑鬼。


    寧浩是準備和她離婚的,可真要離婚起來,發現周圍人似乎全都在和他作對。


    他的朋友們覺得嚴亦想不錯,勸他不要離婚。他的父母對嚴亦想很滿意,也勸他不要輕易離婚。他的嶽父嶽母輪流上門求他,傾訴嚴亦想為他付出的種種。


    後來嚴亦想鬧到他的單位去,他的領導甚至也給他做思想工作,勸他不要離婚。


    就仿佛,全世界都在勸他不要輕易離婚。


    如果大家都覺得他不該和嚴亦想離婚,是不是說明,其實嚴亦想也有她自己的長處與優勢?


    隻是他在氣頭上,把她的好全都一筆勾銷了?


    在周圍人全都一致為嚴亦想求情的份上,寧浩給了嚴亦想一次機會。


    可是嚴亦想日漸疑神疑鬼的性格,讓他心生煩躁。


    “如果你不相信我,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寧浩邊開門邊往外邊走。


    嚴亦想擺擺手,“不了,你自己去吧。”


    寧浩沒等她說完,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等寧浩一走,嚴亦想立即換了一身衣服,偷偷摸摸出了門,不緊不慢地跟在寧浩的車後邊。


    她倒要看看,寧浩是不是真的沒騙她。


    ?


    第79章 下定決心 [v]


    老徐在茶館裏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看到外麵一輛小汽車緩緩停在茶館門口。


    車裏麵走下來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一看便是知識分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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