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


    係統:【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


    越夏:【她都已經夠委婉了,我就得直接一點。】


    “你幾歲了?現在要緊的是工作,不是我理不理你。這根本無關緊要。”


    洛澤飛速扯開話題,繃著臉道:“離上次更新已經有四天了,你的數據差不多下滑了20%,互聯網行業是很容易流失流量,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要參加比賽,早就該開始籌備……”


    越夏:“可是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洛澤沒聲音了。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越夏眼巴巴地看著她,然後說,“難道不是嗎?”


    洛澤抿著嘴唇,半晌,才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開視線去。


    聲音小到像是蚊子叫,“我又沒說不是。”


    係統:【…………】


    你哪怕再堅持一下……


    【統子。】越夏一揮手,豪氣萬丈道:【這個洛澤鐵定喜歡我啦!】


    就像所有朋友之間一樣,二人都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默契地將這一頁揭過,但比起越夏的自然,洛澤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不自在和別扭,以至於越夏在會議結束後興高采烈地邀請她有時間去自家玩時,她下意識就拒絕了。


    剛說出口洛澤就有些後悔。她想,自己之前無故把人晾了那麽久,現在又拒絕,越夏再沒脾氣,也會不滿的。


    自己老是詞不達意,說不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但越夏並沒有露出任何不好的神情,隻是有些惋惜,“好吧。沒關係,那就下次!”


    洛澤看著她告別,轉身離開,高馬尾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和來的時候一樣雀躍。


    洛澤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身邊傳來輕輕的響動聲,她下意識轉頭。


    熟悉的主管站在不遠處,用一種奇異的視線注視著她——洛澤沒法分辨出全部,但隱約能看出一點欣慰和安心,她莫名有些臉熱,像是小時候被家長看見交了新朋友了一樣,“什麽事?”


    “是這樣的,”主管把笑意收斂,小聲道:“洛望龍在會議室等了您兩個小時,剛才摔門出公司了,您看是不是……”


    洛澤一頓:“?”


    她無甚表情的麵孔上驟然露出一抹少見的茫然。


    完全,忘記了。還有這件事情。


    主管:“洛總?”


    “走就走了。”洛澤回過神,若無其事道:“把他今天的考勤記錄抹了,該扣的工資就扣,該罰的獎金就罰。”


    主管:“好。”


    洛澤剛想離開,又想到什麽似的,轉過臉,迎著主管莫名慈愛的眼神,硬著頭皮道:“還有……越夏那個欄目,催的緊一點。她有點懶,總要人提醒……別說是我說的。”


    主管笑盈盈:“好~”


    >


    雖然成功挽回了洛澤的心,但越夏實在還是對她和時青音的好感度耿耿於懷。


    “我真是不明白,”她趴在地板上整理衣櫃,憤憤道:“那玩意究竟有什麽好喜歡的?”


    【不要這麽激動。】


    係統安慰她一天了,【洛澤對他是有好感,但也隻是比普通人要高上那麽15點罷了,而且上次她們見麵之後,還掉了5點。】


    【我不能接受!!】越夏陰著臉,還是好生氣:【不掉成負數有點看不起時青音了。】


    係統:【可洛澤現在對你的好感度比對他高多了啊。】


    越夏:【真的?!】


    係統:【騙你我是小狗。】


    越夏開心地在原地轉圈圈。


    【現在看來,雖然大部分是酒精的原因,但原書中紅玫瑰那麽冷淡,在酒吧卻沒有拒絕原男主的原因就出現了。】


    係統道:【她對時青音的原始好感度就是高的——至少比起其他男人來說。】


    越夏說,“我總覺得,他們之前就見過麵。”


    係統補充,【而且隻有洛澤記得。】


    越夏是真的想不出來。


    難道洛澤當初和時青音是一個學校?不可能,她的家庭條件不容許。


    說到家庭,越夏又問係統,【洛澤那個弟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第一次見麵她就覺得奇怪了,哪有人這麽理直氣壯地要求姐姐給自己安排工作的?而且當時的那個態度……他好像篤定洛澤就是欠他什麽。


    係統去查詢了,半晌後才回來,【我查詢不到劇情,但是查詢了一下洛望龍這個人——】


    寂靜的房間裏,越夏聽到係統的機械音說:【他已經被列入失信名單了,名下還有很多債務。高利貸已經被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網貸、信用卡還在不斷新增。】


    【……】越夏道:【都是洛澤還的吧。】


    【準確來說。】係統解釋道:【資金從洛澤手裏流向父母,再從父母手裏流向洛望龍。他已經習慣高消費了,公司給他開的實習期工資是八千,他昨天剛給新女友刷了一個一萬八的奢侈品包包。】


    越夏驚到了。


    雖然她對消費沒什麽概念——畢竟越夏的恩格爾係數極高,每天花的錢幾乎都在吃上,但她也知道這樣超前消費是絕對不可取的。


    沒有償還的能力,又怎麽可以這樣去借?


