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虞闕看在對方好歹給了自己一大筆靈石的份上,掏出了玄鐵令,準備試試能不能搜搜到對方。


    然後還真的搜到了,不僅如此,她還刷到了對方在剛剛正好更新了一條動態。


    虞闕下意識地就點進去看了看。


    景明:【今日有幸碰見一小友,給了我不少靈感,半個月後的禦食節在下決定上新菜式挑戰自己,大家敬請期待!】


    他這人名氣還不小,動態才剛更新,評論區裏就有不少人討論新菜式的事情,各個都充滿了期待。


    ——我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食為天出什麽和我心意的新菜式了,希望這次禦食節不然讓我失望。


    ——少門主既然敢在這裏說新菜式,必然是勝券在握了,諸位隻需要等待便好。


    ——隻恨我沒有禦食節的門票!


    ——話說禦食節能不能多放幾張門票,那三瓜倆棗的,大門派自己都不夠分的啊。


    一片其樂融融。


    虞闕看著眾人滿懷希望的一口一個“新菜式”,默了默,第一次感覺良心有點兒痛。


    然後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明明是在幫忙豐富修真界的口味。


    什麽香的你們都吃過了,也是時候讓你們感受一下螺獅粉和臭豆腐的魅力了!


    虞闕信心十足的放下了玄鐵令,走出了房間。


    她出來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似乎他們都已經離開了。


    虞闕想了想,也準備去師尊的主峰看看熱鬧。


    然而她還沒出院子,身後就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去哪兒?”


    虞闕驚訝地轉過頭,就看到小師兄正站在自己身後。


    虞闕驚喜:“小師兄,你沒走啊!”


    小師兄看了她一眼,言簡意賅道:“等你。”


    虞闕困惑:“等我做什麽?”


    小師兄也不回答,隻轉頭又向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那是虞闕自己用的練功房。


    虞闕滿頭霧水地跟了過去。


    練功房裏空蕩蕩的,隻有兩個蒲團麵對麵放著,虞闕進去的時候,小師兄已經坐在了其中一個蒲團上。


    他衝虞闕點了點頭,指著另一個蒲團,道:“坐。”


    虞闕遲疑地坐在了另一個蒲團上。


    然後小師兄就這麽看著她。


    虞闕正想問什麽,小師兄突然道:“雙人功法。”


    虞闕:“嗯?”


    小師兄神色如常道:“你不是一直想修滿一個小時的雙人功法嗎?這時候又愣著幹什麽?”


    小師兄要和她修雙人功法!


    虞闕先是驚訝,然後又忍不住遲疑。


    她猶豫了片刻,斟酌道:“可是小師兄你……”


    晏行舟麵無表情道:“我能行。”


    虞闕:“……哦。”怎麽聽怎麽不信任。


    晏行舟直接給氣笑了,麵無表情道:“閉眼。”


    虞闕猶猶豫豫地閉上了眼,閉上眼睛之前,神情裏還都是狐疑。


    然後她感覺似乎有誰碰了碰她的眼瞼,她正想睜開眼睛,耳邊突然傳來小師兄的話:“凝神、聚氣。”


    虞闕下意識地照做。


    靈力緩緩流淌。


    兩種完全不同的靈力縈繞在兩人之間,又迅速融合在一起。


    這是一種很讓人沉迷的感覺。


    虞闕很快就沉迷了進去。


    晏行舟卻在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麵前,虞闕的表情懵懂又放鬆。


    她對他全然的信任,仿佛絲毫不害怕他會對她做什麽。


    晏行舟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同樣是魔門大開,魔胚的身體接觸到魔氣,他不可抑製的便被魔氣侵蝕。


    同樣是在那個寒潭,沒有人找他,也沒有人可以幫他,魔氣被喚醒的那一刻,魔紋便永遠的留在了他身上。


    那和由他自己的身體醞釀而出的魔氣不一樣,前者他尚且可以抽出魔氣喂給自己的傀儡,而後者……魔紋一旦烙下,便沒有回頭的機會。


    上輩子他沒有機會。


    這輩子,朝天引壓抑了魔紋,虞闕給了他這個機會。


    晏行舟看著虞闕,某一刻,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突然低下了頭,額頭輕輕觸碰對方的額頭。


    虞闕似有所覺,睫毛微顫。


    晏行舟猛然驚醒,迅速抬起了頭,神情驚疑不定。


    ……他這是在幹什麽!


    他偏過視線不去看她,神情卻越發的陰沉了起來,似乎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模樣,對他自己。


    掩藏在黑發裏的耳朵,在他尚未察覺到的時候,微微的紅了。


    虞闕再此醒來時,外麵天都黑了,她沒有在自己的練功房,而是舒舒服服地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她看了看身上的被子,還有些懵。


    係統在她耳邊幽幽道:“你醒了?”


    虞闕抓著被子,沉默良久。


    就在係統以為她猜出了點兒什麽時,就聽見虞闕突然感歎:“小師兄就算沒修煉夠一個時辰,也犯不著把我打暈吧!”


    係統震驚:“你覺得你小師兄是把你打暈的?”


    虞闕振振有詞:“否則的話,我就算是再怎麽鹹魚,還能在修煉中睡著?”


    係統沉默。


    半晌,它給她看了看主線任務雙人修煉一個時辰完成的截圖。


    虞闕:“!!!”


    然後係統又給她看了段錄像。


    錄像裏,她睡得十分香甜,被小師兄從練功房抱到了臥室。


    她甚至還流口水了,短短幾步路的路程,哈喇子流了小師兄一袖子。


    而向來潔癖的小師兄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居然隻看了她一眼,而沒有把她扔出去。


    直到她把他放在床上。


    錄像裏的虞闕一把拉住小師兄的袖子,嘿嘿一笑:“殺生丸……”


    小師兄一頓。


    仿佛帶著冰碴的聲音從錄像裏傳來:“殺生丸是誰?”


    錄像裏的虞闕不回答,而是張嘴……一口咬在了小師兄手上……


    然後,沒了。


    虞闕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問道:“後麵呢?”


    係統冷靜道:“沒了。”


    沒了?


    看著宿主困惑的眼神,係統沒敢說,當自家宿主一口咬住大魔王的手的時候,它差點兒當場給嚇死機了,當然顧不上繼續錄了。


    而晏行舟……


    係統也忍不住困惑了起來。


    那個潔癖到殺人後都要換身衣服的魔王,居然就這麽看著虞闕咬了他半天,最後也隻是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讓她鬆開嘴,這才轉身離開。


    晏行舟……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晏行舟有沒有被奪舍係統不知道,它隻知道在接下來幾天裏,難得被自己的行為尬到了的虞闕開始費盡心機的躲自家小師兄。


    幸而小師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虞闕都沒怎麽見到他,每次見到,也隻是他的身影匆匆閃過。


    就這麽,到了禦食節前三天。


    虞闕準備禦食節那天要拿的東西,等清點完之後,躺在床上就睡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驚醒。


    漆黑的夜裏,虞闕看著頭頂的床帳,困惑道:“我好像忘記了些什麽。”


    而此時,蕭灼正匆匆往大師姐的山峰趕。


    他來晚了一步,闖進師姐房間裏時,師姐手裏的一張紙條正燒了一半,蕭灼眼尖,清楚的看到那剩下一半的字跡。


    子時來見。


    蕭灼隻覺得胸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燒,當即上前一把抓住師姐的手,壓低聲音道:“師姐,你不能去!”


    師姐沒有掙紮。


    蕭灼壓抑著怒火問道:“師姐,是那個小人對不對!我……上輩子若不是我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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