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港大學,宿舍區。


    張瑩瑩頭一次看到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男生,就隻是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衫和西褲,就能夠那麽的英俊和迷人,特別是當對方無意識的抬了一下戴著的金絲邊框的眼鏡,簡直比前不久在邵氏戲院上映的台灣電影《春曉雲開》裏的表哥薑大衛還要帥。


    張瑩瑩一邊走,一邊仔細的想了一下《春曉雲開》裏的表哥薑大衛跟麵前的師哥霍耀文的區別,論英俊肯定是霍師兄更加的英俊,不過薑大衛長的也不差,豪門公子哥扮演的很到位,硬要說兩者區別的話,大概就是氣質不同吧。


    薑大衛的氣質一般,隻能說是靠著英俊的外貌才帶給人好感,反觀霍師兄除了英俊的外貌和筆挺的身材外,最吸引她目光的,大概就是那一股子讀書人氣質。


    莫名的,張瑩瑩就想到了中學時,中文老師講的那句古詩:“腹有詩書氣自華!”


    “張師妹,你看那邊。”霍耀文哪裏知道就走了一百多米的路,張瑩瑩的腦子裏就轉了不知道多少次,想了多少的事情。


    所以,霍耀文還是秉持著當個導遊的職責,指著不遠處的一棟英倫風格的建築物,說道:“那是男生宿舍,我們叫它大學堂。這棟建築有三十多年的曆史了,之前是一個蘇格蘭的商人為他的公司總部及寓所建造的,揉合了英國都鐸時代及歌德式建築的不同風格。”


    “這是男生宿舍?!”


    張瑩瑩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棟豪華到極點的英倫風格的建築,那釉白色的花紋外牆,門口漂亮到宛如藝術品的浮雕走廊,無一不透露著這棟建築的奢華。


    哪怕是三十年前的建築,放到現在也一點都不過時,反而一般的富商家庭都恐怕未必能有那個資本修建這種建築來當住宅。


    “嗬嗬……”


    霍耀文麵露笑容,在獲得原主所有的記憶後,他也是頭一次感歎這個時代的大學是真的好啊,不提教師住的建築,單就學生住的宿舍,都是無比的奢華。


    擱在後世沒有個幾億是根本做不出來的,而且還不是那種多層高樓的建築,而是隻有四層高的具有典型歐洲風格的豪華大型的別墅!


    “女生宿舍怎麽樣?”張瑩瑩在看到男生宿舍“大學堂”後,對自己住的女生宿舍就開始無比的期待了,要不是霍師兄還在,她恐怕第一時間跑回去看看住的環境。


    霍耀文想了想道:“也還可以,是後來修建起來的,總體來說比大學堂隻好不低,裏麵每間宿舍據跟我一屆的女同學說,都有獨立的洗浴間。”


    “那很不錯嘛,居然有獨立的洗浴間。”張瑩瑩一聽到每間宿舍都有獨立的洗浴間後,滿臉的欣喜,她家境優越,來香港大學前,最擔憂的就是要去那種大澡堂形式的地方洗浴了,雖然大家都是女生,但還是有諸多的不便。


    “嗯,往前走就是鄧誌昂樓了,鄧誌昂樓是鄧誌昂先生在1929年的時候捐助建成的,是文學院的附屬教學樓之一,往後你就要在那邊上課了。”


    兩人步履緩慢悠閑,隻是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鄧誌昂樓,這座樓比男生宿舍大學堂要少一層,是平頂建築,但其外部的裝修同樣不凡,外牆鋪以洗水批蕩,裝飾的花紋雖然簡樸,但一眼就能看出內涵不凡,二樓的外牆更是有5個小陽台,完全不像是後世那種千篇一律的教學大樓,反而充滿了讓人誤會的豪華別墅的錯覺感。


    就這樣,霍耀文領著新認識的學妹張瑩瑩,在香港大學內部參觀了起來。


    因為香港大學的院區還是很大的,所以距離較遠的文學院本部大樓,霍耀文就沒有帶張瑩瑩過去看。反正到時候張瑩瑩自己也會去那邊上課,現在隻要簡單的說明一下院區的大致線路和建築物就行了。


    “霍師兄你是那一屆的?”張瑩瑩看院區遊覽的差不多了,終於是把苗頭放在了霍耀文身上。


    霍耀文見張瑩瑩主動提及來,也是心裏高興不已,說道:“我是65屆的。”


    “啊!那霍師兄你不是已經畢業了嗎?”張瑩瑩一愣。


    現在香港大學是三年製,要等到回歸以後,才會改成334製度。


    “是啊。”霍耀文麵帶微笑著說道:“前不久才剛剛畢業的。”


    張瑩瑩不解道:“那霍師兄還留在學校是?”


