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一個銀色行李箱軲轆軲轆地從他和沈拂之間擠了過去。


    褚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滑走的行李箱,視線又落回沈拂身上,接著張嘴:“我來叫——”


    一個高大的身影擠了過去。


    暴富的拖鞋重重踩過他的腳。


    褚為被沉重的行李箱碾過一遍又被一米八八的男人踩了一腳,腳背發青,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難看了。


    他看了一眼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人的背影,意識到這是第四個新來的嘉賓。


    對方走到唯一剩下的一間房間前,徑直開門,墨鏡之下,連眼神也沒給這邊一眼。


    無意的?


    彈幕的視角看不見腳底,隻能看見江恕麵無表情地從兩人之間路過。


    【笑死,江恕看沈拂不順眼誠不欺我,一出現就打斷她的好事。】


    褚為粉絲趕緊抱大腿:【謝謝江少救命之恩。】


    【感覺江少和為哥性格應該很合得來,賭一個後期兩人成為好兄弟。】


    褚為對江恕早有耳聞,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何況這會兒在綜藝上,即便有什麽也不好發作。


    他強裝鎮定地撿起自己剛才的話,笑著扭回頭來:“沈拂,我來叫你過去吃飯的。”


    再一看麵前的房門,早就關上了。


    褚為:“……?”


    彈幕也沒反應過來,短暫地空白了一瞬:【?】


    褚為:“…………”


    彈幕:【…………………………】


    【有沒有禮貌啊?!】


    【絕逼是故意的。】


    【草,合格的前女友就該像死了一樣,沈拂到底想幹什麽?】


    【不是吧,不要啊,信女願吃齋三年保佑我哥不要被纏上……他真的很容易心軟。】


    彈幕裏褚為的粉絲又尷又尬又氣,瞬間罵開一片。


    然而片刻後,不知道是誰幸災樂禍地刷了一句:【不管是不是欲擒故縱,剛才說如果沈拂把房門當場關上,要對沈拂黑轉粉並直播吃屎的、那、位、仁、兄、呢?】


    --------------------


    作者有話要說:


    江恕:還兄弟,你也配?


    人物表,按照出場順序:


    女一:沈拂(我們女主)


    女二:左玫(影後)


    女三:許迢迢(演員)


    女四:顧清霜(富二代歌手)


    男a:溫錚寒(影帝)


    男b:褚為(選秀出身愛豆)


    男c:向淩雲(頂流)


    男d:江恕(我們男主)


    第4章


    【是我。】仁兄氣不過,暴躁地換了金色vip的實名大號id上場。


    奔跑的燈塔:【今天話就擺在這裏了!沈拂不是為褚為來的,我必定在房間號243443直播吃翔!!】


    奔跑的燈塔:【別以為三年前的事情大家都忘了!戀情緋聞爆出來分手後沈拂還開小號關注我哥,這小號現在還時不時更新,當誰不知道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容曉臻不滿,在鍵盤上打字:【你說那是沈拂的小號就是?拿出證據好嗎?】


    奔跑的燈塔氣壞了:【老子今晚立馬去查ip,且等著看吧!】


    【笑死,塔主加油,等著看戲。】


    這邊,沈拂背靠房門,在一室的黑暗中站了一會兒。


    許久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係統問:“你關注褚為的小號忘了注銷?”


    沈拂嚇了一跳:“突然在別人耳邊說話要嚇死人了。”


    係統:“這不是剛寫完今天的家庭作業過來看你一下。”


    “什麽小號?”沈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褚為這人是真的優柔寡斷,就連攻略進度條都優柔寡斷地漲。當時戀情曝光被迫分手時,他對沈拂的進度條顯示才百分之九十九。


    攻略進度條隨著長時間的置之不理是會緩緩跌落的。


    於是當時沈拂趁勝追擊,連夜開了個微博小號關注他,機械地發了一整夜的矯情傷感文字,褚為很吃這一套,沒幾天紅毯再見時,他對沈拂的進度條已經蹭蹭蹭滿格。


    沈拂闖完了第一關,自然就把第一關的怪拋諸腦後了。哪裏還記得去專門把那個小號注銷掉?


    係統吐槽道:“你這被挖出來是又要被褚為的粉絲噴成篩子。”


    沈拂笑了:“誰知道那是我小號,又沒證據。”


    小號是係統開的,褚為粉絲想追溯ip地址,說不定追溯追溯著就發現了平行世界。


    係統摸著下巴打量沈拂:“你這次的狀態,和以前很不一樣。”


    攻略先前三個人時,沈拂一次比一次操作熟練。


    褚為剛出道無人問津缺少認可,沈拂就給他讚同和鼓勵,陪他度過最暗淡的時期,然後成功被他拋棄,得到他的愧疚心。


    向淩雲脾氣難搞好勝心重,沈拂出現在他麵前時基本上都是柔弱的菟絲花形象,幾個月就輕而易舉得到了滿格攻略值。當然,經常哭哭啼啼的後果是向淩雲很快就膩味了,於是沈拂攻略完畢成功和他分手。


    溫錚寒心中有白月光,沈拂能眼皮都不眨地在他麵前扮演替身。


    但現在對於第四個任務對象,沈拂怎麽好像毫無頭緒似的?


