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旁人家,不過是添點嫁妝找個合心意的便是,偏偏二伯母做事情隨著性子來,說不得董敏自己也好高騖遠。隻是林嬌娘到底省下了這句話沒說出來。


    “姐姐說的是。”六姑娘對這些其實不以為意,她隻是不想董敏踩高枝,壓自己一頭。


    去寺廟住一陣子這種事情姐妹知道是無妨,若是旁人呢?本就名聲不好了,還要提前鬧了出去……李平兒心裏難過了幾分,這不就是損人不利己嘛。


    “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大伯母說去寺廟裏住一段時間,出來後就說一直住在寺廟裏修養,可要是先傳出去了,會不會不好呀……”李平兒頓了頓,“五姐姐要嫁人了,六姐姐你也要說親了,我就怕礙著你們。”


    說到這裏,六姑娘的臉色這才變了。找回林妃的親妹妹做姐妹自然是極好的事情,可這也要等七皇子長大了,她說不得才能撈著好處。可要是眼下先把自己的婚事耽擱了……


    六姑娘臉色變了幾變,她原本以為不過是董敏瞧見了李平兒來,心裏不痛快,可沒曾想還有這樣的麻煩在裏頭。到底董敏不是姓林,和她可不是一家人!


    李平兒收了聲,又笑道:“是我多慮了,自家姐妹心直口快也是常有的,這事情外麵應當不會知道。說出去也惹得大伯母心煩,她最近正忙著五姐姐的事情呢,我還是不去添亂了。”


    可六姑娘心裏沒底啊,她雖然喜歡詩書,卻並不書呆子,這些年攀著老夫人撈了許多好處,也是個玲瓏心肝兒的。往日和董敏來往,覺得這個姑娘是個聰明的,平日裏宴會來往也無妨。可如今細細一想,若是董敏一不小心……


    她可不敢給三伯母家的表小姐打包票是不是妥帖人,五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後頭就該輪著她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鬧出事情來!


    六姑娘扭頭就回去找了自己的親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娘啊,二伯母做事情不靠譜,她要害死我啊!”


    她細細說明白了董敏告知李平兒要去寺廟裏住一段時間的事情,“她可不是姓林的,誰曉得會不會說出去,我瞧著她就見不得萱姐兒好!娘啊,我好苦啊,好時候沒趕上,現在還得被拖累,怎麽好處都讓旁人得了去!”


    三伯母原本也覺得不是什麽大事情,可聽到女兒一哭訴,心裏也覺得這個叫董敏的小姑娘不上道,嘴上沒個把門的,又怪起了二嫂腦子不清醒,什麽都和隔房的表小姐說,連自己親生姑娘也越過去了。


    三伯母心裏有氣,也知道這件事情大伯母不太在意,頂多說一兩句。她便鼓搗著三老爺去找老夫人,“老爺,二嫂辦了糊塗事,總叫我們來收尾。是,大嫂是能幹,可好處都給大房得了去,官也升了位子也挪了,二房憑著是林妃娘娘的親爹怎麽也撈著個侯位,咱們呢?啥也沒有,我不管,二嫂要給我個交代!”


    三老爺和二老爺關係好,兩個人都不如大哥勤奮,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自然也不好去苛責二嫂,“要不,我先問問二哥?”


    “你一問二伯,這事情不就又和稀泥了?!您是娘的小兒子,大孫子小兒子,最讓人疼了,您不替咱們家說話,咱們姑娘還怎麽辦?”三伯母越說越委屈,跌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外頭看咱們林府花團錦簇的,大老爺是戶部的官兒,二老爺是七皇子的外家,咱們三房呢,你讓女兒怎麽說親?五姑娘是嬌娘的親姐姐,說的是翰林家的公子,咱們家的姑娘呢……”


