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說,他當年讓江小姐去福壽寺給太後娘娘祈福是因為他跟平國公府有仇!”


    京城各地,圍滿了耳朵高高豎起的人。


    “羲和沒當大師前是個大夫,他診斷出太後娘娘病重無治,所以故意讓江小姐去福壽寺給太後娘娘祈福。”


    “為什麽讓江小姐去?”有人不解。羲和跟平國公府有仇,不是該找平國公報仇嗎?怎麽找江語霜?


    “因為江小姐是平國公府最聰明的人。如果江小姐給孝慈太後祈福沒多久太後就過世,江小姐定會被聖上和皇後娘娘等人厭惡,前途渺茫。如此,平國公府的前途也會渺茫,加速敗落!”


    “對哦!羲和心思好惡毒!”平國公府十年前原本已經慢慢敗落了的。如果沒有江小姐,平國公府早就從京城消失了。


    “羲和這是高估自己醫術了!害人不成,反而讓平國公府從衰敗重新變成大世家!”


    “是啊!羲和沒想到他自認精湛的醫術竟然診錯了太後娘娘的病。壞掉江小姐途不成,還讓她得了聖上與太後娘娘更多的重視。”


    “江小姐真是幸運!”


    “江小姐是有福之人啊!”


    “羲和真的與平國公府有舊怨?”在一片罵羲和誇江語霜幸運的聲音中,有人對此事持懷疑態度。


    “真的,聖上他們查了,羲和說的是真的!羲和父親以前在平國公府做事,回去路上不小心摔河裏死了,羲和認為父親的死與平國公府有關,因此記恨上平國公府,想要報仇!”


    “平國公府也是倒了血黴了!幸好江小姐幸運,若太後娘娘的病好不了,江小姐不就毀了?”


    “對啊對啊!江小姐真是有福之人啊!”


    “竟然羲和與江小姐沒有關係,張側妃為什麽說那樣的話,畫那樣的畫?”在一片誇江語霜的聲音中,質疑羲和所為真假的聲音變成了質疑薑魚的行為。


    “說不定是張側妃記錯了!”經過黎勇一事,薑魚在大齊也有了不少替她說話的人。


    “真記錯了?不會是張側妃故意畫的吧?她就是想詆毀江小姐,讓我們誤會江小姐!”憤怒的聲音。


    “張側妃都不知道我們看得到她,她怎麽讓我們誤會江小姐?”


    “對啊,張側妃都不知道我們可以看到她,哪裏來的故意?我想應該真的是張側妃記錯了。”


    “對啊對啊!”相信薑魚記錯江語霜和羲當年在亭子獨處情景有誤的人遠遠多於說薑魚是故意詆毀江語霜的聲音。


    漸漸的,那些質疑薑魚的聲音消失了,另一種聲音逐漸傳開。


    “不管是不是張側妃記錯了當時的場景,我們都冤枉江小姐了,該向江小姐道歉。”


    “江小姐文采斐然,長相榮曜秋菊,依舊有顆赤子之心啊!”


    “對啊,江小姐玉潔冰清啊!是我們誤會她了,可真是我們不對。”


    “江小姐遭受裏無妄之災啊!”


    羲和的被抓與他被審訊後的結果,不僅讓江語霜名聲恢複,還因為得到眾人同情,更甚於從前。


    不過張瑾萱對此卻不滿意,看外麵流言不如她所想,她憤怒地去找江語霜。


    “表姐,為什麽那些人相信張側妃不是故意的?他們怎麽能相信她!”


    江語霜溫柔道,“我想張側妃不是故意的。現在真相大白,我也沒事了,你不必在意。”


    張瑾萱憤憤道,“要不是張側妃,表姐你怎麽會受這麽多天的委屈?要不是羲和被抓到,表姐你要被冤枉多久?表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讓人欺負!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去找娘!”


    張瑾萱不甘地去找江宜楠。


    江語霜眼眸閃了閃,抬眸看向窗外的屏幕。


    屏幕前,期待了多日,反複議論羲和,江語霜和薑魚之事的大齊百姓又紛紛聚到了一起。


    他們跟著薑魚上了好幾天聽不懂的課,薑魚第二次數學競賽終於開始了!