    “我算是留校了。”霍耀文撇過頭看著張瑩瑩這張畫著這個年代特有的臉妝道:“畢業以後我就申請了中文係的哲學課講師的職位,前幾天才順利應聘上。”


    “講師啊!”張瑩瑩一聽到霍師兄現在當了香港大學的講師,頓時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要知道這個現在香港大學可是全港僅有的兩所大學之一,一般的中學生能夠考上香港大學,本就是榮譽的象征,但霍師兄年紀輕輕的,剛畢業就能順利應聘上香港大學的講師,這簡直是太厲害了。


    至於是否是走後門才當上講師的,張瑩瑩憑借她那銳利的眼睛,就能看出霍師兄的衣服雖然洗的很幹淨,一點褶皺都沒有,但是料子是最普通的麵料,所以家境應該一般。


    想要走後門當上香港大學的老師,一般家庭可不行,哪怕是家庭富裕有點背景和人脈,沒有點本事也不可能。


    “是的。”


    霍耀文點點頭道:“是哲學課講師,張師妹要是有興趣的話,到時候可以選修我的課,哲學的一些見解和東西,對一個人未來的道路還是很重要的。就連...適之先生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也是選擇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哲學係。哦,適之先生就是胡適先生。”


    對於胡適,張瑩瑩還是知道一點的,不過也僅限於知道有這麽個民國名人,對他的情況和過往的經曆都不是很感興趣,反而對當下文壇之中的張愛玲,以及瓊瑤,亦舒等人頗有了解。


    不過看霍耀文提及到胡適,還尊稱對方為先生,想來應該是很崇拜對方,所以張瑩瑩表現出了一臉的吃驚和欣喜,忙不迭道:“是嘛?我一直很喜歡胡適先生的,隻是年代太久遠了,不是很清楚他的經曆,沒想到胡適先生也是專讀過哲學係,簡直是太棒了,剛好我對哲學這門學課很感興趣,霍師兄我要是報了哲學課的選修課,考試的時候你會不會給我個a啊!”


    “隻要你的答案是正確的,a是肯定的。”霍耀文笑了笑,他不是那種鐵麵無私的人,同樣也不是那種隨意的人。隻要張瑩瑩的試卷沒有什麽錯誤或者問題,打個a完全沒問題。


    霍耀文帶張瑩瑩遊覽校園,一方麵是因為對方是個靚女,其次的話,就是想著讓對方報名自己的哲學課。霍耀文這一屆,選修哲學課的人隻有二十多個,少的可憐,為了能夠更快速的從代課老師轉為正式教師,霍耀文也不得不想辦法多拉攏一些學生來報名哲學這門選修課。


    “那太好了霍師兄。”張瑩瑩看了一眼手腕上戴著的女士手表,見已經上午十一點多了,抬頭笑看霍耀文道:“霍師兄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為了表達你百忙之中帶我參觀院區,我請你吃飯吧。”


    “吃飯?”霍耀文下意識的也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想著宿舍的事情,還有《東方報業》的事情,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張師妹,我中午還有點事情,這樣吧,等下次我請你吃飯吧。”


    “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霍師兄了。”張瑩瑩很識趣。


    第13章 【心軟】


    等把張瑩瑩送回女生宿舍樓後,霍耀文就徑直朝著教師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對於方才張瑩瑩說她也是胡適的粉絲,霍耀文心裏笑笑不語,真心喜歡胡適的人,一般是不會稱呼他為胡適先生的,要不叫適之先生,要不就叫胡適之。


    霍耀文上一輩子曾經拜讀過唐德剛所寫的《胡適口述曆史》,前言中就回憶胡適晚年時的一個說法,他說年輕人稱他為“胡適先生”,說明了一種隔膜,更正式或更好的說法應該是“適之先生”或者“胡適之”。


    所以一直很喜歡胡適的《胡適文集》的霍耀文,才會比較關注這方麵的一些資料,而且胡適最吸引霍耀文的一個重要點,那就是胡適不算是骨子裏的讀書人,更多的是個社會名流式的人物。


    簡單點講,就是一個“文人騷客”。


    最早接觸胡適,是霍耀文偶然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有關《胡適日記》的節選,其中最讓人可笑的地方在於,整篇日記沒有陽光明媚,沒有家國情懷,也沒有各種學術思想,更多的是“日常”。


    例如:


    2月5日,“劉千裏以電話邀打牌。”(朋友約我打牌,不可不去!)