    三老爺明白了,女兒是的確委屈,但不止是為了董敏的事情委屈。三夫人可指望著從這件事情裏咬一塊肉下來。到底是自己沒用,才讓家裏人如此籌謀……三老爺呆坐了半夜,第二日到底還是舔著臉,帶著三夫人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眼看著大夫人和二夫人到了場,稍稍寒暄幾句,三老爺就瞧見自家妻子開始哭訴:“娘啊,昨個嬌娘回來同我說要送萱姐兒去寺廟的事情。這姐妹相親自然好,可我原本以為是萱姐兒同她說的,結果您猜怎麽著,是敏姐兒和她說了萱姐兒要去寺廟裏的事情!這件事情,連萱姐兒自己都不甚清楚,怎麽敏姐兒就說笑話一樣說給大家知道了?”


    老夫人心裏也覺得董敏多事,可一時也沒想那麽多,隻盼著親姐妹更親近才好。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處說了就是治家不嚴,二夫人守不住秘密,董敏身為表小姐卻胡亂嚼舌根。往小處說了就是董敏幾個姐妹說說笑笑,當不得真。


    三夫人本就為了勳衛的事情一肚子火,眼看老夫人不以為意,索性放開了鬧,要給自家討要些好處,“娘啊,咱們接萱姐兒過來本想著給她好前程,若是這件事情說出去了,寺廟就白去了,人家還以為咱們治家不嚴呢!萱姐兒年紀小,等一等風聲就過了,可眼下嬌娘正是要說親的時候,大伯在戶部位高權重,二伯是承恩侯,隻有我夫君啊……”


    三老爺不太會哭訴,但是也算配合,聽到妻子聲調一變,立刻撲在了老夫人腳下跪著,“是兒子不孝,沒本事給娘掙一個誥命,也不能給兒女說上好親事。隻是咱們候府代表的是林妃的娘家,這……七皇子若是知道了,怕也覺得不妥當。”


    大夫人心裏咯噔了一下,又是這個老三家的挑事情,她看了有備而來的三老爺一眼,心想這回怕是要出點血了。


    隻是說到底,這件事情也是董敏和老二家惹出來了,她才不願意當冤大頭先出來說話。


    大夫人坦然高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江文秀卻罕見的白了臉,“這,這話從哪裏說起啊。”


    三夫人嘴快,把林嬌娘如何從董敏那裏知道李平兒要去寺廟,什麽時候去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江文秀也有些手足無措,她的確先和董敏商量了幾句,原本是想著董敏陪著自己女兒去寺廟裏呆一陣子,沒曾想還沒等她告訴李平兒,這件事情傳的連三房都知道了。


    “我原本想著是敏姐兒能陪陪萱姐兒的,一個姑娘家去寺廟裏頭到底清苦了些……”江文秀苦澀地開口了,“我不是有意的……”


    “二嫂也不是頭一回了,照我看,這萱姐兒多委屈啊,您待表小姐比她還親呢。”三夫人惡聲惡氣地反駁道,“你看這個表小姐,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隻得兩個空箱子,現在呢?隻怕書房的東西都不止兩個箱子了!二嫂又是給人家添置好東西,又是給人家說親密話,連林妃娘娘當年的賞賜都給了這個表小姐,對她可不知道比對親生的萱姐兒好多少,我要是萱姐兒,隻怕晚晚眼淚都要流幹了。”


    江文秀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想要說自己對孩子是真心好,可猛地一想,竟然心裏空落落的。


    “要是養了個好的,我們也認了,到底是親戚。可萱姐兒一回來,董敏這個小姑娘沒提幫什麽忙,陪陪表妹之類的,拿著表妹的大事情出來說嘴。我看董家這個表小姐分明是不樂意去呢,拿著我家嬌娘做筏子,二嫂可不要養了條白眼狼啊,害了我們林府的親血脈。我就這幾個孩子,嬌娘的婚事,還請老夫人替我拿主意,不要給別人家的壞蹄子耽誤了!”


