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222好心告訴他:【這些普通人是抗拒不了劇情的力量的,他們是盯梢不了男女主私會的。】


    俞玨沒有理會係統222,他等自己手下調查的結果。


    結果讓人很驚悚,俞玨安插在傅俞琦和李欣沅身邊的眼線,並沒有背叛,也沒有偷懶耍滑,而是離奇的在這段時間自然而然沒有產生去盯梢李欣沅的念頭,明明他們記得自己是俞玨的手下,記得俞玨有下令讓他們監視李欣沅,他們就是在九皇子來長陽侯府做客這幾天,忽然沒有了去監視李欣沅的意識。


    李欣沅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被她支開了,似乎也沒人覺得堂堂侯府大少夫人天天隨便束個發穿個常服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半天不見人影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九皇子身邊的護衛和太監似乎也沒覺得自家主子一個人在侯府亂逛有什麽不對勁的。


    李欣沅和九皇子對他們總能不期而遇的頻繁偶遇也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對內宅掌控很深的長陽侯夫人似乎也對李欣沅和九皇子的私會毫無察覺,明明她經常盯著李欣沅想抓她的錯處,但這些日子,似乎冥冥之中有神秘的力量讓她暫時忽視了李欣沅的存在。


    就連九皇子來侯府時,闔府上下都來迎接九皇子,李欣沅這個嫡長媳沒露麵,居然沒一個人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連長陽侯夫人都沒意識到自己可以抓李欣沅這個錯處,仿佛李欣沅正常露麵了一樣。


    傅俞琦作為九皇子伴讀,他邀請九皇子來府上做客,按理說應該每天親自招待九皇子的,結果九皇子天天單獨一個人往侯府那些僻靜之地亂鑽,與他的妻子私會,他也沒有絲毫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侯府那麽大,下人那麽多,就算再怎麽僻靜之處,也不可能一個下人都沒有。李欣沅和九皇子這些時日幾乎天天私會,卻一個下人也沒遇到,那些本該路過附近的下人們,似乎在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影響下,自動轉道避開了兩人私會的地方。


    那麽多明顯不對勁的地方,愣是沒一個人意識到,細思極恐啊。


    俞玨下令讓自己手下去調查情況之後,這些手下才被點醒了,突然意識到,他們不知道這些天為什麽居然沒有按照俞玨的命令去監視李欣沅了。


    意識到之前自然而然忽視掉的異常之處後,俞玨的這些手下一個個都心中驚駭不已,對李欣沅也心生忌憚。


    難怪二公子要他們監視大少夫人,看來這個李欣沅很可能是妖孽啊。


    係統222說道:【怎麽樣?要不要購買道具壓製女主光環?如果不壓製女主光環的話,這種情況會經常出現的,你的那些手下在脫離了你的影響之後,依舊會被女主光環影響,自動忽略女主的不合理異常之處。】


    俞玨沉默了半晌,他終於意識到了這所謂的男/女主和劇情的可怕之處了。


    活生生的人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連思想都被操縱了。


    他突然產生一個疑問——這些有男/女主有劇情的世界,真的是真實世界嗎?會不會都是一些虛假的故事話本世界?一切劇情和人物都由作者書寫?


    俞玨問道:【為什麽我沒有受女主光環的影響?】


    係統222答道:【這就是我綁定你做我宿主的原因——你覺醒了自我意識!雖然你掙脫不了劇情的控製,但你的思想已經覺醒了,你的思想已經不受劇情控製了,也不會受主角光環的影響。】