    4月29日,“天時驟暖至八十度以上,不能讀書,與沈、陳諸君打紙牌,又與劉、侯諸君打中國牌,以為消遣之計。”(天好熱,華氏八十度,還是打牌吧。)


    5月14日,“夜與劉千裏諸人打牌。劉君已畢業,雲下星期二將歸祖國矣。”(劉君要畢業了,打牌給他踐行。)


    7月2日,“天熱不能作事,打牌消遣。”(天又熱了,打牌。)


    7月3日,“今日天氣百一十度。打牌。


    7月8日,“無事。打牌。天氣稍涼矣。”(天氣涼了,沒事做,打牌。)


    8月4日,“化學第四小考,極不稱意;平生考試,此為最下。打牌。”(考得不好,心情好差,打牌。)


    8月5日,“打牌。”


    8月10日,“夜早睡;連日或以讀書,或以打牌,恒子夜始寢,今日覺有不適,故以此矯之。”


    9月4日,“今日為勞動節bor day),為休息之日。打牌。”(勞動節,所以要休息,打牌吧。)


    正是因為這些看似極為搞笑的日記,這才吸引了霍耀文拜讀了很多有關胡適的諸多文章文集,以及後人對他的追憶文本,或者個人自傳。


    閑事不談。


    等霍耀文找到自己在教師宿舍樓的單間宿舍後,進屋看了一下,裏麵除了一張沒有被褥的木床外,隻有一個小的可憐的過道,以及一張和床鋪緊緊挨著的書桌。


    這跟學生宿舍樓的四人間的大床鋪對比,簡直是差到了極點!


    不過霍耀文倒是無所謂,地方雖然是小了點,但好歹還有個床鋪可以睡,比在家裏打地鋪要好的太多了。


    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內一些廢棄的報紙紙張等散碎的垃圾以後,霍耀文就出門到大學內的辦館買了一點香皂、洗發水、毛巾等生活用品,將它們一一放在桌上,又琢磨了一下回家後該帶的東西,這才轉身鎖上門回去了。


    ...


    等再次坐輪渡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正午的十二點半了,霍母早已帶著飯菜去成才書舍給霍父送飯,至於阿嫲也是閑來無事跑到樓下看過道邊的鄰居打牌。


    屋子內隻有細妹霍婷婷一人。


    霍耀文開了門走進去,注意到細妹正在飯桌上寫著什麽,沒有注意到自己回來,眉毛一挑,悄摸著的走到其身邊,通過一點空隙偷看著細妹寫的內容。


    “……在看到李書恒那張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的臉龐,張婉容心裏一痛,眼角的淚珠如雨滴般嘩啦啦的落下,一邊低聲抽泣一邊難過的說,“書恒哥哥,你怎麽這麽的不小心,本就身子沒好,還要這般的作賤自己,那李小花有什麽好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夫之女,除了有幾分姿色,連字都不認識,怎麽值得你為她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舍身相救呢?!”……”


    “哈哈哈……”連看都沒看完,霍耀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細妹霍婷婷聽到笑聲,立馬猛地一回頭,在看到阿哥在那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先是好奇的很,隨即想明白什麽,嬌小的臉蛋一紅,連帶著耳根子也都浮現起一抹粉色,惱羞成怒道:“阿哥,你回來怎麽不說一聲的!笑,有什麽好笑的。”


    “沒…哈哈……沒什麽。”


    霍耀文捂著嘴想要憋住笑意,但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下子,徹底的激惱了細妹霍婷婷,隻見她站起身子,伸出如碧玉般白淨的雙手,狠狠的掐著霍耀文的胳膊道:“笑,阿哥有什麽好笑的,不是你讓我寫寫的嗎,我現在寫了你還偷笑,哼,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霍耀文嘴上如此說,但心裏還是樂開了花。他萬萬沒想到昨天自己跟細妹讓她試著寫寫言情小說,今天她就開始動筆了。


    看情節應該是現代都市為背景,隻是裏麵的對話,不文不白的,學什麽不好,非得學紅樓夢,文筆不夠,寫的讓人徒增笑料。


    當然這些話隻是霍耀文心裏所想,嘴上卻也不好太打擊細妹的信心,想了想還是說道:“寫的還是可以的,但我剛剛匆匆看了一點,你這女主人公應該是那個農夫之女吧?”