    這句話說的重,三夫人慣來嘴上沒有把門的,直來直往,刺得人難受。以往大夫人四兩撥千斤,總是教她服服帖帖的,這回三夫人尋到了江文秀的錯處,就像是惡狗聞到肉包子,哪裏舍得鬆口的,又是諷刺她待表小姐比親生的好,又是諷刺她拿董家當親人,不把林府當親人,一等一的責怪。


    原本隻是治家不嚴,眼下又變成內外不分了。


    江文秀被三夫人這麽一說,氣得臉都紅了,“我對萱姐兒如何不好,我勸敏姐兒也是為了萱姐兒好。我隻盼著她過的開心,我是她親娘,誰比我更疼她?!”


    要是真疼,早不就找回來了?三夫人心裏嘟囔了一句,又抬高了嗓子,“二嫂你口口聲聲為了女兒好,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眼下我們嬌娘的親事,可不能容外頭的人胡來。再說了,大伯正是往上走的時候,我們可不想拖後腿。”三夫人瞧了大夫人一眼,明顯就是等她出頭。


    眼看江文秀氣得說不出話來,大夫人到底開口了,“好了,在娘麵前吵成一團算怎麽回事。”


    老夫人深深看了江文秀一眼,沒有說話。江文秀的長女養在老夫人身邊,長子又是丈夫親子教導,都是極好的,可切實說起來,她的確沒什麽經驗。她也不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不會大夫人那麽多的治家手段,做起事情來總差些體麵。唯一稱得上好的,就是真的和二兒子感情好。


    原本老二沒什麽出息,老夫人也不強求,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難免就催著人更進一步才是。


    “家裏頭從前的澡豆,用的是綠豆粉子加一些香料,現在呢,不止加了香料,還得加些藥材,顯得香味深沉貴重,不豔浮,更高一等的世家,裏麵還得加珍珠末,”老夫人歎了口氣,“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往林府小門小戶的,要求自然不多。可眼下林妃娘娘去了,我們說不得也要謹小慎微,給七皇子殿下掙點臉麵。旁的好人家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學,不能再由著性子了。”


    三夫人連忙拍馬屁,“娘說的是。”


    二夫人被三夫人一大通話說的又羞又氣,可到了老夫人這裏,卻全變成了羞愧,“是媳婦的錯。”


    “這個表小姐的事情就打住了,什麽風聲也不許傳出去。她年紀也到了,心思也大了。要不回去跟董家商量商量,我們添一份嫁妝。”老夫人搖搖頭,“嬌娘的親事,老大家的也幫著看看,盡早定下來。”


    三夫人應了一聲,謝過老夫人又謝過大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看著小兒子沒什麽朝氣的臉,難免心疼了幾分,“到底是他自己不爭氣,若是老大能幫,早就提他一把了。”


    三夫人如何不知道,可時勢比人強,如今三老爺這個年紀,她也強求不了了,隻盼著真有蔭補的名額,能給自己的兒子留一個。


    鬧來鬧去,無非還是為了兒女。她雖然身上疲憊,心裏卻充滿了得意,這不,嬌娘的親事別的不說上個台階,至少嫁妝上會提一提了。


    大夫人做事情雷厲風行,既然接手了林嬌娘的事情,雖然不清院,卻也要辦的妥妥當當。


    走後,老夫人特意留下了江文秀。


    “當初你埋怨我安排通房丫頭的事情,不顧璿兒和質慎年紀還小,執意和老二一塊去做了清河縣的縣令。”


    “後來你弄丟了萱姐兒,情鬱困誌,生了一場大病。老二不得已又辭了官,帶你回到了京中求醫。”


    “你回到京中,瞧見葉姐兒在我身邊養著,心裏不痛快,我也讓你養著了。後頭庶女庶子一大堆,一個出息的也沒有。”


    “再後來璿姐兒要入宮,你哭著喊著鬧上門,非要她不去選秀改嫁人,害的璿姐兒險些被罰做宮女丟盡臉麵。”


    “等林妃娘娘去了,你一口一個外孫,哪裏來的膽子去攀扯七皇子?好在你臥病在床,過了這一遭。”


