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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白川已經答應用了,蔣芸也就沒盯著他。


    白川說話還是很靠譜,很講信譽的。


    下午白川往營隊去,蔣芸反鎖上門就去了過水街。


    有人見‘胖嬸兒’背著一個大筐還拎著兩個小筐出現,驚喜地問,“胖嬸兒,你不是說不賣雞蛋糕和紅棗糕了嗎?是騙人的?”


    蔣芸掀開蓋在筐上的墊子,露出了裏麵的東西來,“我說不賣就是不賣了,都沒麵粉了,怎麽做?下午是賣水果來著。東山省的蘋果和贛南吉豐的橙子,蘋果和農貿市場一個價,吉豐橙子和蘆柑一個價。這吉豐橙子可比蘆柑好吃多了……”


    “啊?胖嬸兒你這麽神通廣大呢?水果這麽難搞,都能搞得到?要票不?”好多人烏拉一下就湊了過來。


    蔣芸冷笑著反問,“你覺得要票不?我能給你們搞到,不加價賣,你們還覺得不滿意?還想讓我便宜點?天底下的好事都落在你頭上吧。”


    那人訕訕一笑,從兜裏掏出一個布袋子來,裝了些蘋果,沒敢買橙子,畢竟這玩意兒他沒吃過,怕買回去之後不好吃,白瞎了錢和票。


    過水街上有人賣水果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從街的這頭穿到了那頭,大半條街上的人都圍過來了。


    隻可惜蔣芸隻能掏出三個筐來,實在是狼多肉少,中途不得不去胡同裏‘拿’了好幾次貨。


    白川白天去營隊執勤,蔣芸就白天去過水街黑市。


    輪到白川值夜班的時候,蔣芸就去北泉路黑市賣。


    夫妻倆的作息保持著高度一致,以至於直到除夕這天,蔣芸收心打算休息一陣兒,暫時不再往黑市上跑,白川都沒發現蔣芸每天的異常與蹊蹺。


    蔣芸在廚房裏做過年吃的東西,白川把執勤穿的衣服都洗了晾上,他猛地一抬頭,就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一條分界線。


    臉是白的,脖子是黑的,常年被衣服遮蓋住的地方半白不黑,畢竟夏天偶爾會赤.裸著上半身去曬一曬,夏天會露出來的胳膊與腿比脖子稍微白一點,但也挺黑。


    “蔣芸,蔣芸!”


    蔣芸聽著白川這催命似的喊聲,還以為是出啥事了,趕緊跑到衛生間來,就看到白川對著鏡子在那兒扭來扭去地照。


    “咋了?出啥事兒了?”


    白川指著自己的臉和脖子說,“你看我這,是不是兩個色兒?看著就和斑馬似的。你給的那個擦臉的真有用啊,我前段時間都沒注意,這才用了幾天,臉就白的和身上常年不被太陽曬到的地方一個色兒了。”


    “沒用的話我會讓你用?”


    蔣芸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她還以為是出啥意外了。


    單單在美白這個功效上,白梅霜覆蓋到了黑色素的生成、轉運與分解,一方麵抑製黑色素生成,讓黑色素細胞停止分泌,一方麵抑製黑色素的轉運,半路就截胡了這玩意兒,一方麵還會把已經出現在皮膚表麵的黑色素分解掉,


    三管齊下,形成了對黑色素的全方位打擊,美白效果能不行嗎?


    “你就沒發現,用完這些東西之後,臉都光滑了,蛻皮也減少了?堅持用,下回再用的時候記得把脖子也給塗上,別真變成斑馬。”


    白川嚐到了甜頭,自然不用蔣芸再催著他用,每天洗過臉後相當主動地就塗上了,他希望自己能白得再明顯一些,等年後同幾個戰友站在一起,別人都黑黢黢的,就他白的發光,想想戰友們羨慕的眼神……


    一晃眼,新年到了。


    ?


    第107章 中毒


    初一這天,一大早起來,蔣芸就覺得自己心口有點悶,她下樓活動了一個小時,堵在心口的那股氣兒才順下來。


    “這是怎麽了?”


    蔣芸有點不放心自己,調出醫療模塊來給自己做了個全身深度體檢。


    體檢報告一出來,她就被那‘妊娠中’三個字給驚到了。


    這,這,這,這就懷上了?