    “是啊。”霍婷婷瞥了一眼阿哥的嘴臉,見他在沒笑,倒是心裏鬆了口氣。


    “怎麽說呢,敘事還行,但對話不文不白的,而且最主要的就是你這個套路太俗套了吧。”霍耀文很是直白的說道。


    像這種貴公子和普通女子的故事太多太多了,古往今來,大多數能夠有影響力的一些情愛小說,男女主角都是一些比較禁忌的關係才能吸引住人的目光,畢竟每個人的內心都有禁忌欲望和情愛,最為普通的便是師生關係。


    瓊瑤的第一本長篇小說《窗外》,就是講述一名女學生跟一名教師的淒美的愛情故事,原版的書籍霍耀文沒看過,但他看過林青霞拍的同名同故事的電影《窗外》,很喜歡裏麵林青霞扮演的江雁容,是那麽的純真可愛。


    嗯,或許……可能……隻是單純的對年輕時林青霞的感覺吧。


    “套路太俗套?”霍婷婷皺皺眉,沒聽懂霍耀文說的這句話是個什麽意思。


    “嗯,就是太無趣了。”霍耀文想了想,還是說道:“這樣吧,晚點我給你擬定一個大綱,到時候你來寫寫看。”


    “你給我擬定大綱?”霍婷婷眉毛一挑說:“阿哥你不是說不寫這種情情愛愛的言情小說的嗎?”


    “還不是為了你!”霍耀文沒好氣的說道:“我可不想我妹妹寫個文章投稿過去,還被人退稿回來。”


    聞言,霍婷婷麵色一喜,連忙摟著霍耀文的胳膊道:“還是阿哥對我最好了,但我寫太難了,阿哥你寫吧,到時候我幫你投稿。”


    “我可沒時間。”霍耀文現在那有那麽多的時間寫言情,擬定一個大綱很簡單,幾萬字就好了,寫個長篇言情沒有個幾十萬字根本寫不完,而且他還有《鬼吹燈--盜墓筆記》要寫。


    如果是有電腦的話,霍耀文倒是可以試試,可現在全靠手寫,根本寫不過來。他倒是有考慮過打字機,但打字機太貴了,現在買不起,而且也沒用過,不知道好不好用。


    霍婷婷抓住霍耀文的手死死不鬆開,撇著嘴,可憐巴巴的求道:“求求你了阿哥,我超想要瓊瑤和亦舒簽名的,同學們都有,而且我早上跟她們吹水,說我阿哥一定能得第一名,要是讓她們知道你根本沒投稿,那我就在她們麵前抬不起頭了。”


    霍耀文上輩子是獨生子女,從沒有感受過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所以陡然的看到細妹霍婷婷這副哀怨哭求的樣子,心裏也是下意識的一軟,歎了口氣,說道:“隻此一次。”


    “好,就這一次。”霍婷婷高興的笑了出來,原本哭著的臉也是喜笑顏開,就連鼻子都冒了個泡。


    霍耀文假裝嫌棄的後撤幾步,鬆開霍婷婷纏著自己的雙手,說道:“好了,都多大的姑娘了,還不知道害羞,哭的什麽樣,趕緊去洗把臉,別讓人看到還以為阿哥欺負你呢。”


    “嗯。”霍婷婷隨手擦了一下鼻子,發現有鼻涕,麵色一紅,轉身就小跑著出門,往公廁溜去清洗哭花了的臉了。


    “唉,這搞的是什麽!怎麽就心軟答應了呢!!下次再也不上這丫頭的當了。”


    屋子內,空留下鬱悶不已的霍耀文。


    等霍婷婷洗完臉回來,就看到阿哥在那拿著自己的鋼筆和文紙寫著什麽,剛想走過去看看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忙不迭道:“對了阿哥,上午的時候,樓下公屋電話有人找你,我下樓幫你接的,那人自稱是什麽《東方報業》的員工,說希望你今天下午的時候能夠去一趟他們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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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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