    “封了承恩侯,你大肆派人去找萱姐兒,明麵上不說,可暗地裏京中誰不知道?惹了好幾樁事情出來,多虧你大嫂給壓了下來。”


    “等找回了萱姐兒,你看看你做的什麽事情,萱姐兒來的那天直到了夜裏家宴才吃上飯,還鬧出了珍珠那件事,對親女兒,你還不如老大家的用心。”


    老夫人聲音不輕不重,像是在說家常一樣,一字一句卻嚇得江文秀跪在了地上,半點氣性都不敢有。


    “打點做縣令的錢,打點回京的錢,打點璿姐兒入宮的錢……用的都是準備給老三的錢。老三家的說你兩句實話,怎麽你就聽不得?”


    江文秀哭了出來,“娘,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您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我是姐兒的親生母親”


    老夫人氣得扔了杯子,砸在了江文秀的腳邊,“我哪句話說錯了?”


    江文秀連忙磕頭,眼淚不停地落。


    “別再給林家招事情了,你現在是承恩侯夫人,比我老婆子貴重。但我老婆子還在,大房總要顧念你們。等我老婆子不在了,你們怎麽辦?”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萱姐兒是個好的,你若是教不好,就放在我身邊。”


    江文秀這才怕了,連連給老夫人磕頭,“娘,我方才找回萱姐兒,她是個好的,我一定好好待她……您,您就留著她陪陪我吧!”


    “她是個人,不是養的貓兒狗兒,你要顧及身邊的人想什麽,也要想明白,自己做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有什麽影響。”老夫人看著她,心裏的疲憊出了一重又一重,林萱兒已經足夠苦了,你卻隻想著她好好陪你……天倫之樂,誰不喜歡?為了討你喜歡,就要受這些委屈,受這些不屑?到底林萱兒是林家人,“你要真為她好,以後做事情前多想想。”


    江文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娘,我沒辦法,我做事情不像大嫂那樣周全,可我心裏真的是想要對萱姐兒好的,她是我親生的女兒,對我也好,我恨不得把心討給她……”


    江文秀不明白,一件小事情,怎麽就忽然發酵成這樣?


    她心裏覺得又委屈又難過,既覺得是老夫人故意彈壓自己想要養林萱兒,又擔心是老夫人說的是實話,女兒的確因著自己承受了許多……但是自己對女兒很好了,女兒也磕頭說過會孝敬自己啊!這才是親母女不是,哪裏那麽多經營算計的。


    江文秀覺得老夫人不懂自己,心裏憋著一口氣,隻逼得胸口疼。


    老夫人看著她,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了,“璿姐兒,若是托生在老大家,現在活得好好的。”


    第12章


    這場鬧劇到底還是讓董敏知道了。


    江文秀纏綿病榻,心裏憋著氣,不敢同妯娌講,也擔心說出來和親女兒生了間隙,因此董敏稍稍勤快地跑了兩次,江文秀便抵擋不住,哭了起來。


    “我的敏姐兒,這可怎麽辦?”江文秀拉著董敏的手,“老太太和大嫂催著要把你嫁出去……”


    江文秀前前後後把事情一說,倒也沒有責怪董敏。她自己覺得姐妹間說點話是小事情,偏偏三弟妹借機發作,老夫人也火上澆油,怪自己不爭氣。


    可是,說自己也罷了,怎麽還說上了林璿兒……她心裏又羞愧,又害怕,因著老夫人的指責,甚至不敢去見李平兒。


    董敏聽罷就明白自己在林府呆不長了,也跟著氣哭了,“這明明是三夫人借機討要好處,怎麽能怪到姨母您的頭上?我這就去向老太太和大太太負荊請罪去,怪不到您身上!”