    這才幾回?


    可這體檢報告中說她‘妊娠過程一切正常,無不.良反應出現’啊,她為什麽會心堵?


    糾結了半天,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蔣芸隻能把這事暫時放下。


    大年初一的吃的都是頭一天提前準備好的,下鍋翻炒一下就行,隻有湯和餃子是現煮的。


    換在一般的兩口之家,過年這天頂多做五道菜,多了壓根吃不完。


    蔣芸和白川卻都是被魔改版的軍用格鬥術給提升過身體素質的,蔣芸的身體已經改造得差不多了,每天的食物攝入量雖然依舊比鍛煉之前大,可也沒大的太離譜,白川卻是剛學完那一套軍用格鬥術,胃口大的嚇人。


    除夕夜裏,小兩口足足準備了十六道菜,這會兒一大早就都做熟擺上桌了。


    偌大一個圓桌,蔣芸在桌的這頭,白川在桌的那頭,中間隔著十六道菜和一盤餃子,看著怪搞笑的。


    白川從141基地內買了一瓶空軍特供回來,他初一初二休息,敢喝一頓酒,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問蔣芸,“你要不要喝一點?”


    蔣芸搖頭,“我就不喝了,對胎兒不好。”


    白川的腦子瞬間就空白了,“胎,胎兒?”震驚自他臉上一點點浮現,他舌頭都捋不直了,“蔣芸,你,你懷上了?”


    “嗯,早晨起來感覺有點不舒服,給自己摸了個脈,就發現懷上了。”


    白川立馬把酒瓶子收了起來,跑去給蔣芸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那你可不能喝酒,你還是喝熱水吧。”


    神特麽喝熱水吧!


    蔣芸妖裏妖氣地衝白川翻了個白眼,進廚房拿出自己提前煮好的蘋果湯來,美滋滋地喝上一杯,同白川說,“蘋果湯我喝了,剩下的蘋果你吃了啊,別浪費。”


    白川笑了一聲,“行,我吃過飯後吃。”


    蘋果價格那麽貴,他雖然沒親自去買,可也挺孟嫂子們抱怨過了,怎麽會不知道?反正是舍不得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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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芸的老家。


    趙紅梅的眼都熬紅了,才等到喝得醉醺醺的蔣愛國回來。


    她聞了聞蔣愛國身上的味兒,問,“你喝了一晚上?要吃點東西嗎?我煮了餃子!”


    蔣愛國打著酒嗝擺手,“不用,女婿買到的好酒,又辣又上頭,我倆幹了三瓶!看看我給大閨女找的親事,多好的女婿啊!再看看那個二討債鬼,自己就把自己給嫁了,過年都不說送點年禮來!”


    趙紅梅沒說話,心裏也是一片淒涼。


    她想,當初要不是挑挑揀揀選出二閨女來按著頭逼人下了鄉,那閨女咋可能一下子就同家裏斷了往來和聯係?


    這會兒再多的後悔也於事無補了。


    趙紅梅嘴裏含著淚把煮好的餃子吃了些,心裏是下鄉的小兒子和二閨女,不知道這倆人在鄉下過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飽飯,穿的衣服暖不暖和。


    桌子上擺的那一盤豬肉炒粉條和黃豆炒茄幹,趙紅梅一口都沒動。


    她聽著屋裏那如雷的鼾聲,實在是一口都吃不下。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鼾聲突然就變得急促起來,屋裏還傳來了稀裏嘩啦地一陣響動,坐在客廳裏發呆的趙紅梅趕緊起身往臥室裏跑。


    跑進臥室,趙紅梅感覺天都要塌了。


    蔣愛國這會兒嘴裏鮮血吐個不止,眼睛和鼻孔裏也滲出了血來,大半張床上都是血,擺在床頭的花瓶被打翻在地,碎玻璃碴掉的各處都是。


    “愛國!”


    趙紅梅想把蔣愛國扶起來送去人民醫院,可蔣愛國將近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哪是體重剛過百的她能扶得動的?