    俞玨明白了,他覺醒了,所以他思想不會受主角光環和劇情影響,但還會行為卻還會受劇情控製。


    就比如在主角光環的影響下,他應該走的劇情就是愛上女主,為女主送資源送機緣,幫助女主飛黃騰達。


    他覺醒自我意識後,思想不受主角光環和劇情的影響,那麽他就不會愛上女主,但依舊會在劇情的控製下陰差陽錯的給女主送上資源機緣,非自願的幫助女主飛黃騰達。


    係統222又打起了推銷廣告:【親~想徹底擺脫影響和控製,建議您購買係統商城的道具一鍵通關哦~壓製主角光環的道具、改變主線劇情的道具……應有盡有哦~】


    俞玨權當沒聽見係統222的打廣告,陷入了沉思中。


    主角光環這玩意兒太不講道理了,直接給你玩降智打擊,在這種毫無超凡之力的普通世界中,凡人想擺脫主角光環的降智影響實在太難太難了。


    就算他的那些手下被他提醒之後會陡然驚醒過來,但這份清醒也未必能保持多久。


    果不其然,俞玨故意沒再提醒自己的那些手下,剛剛還為自己莫名其妙就不去執行命令感到奇怪的手下,很快就忽視了自己還要去監視李欣沅這件事。


    倒也不是忘記了,就是單純的忽視了,就好像這是一件無關緊要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壓在記憶角落裏生灰,若是無人提醒,一輩子也翻不出來的。


    俞玨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被主角光環給降智了,幹脆也不提醒了,反正現在李欣沅跟九皇子在侯府裏私會,又不是給他戴綠帽。


    明明應該每天跟著九皇子好好招待他的傅俞琦,現在幾乎每天都很少能見到九皇子的麵兒,他也不覺得奇怪,自動忽略了這點異常,自然而然的主動避開自己妻子與九皇子私會的時間,不在這個時間段去尋他們。


    傅俞琦仗著九皇子住在侯府上,還是他請來的,自己有了靠山,在俞玨麵前難免就有些小人得誌,動輒拿著大哥的架子居高臨下的教訓俞玨。


    俞玨看著他這副作態,隻覺可笑,自己妻子都被人盯上了,你還拿奸夫當靠山,頭上都能放羊了。


    所以傅俞琦在自己麵前嘚瑟的時候,俞玨總拿包容憐憫的目光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滿是不自在,也沒了嘚瑟的心情。


    終於,半個月後,九皇子收到宮中皇後的召見,不得不離開長陽侯府了。


    九皇子又去梅園尋到了正在涼亭裏吹冷風賞梅的李欣沅,向她告別:“小圓,我要走了,臨走前,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小圓’是李欣沅給自己取的‘網名昵稱’,她拿九皇子當知心網友,自然隻是告訴他化名,而非真名。


    李欣沅聽說他要走了,心裏有些悵然若失,微笑道:“小九,我們都對彼此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名字而已,叫什麽有那麽重要嗎?”


    九皇子見她不想說,也不逼她,同樣覺得這樣你叫我小九我叫你小圓很有情趣。


    他戀戀不舍的同李欣沅道別,心裏想著回宮就請母後為自己賜婚。


    雖然小圓隻是長陽侯府的一個庶女,但畢竟是侯府千金,做他的側妃還是可以的。


    九皇子全然沒想過他的小圓姑娘願不願意嫁給他做側妃,滿心都是幻想著日後兩人成親,琴瑟和鳴恩愛不疑的美好場景。


    九皇子離開之後,李欣沅心情低落了起來,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獨自一人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裏裝扮簡單的自己,微微歎了口氣。


    因為這些日子她都是私底下去見九皇子的,所以她沒有讓丫鬟給自己盤發裝扮,她自己又不會盤發,就簡單的用緞帶把頭發半紮起來,披散在身後,首飾也隻戴了耳環項鏈手鐲之類的,身上穿的衣裙也是特意挑選的簡單樣式,整個人特別素淨,完全看不出她侯府大少夫人的身份。


    李欣沅也不蠢,大概猜到了‘小九’是來侯府做客的客人,隻是她已經與傅俞琦冷戰了許久,下人也不敢在她麵前嚼舌根,倒是不清楚最近侯府有誰來做客了,‘小九’的身份對她而言還是個迷。


    不過李欣沅也沒有探究‘小九’身份的想法,網友而已,就算聊得來,也沒必要一定要查人家的戶口吧。


    況且她一個已婚婦女,未來也沒多少機會再跟小九這個意外結識的朋友有太多交集來往,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許更好。