    話題貌似就該這樣戛然而止,但越夏的直覺讓她繼續追問了一句,【可以查到高利貸是什麽時候放的嗎?】


    係統的機械音道:【七年前。】


    七年前。


    洛澤和薑書瑤剛剛成年,雙雙出國前的那個年齡段。


    越夏好像察覺到了迷霧後惡心怪物那百分之一的原貌,她甚至有些不忍心再繼續想。


    窗外秋風瑟瑟,傳來越清在花園裏叫她吃飯的聲音,“快下來——媽給你蒸了紫薯飯!”,大鵝嘎噠嘎噠叫,金黃的葉子飄落,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溫度不高不低,係統看她垂著腦袋,忍不住歎。


    【月光可以浮在水麵上,】係統說:【可玫瑰本身就是紮根在土裏的。】


    總有一天她會願意說的,但不是現在。


    ……


    越夏近幾日還莫名發現跟她對接的員工姐姐態度驟然嚴厲了許多。


    說嚴厲,倒也不是語氣上有多嚴厲,隻是從前對方催促她的頻率並算不上高,最近這段時間卻已經逐漸和她的粉絲們催更時的畫風重合了:


    【山無棱,天地合,你什麽時候來公司做一下規劃?】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小懶娃中午十一點了還在睡覺吧?企劃看完了嗎?看完記得馬上給我反饋一下哦】


    【開門啊,開門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家.gif】


    【就算被關在棺材裏,我也要用腐朽的聲音喊出——到底什麽時候給我視頻幹樣!】


    越夏被溫柔的語氣催的都快要良心不安了。


    她匆匆下床洗漱,還要跟係統說,【統子,我真的好忙好忙。】


    【……】係統道:【你跟我說說你每天都在忙什麽。】


    越夏頓了一下,看著鏡子裏滿嘴牙膏沫的自己,旁若無人地哼起小曲來:“嗯哼哼哼~”


    係統:【?】


    所以你根本就說不出來什麽吧!!


    洗漱過後,她就乘車去了公司分配的攝影棚。在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


    越夏隻是租借了棚子,沒有專業人員來拍攝,全靠自己,行行都需要鑽研,拍視頻看上去簡單,實際上還是需要一定技巧的。越夏把那些打光板、補光燈全都嘿咻嘿咻搬了出來,然後把采景室的一角吭哧吭哧改成了像是古堡一樣的效果,甚至還搬了一張道具椅子。


    係統看她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道:【我來吧。】


    它也不知道越夏到底想拍個什麽東西,但是結合一下之前的服裝事件,想必不會純良到哪裏去。


    越夏之前就和時雲諫約好了,周六下午,正好是休息日,在約定時間的前半個小時,攝影棚的門就被輕輕敲了兩下。


    越夏過去開了門,眼睛又被閃到:“……”


    她開始懷疑時雲諫是不是有什麽偶像包袱了。換作是她,明知道等下要換衣服了,那當然隨便穿穿就行,可時雲諫還是上次那副渾身閃亮無處挑剔的狀態,垂著眼,對她露出一個帶著些許靦腆意味的淺淡笑容,“下午好。”


    嗯。


    臉也還是毫無瑕疵。


    越夏匆匆:“好。快進來吧。”


    係統要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估計都想吐槽了。


    知不知道人家為了跟你見麵勤勤懇懇收拾檢查了多久啊!就差去冰點脫毛了好嗎!你倒好,洗個臉就出門了……


    時雲諫走了進來,視線在那張哥特風格濃厚的背景椅上停留了一瞬。


    就算他一開始比較難以接受,但既然來都來了,肯定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現在兩個人獨處,他還是有些難以抑製的緊張,心跳加速,手指微微蜷起,抿住了嘴唇。


    越夏還在折騰她那破凳子,隨手一指:“換衣間在那邊。”


    時雲諫看她一眼,默默進去了。


    越夏總感覺他那一眼好有內容,深思熟慮,問係統:【他又怎麽了。想反悔嗎?】


    係統:【……】


    它看了眼時雲諫複雜到幾秒一換的心理活動,大致總結了一下,發現現在時雲諫主要想的是,怕越夏對他真的做什麽,又怕越夏真的不對他做什麽。


    它又看了眼木頭一樣毫無知覺的越夏,正微張著嘴看天花板,不由歎息。


    路漫漫啊……


    但越夏顯然隻是嘴上逗一逗人,肯定沒那麽壞,真讓時雲諫裏麵不穿衣服,時雲諫出來時,臉上還有半張花紋繁複的麵具,嵌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更顯得唇形優美,眼如點星。


    他的動作有些局促——平日裏幾乎都是風衣正裝,沒穿過這種不太日常係的服裝,惴惴站在越夏麵前,張口,“……我好了。”


    越夏聞言抬頭,第一反應是:“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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