    趙紅梅一身是血地跑出去,連門都沒顧得上鎖,借上自行車就往蔣愛黨家跑。


    恰好蔣愛黨家的門沒關,滿身是血的趙紅梅跑了進去,被門檻絆了一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把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蔣愛黨見趙紅梅這樣,嚇得心跳都漏了幾個節拍,“大嫂,你這是怎麽了?和大哥動手了?”


    “愛黨,快去看看你大哥,你大哥不知道怎麽了,同苗兒他男人喝酒回來要睡覺,睡著睡著就吐了血,我想扶他去醫院,根本扶不動他啊!”


    蔣愛黨夫妻倆一聽這話,也跟著慌了神。


    穿上衣裳就趕緊跑,蔣愛黨跑在最前麵,趙紅梅跟在後麵跑,蔣愛黨他婆娘安頓了一下家裏的小閨女,不讓小閨女出去亂跑,也鎖上門跟了出來。


    蔣愛黨趕到時,蔣愛國還在一口一口地往外嘔血,眼看著已經沒有進的氣隻剩下出的氣了,嘔出來的血也都是紫黑色。


    “大哥這是中毒了啊……他喝啥酒了?是不是喝了工業酒精了?”


    蔣愛黨背起蔣愛國來就要往縣人民醫院去,可是連門都沒出,他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轉過身怔怔地看著趙紅梅,說,“大嫂,大哥……完全沒氣了。”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吐了那麽多的血,床上地上都是,有命活的可能幾乎為零。


    趙紅梅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大過年的,咋就……咋就!”


    關鍵時刻還是蔣愛黨能冷靜下來,他同自家婆娘說,“你去一趟苗兒家,把苗兒喊回來,看看苗兒她男人是什麽樣子的?她男人請老丈人喝酒,結果把老丈人給喝死了,要是她男人卻沒事,那必須要個說法!咱舅報警去,這是故意投毒,是謀殺!”


    “大嫂,你也別哭了,趕緊收拾屋子,有燒開的開水嗎?把屋子打掃趕緊,給大哥換一身幹淨的衣裳。今天壽材店肯定不開門,但敲門也得敲開,給大哥買壽衣回來,棺材可以過兩天再買,壽衣今天就得穿上!”


    “你有蔣正插隊的那個地方的電話嗎?給蔣正打電話,讓蔣正立馬請假回來奔喪。他老子都沒了,他不能不在場!”


    “待會兒我去給蔣忠打電話,讓他喊上蔣芸一塊兒回來,都得送大哥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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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二嬸跑去蔣苗嫁的那戶人家,發現那家人也亂了套,她到時,蔣苗的男人已經涼了,全家人都快哭瞎了。


    蔣苗的眼睛腫的有核桃那麽大,見蔣二嬸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心裏咯噔一下,帶著哭腔問,“二嬸,咋了?是不是我爸也,我爸也……”


    蔣二嬸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太心疼蔣苗了。


    剛嫁人半年,男人和親爹就都沒了,還是在大年初一這天。


    這讓她往後哪一個年能過踏實?


    “苗兒,你先忙你家裏的,你爸……我和你叔會幫襯著,我們聯係蔣芸和蔣正,讓她們倆趕緊回來。”


    蔣苗同她婆婆說了幾句,她婆婆不是不講理的,知道蔣苗應該回娘家去看一眼,隻能叮囑道:“看完就回來,初一這天不能在娘家吃飯。”


    蔣苗身上穿的衣裳還是她男人給她買的新衣裳,本來是大紅色的襖子,這會兒被她男人的血給浸出了大片的深紅色。


    趙紅梅手裏有蔣正的聯係方式,直接把電話打到了蔣正去插隊的那個知青統調點去,拜托那邊的人通知蔣正趕緊請假回家奔喪。


    她想聯係蔣芸,卻是不知道蔣芸所在的那個知青統調點的電話,蔣芸也從沒寫信同家裏說過。


    蔣二嬸說,“我去給蔣忠打電話,他同蔣芸在一個地方插隊,讓他去通知蔣芸。”


    蔣二嬸匆匆跑去電話亭,把電話撥到了白家莊,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蔣忠回過來的電話。


    蔣忠一張嘴就是,“媽,我二姐不在鄉下,她去年臘月裏去首都之後,就請假去看我二姐夫去了,說是臘月十五之後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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