    第21章 我是甜寵文女主的貴人[20]


    春寒料峭,會試即將到來,長陽侯夫人親自為俞玨準備參加會試的各項用品,就連曹妍都插不上手。


    自從傅俞琦不顧父母阻攔非要迎娶李欣沅為妻,又為了李欣沅沒少頂撞父母,長陽侯夫人對長子的耐心就越來越低,逐漸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次子身上。


    有不孝叛逆的長子和不得她喜愛的長媳做對比,孝順懂事的次子和乖巧聽話的次媳,就格外得她喜愛了。


    長陽侯夫人開始明目張膽的偏心俞玨了,傅俞琦反倒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頂撞她了。


    俞玨參加會試,不僅長陽侯夫人重視非常,就連長陽侯也極為重視,這天還特意請假,親自送俞玨去考場,看著他進入考場內才回府。


    俞玨能感受到長陽侯對自己的殷殷期盼,勳貴之家想由武轉文,實在是個艱辛的過程,勳貴子弟極少能有在科舉上有所建樹的,長陽侯對自己會讀書的次子充滿了期望。


    這次會試竟然被皇帝交由五皇子負責,五皇子為了刷讀書人的好感,為了辦好這次會試,可謂是處處親自過問。


    考生們考試用的號房全都翻修了一遍,在考場還準備了很多個炭爐給考生們取暖,發下來的被子看起來也比較幹淨蓬鬆,是清洗幹淨曬過的好被子,飲食也都是熱氣騰騰的熱食熱水。


    這次會試到時候趕上好時候了,比往屆考生的待遇好多了,最明顯就體現在,這一次會試極少有考生因生病被抬出考場。


    本來俞玨已經做好挨餓受凍幾天的準備,現在看著五皇子為考生們準備的取暖炭爐和厚實幹淨被子以及熱食熱水,也不由得對五皇子產生了幾分好感。


    雖然知道五皇子可能是在作秀收買人心,但俞玨從來不會在乎一個人做好事是不是在作秀,他隻看這人是不是真的做了好事,至於做好事的動機並不重要。


    作為受益人,俞玨對五皇子產生好感也是正常的。


    如今奪嫡之爭正是激烈的時候,不過根據原主記憶中,貌似一直到十幾年後原主的兒女漸漸長大成人,奪嫡結果也還沒有出來,當今皇帝依舊龍體康健,龍精虎猛的,一點駕崩征兆都沒有,自然也沒有立太子。


    所以俞玨壓根就沒想過站隊支持哪個皇子奪嫡,當一個中立保皇黨才是政治正確。


    會試考完之後,俞玨跟著其他考生一起從打開的考場大門走出來,在狹窄的號房裏窩了好幾天,出來後他隻覺得天都格外的藍,走路腳下有些發飄。


    他一出來就看見了長陽侯府的馬車在外麵等著,被長陽侯派來的管家和俞玨的小廝墨書都正在探頭探腦的在眾多考生中尋找俞玨的身影。


    俞玨身材高挺,如鶴立雞群,他出來後,管家很快就看見他了,急匆匆的帶著墨書擠進人群來到俞玨的身旁扶著他:“二公子,您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侯爺派王大夫跟著一起來了,您快上馬車,讓王大夫給您瞧瞧。”


    俞玨精神頭還算不錯,笑道:“我沒事,感覺精神還行。”


    墨書攙著俞玨快步朝馬車走去,扶著他上了馬車,王大夫正在馬車裏看著溫在小爐子上的藥湯,見俞玨進來車廂,連忙把藥湯端起來:“二公子,您趕緊把這碗驅寒湯先喝了,去去寒氣。”