    沈拂沉默了一下,過了片刻,頭疼地道:“你不知道,我進江家時,他就很討厭我。”


    沈拂十五歲時發生了一場車禍,外祖父當場身亡,父母成了植物人,親戚爭先恐後謀求財產。


    幸好江家爺爺輩和她家有點交情,收養了她三年。


    她搬進江家之後,才知道江家有個混世大魔王,整日賽車,夜不歸宿,還是個高中生就偷偷跑到國外和一群金頭發的職業賽手比賽,偏偏相貌一等一的好,學業上又是個玩世不恭的天才,隨便讀讀書就血虐其他人,叫人無從挑刺。


    江老爺子是管不了這孫子,見沈拂乖順聽話,讓沈拂看著這魔王點兒。


    江恕當時費盡心思甩開她,看見她要麽橫眉瞪眼,要麽扭頭就走,幹脆不想看見她。


    沈拂那時是個寄人籬下的身份,醫藥費還是江家給的,哪兒敢不乖乖照著江老爺子的話照做?


    一來二去就結成了仇。


    她考試江恕就調她鬧鍾害她遲到。


    她要吃甜江恕就故意讓阿姨放辣。


    有一個夏天還幹脆在葡萄架子下打了一架,她哭著在江恕脖子上撓出兩道血印。


    係統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放下寫作業的手:“這樣看你們還是兩小無猜。”


    “兩小無猜你個頭啊。”沈拂憂心忡忡:“當時就相看兩厭越看越嫌,現在怎麽可能對我有好感?”


    “你撓完江恕,他這種金枝玉葉的大少爺,居然沒有老爺子那兒告你的狀?”


    沈拂斬釘截鐵地道:“他這個人死要麵子,和一個小丫頭片子打架打輸了,這種丟臉的事怎麽可能說出去?”


    “那會兒我每天放學了不僅要去醫院,還要因為老爺子的吩咐和江恕鬥智鬥勇。不僅體力上累得要死,一天複一天看著我父母躺在病床上勉強維持生命體征,毫無複蘇跡象,心理壓力也很大。”沈拂緩緩道:“有天早上我一大清早就向學校請了假,準備乘車去墓園。那天是我外祖父的忌日。”


    “他偏偏一大清早就不讓我外出,想盡辦法耽誤我的時間,還把江家的車子都支開,不讓他們載我去墓園。”


    係統瞪大眼睛:“這有點過分了。”


    “我那時脾氣比現在壞得多,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實在沒忍住,衝上去和他打了一架。”


    “剛才他拖著行李箱從門口走過去,我看見他脖子上現在還有兩道淺淺的印子。”沈拂有點尷尬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係統呸道:“這小子活該。”


    沈拂搖搖頭:“然而,那天中午我終於趕到墓地,卻發現墓地前圍滿了人。外麵一圈是我的大伯二伯姑姑,還有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都來了,被圍住的是江家的人,有一個經常跟在江恕後麵穿黑西裝的保鏢,我是認識的。兩撥人正推搡。”


    “我家那些親戚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把幾套值錢的傳家的東西,在給外公下葬的時候,一起埋了進去。”


    沈拂提及舊事,麵無表情垂著頭:“他們居然淩晨三四點就迫不及待組織了人想要一起挖出來,還說我小小年紀刻薄無比,值錢的東西寧願給死人都不給他們這些活人。”


    “居然從淩晨三四點,一直僵持到中午十二點。”


    “當時江老爺子不在家,是江恕讓人去驅趕他們。我才知道,他大約是不想我去了墓園看見那些糟心事兒。”


    係統捋了捋,反應了過來:“那麽江恕以前對你,好像也沒有那麽壞?”


    沈拂忍不住笑:“那天回來的路上他還拽得二五八萬地給我買了蛋撻。”


    沈拂陷入了回憶,那天從墓園回來她越哭越凶,眼睛都紅了,江恕破天荒讓她上了他的車。兩個人坐在車子後座,外麵在下雨,她一旦哽咽就停不下來,他頂著脖子上的血印子,不耐煩地讓她別哭了,再哭就——


    係統:“就什麽?”


    沈拂瞬間從往事中抽離:“你擱這兒聽八卦呢?”


    係統道:“我這不也為了你的性命擔憂,你可是隻剩兩個月了啊!照你這麽說,我覺得江恕也不是那麽難以攻略,至少你們還有舊情在。”


    “哪兒來的舊情?”沈拂搖搖頭:“那是第二年,我們關係的確有所緩和。但是第三年,又發生了點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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