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的課漸漸接近尾聲,他們班主任臨近放學時把他們叫住,同學們精神不佳的看著班主任,臉色拉聳的比城牆還長。


    “老師什麽事啊,咱長話短說!!!”


    “先生,您聽到了來自我月的呼喚嗎,那是我飽經風霜的缺月”一男生戲精上身,給丁殼表演了一段苦情戲。


    他同桌不明所以 “你說的啥玩意兒,你有對象了?”


    那男生大受打擊的一擺臉,眼神瞥了他一下,欲哭無淚,“無語…,你怎麽能不懂我呢!”


    程思聽到這段對話,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嘴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不管過去多少年還是對這段有印象,也真是佩服這位辛熠頌同學的腦回路清奇。


    林值不明所以,也好奇問那男生,“二寶,你說的啥玩意啊?”


    “小林啊,所謂空月就要填”男生笑嘻嘻的說。


    “欸,我天,我明白你意思啦,林同學這你就得問我了,”他同桌摸了摸下巴,話說的字正腔圓,還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諧音梗,單一個胃字!”


    班級裏同學們反應過來,沒有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各個哄堂大笑,倒不是他們說的內容多好笑,而是他們浮誇的表情和動作,再加上這段百轉千回的對話,跟說相聲似的,一唱一和喜劇效果拉滿。


    他們班主任臉抽了一下,咳了一聲,也被逗笑,“看看你們這個精神頭,這油腔滑調一張嘴,以後就業可以考慮相聲,方向又多了條路。”


    “老師,那不中,咱二寶這張精致的小臉更適合大熒屏,拍電影去啊,”他同桌笑嘻嘻的說 。


    “別說了別說了,說的我們女生都要自卑了”


    “頌頌你以後當明星可別忘了老同學啊,多給點簽名,我拿去賣錢”女生開玩笑道。


    程思朝那邊也看了過去,這還是他第一次觀察班級某個同學的長相,說句實話,按他同桌說的,那辛熠頌確實夠精雕細琢的,巴掌臉,一雙迷蒙的鹿眼,皮膚白嘴唇紅的,比很多女生還要好看些。


    班級裏以這個話題,發散了很多思維,說著說著討論起來,班上誰誰誰比較好看,誰誰誰比較帥,程思還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幾個人還往這邊看過來,程思莫名有點尷尬。


    “哎哎,你們扯到哪裏去了,還想不想早點下課,不是說餓了,我看你們挺精神,再上幾節課都不帶喘氣的。”班主任突然拍了拍桌子。


    教室裏頓時安靜,誰不想早點回去吃飯。


    過了一會兒,見都消停了,丁殼才繼續說,“長相呢都是父母給的,有什麽好討論的,長得好固然給人的印象深,但你要是隻是長得好,啥也不會,那以後是做花瓶啊?”丁殼推了推眼鏡,緩了下繼續說,“就算你做花瓶,那你也得腦子好點,不然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別人數錢!”


    丁殼說完,班上很多同學忍不住悶笑了一下。


    “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說些有的沒的,老師我現在也餓,耽誤你們幾分鍾,今年市一中給了我們學校100個名額,後天去參觀他們學校,激勵有意向考他們學校的同學,我們班呢分到15個名額,誰想去的明天下午之前找學委填表,就這樣下課,”說完,雷厲風行的就出了教室。


    教室裏開始討論起來了。


    “這有什麽好看的,我不去。”


    “你傻呀,幹嘛不去,出去放放風多好。”


    “不去不去,這學校太難考了,都是大神,去了看著他們學校得得紅眼病。”


    “我想去看看,這樣還能激勵我努力一把!”


    “聽說他們食堂飯挺好吃的!”


    “欸,程思你去不去啊?”林值朝他靠近了點。


    程思對參觀學校是沒什麽興趣的,但是想了想自己上輩子因為發燒錯過一場考試沒上一中,也不知道後麵還會不會有機會看看這所學校,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去看一下也挺好。


    他對同桌說了句,“參加”


    林值聽了還挺開心,“那我也參加,順便去看看我鶴哥。”


    程思默默收拾位置,也不知道這個順便是哪個順便了,畢竟上次自己沒去的時候他不也去了一中不是。


    “要不要提前跟我鶴哥說一下我去他學校啊,”林值咬著支筆說。


    程思一把扯過來,“不要咬筆,挺髒的。”


    林值撇撇嘴,“程思你某方麵跟我鶴哥挺像的!他也不要我咬筆,說這是一個…”


    還沒說完,見程思拿了張紙巾在擦著筆,林值瞬間噎住,感情是嫌自己嘴髒。


    林值一臉委屈,嚎了一句,“程思你太過分了!!!”


    程思咳嗽了聲,轉移話題,“這放學了,你渴不渴,我請你喝奶茶吧?”