    “別去了,老太太斥責過我,誰去都沒用。”江文秀多少又有點後怕,擔心把事情說給董敏知道了,老夫人又要生氣。


    “姨母,要不我回江南,不給你添亂了。承恩侯府雖然大,卻容不下我啊……”


    “傻孩子,你回江南有什麽好親事,倒不如等大嫂給你找一戶,”江文秀長歎了一口氣,“六娘也是盼著大嫂來定親事呢,說起來也是好事情。”


    董敏心裏發苦,林荀之是林府的一家之長,說起來林嬌娘怎麽也是林府的人,大夫人一定會上心。可自己的婚事可說不定了,自己家裏頭近些年越發不成器,嫁妝隻怕也供不出多少來,江文秀又是個不管事的,頂多陪嫁些,其他的都由大夫人做主。


    自己不是林家人,按例不過薄薄的陪嫁,能嫁什麽好人家?!


    董敏忽然想起了母親傳來的書信,說的無非是表哥表妹好做親,又或者是給大戶人家做繼室,盼著她結交一門高親,倘若真的回江南去發嫁了,自己隻怕會被家裏人嫁給商戶多謀些錢財。


    可想到林質慎……若是能成,早就成了,隻怕姨母根本看不上自己。董敏咬了咬嘴唇天下間,若說做繼室,哪有比接林璿兒的角兒來得更高貴?她心裏猛地一動,一個想了許久的想法,終於冒出了苗頭。林璿兒可以入宮,她董敏為什麽不可以?


    董敏扭頭,眼裏含淚看向了江文秀。


    “姨母,您還記得當年您說過……我生得和林妃娘娘極像嗎?”


    江文秀點點頭,也正是因著這個原因,董敏在林家也受到了特別的優待。


    “如今七皇子還小,若是常年養在宮廷裏,隻怕認不得親人。七皇子到底是璿兒姐姐親生的骨肉,長大後若是不認外家當如何是好?”


    “這,這哪能不認的。”江文秀瞪大了眼睛。


    董敏跪在了江文秀的床下,眼淚嘩嘩——地落了下來,“姨母,馬上就是選秀了,我若是進了宮,自當好好侍奉陛下,照顧七皇子。七皇子見著我的樣子,也能記得璿姐姐,不枉生養他一場了……”


    “這,這……”江文秀急得病都走了一半,“你怎麽會這樣想?宮裏頭豈是好去的,等大嫂給你說一個好親事,在外頭過開心日子不好?”


    董敏咬咬嘴唇,她家中已經沒有什麽要緊的官職,林家如今也是自顧不暇,就算大夫人看顧,多半也隻能嫁個溫飽之家,嫁了商戶擔心沒規矩,嫁了讀書人又擔心家境貧寒,每一樣是好的。


    她瞧見了三夫人和大夫人的區別,就不願意再做小伏低了,“姨母,我想要入宮,替璿姐姐看顧七皇子。”


    江文秀有幾分心動,她如何不想念自己親外孫,倘若董敏肯去照顧孩子,她是一百分願意的。皇後即便高高在上,可終究不如自家人妥帖。特別是……董敏的確生得和林璿兒有點像。江文秀心裏,還是希望外孫能記得自家親娘。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江文秀歎了口氣。


    “您可是承恩侯夫人,如何做不了主?”董敏的目光閃爍,“除了林府,侯夫人也是有資格推薦秀女的。”而且還是麵試的秀女,宗室勳貴推薦的秀女,不用初選,這相當於多了一層護身符。


    江文秀想了想,到底有些心疼侄女,林璿兒在宮裏沒兩年就去了,可見日子過得不好,“選秀也不急於一時呢,要不看看大夫人給你挑的人選,若是有合意的,又何必入宮呢。”


    董敏點到即止,也跟著點了點頭,“我都聽姨母的。”


    有了董敏說的這個大消息,江文秀刺激的病都好了一半。纏綿病榻十來天,怎麽著也得忙著給女兒準備東西了。


    大夫人早早送了單子給江文秀和李平兒,江文秀雖然憋著氣,但也細細看過了,的確十分妥帖。


    李平兒提了多要一副弓箭防身,大夫人雖然詫異,但也給她添置了一副小弓箭。李平兒瞧見這弓箭,不可自抑地想起了李二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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