    大巴車在國道上疾馳,在第一次見到國道,見到國道車之多而再次忍不住驚訝的大齊眾人議論中,崔興鎮拿著手機在車上罵罵咧咧著。


    他的手機頁麵顯示著外網的信息,上麵都是關於埃文上次在華夏直播言論的評論。


    “埃文說的對,華夏就是小偷!華夏偷了我們戰機技術,偷我們潛艇技術,偷我們高鐵技術,偷我們的核技術……華夏就是小偷!惡心的小偷!”


    “同意,華夏就是竊賊!華夏人不配跟埃文比。”


    “不,埃文,就跟他們好好比!讓他們屁滾尿流回去!”


    “哈哈哈……”


    第40章


    外網上嘲諷不屑,輕視傲慢的評論,讓眾人氣極。崔興鎮罵罵咧咧,實在忍不住,與齊藍明玨等人翻牆進入外網注冊賬號,擺事實講道理。


    然而不管他們怎麽列出華夏各種技術發展的自主研發證據,外網上的那些人都是直接忽視,留下高傲偏見的嘲諷評論。


    氣得崔興鎮和明玨等人差點砸了手機,然而他們依舊強忍怒氣,繼續擺事情講道理。


    在崔興鎮和明玨他們鍥而不舍中,在大齊眾人對著一路事物眼花繚亂中,薑魚閉眼在腦海裏計算著埃利森的數學猜想。


    漫長的六個小時車程結束在崔興鎮和明玨等人在外網上的長篇大論中。


    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數學聯賽如期進行。


    看到整個考場都是競賽的學生,大齊眾人期待薑魚盡快考試,盡快出成績,心中又有些擔憂。


    “這麽多考生,張側妃這次能再次通過嗎?”


    “這次不會再出現呂行這種人吧?”


    呂行之類學生並沒有再次出現,卻有不少學生視線忍不住朝薑魚看了過來。看到她的肚子後,眼神裏的驚訝是藏都藏不住的,背著她悄聲議論者不少。


    不是每個學校,每個學生都能接受一個孕婦讀高三的。對著眾人眼神中的異色,薑魚神色平靜,步伐不緊不慢走進了教室。


    “別的不說,張側妃這從容不迫,不被外界言論影響的心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是啊!這要是一般女子,對上這麽多打量的視線,估計早羞於出門了!”


    “你們沒有發覺張側妃對上什麽事都很平靜嗎?她是怎麽做到的?”


    在大齊眾人對薑魚心態好奇的議論紛紛中,考試鈴聲準時響起。


    聯賽的試卷長度與預賽的無二,然而上麵的試題卻看起來更多,更冗長,更讓看不懂的大齊人覺得奇異。


    不過正當大齊眾人驚訝於試題之多的時候,他們看到其他學生還在看試題之時,薑魚已經下筆。


    第一道題目他們都還沒看全,薑魚的筆已經在第三道題目底下解答起來了。


    下筆如神,絲毫停頓未有。


    再次見到薑魚如飛般的解題速度,大齊眾人又一次齊齊驚住了。


    三十分鍾,不,還沒到三十分鍾,那長長的六麵考卷,那明顯比第一次考試都難的試卷,那其餘學生還掙紮在第一麵的六麵試卷便已被薑魚寫滿了整齊又幹淨的答案。


    震驚中,他們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薑魚看書時翻書速度快到驚人,他們還嘲笑薑魚看書囫圇,估計什麽都看不進去的……如今看到薑魚的答題速度,大齊眾人才驚覺,原來薑魚那樣的看書速度對薑魚來說是正常的。


    該被嘲笑的人是他們!


    “張側妃……真的挺厲害的。”想起自己之前對薑魚的嘲諷,有人不自在地喃喃開口。


    “是啊,是啊,真的挺厲害的。”附和聲音一道接一道。


    “你們說,張側妃和江小姐比,誰更聰明,更厲害點?”在真心的誇讚聲中,有好奇聲響起。


    “這個……這個可能不好比。”


    “是啊。或許兩人不相上下?”


    “聰明可能不相上下,但有一點張側妃還是比不上江小姐。張側妃的出身這一點還是比不上江小姐。”


    “張側妃出身低是低點,不過以她的聰明,其實也配的上瑞王側妃這個位置了,你們說是不是?”