    林值掙紮了一下 ,“行吧,原諒你了,”努努嘴,“我要最貴的那種,豪華版!”


    “行!”程思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在哄小朋友。


    ……


    翌日下午放學,程思去交表,被旁邊的語文老師叫住,語氣都是痛心疾首,


    “程思啊,老師也不說你語文怎麽樣吧,但是你這作文寫的真的讓人一言難盡,尤其是寫抒情文,寫的太蒼白,太公式化,老師知道你數學物理理科方麵好,但是咱下次能不能不用這方麵的東西舉例子,咱抒情是抒發自己的情感,不是讓你搞學術研究!”


    程思抿了抿唇,態度很誠懇,“老師,我盡量,”程思心裏有苦,作文實在太難寫了,有字數要求,很多時候沒有內容,能想到的隻有理論的一些東西,隻能找他們湊字數了。


    後麵語文老師有針對他的問題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了一下,“老師建議你還是多看些書,練習一下文筆,作文也是很關鍵的,作文占分比很高,等你上到高中,高考,作文也是一個拉分項,一分幹倒千萬人啊,我後麵幫你找找素材,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老師說的有沒有道理!”


    程思默默點頭,想來想去可能還是平時積累比較少,作文挺影響自己成績的,上一輩子高考語文就拖了點後腿,調劑一年後,才轉專業學了自己喜歡的科目,現在時間還早,暗暗決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寫作。


    ……


    程思剛出校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林值朝他揮了揮手,程思想起來自己放學前答應陪他去體育館看籃球賽。


    這會見林值手裏拿著兩個應援物之類的東西,還有點懵,才走到這小孩旁邊,他就把一個會發光的棒遞給程思。


    程思滿腦子問號,欲言又止,最後疑惑像是在確認什麽問了一句,“我們是去看籃球賽吧?”


    林值笑的有點傻,“對啊!!!”


    那小孩你買兩個會發光的棒槌,我還以為我們去的是哪個歌手演唱會呢。


    程思作為一個很有修養的成年人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隻是淡定的接過棒槌。


    林值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解釋了一句,“我本來想買那個會響的拍子,但是看著有點傻,而且還挺貴的,這個性價比比較高,你看還能發光呢。”


    “……”程思沉默了,扯了一個僵硬的笑,“所以為什麽要買這些東西?”


    林值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點頭,“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比賽裏麵有我鶴哥。”


    程思也明白過來,麻木的被興奮的林值拖著往前走。


    程思和林值來到體育館的時候,裁判員已經吹起了鳴笛,兩人趕緊找位置坐好。


    此刻賽場雙方運動員個個生龍活虎,程思卻唯獨被穿著7號白色球服的身影吸引了視線,離的遠,程思便明目張膽的看著那人與隊友們默契配合,默默傳遞著籃球,動作間遊刃有餘又帶著點他特有的散漫。


    但也不完全是懶散的,在一個間縫,他眼疾手快,用力扣掉對手欲傳出的籃球,球到己方手裏,他似乎喊了句什麽,就似一道白色的箭矢直衝籃下,接住隊友傳過來的球跨步投籃。


    程思突然回憶起大學看他打球的樣子,少年人身姿矯健靈活,帶著球越過重重包圍,一躍而起,蓋帽灌籃進網,這人可能生來便是驕矜的,目光掃過人時總是疏懶隨意,好像誰都不在意,讓人又愛又恨。


    這會兒旁邊林值推了一下他,程思回過神來,繼續看著場上的比賽。


    這會兒已經到了比賽的白熱化帶,兩方激烈的爭奪,氣氛很焦灼,觀眾席不知不覺安靜的屏住了呼吸。


    當球場上一個隊員最後一次投球命中,觀眾場上歡聲雷動,程思他們這個位置的觀眾直接站了起來,勝利的歡呼好像要掀翻了體育館。


    等這場賽事結束,林值收到一條消息,臉上笑的很開心,“程思,我鶴哥的比賽結束了,叫我們去吃慶功宴。”


    程思不知道他那個我們是怎麽來的,畢竟他好像和他那個鶴哥隻見過一麵來著。


    程思最後也沒有答應,林值沒辦法隻能送他到體育館門口,然後走小通道找他鶴哥去了。


    體育館洗浴室——


    林值就在門口等紀汯鶴,等了幾分鍾倒是靳禮先出來了,看見林值散漫的笑了笑,“小林子至於要守門口等嗎?”


    林值沒理他,繼續等自己的。


    靳禮無奈搖搖頭,也沒急著走,看他一眼問了句,“你剛剛不是說你有個朋友一起,這會兒怎麽就你一個人?”


    林值這才理了他一下,“我同桌說有事,先回去了。”


    靳禮也沒在意,隻是隨口一提,像是想起什麽,說了一句,“你那應援物挺好,人群中很顯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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