    俞玨也確實感覺自己受了寒,科舉為了防止考生作弊夾帶,都是不許穿帶夾層的厚衣服,隻能穿單衣,就算他練武打拳改善了原主的虛弱體質,也還不至於達到百病不侵的地步。


    於是他就把驅寒湯喝了下去,一碗溫熱的藥湯下了肚,頓時感覺一股熱流從腹部湧向全身,手腳都發熱起來。


    王大夫給他診脈,確定他身體無事,隻是這幾日科舉考試累著了,也就放心了。


    “二公子身子康健,多休息休息就好,不用喝藥了。”


    回到侯府後,看到俞玨麵色紅潤的健康回來,長陽侯夫婦都心裏大鬆一口氣。


    他們不怕這次會試俞玨落榜,反正他還年輕,多考幾次會試也無妨。他們就怕科舉太熬人了,兒子會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對俞玨身體和會試都極為關心的長陽侯夫婦才會一早就守在這裏。


    傅俞琦心裏是不希望俞玨考得好的,在得知俞玨好端端的考完回府了,他心裏不可承認的是,確實有些失望。


    李欣沅聽到下人稟報說俞玨會試考完回府了,她有些高興的道:“他那麽有學問,肯定能金榜題名的吧。”


    李欣沅因為長陽侯夫人總抬舉曹妍來踩她,對曹妍這個弟媳沒有任何好感,但對俞玨這個曾經的恩公是沒什麽意見的。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丈夫與俞玨的明爭暗鬥,也不知道自己丈夫對俞玨嫉妒得要死,所以她才會在傅俞琦麵前毫不避諱的誇了俞玨,為他感到高興。


    但李欣沅隨口誇俞玨的一句話,對傅俞琦來說就是晴天霹靂,傷害性極高。


    傅俞琦臉色陰沉的道:“你也覺得傅俞玨好?”


    李欣沅看著傅俞琦那陰沉沉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你又發什麽瘋?我隻是隨口說一句,本來就是事實,你這是什麽語氣?”


    傅俞琦心裏憋著妒火:“欣沅,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傅俞玨比我強比我好?”


    傅俞琦想到先認識李欣沅的是俞玨,是他用了手段才從俞玨那裏把李欣沅搶過來的,所以他心裏就有些不安,害怕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認為俞玨比他好,然後棄他而去。


    心中沒有安全感的傅俞琦非要李欣沅給個準話安他的心,偏偏他說話語氣又不好,李欣沅誤會了,以為傅俞琦是對她有所不滿,在對她發脾氣。


    李欣沅才不慣著他的臭脾氣呢,冷笑道:“隨便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她丟下這句話,就拂袖而去,進了內室不搭理傅俞琦了。


    她覺得傅俞琦真是莫名其妙,自己隨口感慨一句話都能被他抓著質問,就好像她找小叔子出軌了一樣,有這麽羞辱人的嗎?


    傅俞琦看著李欣沅消失在內室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握拳,指甲掐得掌心一片血紅也毫無知覺,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一字一字的恨恨道:“傅!俞!玨!”


    在傅俞琦看來,李欣沅這次不搭理他,就是因為俞玨,所以他心中的妒火越燒越旺,又往俞玨頭上記了一筆。


    傅俞琦的再多嫉恨都不被俞玨放在心上,他會試考完後,也沒有立馬放鬆下來,而是精心鑽研這次會試極有可能排名前列的那些考生們曾經寫過的文章。


    他可還沒忘了,他與係統222有一個契約合同呢。


    若是考不中榜眼,他就得付一筆氣運給係統。


    這筆氣運值不多,俞玨也不是付不起代價,但他就會錯失試探係統222背後總係統的一次機會了。


    機會難得,不可錯過。俞玨十分認真的研究著長陽侯幫他搜集來的其他優秀考生文章,推測其他優秀考生的水平,然後好好琢磨自己要怎麽在殿試控分到第二名。


    家裏人都知道俞玨在為殿試做準備,雖然不知道他會試名次如何,但想來鄉試解元還不至於會試落榜。


    無人打擾俞玨準備殿試,隻偶爾有曹妍悄無聲息送到書房來的湯水點心,供他讀書累了的時候填填肚子。


    終於到了會試放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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