    “確實是。以前她不配瑞王側妃這個位置,現在確實配了。瑞王真是幸運,前有張側妃,後有江小姐,兩個有聰明的女人都是瑞王的。”


    “你們說張側妃還會回來嗎?”


    “這個……張側妃雖然和瑞王和離了,但她還是瑞王的人吧?張側妃還能帶著孩子跟別人?”


    “是啊是啊……”


    哪怕已經接受了華夏薑魚的穿著打扮,知道華夏根本沒有什麽男尊女卑的禮製約束,在大齊眾人心中,他們依舊認為薑魚是張側妃,是瑞王的人。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以張側妃這個稱號叫薑魚的,從未叫過薑魚的名字。


    於澄泓和方然等人也是如此心態。


    盡管薑魚解決了他們認為薑魚天真對上的黎勇,他們對此很震驚。盡管他們看到薑魚答題速度之快……他們承認薑魚確實聰明厲害,感興趣於薑魚能走到那一步,感興趣於這種比賽能給薑魚帶來什麽,但他們心中,依舊覺得薑魚脫離不了張側妃,脫離不了瑞王之人這個身份。


    望錦熠更是如此想法,薑魚不管在哪,她總是他的。


    “哼!”看言論又不如她們所想,還聽到大齊眾人對薑魚肯定的話,張瑾萱和江宜楠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可不能讓張側妃的名聲再好下去,那些人現在認為張側妃配得上瑞王側妃的位置,是不是哪一天就被她蠱惑地覺得她配得上瑞王妃的位置?


    她絕不允許有人威脅到她家語霜的地位!尤其是張側妃!


    屏幕前大齊眾人附和聲伴著驚訝聲以及肯定聲,數學聯賽一試二試共二百五十分鍾的考試在他們議論中結束。


    在其餘學生滿臉菜色中,薑魚神色如常且輕鬆地走出了教室。


    一到集合點,崔興鎮就扯著嘴角拍了拍薑魚的肩膀,哀歎,“薑魚師姐,我已陣亡,打敗埃文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情況有點不妙。”明玨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自信了。此次數學聯賽題目之難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很奇怪,這次數學聯賽的出題老師們是不是出錯題了?


    “對啊,這次題目真的好難啊!曆年數學聯賽題目我都做過了,從未見過這麽難的。我好多題都沒做。”齊藍皺了皺眉,對自己這次聯賽的答題情況很是不滿意。在她的多次練習和預測中,她至少要答百分之八十的題目的。然而此次聯賽,她連百分之六十的題目都沒有答完,對了多少,她更是沒有信心。


    崔興鎮一聽,不喪了,高興地蹦了起來。“哈,原來不是我水平不夠,原來是題目真的難!題難大家一起難,看來我還是有進入決賽的機會的。薑魚師姐,我暫時不陣亡了,打敗埃文的征途我還是能再走一段的,哈哈……”


    齊藍白了崔興鎮一眼,眾人喪喪的氛圍立即變得歡快了起來。


    薑魚對齊藍和明玨笑道,“放心,興鎮說得沒錯,題難大家一起難。不用擔心,你們的實力通過聯賽應該沒問題。”


    薑魚了解齊藍和明玨的數學能力,也對此次參與聯賽的所有學生做了一番了解。齊藍和明玨這次聯賽或許無法取得高分,但進入決賽應該沒問題。


    “謝師姐吉言。那我就別擔心別多想了,想再多擔心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安心下來多做做題目。聯賽成績出的很快,過幾天就知道自己過沒過了。”齊藍聽了薑魚的話,努力讓自己不再想聯賽成績問題。


    “確實。”明玨也是如此,考了什麽成績過幾天他就知道,多想無益。


    然而對於負責聯賽的老師們來說,學生們的成績他們不用等幾天他們便能知道。


    閱卷室裏,數學聯賽試卷一遞交上來,負責閱卷的老師們當天下午就迅速地批閱起試卷來。


    閱卷室裏隻聽紅筆在試卷上迅速地劃出沙沙聲。中間的閱卷位置上,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男老師手裏打勾的紅筆頓了頓。他停下筆看了看答案,又看了看筆下的試卷,臉上的神色有些驚訝地繼續閱卷。


    然而隨著他繼續批閱下一題,下下一題,下下下一題……他臉上的驚訝神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握紅筆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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